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森觉得自己挺聪明的。
又在伊格尔这里忍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盯着他吃了两口晚餐，是真的只有两口……就这伊格尔还一副“给你面子”才吃的样子，裴森真是无力吐槽。
最后帮着那只叫佩克斯的猫梳了好半天的毛，才算是结束了这一天的“工作”。
回到自己的房间，裴森终于有时间将那本笔记拿出来看。
普通人看这种法师的笔记，绝对是一脸懵逼，所谓的资质，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克索随随便便就将这本笔记扔给裴森，也是确信一个没有老师且出身平民的小子，不可能凭借一本最基础的笔记，就走上法师之路的。
裴森看向笔记，嘴角却是弯了起来。
伯莎刚跟着克索学习时的笔记，当然称不上高深，全都是法师入门的东西，但法师本身门槛是很高的，克索将本子给他的时候，可没说整本几乎都用的是魔法语言，所谓的魔法语言，和一般的文字本来就不一样，语义艰深晦涩不说，还要有一定的理解能力和空间想象的基础，才能学会法术。
然而，游戏系统的存在，直接跨越了所谓“魔法语言”的障碍。
之前有过一些玩家觉得或许自己立体几何学得好，一定能玩好法师，还是有一点道理，但并不是绝对的，因为这些法术的模型是根本不讲道理的，完全没有规则不说，有一些线条的扭曲和勾连，可以说是超越了科学的范畴……
因为法术，本身并不科学。
只有一点是绝对的，所有的法术模型，都复杂到十分让人头痛。
偏偏裴森对记忆法术模型已经堪称熟练了，他的大号曾经掌握了大概三百多种法术，超过一半是中级以上的法术模型，绝对复杂到叫人眼晕。
不过身为玩家有一点很好，只要能记忆下模型，并将之在技能面板上复刻出来，就能百分百掌握这个法术，相当于读取了技能书，它就会永远躺在技能列表里。不像是一般的法师，在记忆法术模型之后，还要通过刻苦的练习，才能真正掌握一个法术，这恐怕也是法师格外稀少珍贵的原因，不仅门槛高，进步还艰难，能真正成为法师的，根本没有蠢人。
裴森看向第一个法术模型，心中瞬间就能构建出这个法术了，因为他的大号，也掌握了这个技能。
最基本的冥想术，这个技能不是那种小说中法师修炼的基础，纯粹是一门被动技能，用来恢复魔力的。
“叮，学会‘冥想术’。”
冥想术（被动技能）：魔法恢复速度+10%。
魔法的恢复和智力有关，也能通过冥想术这种被动技能增加恢复速度。
他顺着笔记本往下看去，毕竟是那位伯莎最开始学习魔法时用的笔记本，想要在这上面发现多高深的法术几乎是不可能的，
几乎全都是最基础最初级的学徒级法术，恰好最适合这个阶段的他。
在技能列表里明确规定了需要一定的法术储备量才能学习更高级的法术，每学会一个学徒级法术，法术知识+1，而要达到可以学习初级法术的程度，需要20点法术知识以上才行。
这可不是一个容易达到的数字，裴森的大号都是到处凑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学徒级法术，过了挺长时间才勉强晋级的。
让裴森感到高兴的是，这本笔记上虽然全部都是非常基础简单的学徒级法术，但数量真的很不少！
“清洁术、整理术、驱尘术……”裴森若有所思，“难道那个克索，还真想送这位伯莎来给伊格尔当女仆吗？为什么这种类型的学徒级法术这么多！”
说实话其中好些个裴森之前从没见过！
不过在玩家中，这种生活类的法术本来也不受欢迎，玩家在游戏里真正在意这方面的是极少数，大家明显偏爱的还是攻击防御类的实用法术。
“挺好的，刚好可以给我凑一凑法术知识。”裴森倒是一点都不嫌弃。
“叮，学会‘清洁术’。”
“叮，学会‘整理术’。”
“叮，学会‘驱尘术’。”
“叮，学会‘避雨术’。”
“叮，学会‘引水术’。”
“叮，学会‘初级冰刃’。”
“叮，学会‘初级冰冻术’。”
“……”
裴森猜测，克索可能是一位冰系法师，因为即便是学徒级魔法，这本笔记里并没有出现其他元素系的法术，基本都是冰系的。
他晚上翻过一遍笔记，已经将这本笔记上的学徒级法术全部学会了，这还不算，他翻到最后几页的时候，惊喜地发现伯莎还试图学习魔纹和魔法阵！
不过看笔记内容，她只是抄了一些相关知识，根本没有学会就直接放弃了。
当然，这是伯莎多年前的笔记，现在她有没有学这些东西不好说，但多年前，多半是发现自己的水平不足以掌握这些知识。
但她抄下的这些内容，恰好是入门级的东西。
“叮，掌握魔纹知识（入门级）。”
“叮，掌握魔法阵知识（入门级）。”
“这还真是意外收获啊。”裴森喜滋滋地想着。
是的，他这个号是资质废物没错，但是法师职业和其他职业本来就不同，资质根本不是最重要的。
智力太低魔力太少？没关系的，大不了等他升到十级之后边打边嗑药，谁怕谁啊。
可别忘了，这个小号，本身是个仓库号啊……全部是最高格子的背包和仓库，储存着大量的物资，有些东西在多年后看来或许不算什么，在现在却称得上珍奇。
单单是魔法药剂，他就储存了很多很多。
至于法术的伤害问题，也无需太过担心，大不了他到时候给自己叠上十个八个魔纹，这在后期才发光发热的魔纹学，他可是学得相当好的。
裴森合上笔记，真情实感地说，“真是谢谢那位克索阁下了，实在是太贴心了！”
爱他。
第6章
第二天裴森照旧上班，却看到两个女仆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外，见到他来，简直像是见到救世主。
他走过去，“少爷又发脾气？”
其中一个女仆拼命点头，另一个抿着唇看起来仍然没缓过来。
这种时候其他人可以想办法避开，裴森不行，事实上每一任的贴身管家，做的都是这种工作，作为伊格尔大少爷直接的发泄品，通常都干不长久。
“希望裴森能够多留一段时间。”一个女仆遗憾地说，这么好看的人，如果走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另一个女仆乐观地说，“相比较以前那些，少爷好像对裴森还算不错的。”
“你确定？”
伊格尔对什么人不错过？算了吧。
裴森进去的时候，伊格尔正面无表情地站在窗边，整个人都有一种很压抑的气场。
说起来，这位大少爷才十四岁，正常的十四岁应该是什么情况？裴森想了想，现代那种环境下，十四岁也多的是中二少年，伊格尔脾气差点，也不是不能理解。
正这么想的时候，伊格尔已经抬起头来，“出去。”
裴森努力露出温柔的微笑，“心情不好吗？我去厨房取早餐来吧，吃些东西心情就会好的。今天少爷想吃什么水果吗？或者和玛丽女士说一声，到花园里转一转？”
伊格尔那双碧绿的眼睛像是结了冰，“不吃。”然后冷笑一声，“出去？我看我最近都没法出去吧，不然一命呜呼不就称了某些人的意！”
他说着拿起一个骨瓷茶杯就朝着裴森扔来！
茶杯砸中了裴森的肩膀，他蹙起眉来，很想揉一揉挺疼的肩膀，最后还是忍气吞声地维持着笑容，轻声说，“不出去也可以啊，少爷可以和佩克斯一起玩，或者读一读书——”
又一个茶杯扔过来，裴森终于忍不住躲开了，不然这茶杯得砸中他的额头！
伊格尔却勃然大怒，“你敢躲！”
裴森：“……”
这工作真的好难干下去啊，这已经不是“脾气不好”可以形容的了。
伊格尔喊着“你敢躲”，正常情况下应该不躲了，但是裴森神色泰然，照样躲了，除了第一个茶杯，后面接连扔过来的几个，都没砸中他。
躲完裴森还有点得意，觉得自己反应能力还不错。
一抬头，伊格尔已经怒道眼尾都有些发红了，使得他本就夺目漂亮的脸蛋愈加灼灼生辉一般耀眼美丽。
果然，美人就算是发火，也是好看的。
“少爷，这个茶杯很重，砸中人的话很疼的。”裴森慢条斯理地说，将那些茶杯一个个都捡起来，然后走到伊格尔面前，半跪下来替他整理繁复华丽的衬衫上松掉的系带。
伊格尔怒气冲冲，看着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见他半跪在自己面前，用修长灵活的手指将自己衬衫上的系带一一系好。
裴森其实并不太怕伊格尔，这家伙熊是熊了点，但毕竟年纪不大，手上又没有危险性凶器，造成的伤害有限。
再说了，比如他扔茶杯这种，自己不是可以躲吗？
伊格尔低下头，那双碧绿如宝石的眼睛直直看着他，冰凉的手指托着裴森的下巴，“被茶杯打到很疼？但是茶杯打不到你我会不高兴！”
裴森抬起头来笑着说，“少爷，扔茶杯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以后我陪着你做更多高兴的事不行吗？”
“既然这样，从明天开始，你必须在我起床之前就到这里，晚上在我睡着之后再离开，”伊格尔没那么蠢，他冷笑着，“以后我让你有更多的时间陪我做高兴的事。”
裴森：“……”
失策了，惹怒熊孩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事，裴森的心里悲伤逆流成河，以后他的工作时间恐怕要是996的双倍了，太可怕了！
裴森想要过一阵子再透露自己学会那些法术的事，一个晚上就学会那些基础法术，说出去太惊世骇俗了。
而最近他可不想再招惹坏脾气的伊格尔，免得受罪的还是自己，所以在伊格尔面前，他变得格外安分守己温柔包容兢兢业业，连带地将佩克斯都伺候得格外到位，那初始根本不理会他的肥猫，终于稍稍给他一些面子了。
看着已经睡着的伊格尔，这家伙醒着的时候再讨厌，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却很美好，简直像是美丽的天使。
裴森轻手轻脚地离开，总算可以回去休息一下了。
出门的时候和门外的守夜女仆打了个招呼，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时候，玛丽女士忽然出现在昏暗的走廊里，守夜女仆恭敬地替她打开了门。
床上刚才似乎睡着了的伊格尔睁开眼睛，他穿着纯白色丝绸的睡衣，倚靠在床头看向玛丽女士。
“查到了吗？”
“没有。”玛丽女士叹气说，“我怀疑他是巴尔斯特人，但是那天在克索面前说出来的时候，看他的反应我觉得或许不是。”
“算了。”伊格尔无趣地说，“不用查了，反正他现在对我应该是没有什么威胁和企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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