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的是仇恨、痛苦、嫉妒、贪婪、狡诈、但很少有快乐,”陆之穹老干部一样拍了拍白渐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也许你能成为一个快乐的人。” “你快乐吗?”白渐潇促狭地对他眨了眨眼睛。 “你觉得呢?”陆之穹反问道。 “我觉得你说不定很擅长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白渐潇一本正经地开玩笑。 “不是,你就不能把人想得阳光一点吗?”陆之穹从后面扯了扯他的耳朵。 他的声音突然贴得很近,运动后高热的胸膛几乎贴着自己的后背,白渐潇不自在地躲了躲,连忙转移话题,“我去楼上看一看。” 他的耳朵一定又红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耳垂的皮肤那么薄?白渐潇迅速拉开了距离,向楼梯走去,陆之穹的手插在口袋立在原地,根据“如何接近小猫”的理论指导,没有继续戏弄他。 白渐潇溜上了二楼,发现如陆之穹所说,二楼什么东西都没有,空得像个毛坯房。转了一圈后,他对二层小楼的布局也有了个概念:一层有客厅、餐厅、厨房、卫生间、卧室、健身室各一间,二层有个小客厅、卫生间、书房、两个卧室以及一个圆形的大露台。 一边看房子,他脑袋里一边构思着该如何布局,哪里要放什么家具,外面的空草坪也不能闲着,那可是珍贵的泥土地!如果开辟一块菜园子的话,就可以种上各种蔬菜水果,到时候把厨房收拾起来,就可以自己做饭吃…… 精神一松懈,身体也放松下来,很快白渐潇就发现自己困得厉害,连眼皮都快撑不开了。 也是,从被抓进监狱,到度过第一个副本,然后是和不同的人打交道,费尽心力对付周行之,他的精神早就在超负荷运转,也就是觉醒了精神系异能的缘故,才让他到现在还有口气拖着步子走动。 白渐潇下了楼,看到陆之穹正在抖被子。他把行军床上的被褥床垫全都翻了个个,堆成了一个舒适的小窝,看到那张床,白渐潇的魂都一股脑儿陷了进去,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说:“好困,我能先睡会儿吗?”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铺床?”陆之穹打了个响指,忽然之间世界就暗了,“睡吧。” 他把白天换成了黑夜,摘下了太阳,挂上了月亮和星星。 占了他唯一的一张床,白渐潇还有点不好意思,他没有换洗的衣服,还穿着那身白衬衫牛仔裤,也有些脏了,坐在人家干净的床铺上,浑身都不自在。 “躺下啊,”陆之穹抱着胳膊,“要我帮你更衣吗?” 白渐潇没法拒绝,乖乖地躺了下去。被子蓬松柔软,像是陷进了一捧暖融融的阳光里。还有一丝很淡的陆之穹身上的味道,清凉甘冽,也许是洗发水什么的…… 陆之穹问:“你睡觉姿势规矩吗?” 白渐潇半个脑袋埋在被子里,摇了摇头,头发乱乱地散在枕头上。 “那你最好别摔下去。”陆之穹绕着他走了两圈,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行军床太窄,参照以前3米的大床不够他翻滚的经验,白渐潇敢说自己少不了和大地亲密接触几回。可他脑袋有些打结,乱糟糟地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可怜巴巴地问陆之穹:“怎么办……” 大概是没见过他这副样子,陆之穹也愣了一下,觉得白渐潇像某种傻傻的小动物,窝在墙角跟晒太阳,人来了也不怕,以前的机敏劲儿也不知道去哪了。 他想了想,掀起了被子,“来,你往那边挪一点。” 白渐潇不明所以地照做,陆之穹弯下腰,把他连人带被子往自己怀里卷,被子就紧密地裹住了白渐潇半个身子。接着他轻松地抱起被筒翻了个面,把另外半边被子细细地卷好。 整个过程白渐潇一动不敢动,就这么被卷成了一个圆滚滚的寿司。 “搞定。”陆之穹拍拍手,很满意自己的作品,“怎么样,睡得还舒服吗?” 白渐潇没吭声,陆之穹一开始还以为他睡着了,然而他听到了一声很轻的“嗯”。 陆之穹才发现他的眼眶红了。 白渐潇又轻轻地说了些什么,带着软软的鼻音,和一点藏不住的哽咽,在空中扑扇了一下翅膀,就消失了。 要不是陆之穹认真地听,他几乎抓不住那句话——他听到白渐潇说了声“谢谢”,就把脑袋缩进了被窝里。 一只害羞的珍珠蚌丢给了他一颗珍珠,然后就死死地闭上了壳,不肯露出一点软肉。 陆之穹想调笑一句什么,话将出口才发现对于此刻的沉默很不合时宜,他弯腰在装睡的人耳边道了声“晚安”,才悄悄地离开。 白渐潇半梦半醒,其实并没有很快睡着,大概是放下了心头的重担,松懈了精神,他变得格外软弱和情绪化。 哪怕陆之穹展现出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态度,他依旧是很煎熬的。过去他很少处于这种被动的境地,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要求人,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也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他坚强惯了,百折不弯地杵在那儿,脾气又倔又坏。但他也会累,也会怕,也会有撑不住的时候,想找个暖和的被窝睡一觉,想找个肩膀靠一靠。 现在他在陆之穹这里得到了这些,他一边感到满足,一边害怕着。 因为陆之穹不过是另一团深不见底的迷雾,他的神秘吸引着自己靠近,又让他的灵魂害怕到战栗。他像一个长夜跋涉的旅人,无助地朝着唯一的火光走去,不知道那里究竟是即将升起的太阳,还是烧尽自己的烈火。 但他只能朝那团火走去,因为那毕竟是黑夜里最亮的地方。 怀着这混乱的心事,他终于沉沉地睡过去了。 今夜天清如水,月亮圆满无缺,有风穿过长廊和庭院,拂过心事满篇。 “哗啦——”,又翻了一页。 ※※※※※※※※※※※※※※※※※※※※ 快开学了,事情哗啦啦地涌过来,我会尽量保持日更,如果不能更的话,会在文案上请假。 更新时间是这样的,如果中午有空码字的话,那就是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更新,如果中午没空而晚上有空的话,那大概就是接近凌晨的时候更新。等开学了这个时间可能还要变,到时候再说吧。 这一卷根据大纲来看,估计会写得挺煎熬,希望不要难产,爱大家,啾~
第28章 任性的能力 这一觉睡得,像是沉入了粘稠温暖的糖水,浑身的筋骨都泡软了。 白天黑夜都有了种不确定性,白渐潇睁开眼,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他也不急着去想,放空自己在这孤独又冷清的时刻。 好一会儿,尘世的悲欢过往才慢慢沉淀入身体,无忧无虑的梦境结束了。他缓缓坐起来,看到枕头边上放着一只圆圆的已经洗干净的苹果。 白渐潇拿起苹果咬了一口,穿上鞋去找陆之穹。 健身室的灯光亮着,陆之穹坐在地上,专心致志地撕纸,周围是一堆细如粉尘的纸屑。 敲了敲房门,陆之穹没有抬头,白渐潇也就认真地观察他的动作。 他两手展开放在身前,像篮球中双手接球的动作,一张纸飘浮在距离手不远的位置,正缓缓地从中间裂开。 他不停地重复撕纸的动作,直到一张A4大小的纸变成了纷纷扬扬的纸屑。一开始还很轻松,越分到后来,陆之穹越吃力,汗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白渐潇有点感觉到他的能力与“分裂”有关,却不知道究竟是怎样运作的。打探别人的能力是个禁忌,他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陆之穹,只能在一旁咔嚓咔嚓地吃苹果。 没想到,陆之穹直接开口说了:“我有两种截然相反的能力,其中一个是分裂。” “分裂?”白渐潇没想到自己还猜对了,“就像这样,不用动手,也能把纸撕开吗?” “嗯。”陆之穹又拿出一张A4纸,白渐潇才发现这些纸破破烂烂,像是在水里泡过又晒干后的样子,“一开始分裂成小纸片是很容易的,越往后分裂就越难,最后达到了分子级别,分裂出来的纸屑人的肉眼几乎很难看清楚。一般闲着无聊的时候我会通过这种办法锻炼能力。” 白渐潇听得似懂非懂,“那另一种能力呢?” “是融合。”陆之穹抬起手,地上纷纷扬扬的纸屑全都漂浮了起来,飞向他的手心,重又融合成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白渐潇惊讶地接过那张纸,除了有些破烂,几乎看不出融合的痕迹。 如果说作用对象不是一张纸,而是一个人呢?一瞬间他脑袋里飘过许多应用的方式,不得不说这个能力强大到变态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没有那么简单,”陆之穹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衬衫扣子上,扣子上的线突然就断了,“啪嗒”一声滚落在地,白渐潇的衣襟也解开了。 他练习能力就是为了耍流氓吗?! 赶在白渐潇挠人之前,陆之穹迅速退开,解释道:“如果将作用的对象换成生物,或者自身拥有能量的物体,我的能力就会受到影响。如果是你这样的新人倒还好,我尚可以直接分裂你的内脏。但如果是一个久经修炼的老玩家,我的能力可能最多撕裂他的衣服……同样,我和对象的距离,对象的材质等等,很多方面都会对‘分裂与融合’的能力造成影响。” “怪不得,”白渐潇想到了什么,“你在瞭望之室的时候那么快就发现了操作的限制,是因为和你的能力有相似之处对不对?” “某种意义上是这样。”陆之穹点了点头。 “那么飘浮呢?”白渐潇好奇地问,“你还可以使纸屑飘浮起来,这又是什么能力?” “你说这个啊,这是我能力的一个引申应用。”陆之穹把纸屑抛到空中,让他们细雪一样在空中上下飞舞,“融合能提供一种吸引力,会像磁铁的NS两极一样靠近;而分裂提供了一种排斥力,就像磁铁的同极相斥。假如我想使这片纸屑漂浮起来,我就使它与我的掌心相斥,与天花板相吸引,这两股力与它自身的重力达到一个动态的平衡后,纸屑就可以飘浮在空中了。” “哦……”白渐潇有点明白了,他突然感到身体一轻,居然慢慢地离开了地面,缓缓飘起来了! “你看,我也可以让一只这么大的物体飘起来。”陆之穹动了几下手指,白渐潇越飘越高,几乎快碰到天花板。 “好神奇啊,”白渐潇感觉自己被一朵透明的云托着,晃晃悠悠就飘到了高处,“那不就和会飞一样吗?” “没法飞那么高,”陆之穹在下面仰望他,“不过换灯泡的时候这个能力还是挺好用的。” “说得也是。”白渐潇碰了碰屋顶发烫的灯管,笑着低头对陆之穹说,“我们去院子飞好不好?” 陆之穹刚想说什么,突然神色一变,那样的慌张是白渐潇之前从未见过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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