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乔总让我送你回家,没办到位,到时候是我的责任啊。”梁崇扯了个笑,他并没有怀疑乔灼不回家的目的,小孩嘛,无非是和朋友撸撸串喝喝酒,他问这么一嘴就是想乔灼把责任先揽过去。
“是你把我送回家之后,我再跑出去的,可以了吗?”
“爽快,那我们有缘再见?”
乔灼没搭理他,直接转身走了。
饭店的往上四层都是客房,他随便开了一个房间,顺利进入客房区域,翻开备忘录,按照梁崇发给乔建生的房间号找到位置,靠在门边守株待兔。
他感觉自己等了得有四十分钟,甚至都开始怀疑乔建生是不是换了酒店,才看见两个人影从走廊一侧的电梯里踉跄着走来。
乔建生抱着傅洄舟的腰几乎是在拖行,压得自己也弯了腰,一直到走了半条走廊,眼前出现了一双球鞋的鞋面,他才意识到,前面一直有人。
而那双球鞋他也分外熟悉,因为刚刚的乔灼,就是穿着这双球鞋坐在他旁边的。
“爸,你在谈生意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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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解救
“爸,你在谈生意吗?”
乔建生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滞住了一瞬,想要直起腰却无奈抱不动傅洄舟,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诡异地像是在给乔灼鞠躬。
乔灼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不把傅洄舟接过来,乔建生一定会把他扔在地上,然后再抬起头理直气壮地扯谎,我只是把他送回酒店房间,仅此而已。
所以乔灼决定伸手把傅洄舟接过来,傅洄舟只到他鼻尖的位置,他能够轻而易举地托着那人的腋下把他扶起来,然后搂在怀里,双手攥拳,不用手掌接触。
就如同乔灼预料的那样,乔建生开始辩解,甚至皱起眉头,好像要教训乔灼的污蔑,“阿灼,我只是送他回酒店,你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
“梁助理呢?用你送?”
乔建生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一个多么容易被拆穿的谎言,梁崇出门前说会回来接傅洄舟,他开始责怪起梁崇来,甚至心里已经找好了由头扣掉梁崇这个月的奖金。
“阿灼,连你也不理解我吗?”他又开始打感情牌。
“你跟我妈保证了就说到做到,要么就彼此放过,离婚。”
但乔建生怎么可能离婚,他现在的事业都是靠着妻子张敏珠的娘家做起来的,他还没到可以脱离靠山的地步。
他哪是向张敏珠保证,他是在向张敏珠的娘家保证,一旦离婚,张敏珠不会被放弃,乔灼也不会被放弃,只有他这个倒插门女婿的一切会土崩瓦解。
“现在,回家陪我妈,我可以当不知道。”
乔建生深吸了一口气,含着怒气点了点头,刚准备走又被叫住。
“打电话。”
这样“捉奸”的场面不是第一次,上次在乔建生答应回家之后乔灼并没有在家里看到他,乔建生去找了另一个人。
所以他需要乔建生打一个电话告诉妈妈他马上回家,那么他才会真的回家。
“老婆?想不想吃夜宵?……对,聚餐结束了。…好,我马上就回家了。”
电话很快被挂断,隔着听筒乔灼都能感受到另一边的母亲是多么开心。然而乔建生只是在完成任务,现在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控诉:你满意了吗?
乔建生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傅洄舟在动作间裸露出的白皙脖颈,就差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儿。
看着电梯从三到负一,乔灼才挪了地方。他觉得傅主管的男朋友也不靠谱,要是让梁助理来把人接回去,说不定这人转头就出现在另一家酒店的床上了。
思来想去,干脆把人扶到自己刚开的房间里。
他把傅洄舟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后边,打算半扶着给他送过去,结果两人身高体型相差悬殊,想要扛着傅洄舟的胳膊他就得弯着腰,像刚才的乔建生一样,太丑了,他不要那样。
“傅主管,我对你没意思,我就是送你去房间。”
我呸,乔灼说完就想扇自己一巴掌,这话跟刚才乔建生说的简直一模一样,虽然傅洄舟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但他还是决定重说一版。
他低头看了傅洄舟一眼,却发现傅洄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很费力地抬着眼皮看他,大概在辨认他是谁。
酒店走廊里昏黄的顶灯打下来,被乔灼的帽檐挡住,投射下来的阴影遮住了傅洄舟的下半张脸,只有一双眼睛泛着光。乔灼感觉自己好像被傅洄舟迷蒙的眼神给定住了,盯着傅洄舟被酒浸润的嘴巴,要他说几句话自己才能动。
然而傅洄舟只是慢慢地把手抬起来,一如既往地带着笑,轻轻拨了拨乔灼帽子上的金属小环。
乔灼今天戴的黑色棒球帽比较不一样,帽檐右侧打了三个洞,挂着几个金属小环作为装饰。
对于喝醉之后的傅洄舟来说,相比自己正被抱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这件事,这个陌生男人帽檐上的小铁环更具研究意义。
这也是梁崇仅用酒精就敢来完成“送人”这件事的原因。
“傅主管,现在可以走吗?”
酒精让人反应迟钝,傅洄舟的动作像被开了零点五倍速,他慢慢地眨了眨眼,转了半个身子,趴在了乔灼的肩头。
乔灼感觉自己的肩窝被磕了两下,是傅洄舟在点头。
什么意思很明显,傅洄舟的可以走,是乔灼可以抱着傅洄舟一起走了。乔灼长吸了一口气,这人在干嘛?撒娇吗?反正这一瞬间,傅洄舟的行为已经被乔灼认定为撒娇了。
这是傅洄舟自愿的,乔灼认命地把傅洄舟抱起来,往自己开的房间走过去。
第8章 眼泪
走廊不长,他感觉没几步就到了自己的房间,可是他等待乔建生从电梯里把傅洄舟拖过来的时候,却觉得那么久。
傅洄舟的体重绝对算不上重,乔建生却像背了麻袋一般弯着腰步履维艰,乔灼不禁想笑,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认不清自己是个什么身体条件吗?别吃药吃死。
他在门口把人放下,掏了房卡进门,扶着傅洄舟躺到床上去。傅洄舟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好像十分清醒,当然,忽略掉他以零点五倍速左右摇晃的脑袋的话。
乔灼虽然早就习惯了坏乔建生的“好事”,但这还是第一次处理醉酒的人,他讨厌乔建生醉酒,也从来没照顾过深夜回家的父亲,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他摘了帽子撸了一把自己的发茬,又把帽子扣回去,在床边坐下,淡定地,
打开了百度,搜索:如何处理醉汉。
一、保持镇静;二、及时避开;三、勒令其离开。
看着这几条搜索结果,他快要笑出声来,这似乎不是他要找的方向,傅洄舟不属于醉汉的范畴。于是他又打算搜索醉酒后的注意事项,字还没打完,那只熟悉的手又伸了过来。
自己的帽檐似乎对傅姓醉汉有着什么独特的吸引力,傅洄舟跪坐在他的斜后方,一边胳膊搭在他肩上,另一边的手又开始拨弄他帽檐上的金属小环。
他不习惯和人离得太近,可这是个喝醉了的人,他也只能任其摆布。
“你认识我是谁吗?”
他这样问了一句,傅洄舟就扳着他的肩膀,把他掰到和自己相对的位置,毫无预兆地钻到帽檐下面看着乔灼的脸。
他喝醉了,可是乔灼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他一下子靠得太近,让乔灼都摒住了呼吸,那双漂亮的眼睛含着笑意,扰乱了他的呼吸后又迅速退开。
“你是…好人。”
他刚刚只是在辨认乔灼是谁罢了。
可乔灼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当然脑子里也飘过一百个问号,梁助理有这么好的男朋友,他竟然不要?
他摘下帽子用力搓了搓脸,打算就此离开,往手边一摸却摸了个空,他转头一看,帽子被傅洄舟拿在手里,眼神可怜巴巴的。
“那个…你喜欢就送你了。”
乔灼说完没看傅洄舟给他什么表情,直接走出了卧室,打算给他倒杯水就走。再进来时,帽子被戴在了傅洄舟头上,帽檐压得很低,看不到正脸。
如果不是傅洄舟颤抖的肩膀太明显,砸在西装裤上的眼泪太大颗,乔灼一定发现不了他在哭。
一个帽子而已,怎么可能值得傅洄舟那么感兴趣,他只不过是太想要一个遮挡了,二十大几的人了,哭鼻子太丢人。
在傅洄舟模糊的印象里,帽檐挡住了乔灼的上半张脸,挡住了酒店刺眼的灯光,甚至可以挡住乔灼的视线,好像在帽檐的遮盖下,人可以有用眼睛肆意表达情绪的自由。
他喜欢这顶帽子,好像戴上就可以拥有生人勿近的气场,可以在帽檐下放纵自己的眼泪。
他怎么可能不难过,他二十岁就和梁崇在一起了,从校服到西服,曾经有多少人羡慕。但他不为别的,他只为自己难过,今年他二十八岁了,七年之痒不是他们结束的诱因,他们的结束只因为,梁崇,是个人渣。
没错,他终于敢承认了,他终于不用再自欺欺人了,梁崇就是个人渣。
他们的感情早就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现在回头看自己的付出和忍让真的可笑,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人,为了证明自己没那么蠢,为了给别人看,委屈了自己许多年,何必呢?
黑色的帽檐像是他的保护伞,隔绝了外人的视线,隔绝了旁人的议论,遮盖下的空间只属于他自己。他越哭越大声,越哭越无所顾忌,黑色的帽子逐渐被他攥在手里,弯弯的帽檐挡着他的脸。
或许是哭得太用力,突然一阵反胃感涌上来,他把帽子扔在床上,捂着嘴下床找卫生间。可他头重脚轻根本站不稳,要不是乔灼拉住他,他就要跪在地上。
乔灼架着他的胳膊把他扶到卫生间去。
傅洄舟蹲在马桶前呕吐,乔灼跟着他蹲下替他稳住身形,好不容易缓过来,傅洄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衫,又被溅脏了,即使只有一点。
可是那晕开的黄黄的一个点,好像前几天的奶茶渍。
作者有话说:
作话好像会坏氛围,但我话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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