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站起身,摸了摸慕玉的头,“乖孩子。” 慕玉似乎十分享受,眼里的冷意全部融化掉了。 “下去准备一下吧,必要的时候。”祁湛的声音冷了一下,“可以除掉。” “是。”慕玉退了出去,眼底浮现出杀意,没有人可以牵扯到他们的…… 李琼挂断电话后在厕所洗了把脸,水珠顺着脸颊流下,李琼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真恶心……” 走回位置上,忽然发现自己桌子上多了一瓶牛奶,不对呀,刚刚走的时候还没有啊。 “哦,李哥,季队走的时候让我在你桌子上放瓶牛奶。”另一个同事走过来和李琼说道。 “知道了,麻烦你了。”李琼拿着牛奶礼貌的道了谢。 坐在位置上戳开牛奶,终于吐出了心口的浊气,由衷的露出一抹微笑。 “季队,咱们等会儿过去是?” 张奇插了一句,“直接亮证据,我就不信他对着证据还能狡辩。” “不,完全可以说她不知情,全部都是领养人的问题。” “可是领养的孩子全部都出事儿了呀,他肯定是没有摸清楚啊。” “到时候过去见机行事,先不要进去那么多,我和韩梦进去就可以,你们都在车里坐着。” “是!” 几人刚到门口,找了一个空位停车。 “啊,季队,我们总不能拍门吧。”韩梦站在门口犹豫着,毕竟不能把孩子们吵醒。 “我先打个电话。”但如果不行的话只能这样了。 “喂?”林芳接起电话,这季先生怎么那么晚还打电话? “您好,莲城市公安局过来查案,请开一下门。” “嗯?”林芳似乎有些疑惑,他又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没错呀,这不是季先生吗?怎么是警察? “好的,请稍等一下。” 在几分钟后,林芳披了一个外套出来开门。 最近的天气有些多变,明明处在秋天中,却已经感到有些入骨的寒意。 “这,怎么回事?”林芳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季辞年和韩梦。 “我们现在怀疑你与一起案子有关,依法对你问询。” “季先生,你开什么玩笑?我天天就守着这些孩子,我能干什么?” 看着季辞年和韩梦无动于衷的表情,林芳真的有些摸不到头脑了。 “最多平时买菜的时候,捡点不要的东西,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所以我们过来找你协助调查,而不是过来抓你的。” “不是,你们等等。”林放示意季辞年暂停一下,“你一直没有暴露过你的身份,刚刚忽然打电话跟我说你是警察,然后又说我被扯到一个案子里面,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韩梦从一边的包包里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对不起,我们不是在过家家。” “放心,等一会会有人过来照顾孩子们,不用担心这个。” 林芳不语,在原地站着不动,但季辞年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了。 “林女士,我们只是希望你配合调查,但是如果你想一直站在这里的话,是否因为你知晓什么?” “好,走吧。”林芳在韩梦的陪伴下换了衣服,将钥匙递给了韩梦。 众人动作都很轻,害怕吵醒孩子。 等车开在半路上时,季辞年似乎想起了什么,将车停在了路边,让王铭开回去,悄悄的从韩梦手里拿过钥匙。 季辞年打了一辆车回到孤儿院,走上楼,一个个房间的查看,等把楼下全部看了一遍后,目光投向了最高层。 因为没有打开灯的缘故,通往最高层的楼梯有些昏暗,以至于有些阴森。 季辞年走上楼梯,推了推最后一个房间,但房间被紧紧的锁着,在排查手中的钥匙没有能打开房间的后,犹豫再三,直接撞开了房门。 房间里很黑,季辞年摸索了半天没有找到开关,只好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房间里很整齐,桌子上还摆满了瓶瓶罐罐的药,季辞年到处看了一眼,脚步轻轻的走到最里面,里面隔了一个帘子,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人影。 掀开帘子,季辞年拿手机的灯光照了一下。 但床上的人的脸被被子盖着,他伸出手慢慢掀开来,手指不小心接触到皮肤,有些凉的过分,鼻尖还隐隐约约萦绕着一股味道。 看到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眼,季辞年赶紧探了一下呼吸,但…… 很可惜,人似乎已经走了许久了。 季辞年坐在床边,似乎还能想起老人的笑容。 老人家这一辈子行善,收养了无数的儿童,但现在却冰冷冷的躺在床上,无法安息,而她所看重的孩子们,有许多还遭受着不好的事情。 在这么久没有见到老人,自己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真的没有想到。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但声音却冷静的不像话。 “奶奶,我走了。”季辞年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似乎想将她的面容刻近脑海里。 当他走出门时,门口站着好几个被吵醒的孩子,孩子们看着眼前出现的季哥哥,好奇的盯着他。 季辞年下意识关住了门,他……他不太愿意让孩子们见到林奶奶的样子,他希望在孩子们的记忆里,永远是那一张慈祥的面容。 “季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林芳阿姨有事,叫我过来看看你们。” “哦。” “等一会会有一些哥哥姐姐过来,你们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门哦,听到了吗。” “好~”孩子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乖乖的答应了。 “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们为小队长,要盯着小朋友们哦。”季辞年突然严肃起来,眼前的孩子似乎感到很新奇,痛快的应了下来。 等将东西处理完回到警局后,林芳已经被审讯完了。 李琼正拿着审讯记录从里面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季辞年。 “怎么?” “林奶奶去世了。”
第53章 “什么?”韩梦探出了脑袋,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 季辞年看了看手机,“确定了,已经去世好久了,大概是在我们休息那天去的前一天去世的。” 李琼:“正常死亡?” “暂时没有查出来,但看样子不像是自然死亡,不过,我们可以问一下林芳女士,我相信她肯定比我们更清楚。” …… “林芳女士,请问林奶奶为什么死亡,我相信你比我们会更加清楚。” “你们放屁,我妈只是睡着了!”一听到林奶奶的事,林芳没忍住爆了粗口。 季辞年:“自欺欺人就算了吧,真相是掩盖不住的,就算你不告诉我们,鉴定也会很快就出来的。” 但不管怎么问,林芳还是不愿意开口。 “呵,死活不开口。”季辞年将审讯记录仍在桌子上,“对了,事情问出来没有?” “问出来了,这个是记录。”李琼张本子递给季辞年。 “嗯?这些人的档案全部都是有人提供的,怎么回事?” “就是有人伪造记录,帮助他们将孩子领养。” “也就是她全程知情?” “对。” “为什么?她明明那么爱护这些孩子。”韩梦没忍住出声。 没有人能回答这些,就像是我们为什么不明白那些报复社会的人和故意传播艾滋的人。 “我们已经将他提供的名单找到一部分了,明天我们可以直接插到其中。” “行,我们等会儿去对一下,明天别露馅儿了,李琼你先别去,我害怕明天那天见过你的人正好过来。” 李琼想了一下,应了下来,毕竟这是很有可能的,很有可能破坏明天的计划。 第二天天刚刚微微亮,几人就准备出发了,他们由一个参与过好几次的人带着路。 交到他们手里的是三个小男孩和一个女孩儿,季辞年牵着小孩微微湿粘的小手,他明显可以感受到小男孩的害怕。 “不要害怕,现在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情,我是你的爸爸,可以吗,小男子汉。”季辞年捏了捏男孩儿的手心。 “好。”男孩儿有些怯生生的说道。 “好,你现在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季辞年轻声哄道。 “我,我叫柏恩恩。” “好的,柏恩恩小朋友,等会儿你不要说话,只需要表现害怕就可以。 ” 他们倒是没有给孩子添加什么新的压力,因为也害怕露馅。 “那个,警察同志,可以出发了。”领头的男人搓着手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容。 季辞年嗯了一声,他们现在虽然合作,但他是对眼前的人没有任何好感,甚至想把他踹到监狱里面坐一辈子牢。 “准备出发,记住一件事情,自身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情况不对,就赶紧撤退。” “好。” 季辞年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李琼,但是没有上前,整理了一下需要的东西就出门了。 因为,反正也会平安归来的,徒增什么悲伤干嘛? 众人装作带孩子来鬼屋游玩的人,为了不引起怀疑,还得买票才能进入。 刚进去后就被穿着马甲的人带到了一个房间。 “把手全部举过头顶,然后站直。”那人手里拿着一根电棒。 “大哥,是我呀!”领头的男人凑了上去。 穿着马甲的人撇了一眼男人,“老烟枪,别跟我套什么近乎,这都是规矩,你知道的,破坏了规矩是什么下场。” “大哥,你这什么话?规矩我肯定都懂的。”转头对着身后的人说着,“都听大哥的,大哥带我们富贵,你们也别想着耍什么弯弯绕绕的肠子。” “老烟枪你也别趾高气昂的了,快点,我还得搜你呢。”男人怼了怼老烟枪。 “好好好。”老烟枪像一条哈巴狗一样,边说话还边鞠着躬。 几人都老老实实的将手举了起来,从旁边走上好几个人开始仔细的检查。 韩梦缩了缩,“你奶奶的,老娘是个女的,你让男的过来摸我!这不耍流氓吗?” “多什么嘴?”季辞年一巴掌甩上去,将韩梦的脸打的偏向了一边。 “对不起呀,我家女人不懂事,您别介意,您别介意。” 马甲男似乎习以为常了,来他们这儿的人都没什么素质,毕竟谁让这活钱多事还少呢。 但是……谁说事少的?出了事儿不都是他们的吗? “没事,没事,管好嘴。”马甲男摆了摆手。 准备搜他们的人动作被打断,随便摸了两下,就了事儿了。 “把孩子都给我带过来。” 十几个孩子被聚成一堆推了过去,马甲男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将孩子碰出个好歹。 这些孩子可都是金贵的疙瘩,碰出一点点不好,自己就不用在这儿待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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