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之前已经问过了,我也说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焦峰和胡洁英了。”柳林不为所动,没有丝毫慌张的样子。 “我就猜到你得这么说,你是不是注销了一个电话卡?又用身份证重新注册了一张?” 郎朗僵硬的转过头看向夏辞,夏辞没理郎朗,又听柳林说:“是”。 夏辞继续问他:“电话卡呢?” “丢了。” “为什么丢了?” “欠费太多。” “这是营业厅出示的账单和收据,那个号话费还满着,你注销的号码是焦峰的,注册的号码还是给他的,我问你,他人现在在哪里?”夏辞把营业厅里打印出来的收据放在桌子上。 柳林只是瞥了一眼收据单,咬紧牙关说道:“卡还在我家里,至于焦峰,我们早就没有联系了。” 白瑶坐在办公桌前焦急的等夏辞和郎朗的审讯结果,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白瑶看到了个熟悉的名字,胡韩英的编辑,之前警察和这个编辑联系过好几次,他和胡韩英之间仅仅是一种合作关系,除此之外的私人关系几乎是没有的,胡韩英比较古怪,那个编辑和他也只有工作上的交流。 白瑶接通电话后,对方向她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 郎朗转着笔,看着笔录哭笑不得,于是她说:“你现在说的每一个时间和事件我们都会去核对查询,总有一条会对不上,我们可不认为一个焦峰能让整个枝江区包庇他。” 柳林的样子大概是下定决心要和夏辞他们耗下去了,无论郎朗问他什么,他都只摇头不说话。 白瑶站在审讯室外敲了敲玻璃,郎朗转头看她,白瑶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手机,郎朗示意她进来,白瑶推门进来后,跟郎朗说了几句话,然后又出去了。 白瑶走后,郎朗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并把手里的笔放在桌子上,然后皮笑肉不笑地问柳林:“喜欢写作吗?” 柳林回答:“还行。” 郎朗又问:“看过胡韩英的书吗?” 柳林这次迟疑了一下,夏辞在旁边拍了一下桌子,让他说实话。 “看过。” “你见过胡韩英的编辑吗?” “见过。” 郎朗每问一个问题,柳林的眼神就开始飘忽不定,也许是审讯室温度太高,柳林的衬衣后背被汗水浸湿了。 “跟胡韩英认识吗?” 柳林忽然弓起背,不安的握住手,额头上冒出很多汗珠。 “不、不认识。”柳林的声音不似之前那么平静。 “你看了胡韩英的书,也萌生了写作的念头,后来你偶然知道胡洁英是胡韩英的妹妹,于是你想方设法接近她,为了不让胡洁英起疑,你先跟焦峰成了朋友,随后和胡洁英熟了起来,后来如愿以偿见到了胡韩英,你觉得像他那么普通的人都能当作家,你当了这么多年的语文老师,应该写的比他更出色,于是你拿着自己写的手稿去找胡韩英的编辑,但是你的稿子并没有过审,又被退了回来,此后,你对胡韩英从一开始的崇拜欣赏变成了嫉妒不甘和愤恨,得知焦峰杀了胡韩英后,你觉得笼罩在自己头上的阴影消失了。” 夏辞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郎朗,郎朗瞪了一眼夏辞,夏辞刚才完美演绎了一下“崇拜”表情,不管柳林看不看得到,这个案子已经清晰了。 “我没有想过杀他,我只是嫉妒,而且,我也没有,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我写的不比他差……我……”听到郎朗的话,柳林顿时有些语无伦次,情绪波动很大,眼睛也是红的。 “焦峰呢?现在在哪儿?”夏辞厉声问道。 “走了吧,上午你们找我的时候他就走了,他说走了再也不回来了,走之前还要去看一个人。”柳林崩溃的说道。 郎朗把他的秘密说了出来,他觉得自己正在被人凌迟,他内心深藏的罪恶得以现世,他嫉妒胡韩英,从内心深处恐惧和嫉妒。 夏辞和郎朗连忙从审讯室里出去了,夏辞立刻安排出警,让郎朗带一队人去车站,他自己带一队人去胡洁英的墓地。 白瑶留在了局里,赵忱和另一个同志蒋青山负责查六楼住户,白瑶接到了他的电话。 赵忱问过物业管理员,因为物业管理公司有规定,不能泄露住户的信息和隐私,赵忱连哄带骗加威胁,那个物业管理员无奈之下说了。 六楼最东头第二家就是夏辞两次碰到的那个人租的房子,得知住户的租住信息,赵忱连忙打电话回局里,此时夏辞和郎朗都去抓焦峰了,于是白瑶去找赵忱了。 赵忱和物业管理员交谈过,六楼一共有三户人家,另外两家长期没有人住,所以六楼只住了那个人。 “我问了一下,那个郑山是一年前入住的,这一年来物业公司多次要求上门检修,但都被他拒绝了,因为他每季度的房租和水电费都按时交,物业也就没在意这些。”赵忱和白瑶坐在小区外的奶茶店里,两人喝着奶茶观察着窗外路过的人。 “一次都没有进去过?这个人这么孤僻吗?”白瑶问道。 奶茶店的空调温度适中,赵忱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他想起那次和另一家业主提过的事,照这么看来,六楼只住了郑山一个人,那个业主看到的奇怪的人不就只有郑山吗? “小白,你在这儿盯着,郑山的照片在这儿。”赵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推到白瑶面前,“我想办法去六楼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白瑶立即说道,赵忱连忙按住她的胳膊,“别,这种出风头的事儿得我来,要不楚队老说我光吃不干假把式啊。” 然后白瑶就目送着赵忱兴致高昂的推开门出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把人家奶茶店门口铺的地毯给踢下去了,他又弯腰捡起来铺回原地,白瑶不禁扶额,这队里的人可能只有郎姐是正常的了。 赵忱和蒋青山一起往六楼走去,赵忱穿着物业检修工的衣服,两人走到五楼,赵忱从工作服里掏出来了一截铜丝,蒋青山在前面,一转头忽然发现赵忱趴在五楼的一家住户门口,蒋青山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我看看他们的门锁都用几级锁,A级的话我能秒开,C级就得花点儿时间了。”赵忱直起腰走到蒋青山身边,然后两人往六楼去了。
六楼很是空旷,甚至有点儿阴森,赵忱不是很懂这层楼怎么弄得跟鬼屋似的,好像清洁工也不常上来打扫。 蒋青山站在楼梯口望风,赵忱数着门牌号找到了郑山家,他们确定郑山已经出门了,赵忱把铜丝弯成一个小钩,在门锁上试了一下,发现了个严重的问题,于是他叫来蒋青山,两人对着那把锁面露难色。 “他这个锁,物业那边也没钥匙吧?这人自改锁芯的技术还真是一流啊!”赵忱也不知是不服输还是佩服改锁的人。 赵忱的耳朵动了动。 郑山戴着一顶旧帽子,穿着灰白色的衬衫从楼下上来,楼道里有人声,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听见一个人说:“这家业主再不回来,这房子都能给蜘蛛住喽。” “可不是嘛,上次过来检修还是三个月前,这要是水管坏了,楼下都得遭殃,所以才让你们过来检查检查。” 郑山看见穿检修工衣服的人正在开他家对面的门,另一个穿着西裤皮鞋和白衬衫的男人站在一旁。 “我估摸着他家这锁也得换了,时间长了保不齐还遭贼呢!” “哎,这家业主走的时候说了,家里没什么值钱东西,就几样家具,贼要是能搬走也算他本事大哈哈哈。” 说话间,门已经开了,赵忱和蒋青山一前一后进去了,玄关处传来踢踢踏踏的声音,蒋青山说:“这得打扫打扫了,到处都是灰,先看看水管和闸门。” “好嘞!”蒋青山进去之后把门轻轻关上了。 赵忱和蒋青山分别站在门的两侧,两人对视一眼,蒋青山用口型说道:“你不是说他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赵忱回答他:“那也不排除他出门忘带东西了啊!” 两人都在思考着怎么若无其事的出去,不惊动郑山,大概一分钟后,他们听见对面门关上的声音了。 赵忱四处看了一下,从玄关走廊转个弯就到了客厅,这家装修的是挺好的,就是不住人,有点可惜了,客厅东西两侧都是短廊,进去后就是主卧和侧卧,客厅前面是餐厅,经过餐厅后才是厨房,赵忱在厨房的柜子里找到了一把切菜的不锈钢刀,拿着刀对水池下面的铁水管一顿敲,断断续续大概敲了两分钟,蒋青山帮他制造了很多杂音。 赵忱靠在灶台上,抬高音量说:“还好今天过来了!闸门都松了!这水再渗下去管子都生锈了!” “找你来就是专门修这个的嘛!” 两人在房间里又待了几分钟,蒋青山先出了门,背对着郑山家门的正中央站定,赵忱手里拿着一串钥匙,那串钥匙里夹着一个钢丝钩,赵忱把门锁好后,和蒋青山说着话离开了。 这时,郑山家门上猫眼里的眼睛慢慢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昨天忘记更新了。。
第13章 厌世者13 夏辞带人去墓地的时候,那个看门大爷说刚走了一个年轻人,于是夏辞通知了在火车站排查的郎朗,焦峰被提前到达火车站的郎朗等人抓捕归案。 公安局,审讯室。 不等夏辞等人开口,焦峰率先承认胡韩英是他杀的,这倒让准备了很多说辞的郎朗措手不及,焦峰连日来都沉浸在杀胡韩英的精神冲击里,他的理智还没有找回来,担惊受怕的同时又很疯狂,他急需找人控诉胡韩英的恶行,以减轻他内心的惊恐和愤怒。 “我知道迟早会被抓到,但没想到柳林这么快就被你们找到了。”焦峰戴着手铐坐在审讯室正中央的椅子上,头顶的昏暗灯光让他的脸看起来很是狰狞。 白瑶坐在郎朗身边,看着焦峰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这个看起来很瘦弱的男人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胡韩英身中十八刀,其中两刀捅在心脏,三刀刺在颈部,颈部大动脉撕裂,胡韩英的房间里溅的到处都是血,其余十三刀都集中在腹部和腰部。 焦峰才26岁,但他的面相比同龄人苍老许多,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语气里没有丝毫悔意,他甚至说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杀了胡韩英。 “你们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连他老婆刘珍跟他结婚那么多年都没有看出来,他就是个变态!”焦峰冷笑着说道。 郎朗冷脸看着他,问道:“为什么要杀胡韩英?” “因为他害了小洁,都是因为他小洁才死的!”焦峰提到胡洁英的时候情绪波动很大,他没有因为自己被抓而显得慌乱,甚至他想早点把胡韩英的罪行昭告天下。 “小洁被查出来白血病的时候,是他说治了也是白治,我看不下去他们一家人对小洁的态度,我打了胡韩英,他向我求饶并承诺凑钱给小洁治病,之后他确实四处筹钱,小洁住了院开始接受化疗,我以为他真的良心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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