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淮骁听到这里,再想起上次和大伯打电话时大伯说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姜还是老的辣,老太太这一出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笑着和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打招呼,“范奶奶,身体好点了吗?” 范奶奶:“老毛病了,你们家医院的医生医术了得,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有什么需要尽快和医生说。”韩淮骁把在路上买的礼品放到桌子上,然后坐到自己奶奶旁边,“谁送您过来的?” 邓舒安看孙子神色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明骁送我过来的,怎么?” 韩淮骁:“没怎么,他人呢?” 邓舒安:“他过来出差,送我过来他就去分公司了。” 钟柏轩泡了一杯茶放韩淮骁前面,“淮骁,喝茶。” 韩淮骁:“谢谢。” 邓舒安:“我今天陪你范奶奶在这里用餐,去,你和柏轩一起去食堂打包一些饭菜上来。” 韩淮骁看着老太太不动,邓舒安笑眯眯地看着他,“没时间是吗?那你去忙吧,我一会给你爷爷打电话,让他给你寄些补品过来,天天这么忙,身体怎么受得消,要多补补。奶奶知道你忙,那么远过来,不指望你陪我,就是没想到你陪奶奶吃个饭都没时间。” 先是警告,要给他爷爷打电话投诉他,老太太是全家人的宝,要是让爷爷知道他连饭都不陪老太太吃,老爷子训斥的电话保管马上就会打过来。警告完,接着示弱,让他心生愧疚,韩淮骁能怎办? 夏杭在向开承的带领下,很快就复检完,在等片子结果出来的间隙,向开承带他去了二楼的一个阳台,那里是供病人和家属等结果时休憩的地方,可以点饮品和点心。夏杭和向开承一人点了一杯咖啡,坐到靠窗的地方,这里可以看到日落,还可以看到种着奇珍异草的花园,从住院部去食堂就得经过花园。一些病人吃完饭后,会在花园小坐片刻消食。 夏杭一边听着向开承说他去探店,在哪里又找到一家好吃的餐厅,一边时不时看两眼楼下的花园,再次往下看的时候,看到了韩淮骁,一个男人在他旁边,和他并排往食堂走。 许是他看太久了,向开承也跟着往下看,看清楼下的人影,马上调转目光看向夏杭,观察夏杭的神情,看夏杭一直看着韩淮骁,故意道:“韩淮骁和钟柏轩这是要去食堂一起吃饭?啧,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抠了,不应该请人去外面的餐厅吃吗。” 韩淮骁和钟柏轩的身影消失后,夏杭最终还是难忍好奇,问道:“钟柏轩是谁?” 向开承打了个响指,笑道:“韩淮骁的青梅竹马。” 夏杭:“?” 向开承:“你来之前,我去看韩淮骁奶奶了,她老人家的老闺蜜住院了,她来探病。说是探病,但是我感觉她老人家是来帮韩淮骁相亲的,相亲对象就是刚才和韩淮骁走一起的钟柏轩,他们两个小时候一起玩过。” 夏杭:“相亲?他家里知道他的性向?” 向开承:“他刚和你在一起就和家里坦诚性向了,他没和你说?” 夏杭低头看着手里的咖啡,“没有。” 向开承:“他那时候本想等他奶奶生日的时候带你回家的,没想到你们后来分手了。” 夏杭心一窒,嘴里的咖啡苦得发涩,后来怎么拿到复检结果,怎么和向开承道别,怎么打车回来的,全都恍恍惚惚,脑海里一遍遍的重复出现韩淮骁和钟柏轩并排走的身影。钟柏轩一看就是很出色的人,听向开承说的,无论是社会地位、家庭背景,才貌也都和韩淮骁十分般配。 韩淮骁不知道夏杭的心思,他和钟柏轩一起去食堂打饭,本想和钟柏轩说清楚他没有那个意思,但是钟柏轩一直保持得体的谈吐,没有表露一丝那个意思,他不好冒昧地表示拒绝。两个人就这样打好饭回到了病房,吃完饭后,他送奶奶回了韩家在琅市的住宅。 进门的时候,韩明骁也刚回来,看到他,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哟,这是谁啊,甚是眼生。” 韩淮骁一个手肘扫过去,“奶奶过来,你怎么不和我提前说?” 韩明骁避开:“为什么要和你说?我在公司累得要死要活,你倒好,把本该是你挑的担子扔给我,自己做刑警做得欢。我巴不得你和钟柏轩结婚,然后让钟柏轩帮你管公司,以钟柏轩的能力,把我这个副总裁职位拿去,绝对坐得稳稳的。” 韩淮骁:“我可没扔给你,是你自己要和我打赌的,自己赌输了怪我?” 韩明骁:“要不是你设计坑我,我会输?” 邓舒安看着两个孙子笑,“一个32,一个31,都三十好几的人,还见面就动手,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韩淮骁顺了一会堂弟的炸毛,又哄着老太太回房睡下,才回家。回到家,开门的瞬间,感应灯亮起,扫眼一看,客厅没人,夏杭房间的门关着。他过去,本想敲门问他复检怎么样,余光瞥见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夏杭一般十一点就睡了,怕吵醒他,放下手,回了自己卧室。 夏杭比往常还早回房,但是怎么都睡不着,心里钝钝地难受。一直没听到韩淮骁回家的声音,一会想韩淮骁今晚还会不会回来,一会想他对钟柏轩是什么感觉。好不容易听到韩淮骁回来了的声音,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但还是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韩淮骁如常起床,去健身房锻炼了半个小时,又洗了个澡出来,夏杭才起来。两个人在餐桌坐下,韩淮骁看向他泛青的眼底,“昨晚那么早睡,怎么还有黑眼圈?” 夏杭:“没睡好。” 韩淮骁:“复检结果怎么样?” 夏杭:“挺好的。” 一直到吃完早餐,在去市局的路上,夏杭都情绪不高,好几次想开口问他昨天是不是和钟柏轩相亲,感觉如何,想到自己现在的立场,又把话咽下。 韩淮骁转头看了他好几次,最后一次看过来的时候,手也同时伸了过来,摸向他额头,“你怎么了,整个人蔫蔫的,发烧了?” 夏杭假装换坐姿,身子动了动,在他掌心蹭了蹭,“没有,就是没睡好,一会就好。” 韩淮骁:“那你睡会。” 到了市局,韩淮骁让张天华和凌岳去审廖勇兴。 廖勇兴神色萎靡,再次面对审讯,配合了很多。 张天华:“廖勇兴,我再问你一次,你和包庆隆在船靠岸后那两个小时干什么去了?” 廖勇兴:“水手长偷藏了一些香烟,我帮他一起转移去了。” 张天华:“转移香烟香烟要这么久?” 廖勇兴:“手续没办好下不了船,在哪都是等,我帮他转移完后一起偷懒了一会。” 张天华:“你说的每一句都将会是呈堂证供,你确定你帮他转移的是香烟?” 廖勇兴:“确定。” 凌岳:“廖勇兴,你知道辛荣对你女……” 张天华悄悄踩了他一脚,打断了他的话,“廖勇兴,你除了帮包庆隆转移香烟,还和他做过别的违法的事吗?你现在说出来,可以坦白从宽,你想想家里的老母亲和女儿再回答。” 听到最后一句话,廖勇兴倏地抬头看向他,和他对视了两秒,低下头,眼眶红了,过了一会回道:“没有了。” 张天华和凌岳从审讯室出来。凌岳不解地问张天华,“华哥,你刚才为什么阻止我,不让我告诉他辛荣对廖思思的兽行,他要是知道辛荣不但占有了他老婆,还侵犯了他女儿,他一气之下,说不定就全都招供了。” 张天华:“他是给包庆隆做事,包庆隆的头才是辛荣,廖勇兴可能都不知道辛荣是谁。被老婆背叛,现在老婆还死了,再告诉他,他老婆曾帮着别的男人一起侵犯他女儿,他会崩溃的。” 凌岳:“唉,做男人做成他这样,也是够憋屈的!” 韩淮骁得知廖勇兴和包庆隆说辞一样,都是转移香烟去了,沉吟了一会,说道:“把他的案子转给海关,和海关那边打招呼,只让廖勇兴交罚款,然后放人。海关那边放人后,找两个人盯紧他,他一有异常动向马上报告。” 张天华:“明白。” 廖勇兴出来后,回了老房子,进门看到苍老了十年的老母亲和女儿,忍不住抱着婆孙两个痛哭了一场。 廖奶奶看到儿子回来,再也绷不住了,抱着思思,哭得不能自已,“你媳妇不是人啊,思思已经够可怜的了,她怎么狠心这么对思思……我的乖孙呐,你怎么这么命苦呐!” 廖勇兴整个人如遭五雷轰顶,当即拿着廖奶奶的手机进房间,拨了一个号码,不一会,一个女声传来,“什么事?” 廖勇兴牙龇目裂:“你一直都知道他在搞我老婆和我女儿?” “我不知道。” 廖勇兴:“你是他秘书,你会不知道?” “我知道我也阻止不了,我和你一样,只是一个打工的。现在他死了,罪有应得,你消消气。” 廖勇兴:“那是我女儿,你让我怎么消气?” “那你想怎么样?告诉警察你干了什么?别傻了,如果你告诉警察你干了什么,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见到你女儿和你老母亲吗?” 廖勇兴:“你威胁我?” “我没威胁你,只是告诉你事实,要想她们两个好好的,你嘴巴最好闭严一点。” 电话被挂断了,廖勇兴瘫坐在床边。过了一会廖思思在门外叫他,“爸爸,爸爸。” 廖勇兴出去陪廖思思玩了一会拼图,抱了抱她,对廖奶奶道:“妈,我去一趟那边,拿点东西。” 廖奶奶:“拿什么东西,能买的就直接买新的,别去那边了,晦气。” 廖勇兴犹豫了一会,“我还是去一趟吧。” 廖奶奶:“行,你去吧,拿完就走,别在那待。” 廖勇兴:“嗯。” 临下班的时候,夏杭接到了苏成的电话,“下班了吗?” 夏杭:“怎么了?” 苏成:“没怎么了,有空的话,出来吃个饭。” 要是以往夏杭可能会和他另约时间,但是他现在不想和韩淮骁独处,所以下班时,和韩淮骁发消息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市局。 夏杭以为苏成约的是普通餐厅,结果打车过去,发现那是一家隐私性极好的私房菜馆。他进去的时候,苏成已经到了,他打起精神,笑问:“这个月奖金发了很多?” 苏成:“还行吧,想吃什么,点吧。” 夏杭不客气地点了三个菜,苏成又加了一菜一汤,吃完饭,夏杭给他倒了一杯茶,“说吧,约我出来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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