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行风疲惫地合上双眼,他深知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喃喃道:“既然他们要翻,那我们就如他们所愿,将案子都翻出来。七桩案子,一桩都不能少!” 周洲没听太懂他的意思,皱眉道:“老大,你是想……” 现在一桩案子引起的舆论都这么可怕,七桩案子,只怕整个五常市都会炸开锅,这也太冒险了。 边行风眼神坚决道:“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让七巧把密室杀人案的七个死者的身份信息都整理好给我,我会一件案子一件案子的查清楚!” 这些案子看似没有关联,但受害者都死在了密室里,如果能从他们身上下手查到蛛丝马迹,也许能够反转舆论。边行风知道,这是他即将为程渡翻案要走的第一步。 拿到七位受害者家属的详细资料时,天色已经渐晚。边行风忙碌了一整天,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他的胃早就饿得没什么知觉了,但心中挂念着程渡,他还是去饭馆打包了饭菜,趁着饭菜还热乎,他打车直奔精神病院,想把今天的情况都告诉程渡。 结果到了病房门口,就被两个看守拦住了。 “哥们,你怎么又来了?” 白天他俩没看住让人跑了,万万没成想这人晚上居然又回来了,把精神病院当自己家了不成?! 边行风语气微冷:“他又不是犯人,你们不用看着他,让开!” 他亮出证件来,两人自然不敢在阻拦。 程渡在屋里闷了一整天,看似自在,其实内心也并不好受。任谁都不想整天像坐牢一样被人看着,这种日子,他最多也就撑三天。 “何子琪只是个幌子,沙里威在背后操控着舆论给我们施压。耿仁华的案子毫无疑问就是何子琪干的,但死在密室里的却是林笙歌的妹妹林笙悦。” 边行风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点之后,掏出手机开始看最新的热搜。 最热的话题还是关于密室杀人案的,好多人分析的头头是道,几乎就相当于给程渡判了死刑。 边行风看着来气,最后干脆把手机也丢到一边,任性地抓着程渡陪他睡觉。 程渡动作轻柔地帮他按摩着腰和后背,勾唇在他耳边低语:“阿行你猜猜看,接下来他们会翻出那桩案子呢?” 边行风舒服地哼唧了一声,大脑缓缓运作,半响后才道:“都有可能,应该是高天宇那个见义勇为的案子可能性大一些,他哥哥前不久才刚因为儿童绑架案被拒捕击毙。” “对了,顾茜茜相机里的证据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用?” 程渡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只说:“别急,还不是时候。” 他要引的蛇还没出来,太早暴露出底牌,后面的计划可能就无法实施了。 边行风累了一天,躺床上舒舒服服地享受着程渡的按摩,没多久就睡着了。 “跑我这儿来勾引我,你倒是睡得心安理得。”程渡原本还想亲热亲热,但又不忍心折腾边行风。 他轻手轻脚地帮边行风脱了鞋和外套,正专心致志地想要解他裤子时,一个被揉捏的不成样子的信封突然从他的裤兜里滑落出来。 程渡控制不住好奇打开了,发现这是边行风写给他的情书时,激动得险些手舞足蹈。他认认真真地阅读了三遍,几乎将边行风写的每个字都记下来了。 他知道,他写的那封情书一定是被边行风看到了。 这是他写给他的回应,尽管边行风的文笔和用词还不如小学生,程渡却如获珍宝,小心翼翼地藏在了身上。 前半夜,程渡兴奋的难以入眠。后半夜,边行风被尿憋醒起来上厕所,这一醒就挨了折腾,直到天亮程渡还压在他身上不肯消停。 边行风实在没力气了,闷声抱怨:“你怎么跟吃了兴奋/剂一样?” 程渡呼哧带喘,情话不点都不嫌烫嘴:“那玩意儿能跟你比吗?呼……我在北方待了这么多年,就学会了一句方言。” 边行风抓着被子哼唧:“什、什么?” “你说呢?”程渡大汗淋漓,爽得直飙脏话:“你他妈的……你是真他妈带劲啊!” 边行风气得拿脚踹他脸。 程渡几乎杀疯了,停都停不下来。边行风先是半死不活,到最后恍恍惚惚神志不清,要不是周洲的夺命连环call,他恐怕到晚上也下不来床。 “喂……”上午十点,边行风终于接了电话。 周洲额了一声道:“其实今天也没什么事,我就是习惯了,我强迫症,不给你打电话我就浑身难受。” 边行风:“……”
“既然你这么闲,就去给我查那桩城管失手杀人案!” 周洲欲哭无泪:“啊!不要啊老大!” 嘟—— 边行风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周洲,没什么事。”边行风抱着枕头,脑袋一歪似乎就能立刻睡着,困得无比真实。 程渡侵略性的目光再次笼罩他全身,无耻一笑:“那咱继续?” 边行风丢枕头砸他:“滚!” 在做下去,他这老腰非得报废不可。 边行风强行打起精神来洗漱穿衣,手里边忙活边说道:“我准备查查林笙悦的人际关系,看看她平时都接触那些人。如果今天时间够的话,那桩‘见义勇为’案里的富二代,我亲自去会会他。” 程渡拉着他的手,依依不舍道:“我不能陪你,你自己小心。” “放心吧,我走了。”边行风走得利落,到门口才想起这样的举动好像有点不合理,于是又回头在程渡的脑门上吧唧亲了一口:“走了!” 程渡微笑着目送他。 边行风从房间里出来时,门口的两个门神还在,两人听了许久的墙角,但却什么也没听到。大概是因为这病房的隔音太好,所以两人都非常想八卦一下边行风和程渡的关系。 只可惜,边行风来无影去无踪的。趁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是,他人已经走远了。 “你说他俩什么关系,晚上睡一被窝?” “这还用问吗?傻逼吧你!” “又骂我,我懒得跟你吵。” “你个憨货!”
第103章 第 103 章 我们把世界看错,反说它欺骗了我们。 ——泰戈尔《飞鸟集》 从精神病院里出来后,边行风没有回局里,而是直接去了林笙悦生前在读的学校调查情况。 林笙悦是个性格腼腆内向的姑娘,据她的同学说,她哥哥死的那段时间里,林笙悦经常旷课,老师担心她出事亲自去她家找过她,但是没有找到人。 边行风又到林笙悦家里跑了一趟,结果仍然一无所获。正值午后,阳光烈的刺眼,他口渴难耐,于是跑到林笙悦家楼下的超市买水。结账时他偶然发现,超市正门口的右上方有个摄像头。 边行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老板,几年前的监控,你们这儿还有吗?” 超市老板啊了一声:“大兄弟,你问这个干嘛?” 边行风亮出证件来,老板紧张的连连点头:“有有有!” “您问得还真是巧,这几年小区里不太平,总有外来人,我为了安全才弄一监控。数据都在电脑里,我这岁数大了也不会搞啥删除,这不占内存,弄得电脑总也卡。” 老板是个上了岁数的中年大叔,人挺热情的,拉着边行风坐下喝茶慢慢看。 边行风不擅长弄这些,于是打电话给了苏七巧,叫她过来拷贝数据,带回去慢慢查。两人回去的路上,苏七巧打着哈欠抱怨道:“老大,之前说好的假期呢?你总能给我找到活干!” 边行风靠着车窗闭目养神,没理她。现在是非常时期,别说假期了,能有个吃饭睡觉上厕所的功夫都不错了。 苏七巧去哪都离不开电脑,抱着她精致小巧的高智能笔记本,傲娇地抬起下巴:“老大,你记着之前让我查的那家快递公司吗?我已经查到了!” 边行风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当然记得,那家名为极速的快递站,曾经给梁静雅寄过照片,但具体是谁寄的却找不到信息。 “你查到什么了?” 苏七巧很随意的用手指敲了两下键盘,解释道:“我之前一直在尝试入侵他们的监控系统,直到昨天才成功,这是我查到的视频和一些数据。这个快递之所以没有寄件人,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从这个快递站点发出的,所以连快递单号都没有,如果不是入侵他们内部系统,恐怕一点线索都差不多。” 边行风眼神示意她打开视频看看,视频里都是一些穿着快递服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十分匆忙。 直到视频快要播放结束时,一张憔悴惨白,却很熟悉的脸突然出现在了边行风的视线内。 边行风喃喃自语:“怎么会是她……” 苏七巧连忙追问:“老大你说谁呀?” “李柱子媳妇。” 这个女人边行风还记得,当时妇女拐卖案时,他们救了这个女人,她是‘前任护法’李婶的儿媳妇。难道她也是笑脸组织的人,当时只是伪装被救的吗?! 边行风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震惊,却又觉得他该死不过的合理。这个女人出现的太过巧合,完全不符合常理。 “派人盯着她,盯着这家快递站。” 车稳稳地停在了分局门口,边行风嘱咐苏七巧赶紧回去看监控,找到关林笙悦行踪的蛛丝马迹。他自己则是去解剖室找李圆,准备从尸体入手寻找线索。 解刨室里,李圆正一边嗦着泡面一边写第二次尸检报告。见边行风前来,他神色一喜,赶忙咽下嘴里的面,含糊不清道:“你来的正好,我还正要去找你呢。” 边行风带上手套,面无表情地走向解剖台:“我来看看耿仁华的尸体,你有什么最新发现吗?” 李圆在油乎乎的嘴上胡乱抹了一把,表情严肃道:“还真有。三年前,啊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四年前了,那桩密室杀人案,七名死者都是我负责尸检的。” 当时的情况李圆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程渡被指证成犯罪嫌疑人,局里缺人手忙得不可开交。他负责验尸,拼命地想帮忙找到线索,但却一无所获。 那七名死者的死法大致相同,都是刀中腹部,脾脏破裂失血过多而亡的。刀口的大小和力道基本上差不多,无法从这方面判断究竟是不是一个人挥刀杀了七个人,也有可能是当中有人模仿作案。 但是,找不到证据。无论推断出什么,尸检结果是什么,没有证据一切都不能直接下定论。 “这个耿仁华的死法简直和密室杀人案受害者的死法一模一样,我不认为这是巧合。就连刀口的直径,伤口的位置都如出一辙,这怎么可能呢?除非……” 边行风接上他的话:“除非有人拿了一样的杀人工具,模仿作案。” 李圆用力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边行风眼里划过一抹了然,尽管杀人手法大致相同,可何子琪完全有借口说是他自己模仿作案的,这个完全没办法当作什么线索继续往下查,但却至少说明了一点,耿仁华的死必定和笑脸组织有所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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