这些片段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穿衣的动作就更快了些,毛衣的衣摆落下之际,那道依附在这个男人后背的老刀伤被衣服彻底遮盖。 下床,江屿风的深眸与他相逼,咬牙警告了句,“好自为之。” 念念故意冲着他的背影急切说了句,“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江屿风的步子微微一顿,嗓音寒凉,“我叫什么名字?呵!你不清楚吗?”再没多说什么,他加快步子往门的方向走去。 她大喊,“喂,不知道你是在哪里认识我的,可我洛熙看上的男人没一个能跑掉!”她在意的早已不是江屿风,爱情这东西她这辈子都不要再相信。只是因为不甘心,不甘心自己错过的,被别人捡了去。不甘心伤害她的人在逍遥法外,而她却落得个无法面对自己的下场。 房间明明打着暖气,却让两个人都感到寒冷。 江屿风充耳不闻,直到关上门的那刻,右手的拳头几乎要被自己捏碎! 昨晚,到底发生过什么?难道他真的?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那杯酒!被房里的女人设计了? 不可能,他不可能对她做什么。 念念……让他们变得越来越陌生,曾经在他心里高高在上的女神如今还一如往常的只剩下那张漂亮的脸和那道耳熟的声音。 爱恨迷失了方向,星辰不再发光,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擦出分毫的火花。 秋去冬来,谁对谁错,又能从何说起。 此刻房里的女人盯着床上的鲜红发呆,抬起手凝了眼咬破的伤口,眼光就更沉了。从含苞待放到残花败柳,怎一个恨字了得? 人生有很多无可奈何,江屿风明明心力交瘁却因为眼下的资金问题不得不华服登场,去看看江修云口中所说的转机,但更重要的,他想会一会杜华! 宴会场地设在了香城的中心地带,是香城顶尖的建筑群。 据说,这次的宴会其实是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香城窜起的富翁为女儿办是生日宴。 突然崛起在香城的生意人,做的是赌石的买卖。关于赌石,江屿风也是有些了解的,是块石头还是块宝,只在那一刀切下去的时候见分晓。一刀生,一刀死!全凭造化! 那个人有一段对赌石很感兴趣,江屿风在他身边看久了也自然知道点其中的门道。 最不能估价的东西就是玉石翡翠。所以做赌石生意的人,资产是多是少,根本无法估量。 暖光灯永远是宴会场的主色调,修长的腿迈进去,他的浓眉深锁,第一时间在人海中搜寻着杜华的身影。
第56章 要娶你自己娶 杜华的脸倒没见到,江屿风却见到了个意料之外的人。斬叔的好兄弟,以前在金三角他还要喊一声赵叔的人物。 宴会场里还特邀了几家知名媒体和门户网站的记者,闪光灯捕捉着每一个可能成为热点的画面。 而他身边,此刻惊艳全场的女人竟然是早上出现在他眼前的面孔。 紫罗兰长裙裹着他玲珑的曲线,气质短发露出的耳朵上带了一对扎伊特产的钻石。他的表情,似水般恬静,这种感觉与早上的照面又截然不同。 他仿佛在一刹那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江老头这次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怎能如此无知,一个天大的圈套已经逼向江氏,那老家伙竟然浑然不知。 咬肌微微凸起,他已不想再留在此地。转身之际,宴会厅的大门打开,杜华走了进来。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瘦了好多,就连眼睛也明显往里凹了些。杜华死死盯向江屿风,与其说杜华的眸光中显现的是愤怒,倒不如多了分比愤怒更凉的情绪。 不惜生命危险跳入海中把他救起,醒来的一刻却没有得到一丝江屿风的慰籍,听到的却是他带简年离开消息。 命运又何曾给过他公道? 眼前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面孔,到底要残忍到什么地步,才能让他痛到麻木。 江屿风一步步走向他,良久后才撕扯出一句,“好久不见。” 杜华的心里咯噔一下,要江屿风不带排斥感地说出一句好久不见,真的太难。 在这两人的世界里,江屿风知道自己对不起他,但是有些爱不是对方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的回应。杜华的垂爱,江屿风注定无法成全。 杜华轻轻一笑,迈步走带他身边的时候,两双肩膀划出一条直线,低沉地嗓音钻进江屿风的耳膜。 “好一句好久不见。” 每个字杜华说得都很轻巧,却如顽石般击破江屿风的心脏。语落的一瞬,杜华的步子没有片刻停留,步入他的座位大方入席。 只是连他也没料到,被自己虐得体无完肤的念念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所谓的香城新商会,主持人亦不是他所熟悉的面孔。 隔岸观火的念念嘴角轻轻滑过一抹笑,杜华的出现让他藏于身后的小拳头差点捏碎。尖细的指甲刺穿手腹,缓缓地流出一泉血水。 扯了扯赵叔的胳膊,念念自然地喊了句,“爸!” 赵叔撇头,会意的轻点了下头。走到台上说了段极其官方的开场白,“各位,首先感谢大家今天能莅临小女的生日宴会,其实借机在此宣布一个能撼动香城商界的决策。” 台下一片哗然,许多人拿起杯子想要喝酒的动作一瞬间定格下来,互相对视皆有猜测。 在场的人都是在香城的商界有一席之地的宾客,面对如此狂妄的口气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 在香城,江屿风才是众所周知的首富,江氏更是香城商人望尘莫及的产业。江屿风为人低调,连他也没说过这种狂妄的话,赵叔的开场白无疑让底下这些人不爽起来。 更何况,这个新崛起在香城的人到底是穷是富,还不一定呢! 周遭细碎的议论声一片,却在赵叔再次开口的时候顿时安静下来,“这个宴会除了是小女的生日,还是江氏众所周知的青年才俊江屿风和小女的订婚宴。” 与之前那次讲话不同,这次赵叔说完,没了之前的哗然,多了份诡异的静谧。 江屿风的步子像贴膏药般黏在地上,双眸中的沉稳刹那间烟消云散。 目光缓缓移到江修云所处的位置,瞳白一时间严重冲血。他想要的,只是父亲偶尔的一个微笑,一份关怀。 这些从来都没有也罢了,为何身为父亲的他要一次次把自己的儿子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从始至终,江屿风知道,自己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江老头的野心有多大,别人不清楚,可身为儿子他怎么能不清楚。 名望,权利,身份,钱财,这些东西怎能和亲情相比较,到底要何时,这个操控了一切自作聪明的老头能够幡然醒悟? 深镌的眼眸倏然一提,他刹那间想到了什么。 简年的离开,莫非是因为江修云?江屿风扫描件第一时间传进的是江氏的法务那。 什么理智,什么沉稳,什么淡然,江屿风一瞬间通通都抛了,径直奔到父亲面前,浓眉皱起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你!” 江修云站起,唇轻轻凑到他耳根,清淡回去,“权宜之计,有话回去再说,孰重孰轻,你该有分寸!” “权宜之计?”这些一个个和人精似的媒体到场,明天报纸的头条无疑会大肆宣扬这个消息。 简年还没有找到,他若是看到了这条消息,只怕这辈子都会躲得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吧? 无奈和愤怒交织成线,他已不知该怎么做。就算他曾经经历过许多风雨,此刻无能为力的程度也是他从未尝过的。 尖锐的眼光瞪向台上的念念,又落回江修云脸上,低低了说了句,“要娶你自己娶!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洒完消毒水的空间有些许刺鼻,简年沉思纠结了许久,突然开口,“柏嘉荣,后天我就要出院了,我……” 他浅笑,“现在知道没有我不行了吧……” 简年的小脑袋垂下来,叹口气,“我实在无处可去,不如,你带我走吧。” 一丝凉薄之气自柏嘉荣口中叹出来,“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他一下抬头,避开了他的手温,柳眉几乎要挂到眼角,“可是我……” “你真是个傻子!”语落之际,他将口袋里的报纸丢在了简年面前,让他自己清楚清楚在江屿风心里他到底算什么! 柏嘉荣知道这么做有些残忍,可是痛有时候能让人清醒!就如同他一样,在爱上简年的过程中,一次次锥心的痛,可越痛他越是清醒,更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江屿风的爱对他来说,不是幸福,而是源源不断的灾难,就算他不再插手,也会有无数人想要置他于死地。更何况从一开始,柏嘉荣就注定无法抽身在这副棋盘之中。 阳光从窗户里闯进来,打在他深皱的眉心处,简年仔仔细细读完了整篇报道,拳头暗暗攥紧。许久后才说了句,“挺好!这才是他该走的路。” 柏嘉荣深深吸气,不动声色地坐在床上,二话没说把他扯进怀里,霸道地说了句,“不许躲,我知道你现在需要一个肩膀,想哭就痛快的哭。” 泪腺,仿佛山上崩塌的雪水。小小的肩膀在他长臂之中抖动。有时候逞强过了头,是会内伤的。 他的心好痛,如果当初知道,靠近江屿风多一点,自己现在会那么痛,宁愿从来都没有享受过他的温柔。 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他的后悔也亦不是真的。 泪水沾染了柏嘉荣的胸膛,蕴湿了大片,可他却不知道,在错综复杂的感情线里,他并不是最痛的那个。 他将脸深埋在他怀里,再也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柏嘉荣没说什么,大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无声中带去了最强大的安慰。 简年不知道哭了多久才不再继续流泪,柏嘉荣见他稍稍平静才开了口,“有没有想好要去哪里?无论天涯海角,我带你去。” 简年一听,立马从柏嘉荣怀里挣脱出来,干哑的嗓子灼热的刺痛他的喉,出口的声音低弱得宛如游丝,“我哪儿都不想去。” 柏嘉荣抬起了他的下巴,强扭着与他对视,“找一个角落,然后偷偷看着江屿风?” 被人一语道破的感觉并不好,他低下头,没吱声,却刺痛了他的心! 柏嘉荣暗暗咬紧了牙,沉静回了句,“报纸上说,江屿风不久就会在媒体的注视下正式办一次隆重的结婚宴,其实你心里清楚,这不是江屿风的意思。可他现在应该没得选择。”杜华会不会在江氏最困难的时候抽走资金柏嘉荣没法预料,但念念居然联合了赵老头,意外加入了这盘棋局。 下棋的人太多,可所有人手中至关重要的棋子只有一颗,一颗至今不知最大真相的棋! 简年闻言,脸上的泪一下子全干了,他扯住柏嘉荣的手,挑起秀眉,一脸的惊色,“没得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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