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晏钧正收拾完晚饭的碗碟,半躺在自家卧室的床上,怀着有点激动兴奋又有点紧张不安的小心情,点开了刚才下好的小影片。 影片中的两个男人还在前戏,晏钧的下腹就感到了一阵温热。快感从下腹窜到下半身,随之而来的是逐渐在手中挺立起来的小钧钧。 其实按照尺寸,绝对算的上是大钧钧了,或者应该说是,巨钧钧。 小影片看一会儿就上头了,晏钧来不及思考什么弯不弯的狗屁证据了,用手握紧了巨钧钧…… 许久过后,晏钧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把手机扔到一边,顺着靠枕躺了下去,从床头柜上的抽纸里抽出几张。 同一时刻,温予迟在自己的小别墅里正喝完一口送餐附带的莲子银耳汤,一滴汤从他嘴边滴了出来,他用舌头轻轻地舔了一圈嘴唇。 城中的某栋公寓里,晏钧擦了半晌才擦个大概,准备起身时又发现还有一点余留。 城郊的某栋别墅里,温予迟舔了好几圈才把嘴边的汤舔干净。 晚上十一点,温予迟终于在万般期待与纠结中等到了晏钧的一条微信。 晏钧:睡了么? 温予迟:还没呢,怎么啦? 晏钧:没事,这几天累了吧,好好休息。 温予迟:“......” 搞了半天就这么一句直男发言,哭辽。温予迟越来越觉得自己遇到了渣男。明明都偷摸屁股了,为什么摸完又爱理不理的呢。 难道是......摸着不够爽? 温予迟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小屁屁。 不应该啊,这不挺软挺弹的么。 而此时,在城区的另一栋公寓里,某位长期自诩端正严肃的刑侦队长正颓废地躺在床上,努力地接受自己好像弯了的这个事实。 进入十二月,天气冷得越来越明显了。晏钧送走了晏澄一家,又恢复了独居的生活。自从发现自己弯了,他愈发觉得这屋子里头缺了一个人。 可那姓温的小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一周都一反常态地没怎么找自己说话。 他不主动说话,晏钧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在警局见面都变成了客客气气的问好,仿佛回到了最开始认识时候的状态。 晏钧怎么都想不通,这好好的一个人到底怎么了。
第41章 猫眼鬼影案 深夜,时间刚过十二点,钤泽市东城区的一片老旧居民楼里,一户厨房灯光倏地亮起,打破了死气沉沉的黑暗。 孙棋半夜醒来,口干舌燥。他从床上爬起来,走过狭窄的客厅,拉亮了厨房的灯,晃晃悠悠地站在灶台前面,倒水解渴。吊灯前几日就坏了,时闪时灭,发出木质摩擦的声响。光线一晃一晃的,仿佛下一刻就要从黑暗中忽然窜出什么东西。 孙棋被渴醒之后只穿了一件破背心就出来倒水了,不多时就被寒气冻得一个哆嗦,便抹黑在沙发上扯了件棉大衣裹上。 厨房惨白的光线打在孙棋的一身横肉上,忽明忽暗。他拿起外层已经掉了色的开水壶,往塑料杯里倒水。早已不热了的水从满是水垢的瓶口灌出,坠落在塑料杯底,冲破了四周的安静。孙棋只倒了半杯,热水壶里就没水了。 孙棋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凉水,干涸刺痛的嗓子终于有所缓解。他关掉灯,摸着黑往卧室里走。 倏地,铁门响起了的敲门声。 “咚、咚、咚。”门被敲了三下,每一下之间有个不长不短的间隔。 孙棋跨进卧室的脚步一顿,一股火直冒上来,他立马回头,粗着嗓子大喊:“谁他娘的大半夜跑来敲老子的门?不要命了?”他等了几秒,周围仍然寂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半晌,又传来三次敲门声。 “咚。” “咚。” “咚。” 这次,每两声的间隔时间比上次要长,中间的空隙安静得让孙棋蓦然后背发冷。他咽了下口水,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往铁门边挪过去。 到了门前,孙棋又问了句“谁啊”,却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他便从猫眼里往外看了过去。 猫眼被门外一张脸占满,一只眼睛在猫眼中显得格外突兀。 是一位年轻男性的脸。那男性面色苍白,眼珠却黑得吓人,正直直地盯着门里面。 孙棋嘶哑地猛喊了一声,登时吓得直往后退,在黑暗中慌乱地跌坐在地板上,眼睛瞪得巨大,仿佛是见了鬼一般,双手颤抖得厉害,眼珠子的血丝几乎要凸出来,满额的青筋几要爆裂,朝着门的方向不住地喊:“小申,别过来!别、别杀我!” 少顷,他才慢慢地坐起,神志却已不再清明了,嘴里一遍遍地喃喃自语:“小申,来索命了……” “小申,来索命了……” “小申,来索命了……” …… 快要到冬至了,白昼时长越来越短,天亮得也愈发晚,可晏钧这几日早上却醒得很早。 他起床洗漱完毕,裹了身羽绒服,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局里,本来以为局里没人,走进来却发现林禾一行人都已经到了。十几个人正围在一圈紧张地探讨着什么。 林禾一见走进来的晏队,赶忙放下手中的手机,迎上来:“晏队,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来着。东城区一处旧民居楼出事了。死者的邻居十分钟前刚报案。” “怎么回事?”晏钧本已经准备脱下羽绒服,一听到有新案子了,多半是又要出警了,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便又把羽绒服拢好,皱眉问,“又有新案子了?” 林禾点头:“对。东城区的居民楼里五楼的一户独居男性因高血压突发脑血管破裂,被发现时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晏钧皱了皱眉心,看着林禾,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单纯只是因为高血压突发症状而死,第一个被通知的固然不会是警方。 林禾看出了晏钧的顾虑,连忙续道:“是邻居谢大爷报的案。谢大爷说死者最近几天每天都说半夜听到敲门声,从猫眼看门外却看到……” 晏钧从一行人的表情看出事态恐怕有些严重,便道:“边走边说。”他边说边带头走出办公室的门,继续问,“看到什么?” 林禾轻咳了两声:“看到鬼了……” “什么?”晏钧侧首问。 “谢大爷电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死者在猫眼中看到了已故之人在敲门。”林禾解释道。 “看到已故之人?”晏钧边走出警局大门边问,“确定不是幻觉么?” 林禾摇摇头:“这不清楚。但死者出现这种情况已经有连续五个晚上了,谢大爷觉得不对劲,每天早上都去敲门寒暄几句,今早没人应,他找人开了门,才发现孙棋已经死了,就立马报了警。” 晏钧和林禾已经走到车门前,晏钧上前拉开了门:“行,我知道了,出发吧。”说完,他一顿,又续道,“老林,你给温予迟打个电话,让他直接去案发现场。” 林禾已经走到另一边拉开门坐上了驾驶座,闻言先是“嗯”了一声,随即又觉察到哪里不对,狐疑地看向晏钧,问:“晏队,平时你不都是亲自打的吗?平时都不让我打,怎么今天……” 然而,他话没说完,就被晏钧一个凶凶的眼神打断,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晏队和小温这俩人到底咋了?成天奇奇怪怪的,还不让人问。林禾腹诽着身边的人,一边拨了温予迟的电话,一边启动了车子。 今天清晨时分下了点雨夹雪,路上有些滑,正值早高峰,还有些堵车。晏钧在路上接到了陈韩从警局打来的电话,简单的说了些死者的背景情况。 死者孙棋,54岁,在这里独居了五年。五年前因家庭纠纷离了婚。具体纠纷原因不明,但他和前妻的小儿子在五年前,也就是两人离婚的三个月前,出意外去世了。离婚后,大儿子判给了女方,目前和女方在市区生活。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才到达案发的老旧居民楼。居民楼的外体颜色被雨夹雪浸湿,变成了深灰色,在灰蒙蒙的天色下显得格外阴郁。 出事门户的铁门外已经被先到的警员拉上了警戒带。晏钧俯身走了进去,戴上手套,走到尸体面前,问正在进行初步检查的法医:“情况怎么样?” 法医抬头,简述了目前掌握的信息:“晏队,死者孙棋,54岁。死亡时间大约是凌晨两点半左右,死亡原因是高血压引发血管破裂,未及时送医,邻居早上报案时死者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死者有精神类疾病么?”晏钧边说边蹲下来,反复检查死者的手指指缝和嘴舌,查看是否有中毒迹象。 法医一笑:“晏队,我都查过了,没有中毒迹象,不用反复查的。” 晏钧也回之一笑:“我就是确认一下。” 法医继续回答晏钧刚才的问题:“死者的病历上未记载过有精神病类病史,怎么了?高血压和精神病有什么关系吗?” 晏钧没理会,林禾接了话,答道:“没有关系,只是依据孙棋邻居所说的,孙棋在此前的连续五天看到了已经去世的人,所以晏队怀疑死者会不会是出现了幻觉。” 法医点点头,没再多问,站起身,准备收拾一下现场的尸检工具。 林禾也蹲下来,和晏钧一起看着尸体,有些迟疑地问:“所以,这人是被吓死的?” 晏钧没接话,放下尸体的手掌,站起身来,在客厅里四周查看。他打开客厅里老旧的抽屉,翻看里面的药物。 “晏队。”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那边传来,晏钧下意识地快速转过身,朝门那边看去。 是温予迟来了。晏钧心里头莫名地开心了一瞬,脸上却还是一样的严肃:“嗯。过来帮我一起看看现场。” 温予迟嘟着嘴儿“哦”了一声,戴上一副新手套,走到晏钧身边,帮他把抽屉里的药瓶子一一拿出来。 晏钧简要地说了一遍目前所知道的信息,又让温予迟排查一下药瓶,自己便走到卧室继续查看。 温予迟把药瓶全部过了一遍,又去卧室找晏钧,道:“我查完了,都是高血压的治疗药物,没有其他药物。” “嗯,那看来死者很有可能并没有出现过幻觉。连续五晚出现幻觉对于一个精神正常的人来说,很不寻常,里面很可能有问题。” 温予迟明白晏钧在说什么,应道:“嗯,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利用孙棋患有较严重的高血压这一点,故意装神弄鬼吓唬他,诱使他发病,致其死亡?” “只是猜测,”晏钧简短地回答,弓着身子从侧面查看桌椅表面,看有没有打斗痕迹,“这里都没有打斗或挣扎的痕迹,如果死者不是被门外的‘已故之人’吓到的,那么就很有可能是熟人进门做了什么,从而诱发孙棋发病。”末了,他又补充道,“这栋楼的监控系统经常出现故障,一直没修,过去一周这层楼的监控都是缺失的。” 温予迟微微侧头看了看一米之外的那个人。还是一脸严肃。温予迟觉得自己心里那个藏了快一个月的疑问快要忍不住想问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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