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还是去了。 愿意迈步下楼的原因,和聊天框里突然冒出来的那张照片完全无关。 他绝对不是被肤浅的帅气吸引,才决定和他约会。 在昏暗光影里,男人坐在车内主驾驶,双腿放进狭窄空间内,绷起来的大腿肌肉紧实。 单手把住方向盘,袖口撸至手肘,露出来的一节小臂青筋凸起,指节有力。 方惜亭耳尖红红,仓促上车。 最近车钥匙几乎都是谢序宁在保管,副驾驶倒成了自己专坐。 他下巴埋进衣领口,把视线藏起来。 不知从何而起的羞意,也没落空。 谢序宁只随意瞥他眼,便把手伸过来,捏起方惜亭小巧精致的下巴,将人拖至身前。 狠狠吻住。 “躲什么?”他倒理直气壮的很。 从谈恋爱起,两人之间连最基本的社交距离都消失了。 谢序宁直接把他当成个人所有物。 想亲亲、想抱抱、想做做,嚣张跋扈的能上天。 早前两人关系不好时,狗男人再没礼貌,借个东西都还知道说声谢谢,会还回来。 可现在倒好,过来直接拿,拿完到处扔,路过还得占点儿手上便宜。 不是拍屁股、就是掐腰、要么揉他头顶。 好像非得找点儿不自在,心里才能舒服。 方惜亭不满意,腮鼓起来:“就躲。” 他难得反抗,结果回应自己的,是又被狗男人抓回去,按在怀里好一通欺负。 嘴角和眼角一起红肿起来。 猫儿委屈着喊疼喊了好几次,男人才眉眼张扬地松开手,半点愧疚也无。 方惜亭立马缩回副驾驶,生气都生出几分娇憨媚态。 谢序宁手又朝他伸来。 方惜亭边躲边喊:“干什么?” 男人笑着扯过他脸侧的安全带,弹下那胡思乱想的小脑门儿:“出发了。” 方惜亭揉着额头问:“去哪?” 谢序宁没在意地答:“朋友开了家店,叫我好几天了,这会儿难得有空,过去给他撑撑场面。” 方惜亭知道,谢序宁父母离婚早,他从小就背着书包两头跑,回家也没人管。 身边的亲戚、朋友、发小,也全部都以父亲这边的,和母亲这边的,被细致划分为两个圈层。 互不干扰。 方惜亭自然是属于他父亲这边的,所以对他母亲那边的朋友了解不多。 但唯独清楚的是,能和云京首富许阿姨有关联,必然也是和他一样深藏不露的富二代。 所以今天撑场面,特意带上自己。 该不会是…… 方惜亭没吭声,拽着安全带,又乖起来。 他知道谢序宁虽然没心没肺,大大咧咧,但唯独在和自己谈恋爱的这件事情上,极度认真。 因为做好了要一直走下去的准备。 所以会郑重有序地,正式通知介绍到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 绝不敷衍。 待车辆行驶进入市区繁华中段,眼角余光闪过的全是各种豪车。 方惜亭很少来这种地方,手指紧张地扒住车窗,极不适应。 他正担心,自己连人家一只车轮胎都买不下来的小白,会因为不够资格而被拦下时。 不远处负责泊车的小哥,便用手势示意他们停车。 不会这么丢脸吧! 难道真要因为逼格不够而被禁止进入? 方惜亭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车不和那些富家公子哥比较,只用来代步,各方面的性能都完全够用。 当初在4s店,叫价十几万,他还嫌贵。 最后实在因为太喜欢,贷款拿下,让谢序宁挤破脑袋都想坐。 而如今却…… 方惜亭胡思乱想,疯狂脑补。 谢序宁在他旁侧,却镇定自若。 男人咬着烟,按下车窗,随手扔出张卡,待对方接住后确认,又立马恭敬放行。 原来不是因为他的车,方惜亭忙松口气。 但战战兢兢的情绪没有点到为止,反而逐步蔓延,疯狂燃烧,尤其在上楼之后。 即使再不了解,他也认得出四下乱晃的Prada、Gucci、Chanel、Hermes…… 这也太夸张了。 果然有钱人的生活难以想象。 谢序宁转身进入一家高级娱乐休闲会所,不停有人和他打着招呼。 “谢哥好。” “谢哥,好久不见。” “我擦你大爷的老谢,老子当你死了呢。”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玩什么失踪?” “哟,还带了个,这谁呀?” 其实这时候他说“我对象”,或者说“我男朋友”,方惜亭都觉得还能接受。 但偏偏狗男人傲娇着,用胳膊夹着他脑袋,一把将人捞到前排来。 “我媳妇儿。” 方惜亭的脸色,“刷”一下涨得通红。 他正手足无措,不知如何面对时,谁知对面也是个超级社牛,吃惊之余忙扯着嗓子大喊。 “我草,兄弟们,谢哥带老婆来了。” 他叫唤的那场面,到像摇人捉奸来的。 尤其那时反应过来:“你媳妇儿?这不对啊,你不一直暗恋你那什么发小吗?” “暗恋十几年,被人拒绝了?” 谢序宁骂他:“这就是老子发小。” 他暗恋十多年的人,追到了,得手了。 后半句没说完的话,也掩盖不住言辞间的喜悦和得意。 他才是打了一场全世界最漂亮的胜仗。 方惜亭拿到身份,被众星捧月请进大厅。 谢序宁挡在他身前:“我老婆不抽烟、不喝酒,你们都离他远点。” “一会儿再给我吓着了。” 有人起哄说:“咱嫂子不抽烟,不喝酒,那总得玩点儿什么,不能这么干坐着吧。” “要不我们打两把桌球?” “输了,你俩可得当场亲个嘴儿。” 方惜亭仓皇,未料及此,忙扯住谢序宁的袖口:“我不会打桌球。” 谢序宁慢条斯理咬着烟:“我老婆不会。” 男人打着圆场:“我帮他打吧。” “那可不行。”旁侧朋友拒绝道。 “要的就是不会玩儿,得交交学费嘛,再说你那技术都快赶上职业了。” “你来帮忙代打,这不欺负人呢吗?” “我看要不这样吧。” “咱嫂子也是第一回来,得让让。” “谢哥你不能代打,但是可以从背后抱住,手把手的教。” “这样进球我们也认。” 这帮坏家伙们,本意也非计较输赢,自然起哄同意。 只有方惜亭羞的抬不起头,心里嘀咕着这都是些什么破游戏。 他被谢序宁怂恿去抽签。 倒是好运抽中了“1”。 男人舒展筋骨:“不好意思了兄弟们,天意如此,哥哥只能先帮大家清台了。” 谢序宁放下大话,谁知自信一杆推出去,球体乱撞,竟然连一颗落袋的都没有。 方惜亭局促地抱着根球杆,大惊失色,心想就这实力,也敢上桌? 谢序宁却胜券在握。 男人轻松自在,朝他招手:“过来。” 猫儿扭扭捏捏地朝他靠近。 随即被人拽住手腕,一把抱进怀里。 现场起哄声愈发的大,快要击破耳膜。 方惜亭小鹿乱撞,难以集中。 尤其谢序宁贴靠过来,体温不断升高的胸口,紧压着他清瘦的肩胛骨。 由于需要调整发球姿势,所以被按住的腰身不断往下,身体几乎贴在桌面。 从背部环绕而过的双臂,将人整个裹住。 这……实在太像从后边来的那个姿势了。 谢序宁骨肉匀亭,根根分明的指节。 冷白和正常暖调的肤色,缠绕交握在一起。 他几乎是一根根地拨着,自己的手指应该放置的对应位置,体温交递。 两只大小不一的掌心,抓握交叠。 一只显得生涩,一只显得老练。 明明没做什么,但偏让人瞧着格外sex。 色到连多看一眼缠绕紧握的指,心跳都要漏掉几个拍子。 男人的呼吸声就在耳侧:“集中。” 方惜亭咬牙,努力过,但根本做不到。 现场的尖叫声堪比大型演唱会,所有人都在为他们欢呼。 然后一颗、两颗、三颗…… 男人抓住他的手,瞬间清台。 “谢哥,真能忍啊。” “就这意志力,怪不得能上公大,牛。” 方惜亭被臊得抬不起头。 别人不知道的,却是他实实在在能感受到的身体变化。 那道貌岸然的狗男人。 自己一颗球不中。就为了抱住他打完后半场,都快憋不住了吧。 当着外人的面是真能装。 他们三分钟清台,游戏结束,谢序宁被人抓去喝了两杯酒。 方惜亭拎着桌球杆,站在原地呼吸冷静,等他回来。 却不料被赶来送酒的女孩子,意外撞到。 那瓶红酒价值不菲,全泼他身上,酒液顺着小腿全流进鞋里。 都弄脏了。 “对不起,对不起。” 罗曼尼康帝价值百万。 能进店消费的客人非富即贵。 在打碎了酒,又冲撞了客人的重压之下,女孩子仓皇失措,只会反复道歉。 方惜亭随手抽了两张纸:“没事没事。” 他的衣服倒不值钱,不至于大惊小怪,就是那瓶酒,不是他的,他也赔不起。 谢序宁听闻动静,赶出来问。 “怎么了?” 有朋友看到方惜亭的鞋:“哟,嫂子这……我赶紧给楼下打个电话,让他们送两双干净的上来。” 但现在入夜23点,商场基本已经闭店。 这么晚也太麻烦人家,又不是什么大事。 谢序宁顺手抱起方惜亭坐在台球桌上。 他伸手脱了猫儿湿掉的鞋袜。 “不用了,大晚上穿什么鞋,让他们明天早上送两双过来。” 兄弟支支吾吾地:“不是,哥,我们送哪儿来呀?” 谢序宁:“楼上你家那酒店,我不留着间套房吗?” 男人理直气壮地:“喝了酒你还能让我开车回去?” 他是喝了酒,但咱嫂子不是没喝吗? 这么着急赶着回去睡觉啊,十几分钟的车程都开不回去? 啧啧啧。 谢序宁不顾方惜亭挣扎,单手扛起那猫在身上,另一只手拎他的球鞋。 路过服务生身旁时:“这酒记我账上,别为难人家小姑娘。” 众人目送那挺拔身姿离去,护着人的样子倒是超级帅。 方惜亭没脸见人,坐他臂弯里,身体趴在肩头,两手紧抱男人颈间。 “谢序宁,你怎么老喜欢住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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