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韦煜也深知道他必定是又再缅怀过去,便暗骂自己又说错话。 懊恼地抓头,从没想过自己是这么蠢的。 故意大声地道:“哎呀,肚子好饿……” 殷雅闻言抬头望向韦煜,心里也明白他是故意转移话题的,便顺着他的意思道:“那我就准备一些简单的食物给你。” 于是乎,在这个宁静的午后,韦煜难得地享受了一顿简单,但却有家感觉的午餐。 记忆流砂〈2〉 “呜~~警察先生,你来评评理,这死小子居然骂我丑八怪。” 当报案中心那儿传来在某屋村某大厦有人报案说发生殴打事件时,起初韦煜还真以为会有什么流血事件,哪知道当他十万火急来到目的地时,瞧见的,便是现在这种状况。 一个女人哭诉着站在客厅中央耀武扬威的嚣张男孩在欺负她。 妈───的───!! 忍不住翻白眼撇撇嘴,韦煜脑海突然想到自己何时连这种芝麻家庭纠纷小事也要管理的。 他,是警察,虽然谑称为人民的保姆,可…… 也不是连这种小事也需要劳动到他出马吧? “这位太太,很抱歉,如果你报警只是为了单纯地向警方抱怨你的儿子骂你的话,那你拨错电话了。” 强迫自己要露出笑容,不能因此而露出不满的表情,不然被人投诉那就糟糕了。 虽然从毕业后,偶然之间投考警察并顺利通过体力训练而成为警察,什么正义感他老实说是欠奉,并且有点欠揍的是,如果不是因为人工高福利好,他早已辞职不干! 拥有这样子想法的自己,如果被别人知道的话,会不会骂他根本不配做警察呢? “对啦!你这臭婆娘,我只不过是借你少许钱来用而已,用不着那么大的反应吧?” 因为这句话而回过神来的韦煜,眸中带着不敢置信,这……现在的小孩也是这个样子吗? 究竟是父母的错还是社会的错呢? 明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行为已经越轨,但他实在很想教训一下这个目中无人的臭小鬼。 从腰间取出手铐,蹲下身与男孩平视,一脸严肃的样子紧盯着男孩。 将手铐递至男孩的眼前,酷酷地问:“这是什么?” “……手铐。”碍于韦煜的威严,男孩虽不情愿,倒也乖乖回答。 “它的作用是什么?”眯起眼盯着男孩,那种不怒而威的目光,确实能让普通人感到害怕。 “抓坏人用的。” “好,答得好,既然是用来抓坏人的,那我就……”还没说完,韦煜便打开手铐,将男孩的双手锁上。 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被锁的双手,男孩失声尖叫道:“你为什么抓我!?” 他又没犯罪,干什么要被抓? “因为你对母亲不敬。” “所以我要抓你。” 虽然男孩刚才还能神气地责自己的母亲,但当面对陌生警察正以一副严厉的语气说要抓自己时,男孩忍不住红了眼眶,扁着嘴,然后…… “哇哇哇───不要抓我!哇哇哇───” 接连不断的响亮哭亮,让一时不察的韦煜耳朵受害。 捂住耳朵努力忍受那魔音攻击,韦煜朝眼前的男孩道:“那你下次还会骂你的母亲吗?” “呜呜……不敢……”抽抽咽咽地回答,男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摸摸男孩的头,韦煜换上笑脸道:“那就乖啦!” 解开手铐,站起身回头面向那张大嘴巴的女人,“好了,我想这小鬼应该不会再驳嘴的,如果他再犯的话就找我。” 说着的同时,斜睨身旁的男孩一眼,晃晃手中的手铐道:“如果再犯的话,我便真的将他抓回警局里去。” 当然,这是连小孩子也知道的谎话,但在刚才经历过手铐之刑后,男孩顾不得这位大叔所说是真是假,头顿时摇得如波浪般。 “我不会再犯的……” 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韦煜还在内心暗赞自己连这种野小孩也能驯服时,却听到他下一句话时便又挑起他的怒火。 “叔叔。” 等等!我哪儿像叔叔? 想他英俊潇洒、玉树林风,何时像’大叔‘!? 因这句话,韦煜气得又差点儿想将手铐锁回这臭小鬼手上。 弯身与男孩平视,韦煜气得咬牙切齿笑道:“你叫谁做叔叔?” 嗯?胆敢再多说一次看看?看我如何对付你?此刻,男孩看见韦煜的目光是如此地说。 男孩可不想再戴手铐,头摇得比刚才更为激烈,“不,没,是哥哥……哥哥……” 乖巧得简直判若两人,一直沉默地观看的女人忍不住嘴角上扬。 虽然她知道因这种小事而报警可会被反控告,但现在达到的效果却让人满意致极。 这臭小子一反刚才的目中无人,变得如小白兔乖驯。 歪头对准肩上的对讲机说:“报告,于xx大厦1609室的伤人案为单纯的家庭纠纷,现已解决。” 语毕,便朝女人沉声警告:“这位太太,这次我就只作口头上的警告,如果下次再有误报的话,警方可以起诉你的。” 察觉到旁边有道得意的目光,韦煜斜睨一眼,立即让那得意的目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鬼,如果再对你母亲不敬的话,小心我用手铐对付你。”
在他们目光目送下,韦煜就很无聊地完成这宗事件。 唔……这儿好像挺近那家伙的店,倒不好藉着巡逻,趁机去探望他吧…… 空想不如行动,韦煜便将步伐转往右方,朝着那日渐熟悉起来的街道进发。 啪── 是当正整理手中的百合花,当殷雅听见身后那似曾相识的叫唤后,转身一看,因为惊讶而将手中的花掉在地上所发出的声音。 皱眉盯着已掉到地上的百合,内心则暗骂自己干什么会作出这么大的反应。 “嗨,刚好路过附近便来看你。” 身穿警服,韦煜大摇大摆地站在殷雅的前面,无视那投射在自己身上的不满目光。 与满脸灿笑的人相比,殷雅的脸色只有阴沉来形容。 “你来这儿做什么?你不是便衣警察来的吗?为何要穿制服?” “因为人手不够,这几个月我便当一名普通的巡警。”哈哈大笑,韦煜还高兴能够当巡警,这样不就有机会来到这儿探望他吗? 相对于韦煜莫名的兴奋,殷雅在拾起地上的百合花时,目光不经意瞥见街道两旁人们传来的疑惑目光后,心中那股不悦感更为强烈。 “既然如此,你又站在这儿与我谈话干什么?” 搞得他好像犯了法似的,之前已经有一段日子被人用着同情的目光看着他,现在则因为他而引来一堆异样的目光。 真的是受够了! “这个嘛……因为想找你谈话所以……” 韦煜还没说完,头顶便已受了一记响亮的爆粟。 “哎哟!痛、痛、痛……”捂住吃痛的头,韦煜无辜地瞅着那凶巴巴的人。 “你这家伙既然有这么多空闲的时间,那就不如去查案!”气得浑身发抖,殷雅发觉只要这家伙出现,结果到最后他必定会气得牙痒痒的。 “你最想我们警方处理的案件,不就是你未婚妻吗?” 深知道未婚妻这三个字是一项禁忌,但韦煜就是受不了眼前的人再继续深陷于回忆世界里。 缅怀死去的人,没错,其实是应该的,但过份沉淀于过去生活种种的话,那就不应该了。 人生在世,总不能活于过去,社会每分每秒皆在进步,那活在这社会里的人类,就该跟随着社会的步伐,一起进步。 骤然听闻未婚妻之事,原本沉静的心尤如一颗石头投向平静的湖水般,刹那间发出一阵涟漪。 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殷雅激动地回嘴:“人类皆是自私的,更何况,现在被杀死的人是我最爱的人,如果换做是你,你能够冷静地无限期等待警方的调查结果吗?” 殷雅十万分不愿意在这个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脆弱,但他却总是要勾起他不想碰触的事。 “你这算是什么!你单纯地想看笑话吗?一个只不过是丧妻的人,居然就一蹶不振吗?” 悲愤的目光狠狠地直视韦煜,然后在韦煜来不及作出反应时,便已被殷雅推出店门外。 正欲推门再次内进,赫然发现殷雅已快速地将门锁上,不让他内进。 原本打算拍门要他开门的,但当想到身穿制服的自己作出这举动后,他人心里会如何想时,便作摆。 离开店门时,韦煜不时再次回头望,似是不甘愿就此离去。 但店门还是文风不动,并没如他所愿般重新打开。 一直在角落里,藉着透明落地玻璃观察韦煜的一举一动,直至确认他真正离去后,他便缓缓跌坐在地上。 抱膝无声痛哭,店里不再传来她清脆的声音,更加没有欢笑声。 有的,就只有浓浓的死寂与及哭声。 “诗……诗……” 口中不断低唤着爱人的名字,寂静的店内,就只传来沙哑的声响。 当耳边听见第N百次的叹息声时,任谁好脾气的人也会变得火气上升。 想当然尔,这位发火的人就是于放工时段,正打算高高兴兴泡美媚的司徒昊。 狠狠瞪视着对面的人,就是这家伙,在他正打电话准备约会时突然出现,然后又没经过他的同意下,将电话挂断,正当他破口大骂之际,他便强行将他拉出警局,最后的目的地竟然是── 同性恋酒吧! 天呀!这对于他这任正常的男人来说,四周散发的暧昧气氛简直让他如坐针毡。 而那个害得他落得如此下场的人,从强行拉他到这儿来,便一句话也没说过。 这算是什么情况?强行拉他来这儿只是单纯地想有个人陪伴? 如果要有人陪的话,在这儿不是有很多合适的猎物吗?为啥要找他这个正常人进来。 越想,内心就越不平衡,司徒昊索性先开口打破这个闷局,先问清楚他强拉自己过来的目的,总好过坐在这儿气坏自己。 “煜,我很想知道你拉我到这儿的原因,你千万不要向我说你单纯地要一个伴来陪你喝酒。”话说到最后,司徒昊已手握拳头威胁着对面的人,大有假如答案让他感到不满的话,他的拳头也不会客气。 而那位一直沉默地喝着闷酒的人,则在听闻司徒昊的威胁后,才抬头正视他。 “我做错了吗?” “啊咧?” 任谁听见这句没头没尾的问题也会一头冒水吧? 这是当司徒昊完全不能理解时,提出的辩解。 “错在哪儿?” “那案凶杀案进展如何?”没回答司徒昊的问题,反倒是丢出另一个问题。 一堆问题在司徒昊的头顶冒出,“虽然这儿是一个安全的法治社会,但毕竟也有不少宗的凶杀案,请问韦煜先生想问的是那一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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