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个位。”看守者端着东西往里走,但走到最里面的时候被徐双给拦了下来。 徐双伸出手,在他身前挡住:“她现在受的刺激太大,情绪不稳定,你不该拿着这堆东西出现在她面前,不然可能会造成应激。” 看守显然是没想到有人会拦他,呆愣片刻后低低地笑了:“咯咯咯,竟然还有人心疼她,她是血器,是主人的食物,她能在这里活着就是主人的仁慈。”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徐双心里想道,但嘴上没这么说,她还不想和看守者起正面冲突:“可是你该看看她的状态,这不适合。” 看守置若罔闻:“我的主人需要食物。” 他是一百年没吃饭吗,少一顿能饿死。徐双内心极度暴躁,但脸上还维持着平和:“那我来代替她,取我的血.” 看守沉默了一会儿,呵呵两声说:“可以。” “别别别,她一个姑娘家身上有疤痕怪不好的,要不换我。”项桑远突然过去,挡在徐双面前。 看守上下扫视他几眼:“我的主人只要女人的血,你不是。” 项桑远:“……” 这对他而言的确是个不小的限制,但是确定他是不是女人还用得着上下扫视吗,难道不是应该一眼看出来? 看守用刀在徐双小臂上划开一个口子,血液迅速漫出,顺着小臂的弧度一点点滴落到碗里。 血液盛了碗的一半看守才将碗拿开,并扔给她一小管药膏:“止血的。” 他说完后,一手拎着刀一手端着碗晃晃悠悠的出去了。 “他妈的没见过血吗,一采采一碗。”徐双皱着眉头小声暗骂,被采了血的胳膊疼的发麻,几乎没有知觉,她张嘴用牙齿咬开盖子,打算给自己的胳膊抹药。 “呃……不然,要不要我帮你……”项桑远侯在一旁,小声试探道。 徐双一点没打算推脱,直接把药递给他。正好自己上药不方便,项桑远来得及时:“给你。” 项桑远受宠若惊般从她手中接过,小臂的伤口有点可怜,划痕长且深,甚至有皮肉外翻,血液一时半会止不住,还在一滴一滴往下落。 他小心翼翼的帮她抹药,生怕不小心用上力弄疼她。不过徐双比他想的坚强,除了偶尔的闷哼没有其他声音。 冰凉的膏体附上伤口,刚刚还流淌不止的血液一下子停了,徐双诧异的挽起胳膊,努力想看清上面的伤口:“奇怪,不疼了。” 效果不错的药膏,看来看守给她药不是好心而是延命,里面那名女孩应该就是靠这药才活下去的。 “为什么要救我?”房间的角落中冷不丁传来一句有些虚弱的声音。 那个女孩?她说话了? 徐双垂下胳膊道:“帮助人还需要理由吗?” 女孩那边良久没有声音,当所有人都以为没有下文时,她又说话了,并且是很长的一段话。 “我叫季舒,名字来源于我的手镯内侧的刻字。身份是这里的吸血鬼——也就是埃里克的血器,或者说食物更恰当一点。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座城堡的,好像从我有意识开始就在这里了,待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我依旧没有死亡。” “还有就是,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它告诉我我身处一个游戏世界,我不是玩家,也不是NPC,我被创造在这里是在等人,等人带我走,我就跟着他们。”
☆、月亮(10)
你连这都知道?这是可以写进设定里面去的吗? 曲尽河突然不为一名自己都毫不清楚的角色震惊了,他感到更多的是离谱。 副本中突然出现一名bug般的角色,只存在于这个副本中吗,其他副本内有没有类似的?简直是在扰乱游戏秩序,他不认为哪位前辈有这种恶趣味,于是越来越觉得事出蹊跷,是有意的刁难甚至是破坏。 “她的立场还有待考察,说的话可能不假,但不一定抱有善意。”曲尽河靠近林闻风,压低声音道。 其实曲尽河有点难受,他明知季舒不对劲却没办法直接说出来,毕竟他的身份还没被知道,只能通过隐晦的说法表示她有可能很危险。 林闻风垂眸,食指抵着唇,沉吟半晌才说:“但我觉得她并不危险,我好像听过她的声音,很熟悉,可是具体在哪……我记不清了。” 他说话时有些懊恼,懊恼自己为什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但这次不像以往的忘记一样是有印象的记不清,他甚至能感觉到上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与现在所隔不远,甚至能清晰地想起那时的语调,但声音来自于谁,多久之前,身处哪里,他一个也记不清,就像被什么东西阻挡着,临门一脚但无法前进。 “不过这是我的猜测,在正式确认前还是保持警惕比较好。”林闻风说。 另一边,季舒没刚才那么拘谨,可是她依旧虚弱。她保持着靠墙坐的姿势,双手垂在身后,仰头说道:“这里的天空并不是每天都被浓雾环绕,它有放晴的时候,只不过是在晚上,到那时天上会出现月亮,很美,很亮。” “我在这里待了很久,好在不是全无收获,我知道放晴的时间是五天一次。”季舒抬起一只胳膊,手指伸出又缩起,“嗯,今天晚上就是放晴的日子。” “……” 一时间没人出声,算起来现在的时间也该是晚上,现在是有月亮的,但是……他们好像不太可能出的去。 时间赶得不巧,要多留五天。 对于玩家们来说宁愿一个副本接一个副本的片刻不休也不要久留,因为时间带来的危险远比路上的要多。 。 后半夜。 似乎有嘎吱嘎吱的声音传来,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林闻风睡得浅,响过几下后就皱着眉头醒过来了。 他刚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干瘦的身影,双手死死抓着他们的铁栏门,头使劲想往里钻却被两根铁栏卡的面目变形,发现他醒了之后,圆瞪充血的眼睛与他对视。 刚醒就看到惊悚的一幕,饶是林闻风胆子不小,被这种东西突脸也免不了呼吸一滞。 牢狱内的光太暗,第一眼没看出是谁,几秒后才发现是牢狱中的看守。 这是……看守?他是什么情况,失控了?虽然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诡异古怪,但还不像现在这样,简直就像一个疯狂嗜血的怪物。 林闻风不想惊动他,小心地把其他人叫醒。 毕钦胆子不大,看见门上趴着这东西,刚想叫就被项桑远捂住了嘴,最后没发出声。 现在玩家们由衷感谢关着他们的铁栏门,让他们和看守隔开,不至于要正面与看守博个输赢。 看守扒在门上,眼睛盯着里面的“食物”,口水顺着嘴角滴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 他注意到了自己衣服上别的钥匙,迟钝的大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咯咯咯痴笑着打算用钥匙开门。
不过他的智商很明显受到了影响,只知道用钥匙开门却并不知道哪个钥匙指向这所房间,只好一个个的试。他运气不好,连续好几次都没成功,又不小心把钥匙弄混,需要重新来过。没有耐心的看守暴躁地把钥匙摔在地上,用双手扒门。 “那扇门应该能困住他很久,足够城堡里的侍卫察觉到异常了。”曲尽河看着他的丑态下了判断。 话音刚落,只听哐当两下,长条形的门锁应声掉落,狱门缓缓打开,看守欣喜而又诡异的咯咯笑。 同一时间,房间内的所有人齐齐看向曲尽河。 请问你是什么牌子的乌鸦嘴。 “……哈哈,判断失误了。”曲尽河尴尬笑道。 兴许是闻到了血液的味道,看守整个人都亢奋不少,枯瘦苍白的脸上写满了贪婪和不满足。 他走进来了,要命,门只有一个窄小的口,看守人堵在那,其他人根本出不去。 好在看守此时的智力已经下降到普通生物之下,竟然没想着堵门,让出来一大片位置。 这样就好多了,但还是要先让看守无暇顾及大门才行,不然出门的过程很容易被伤到,而且我们这边还有病患在场。林闻风瞥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季舒。 看守直愣愣的往里走,弄不清他的目标是什么,在场的人没有敢轻举妄动的,生怕他突然暴起。 他现在说是一个只知道血肉的怪物更恰当些,只要是有血有肉的生物身处他眼前,他都想要吞下。 曲尽河位置偏外,也离他最近,看守露出牙齿,对他伸出手。 “啪——”啪的一声,林闻风将其抬起的手打下,转身扭、按,想趁他没反应过来时控制他的动作。 按……按不动! 林闻风惊讶地发现自己按不动他,正常来讲,这个力气大部分人都已经跪在地上无法行动了,是变异的缘故吗。 林闻风调整姿势,手按在他弓起的后背,加上身体的重量才让看守的后背下塌,短暂的失去移动能力。 “出去,快!”林闻风忙道,他可能连十秒都控制不住。 好在大家都十分配合,也是逃生本能所致,几秒钟内全部逃出房内,曲尽河甚至折返一次把季舒也抱了出去。 见所有人都出去,林闻风松开看守,为了方便逃脱还在看守的肚子上踹了一脚。人类身体上最为脆弱的地方,他挨了一脚后竟然只退了小半步。 牢狱的底部还有锁着的门,哪怕是给看守的钥匙顺了过来他们也没办法快速打开,更何况看守现在就在他们身后! 看守变异之后虽说脑子不行,但身上的怪力一般人吃不消,至少一拳一个小朋友是足够了。 刚刚能控制住他几秒算偷袭,等守卫有准备的时候仅凭他们几个还真奈何不了他。 守卫嗓子里夹杂着低吼,一步步朝他们迈进,正当众人为自保而发愁时,他却突然停下了。 守卫嗓子里的低吼并没停,他弓着脊背,一副随时要扑杀猎物的样子,而眼睛死死盯着他们……身后桌子上的油灯。 怕火? 在很久远的古代之前,人类聚聚生活,每当夜晚都会点燃火堆,人类的视力在晚上远不及食肉的野兽。因此,为了避免丧生于野兽口中,古人利用了它们的本能,也就是怕火。 守卫按理说是吸血鬼埃里克的手下,还会有这种原始的本能,看来他的变异除了力气外,其他方面都退化的挺严重的。 但哪怕是发现对方的本能也没办法一直僵持下去,鬼知道地下的牢狱几百年没见到过光了,油灯一定是看守匆匆现点上的,离熄灭就差一点,至于灯油……灯里的就是全部了。 牢狱里的环境真的有点丑陋啊,难怪待久了会变异。 无论如何,要在油灯熄灭之前让守卫丧失行动能力,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安全! “这里面还有什么工具在?”林闻风问。 “什么都没有,非要说的话,只有绳子。”项桑远扯了扯手上的麻绳,绳子积灰,闲置的时间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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