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云笑得落落大方,又把场面给圆回来,“呵呵,你们看,新娘多会开玩笑,其实两人私底下已经很熟悉了。有媒体在场,这次也调侃调侃大家。” 不管是媒体,还是宾客,他们的脸上皆写着质疑,要是他不说上几句,恐怕江修云的话连傻子都骗不过,偏偏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姓赵的老头竟然半道没了踪影,这明摆着要他演独角戏。 想罢,念念上前一把揽住了简年的臂腕,挑起眉梢,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般笑着对简年说,“是啊,开席吧,我和江屿风要和简年坐一桌。新人席,就就换那里吧。”指了指柏嘉荣和杜华坐的那桌,他心里也有一份私心在。 从杜华的家里逃出来之后,他一直狼狈地活着,好不容易有个光彩的身份,他倒是想好好看看杜华的反应。更何况,他今天还是以江屿风妻子的身份入的席,一定会很有趣。 柏嘉荣和念念的目光短暂碰撞,念念下意识地收回自己的眼光,这些人里,他唯一心存忌惮的人只有柏嘉荣,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在金三角的时候,他狠狠推开他的画面,念念至今牢记于心。 简年凝了江屿风一眼,眸中含笑,他点头,说得大方,“好啊。那就一起吧。”他不想做战败者,只有战败者才会对自己不在意的嘶声力竭。 先前的宾客很识相的离开,侍应生换了几套新的餐具,又将菜全重新上了一遍。 偌大的圆桌上,只坐了五个人,却各自散出不同的气场。 杜华拿起酒杯对着灯光凝了一眼,轻蔑笑笑,“呵!十年风水轮流转。今天还真是验证了这句话。” 念念明白,他在暗指的人是谁,心里的恨意全数爆发出来,挑起眉问了句,“你什么意思?” “你心里清楚。” 杜华暗如星辰的印堂倒是让念念忍不住调侃起来,一把揽住江屿风的手臂,嗲声嗲气地问了句,“老公,你说今天晚上闹洞房要不要请他们去呢?” 简年闻言,夹菜的筷子倏然掉在地上。一旁的柏嘉荣,很快会意地重新拿了副筷子递到他面前。 柏嘉荣是个什么样的人,江屿风心知肚明。他会对一个人做到如此细心,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 江屿风暗自咬了咬牙,醋意转换成了对念念的不留余地,他轻笑,“晚上?你觉得我们还有晚上吗?” 辗转于时光的翻云覆雨中,于红尘的十面埋伏里,岁月如流,和念念的情感,只能掩埋在再不去挖掘的地方。 念念心口一沉,江氏出现这么大的危机,江屿风早已没有选择才对,为什么他现在看上去似乎能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中呢? 江氏是他有复仇资本的第一步,难道这一步棋要有什么变化?秀美上挑,扬了扬下巴,追问了句,“什么意思?” 江屿风笑而不语,他始终凝着她,这顿饭怎么吃,吃什么,仿佛早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看见了对面那张精致的面孔。连日来思念成疾,差点要了他的命。他相信,只要简年在身边,再大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更何况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简年,吃菜。” “简年,吃菜。” 柏嘉荣和江屿风几乎是同步的动作,两双筷子皆夹住了同一块嫩滑的鱼片。 男人间暗暗较量,用在筷子上的力道谁也不肯让上半分半毫。最终,白瓷盆子匡唐一声,两双筷子硬是将盘子敲出了两个窝子。 然而,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杜华只顾着喝闷酒,一杯酒又下肚,他的醉意多了几分,突然大笑一声,“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语落,咬肌扯了扯,头也不回的离开。他们这群人的痛算什么,比起他,算得了什么!!! 桌上几人的目光无一例外地移到杜华身上,江屿风眉心一蹙,他忽略了杜华的感受,从来就是如此,到底要怎样,这个执着的男人才能放手?他也不想伤了杜华,可有些伤害注定存在。 不动声色低叹了口气,一双沉稳的深眸最终落在柏嘉荣邪魅的笑纹上,不悦爬上了眉梢。 柏嘉荣当着江屿风的面又给他夹了菜,简年无意识的也从桌上的盘子里夹了块牛肉置在他的碗里。 这几天,他们每天都一起吃饭,潜移默化中这重动作太过顺手。可入了其他两人的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江屿风和念念的心里都有疑惑,柏嘉荣和简年怎么会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块,而且怎么看,简年也没有排斥的意思,这根本不合乎常理。 想到这个,念念倒是有心打趣了,右手支撑住自己的下巴,尖声尖气地说上一句,“哎呦,我看杜华之前说的那句十年风水轮流转说的不是别人,简年,是你才对。不过这样挺好,你离开了我和江屿风才有上下翻飞的机会。” 他闻言,蓦地一惊,酸涩的眼睛撑了撑,疑惑泛在眸底深处。目光移向江屿风的时候,他微微摇头,深眸中明显在抵赖。 他相信他。没来由的沦陷在他坚定否认的眼光中。 抬手,想说点什么,却不料碰翻了跟前装醋的碟子,袖口沾了大片的醋味。 “怎么这么不小心。”柏嘉荣的话里略带些责备,可眼光却炙热灼灼的爱意,扯过纸巾,牵住他的手,一丝不苟地擦拭着简年的袖子。浓眉皱起,却是因为流露出来的关心。 他回头凝他,浅浅勾唇,“没事,真没事。” 柏嘉荣瞪他一眼,莽莽撞撞。 他无意间勾起的唇弧,却让江屿风一颗心大起大落,突然的,他开口道,“你们的关系看起来不错。” 不由简年辩解,柏嘉荣抢过了话茬,“那当然。我们一起吃饭,天天睡在同一个屋里,简年,离不开我。” 江屿风的眉梢还带着疲倦,灯光点亮他深邃如海的眼睛,黯淡太多的眸光刹那间被点亮。他隐隐咬着牙,柏嘉荣这招激将法无疑是成功了。 心里仿佛被压上了千金大石,柏嘉荣的话让他内疚,他确实不是个好丈夫。酸楚随着绵延的灯光无限蔓延。 江屿风出口的话蒙上浓厚的自责,眉头一蹙幻成严苛,“阿年,你身体怎么样?你胃不好,大病初愈,刚刚为什么还要喝酒,疯了吗?” 江屿风的责备让他心口涌上暖意,“我……” 大手的力道又加深了一分,柏嘉荣笑得邪魅,“阿年只想祝福你和身边这个阴险毒辣的女人重修旧好,等这顿饭吃完,我准备带阿年去法国。” 江屿风不着痕迹地瞪了眼洋洋得意的男人,语气虽轻,却极具威力,“柏嘉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闻言,身子往前面倾了倾,“我怎么不知道?在金三角,你对我说简年是你老婆,行啊,现在他总不是你老婆了吧,你!还!管!得!着!吗?”
第60章 突如其来的爆炸 不知是否错觉,简年似乎真的闻到了火药味,稍有迟疑地开口,“江屿风……”其实话到嘴边,却是欲言又止。 爱情会让人变得小气,不管是柏嘉荣,还是江屿风,又或是坐在这个桌上的每一个人亦是如此。 简年微怔,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妥,赶忙不动声色地将身子挪了挪,拉远他和柏嘉荣之间的位置,而他这份心思似乎早在柏嘉荣的意料之中,大手突然揽住他的腰肢,硬是将他扯进了自己怀里。 一时间,简年的身体弧线被圈得很滑稽,脑袋被固定在柏嘉荣的胸膛上,像极了一只拱起的大虾。 他低下头,唇凑在他耳际,“我是在帮你,就算你想回到他身边,也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跟我来下洗手间,我有话要和你说。”说罢,柏嘉荣冲江屿风一笑,过于礼貌地道了句,“我陪他去下洗手间,先失陪了。”那层覆盖在他眸底的笑意是最好的利刃。 容不得简年答应于否,有力的长臂已将人勾起。他抬眼,怔愣了太久,在别人看来,柏嘉荣和简年两人当成他们面玩暧昧。 而江屿风,在众目睽睽之下,暗暗捏紧了拳头,凝了两人的背影好久,他倏然站起,却被念念拉了回来。 “别忘了,今天你是我老公!已经出了这么多岔子,你还想让江氏的名声再臭些?如果他心里有你,怎么样都跑不了。怎么?你没信心吗?你害怕了吗?”越卷越高几个连续反问,卷乱一颗男人心。 眸光轻落到念念眼角,字字铿锵地回了句,“对简年,我有信心。”可他真的有信心吗?看到简年看柏嘉荣的眼神,他的信心只怕已被击打地支离破碎。他从没像这一刻般害怕简年的爱会悄悄飘走 洗手间门口,简年一把甩开了柏嘉荣的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柏嘉荣敛了笑,一手撑住了墙面,俯下脸,气息均匀打在他脸上,一字一句道,“呵!我想干什么?我在帮你。” 简年不由轻笑,“帮我?我不需要。”这段时间以来,柏嘉荣确实帮了他很多,他也很感激,可是只有感情的事,旁人插手只会越来越乱。 脸压得更低了些,鼻息轻而易举打在他脸上,“简年啊简年,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知道男人最看轻的是什么吗?就是太轻易就哄回来的老婆。当初是你自己走,现在又要自己回来?他会轻视你,伤害会一直继续。” 他思考了好久,重重点了点头,“我懂了,因为你无法得到我,所以你想要的期望才会更强烈,如果我和你那些个服服帖帖的女人的一样太轻易被你搞定,你也用不着花这么多心思,对吧?”话一出口,他倒也不再避讳这个话题,秀眉轻挑,忍不住气气他。 他是天生的伶牙俐齿,几句话就能将面前的男人气得半死,大手不把箍住了他的脖子,柏嘉荣刹那间怒目横眉,“要不是我喜欢你,我一定掐死你。” 突然间,轰隆一声,洗手间传出了道巨响。 两人的争吵也被这重声响绞碎。简年进去看了一眼,招了招手,“快来。” 柏嘉荣倏然提眸,双手盘在胸前,莫名红了张脸,“有没有搞错,要我去女厕所?” “现在没人。好像不对劲,快过来。” 他闻言,狠狠蹙起了眉头,走进去,顺着简年手的指向抬头看了一眼,这里怎么会炸出一个口子,形状还挺规整。 这个口子有点像挖密道的手法,可是这是个星际酒店,似乎又不合乎常理。 他心里一沉,侧目对他说了句,“你先站在我身后,我上去看看。” “那你小心点。” 紧跟着,从婚宴场传来连番的轰然巨声层层翻滚,人群中阵阵惊呼,场面乱成一团。 外头人潮涌动,皆抱着头往大门外冲。却不知大门是在什么时候关闭的,不断有人倒在血泊中。厚重的烟雾蒙了满满一层。 一门之隔,柏嘉荣轻辨了下气味,似乎有股硝石和硫磺的味道。心里立即一沉,抬头往上方看了眼,有着自己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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