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有文字!”纪慕夏突然被点醒了,“只有耕读传家的牌匾,还有玩家名字的书上有字!” 纪慕夏眼睛发亮,激动地用右手捶着左手手心。 “我竟然忽略了!” “字纸字纸,只有纸,没有文字,就不算字纸!” “文字是魂,魂是文字,我知道他在哪了!” 贝利亚和雷欧奇怪的对视一眼,看着纪慕夏喃喃自语,说着如同绕口令一般的话语。 但是纪慕夏分明没有解释的意思,自己念叨一番后,突然转身就走。 “喂,你去哪?” “我去确认我的猜想!”纪慕夏头也不回的往试纸房跑,他需要找自己最信任的好搭档,谢秉言,一起行动。 “这里怎么办?”贝利亚在后面大声呐喊。 “先别动,时间还没到!” “他说不许动就不许动?”雷欧在周围看了看,找了一根用来搅拌纸浆的木棍,“我就偏要动一动!” …… “真乖,来,继续,帮我写一首情诗。不要什么娘子,是郎君……” 纪慕夏赶到试纸房时,看到谢秉言背对着他站在桌前,正在用宠溺的语气对着桌上一支站立在纸上的毛笔说话。 是的,那毛笔并没有被谢秉言拿在手里,就自己用笔尖为足,站在纸上写字。 听谢秉言的语气,似乎还在威胁对方为自己写情诗? 纪慕夏脚下一顿,突然感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他好像破坏了谢秉言的什么好事。 纪慕夏停在门外,但以谢秉言的敏锐感知,已经听到了背后传来的脚步声,一扭头—— 两人同时尴尬了。 谢秉言看看桌上的情诗,迅速扯下来,揉成一团藏在身后。 至于那支作妖的毛笔,直接被他扫到桌下,一脚踩住。 纪慕夏看到,毛笔在谢秉言的脚底下挣扎,挣扎,挣扎的满地墨水。 “来啦,是不是找到了什么重要信息?” 谢秉言一用力,把毛笔踩得更用力了。 纪慕夏:“嗯。” “那我们过去看看?” “我想到了一个重要地方,可能需要我们一起去看看。” “那赶紧走吧。” 谢秉言巴不得立刻把此事揭过去,脚下一个用力,竹杆的毛笔被他踩裂开了,毛笔不挣扎了。 纪慕夏同情地看一眼躺尸的毛笔,点点头,假装不在意的带着谢秉言往回走。 谢秉言悄悄把那个纸团塞到口袋里,纪慕夏的眼角余光瞥见,也假装自己没看到。 虽然他实在有些好奇…… 因为两人的气氛尴尬,一路上谢秉言只顾着想自己的心事,竟然忘了询问纪慕夏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找线索。 等到再次看到熟悉的地方,谢秉言才奇怪:“这里?” “嗯。”纪慕夏跨过门槛之前,终于忍不住了,“你刚刚说,情诗写的不是娘子,是郎君?” 谢秉言:…… 他的耳朵根悄悄红了。 纪慕夏语气犹豫:“所以,你喜欢男人?” 谢秉言的脖子也红了……
第二十章 时间 “你听到了……” 谢秉言苦笑一声,又是尴尬,又是期待。 他的目光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用眼角余光去观察纪慕夏的神色。 “是啊。” 纪慕夏第一次发现,一向胆大妄为的谢秉言竟然也有如此紧张不安的时候。 让他忍不住想嘲笑这个老朋友。 可是考虑到对方敏感的情绪,纪慕夏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很开明的,不会歧视你的。” 谢秉言带着期待的小眼神:“那你能接受吗?” “当然能!”纪慕夏爽快的点头。 谢秉言脸上猛然绽放出惊喜的灿烂笑容:“你的意思是——” “不过,以后你的男朋友我应该叫什么,嫂子,还是姐夫?” 谢秉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纪慕夏以为自己戳中了他敏感的伤疤,连忙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你不管当上面还是当下面那个我都没意见的,你开心就好……” 越说似乎越糊涂了。 眼看着谢秉言脸上的笑容被他说得消失,表情似乎越来越严肃,纪慕夏尴尬的闭嘴了。 谢秉言直直地看了纪慕夏几秒,突然轻轻一笑:“这可是你说的,不管我是当上面的还是下面的你都没意见。” 纪慕夏连忙点头:“对。” 谢秉言诡异的翘起嘴角,笑的意味深长。 纪慕夏看他似乎雨过天晴,再次露出笑容,讨好的笑了笑:“所以你以后带男朋友来见我们时一定要提前通知一声,你让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放心。”谢秉言的眼神飘香纪慕夏架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再次翘了翘嘴角。 “我哥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帮你搞定,你永远是我的秉言哥~” 纪慕夏冲谢秉言眨眨眼,语气忍不住带上了一丝撒娇。 谢秉言忍不住心神一荡,回忆起了往事。 谢秉言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他幼年一直被寄养在不同的亲戚家。 在成为纪慕夏的邻居的那一段童年时期,谢秉言便是被寄养在自己叔叔家。后来叔叔举家出国,谢秉言不想出国,被送到了另一个亲戚家。 或许是童年一直在不同亲戚家寄养漂泊,让他自幼学会了看人脸色,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后来更是直接选择了心理学,研究起人行为语言背后的心理情绪。 想起往事,谢秉言深深看了一眼纪慕夏。 在那段不算幸福的煎熬童年里,只有他,带给自己最纯真的快乐。 每次去邻居纪家,面对着纪慕夏的时候,他才能放下所有戒备,露出本来的自己。 尽管从小纪繁春喜欢叫他“小恶魔”,纪慕夏生气时总是喊他“坏蛋哥哥”,撒娇时就喊“秉言哥”。 但是谢秉言更喜欢纪慕夏喊他“坏蛋哥哥”,因为,那就是他本来的模样。 他从来不是乖孩子,就是个小恶魔小坏蛋。 不知道,以后告诉纪慕夏自己写情诗的对象是他时,纪慕夏会不会愤怒地叫他“坏蛋哥哥”? 不知道,如果有机会,自己把纪慕夏压在身下时,他会不会喊着泪,嘴里不断地喊他“坏蛋哥哥” 谢秉言的目光落在纪慕夏的红唇上,突然感到有些干渴,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你看什么?”纪慕夏迟钝的环顾一番周围的环境,现在他们回到了进入宅院后的第一个房间,堂屋。 “很渴吗,难道是鬼怪又开始作怪?” 谢秉言:“……” 嗯,纪慕夏单身这么多年果然是有原因的。 虽然其中有他幕后破坏的结果,但纪慕夏自己堪忧的情商也是主要原因。 谢秉言默默为自己哀悼。 纪慕夏已经进入工作状态,朝谢秉言示意:“你看,这里的对联上的字被破坏了。” 两人站在堂屋的门槛外,并没有进屋,站在门口往左右看,原本贴着的对联被破坏的只有对联纸的残留,看不到任何字体。 “你还记得吗,书房的文字直接被人抹去,就算是晚上,最重要的信息也是残缺的。” 纪慕夏跨入门槛,朝着正中间的八仙桌走去。 谢秉言虽然不解,跟着纪慕夏的思绪迅速思考着。 纪慕夏抬头,看到的就是挂在堂屋最中央的黑底金字的匾额“耕读传家”。 “所以,这一个匾额,白天晚上都能看到它的文字,为什么?” 这一个就在最明显的地方,在玩家吃饭的八仙桌的头顶的匾额,四个明晃晃的大字,每天早晚都能看到。 熟悉的以至于所有人都忽略了它的异常。 八仙桌上,蓝色的线装书家谱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无论它每次分散多少页出去,无论它的书页被烧掉还是如何毁坏,桌上的线装书永远是完整的一本。 纪慕夏一页页的翻开线装书,看到了所有玩家的信息。 “家谱上的文字我们能看到,是因为那写的是我们的信息,这匾额很明显是宅院原本的信息,为什么能看到?” “为什么?”谢秉言沉声,凝视着匾额,冒牌手术刀已落入手心。 “我也不知道。”纪慕夏展颜一笑,“不如我们把它拆下来看看吧!” 匾额依然一动不动。 纪慕夏心一横,拉过一张太师椅,往桌子上爬上去,就要站在桌子上去把匾额拆下来。 就在这时,静悄悄躺在桌上的线装书突然如狂风刮过一般,哗啦啦剧烈的翻动起来,书页翻动间,里面的肖像画仿佛活了过来,耳边甚至产生了熟悉的尖叫嘶吼声。 不,不是错觉! “要死一起死——” 歇斯底里的尖锐声音,带着强烈的不甘,洼田友江的手从家谱里伸了出来! 带着浓稠的血液,从书页里喷涌而出。 “一个人好寂寞,大家都来陪我啊……” 弱弱的声音,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眼前,就在床底。 是晁代成。 头顶突然有重重的压抑感,仿佛是巨石压顶,让他寸步难行。 “来啊,我们一起当小说人物,我是主角,你们来给我当配角嘿嘿!” 说话时如同嘻哈,语调欢快,永远那么乐观,死后也想着当男主角的,是沉迷小说的留学生苏杰克。 四周也有了窒息感,空气中仿佛有一张薄膜,把他裹在其中,让他呼吸困难。 “你们都是错的,我才是对的!我才是对的!” 疯狂又高傲,优雅又阴险,是撕破绅士形象后的蒙博书。 气温不断升高,头顶仿佛有滚烫的溶液落在头皮上,一滴滴,滴落在头皮上,烫的刺骨。 纪慕夏感受着不同的痛苦,坚定地冲着匾额伸出手—— “抓住你了!” “哐当!” 纪慕夏瞅准匾额的悬挂方式,果断往下掀落。 只听到一声沉重的坠落声后,所有的痛苦消失了。 他依然站在八仙桌上,保持着手臂向前伸的姿势,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象。 而那本看起来在快速翻页的家谱,变成了陈旧褪色的一本书,纸张也变得泛黄。 这才是它本来的样子。 纪慕夏蹲下来,翻开家谱时,肩头一松,仿佛断了某种牵引束缚。 他突然有了一种灵感。 也许刚才的幻象并不只是幻象,而以前指引玩家去不同地方的书页上的鬼魂不是这座宅院的主人。 家谱里或许真的有鬼,但不是NPC的鬼魂,而是玩家的。
玩家死后不止是图像被画在家谱上,魂魄也会有一部分被封印在里面。 玩家的姓名和信息被写在家谱上时,就被NPC控制了一部分信息,能遇到各种诡异的事件致死。 现在他的信息从家谱上消失时,纪慕夏有一种浑身轻松的感觉。 这一次重新打开时,纪慕夏看到封面和内部有不少的血手印,染得斑斑驳驳,许多人名都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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