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腰刚弯下,一条长腿横插而入,一屁股将他挤到另一条板凳上。 谢序宁手里拎着两瓶啤酒,“啪”地拍在桌面。 他倒不客气,挤开秦闻不说,背脊抵着人,将方惜亭也逼退到直贴在墙面上。 男人一背身,就把那猫儿挡得严严实实,让秦闻这个角度根本瞧他不见。 狗东西挑衅的要命,就差没把“哥的人”这三个字,贴在脑门上。 “秦副队,喝一杯?” 谢序宁手法娴熟,两只瓶盖搭在一起,手心微用些力,便能轻松开启。 从瓶身‘滋啦’往上蹿起的白沫,带着夏日的清凉感,挑起一些幼稚的胜负欲。 秦闻稍长他们两人几岁,本不想较这个劲。 但面对谢序宁的挑衅,不愿露怯,只好翻开自己面前的酒杯:“好啊。” 方惜亭懵了:“谢序宁,你是不是有病,你又不会喝酒……” 他给人留着面子,嗓音压得很低,没让秦闻听到。 只是由外人瞧着,倒像两人在亲密耳语。 谢序宁出身刑侦世家,从小家教颇严,酒桌文化更是明令禁止,他跟秦闻拼酒? 市局谁不知道,秦闻祖辈是酒商,他一个人酒量,喝倒一个组也不在话下。 方惜亭着急阻止,谢序宁却不在意。 男人轻声回应:“你别管,记得一会儿把我扛回家就得了。” 方惜亭骂他:“谁要扛你回家,喝喝喝,喝死你算了,你死街上我也不会管你的。” 猫儿狠狠给他放话,结果四小时后,众人吃饱喝足,秦闻面不改色。 只唯独谢序宁一人,醉成一滩烂泥……男人完全瘫倒在小桌板上,丧失意识,动弹不得。 方惜亭忍了又忍,咬牙切齿地拿着那狗东西的手机,到前台来买单。 老板娘迅速计算他们的消费总额,又把小票递过来,待方惜亭确认过后,准备扫码。 秦闻走过来:“和你们开玩笑的,这单还是我买。” 方惜亭眼疾手快地挡住收款码:“不用了,就让谢序宁付吧,他都答应了。” “要是明天醒过来,知道是你买了单,还得抓心挠肝难受好几天,最后照样得请大家再吃回来。” 那多麻烦呀? 秦闻没纠缠,只将方惜亭清丽俊秀的眉眼,反复再瞧一遍。 他低头笑了下,又收起手机:“你们的关系好像和其他人说的不一样?” 方惜亭打开谢序宁的手机,解锁、扫码、输入金额。 他疑问道:“嗯?” 秦闻语调淡淡地:“你总是不自觉为他考虑,感觉关系很亲近。” 方惜亭点击确认,输入支付密码,付款成功:“亲近?” 猫儿略显吃惊,他头抬起来:“我们关系一般,但是发小,他父母逢年过节,都会拜托邻居多照顾他。” 因为父母工作忙,谢序宁小时候没人管,基本都是放养状态。 平常这家蹭两顿,那家蹭两顿,要不就是在楼下,老板摇着蒲扇睡午觉的拉面馆里打发。 方惜亭给自己找到能够理所当然去照顾他的理由。 但是需要照顾到这种地步吗? 秦闻看他付过账,又把谢序宁的手机,仔细收进自己衣兜里,怕那醉鬼弄丢。 随即折返回去,架起男人瘫软却又高大的身躯,用自己的肩膀扛着那家伙的胳膊,吃力往前。 “喝过酒的别开车,自己找代驾。” “没喝酒的,有车的,都顺路带一下其他要回家的同事。” “我这边走束江,车上还有三个空座。”方惜亭扶着谢序宁,替他安排善后。 秦闻也喝了酒,车钥匙拿给其他同事帮忙开,他不和方惜亭顺路,却走过来:“我陪你送他回家。” 方惜亭不理解:“啊?不用了,我们又不顺路,太耽误你。” 男人指下他肩上扛的那位:“我怕你拿他没办法。” 方惜亭没在意:“我的车直接开到地下停车场。”就上个楼的功夫,还有电梯,不至于没辙。 秦闻见自己拿正常关心的理由,很难介入其中,无奈之下,只好笑道:“那我今天正好要走束江。” 嗯?他正好?也顺路? 如果脱离过界关心以外的需求,方惜亭都答应的果断。 他把谢序宁那醉鬼扶出店门,绑进副驾,表情不耐烦,手法却很耐心细致地替他将腿摆直。 秦闻和其余三位也走束江方向的同事,落排后座。 其实刚上车,他就有些后悔。 谢序宁周身酒气十分浓郁,身姿挺拔的男人蜷进副驾驶,即使方惜亭不管后排人员死活的,为了让他舒服,将座椅往后推来许多。 但那样的位置,仍旧不够对方施展。 谢序宁头昏脑涨,无法直立的背脊压迫胃部,恶心感持续加剧。 他胸口像是闷着一口气,试图能够找到缓解不安的姿势,但实际效果微乎其微。 在难受地挣扎、反复摆动躯体间,直到有人忽然拉开车门, 一股凌冽清冷的雪松白茶香,迅速劈开车厢内厚重的机油气味。 在无故失踪十分钟后,又拎着纸袋匆匆赶回的方惜亭。 一上车,半截膝盖跪进主驾驶位,身子探过去,右臂从从男人颈下穿过,将他扶起。 扑面而来的冷调植物香,简直是醉酒男人的救命稻草。 谢序宁扑腾着,努力贴近方惜亭的身体,双臂缠绕环抱住他细软的腰。 期间鼻尖从轻嗅,变成猛嗅,像大狗一样,脑袋埋进对方颈窝里,反复压蹭。 他们真的很亲近,方惜亭完全不躲,甚至为了谢序宁能舒服些,还主动把自己往前送。 这样不分你我的默契相处,也让强硬闯入他们空间的秦闻,下意识想逃。 他看方惜亭,指尖绕着湿巾,认真替谢序宁擦掉额间细汗。 又把男人通红的脸颊和耳尖,还有手指,通通擦拭干净。 靠近副驾的车窗,被推开一条细缝,清凉的晚风灌入,让谢序宁稍微能喘过几口气来。 他把脑袋左右摆动两下,又被人捏住下巴。 方惜亭从纸袋里取出一支,刚刚从药店里买回来的葡萄糖:“张嘴。” 谢序宁挣扎着想躲:“我不喝。”但他拗不过方惜亭。 那猫儿只眉头微拧些来,轻声催促:“快点。”谢序宁便委委屈屈把嘴张开。 他乖乖的,任由方惜亭撕开那封口,把整支葡萄糖液挤进自己口中,又用指腹替他擦去嘴角水渍。 秦闻心情很差,他看着方惜亭认真检查了一遍谢序宁的安全带。 等到撤回主驾驶位时,对方始终搭在他腰间的手,才缓缓滑落而下。 方惜亭发动车身,问了所有人的地址,在车载导航内划定路线。 谢序宁因为醉酒,脑袋抵在背椅处。 车辆很快汇入主道,开开停停,反复摇摆,他难受,便哼哼唧唧地喊。 但每一次,都能及时得到耐心的安抚:“马上、马上到家,再坚持一下。” 方惜亭习惯哄人时,会转头看他一眼,再伸手去拍拍谢序宁的手背。 但若换了谢序宁胡搅蛮缠,主动来抓他手的话,又会被人带些嗔怪和嫌弃地抬手拍开。 方惜亭轻声呵止:“坐好。”也不许他动。 在送离前两位同事到家后,秦闻也随手指了个地儿,及时下车。 他今天原本的计划,是陪方惜亭一起把谢序宁送回家,然后约对方下楼喝杯咖啡,顺便表白。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表白成功率应该为0。 主城区在入夜22点以后,依旧灯火通明。 秦闻下车,与方惜亭招呼告别后,两手揣进大衣兜里,目送红色车尾灯远离。 男人轻叹口气,懊悔闯入,要亲眼目睹中意许久的人,心有所属,实在五味杂陈。 但他又难得庆幸,对方没有拖泥带水,致使自己越陷越深,成年人的感情总是那样快刀斩乱麻。 只唯独心酸的,是自己才是那个被别人用快刀斩断的乱麻。 就这样失恋了呢……秦闻无奈低笑,又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所幸他的下车点,距离谢方两人租住的loft地址不远。 方惜亭车没开多久,谢序宁就嚷着自己想吐,随后车身停靠路边,猫儿将那臭狗从副驾驶解救下来。 男人跌跌撞撞地,趴在不远处的花坛边,吐了个痛快。 方惜亭早有准备,给他拿了矿泉水漱口。 待人翻江倒海,吐干净了,他才拿湿纸巾,再把谢序宁嘴角擦拭干净。 然后扶着那人胳膊,单手喂给对方一支葡萄糖。 谢序宁难受得紧,醉意愈发上头,两颊耳尖红得似要滴血。 方惜亭知道,这时坐车,会加剧他想要呕吐的难受感,那时望一眼距离公寓大楼不到800米左右的路程,他做出决定:“车就放在这边,我扶你回去,正好夜里有风,还能给你醒醒酒。” 谢序宁听不懂这句话的含金量,他只知道,自己不用再坐到那辆,让人进入就觉得胸闷气短的车身内受罪。 男人摇摇晃晃,整个砸在方惜亭的身上,手举起来欢呼。 虽然他满身酒气不好闻,但方惜亭真的很香。 对方两手都要护着他,一边用力抓住他的手臂,另一边还要扶住他的腰。 以致于行走期间,自己的鼻尖,胡乱凑到猫儿颈窝里,反复闻嗅,对方也抽不出空来阻止。 等到好不容易,两人跌跌撞撞回了家,方惜亭伸手在谢序宁的裤包里翻找钥匙。 但那臭狗两兜空空,不知是不是回来的路上真弄丢了。 方惜亭咬牙,不信邪地再摸一次。 结果钥匙没摸到,翻来覆去都是空气,还意外碰在他那…… 方惜亭“蹭”一下,像被火烧着似得,差点松开谢序宁,害那男人摔了。 但又紧急补救,将他拉回来,怨天怨地的架着人,埋怨这谢序宁怎么像个流氓? 又不是17、8岁,一碰就那什么的年纪,竟然随时随地还这么兴奋有活力? 他没办法,不能把醉鬼丢在门口,那时只好折返方向,扶着人再到自己家门前。 只正拿钥匙开门时,谢序宁忽然伸手扣着他的肩膀,将人抓回来,再狠狠用力,将他按在墙上。 方惜亭轻声闷哼,背脊骨在门板上撞得生疼。 谢序宁两手都上扬,按他双肩,叫人动弹不得。 男人居高临下,视线涣散但又努力聚拢,他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看清方惜亭的脸。 但在意识到自己没轻没重,可能弄疼对方的同时,松开一只手往下,钻进他的衣衫里,滚烫的指腹顺着背脊骨一路往上揉|捏而去。 他轻慢又强势的手感,带起一股致命的酥|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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