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听错吗?他说她笑得狐媚,岂不暗喻她是狐狸精?! 「慎原南烈!」她娇叱的跳到他面前,「我要你收回那两个字。」 他漫不经心的耸肩,「哪两个字?狐媚吗?」 「你──」她尚在思索要如何骂他,话就被抢去。 「想理直气壮反驳前,最好先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 「我行得端、坐得正,哪里该反省了?」仰高的小脸上净是倔悍不驯。 这个老是不认错的顽劣女。「妳今天接了几通私人电话?」 被他倏转的问话问愣住,她傻傻回答,「三通。」 「谁打的?」 「我干么告诉你。」 勾起薄唇,他似笑非笑,「是谁才说过她行得端、坐得正,这会却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敢坦白和谁通过电话。」 禁不起他拐弯抹角的讥诮,她气呼呼的反唇相稽,「你才干了杀人放火的缺德事,我不过是跟男朋友讲电话……」 「不同的男朋友?」 「对……」 「很好。」再次拦截她的话,他浑身气势慑人的站近她,捏扣住她的下颚,眸光逼人的道:「现在就让我来告诉妳妳哪里需要反省,我是请妳来工作,不是请妳跟不同的情人于上班时间无视我这个上司的存在,尽情的电话热线,袭秘书!」 跟不同的男人约会,与不同的男人电话谈情,她何时才能改掉这令他万分感冒的花心习惯? 拍开他的手,袭晴虽觉理亏,但她仍有话要说。「上班时间讲私人电话或许是我不对,但我不承认那是谈情说爱的电话热线。先是陆纲打电话来问我这几天怎么没经过他的花店,不能告诉他你会把他送我的花丢到垃圾桶,于是我只好走别条路上班的实话,我迂回的回答他我走别条路比较近。 「再来是钟得伦,我以前在男性护肤保养品专卖店上班,他想买护肤品,打来问我买哪种比较适合他;接着是曹圣闻……」 「我没兴趣听妳详细叙述和男朋友调情的细节。」慎原南烈板着脸打断她的话。由她口里吐出不同男人的名字,不知怎地,委实刺他的耳,而且那束红玫瑰是她自己扔给他处理的,她现在是怪他害她收不到那个姓陆的每天一束表露情衷的玫瑰花吗? 袭晴气鼓双颊,「调你的头!那样的电话内容如果算调情,你跟客户讲的电话不就叫煽情?」 「袭、晴──」 换她截断他的喝喊,「还是你想更正那叫打情骂俏?」 深黑瞳眸一凛,长臂一勾,她的惊呼才逸出口,整个人已落入他怀里。 「伶牙俐齿,现在我就让妳见识何谓调情加煽情!」 「你胡扯什么?放开我……唔──」 她未竟的话语霍地全教他欺上的唇瓣封堵住,没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他撬开她的唇,灵舌长驱直入占据她的丁香小舌,恣意放肆的吮吻她的柔嫩芳甜。 袭晴只觉浑身颤悸,清楚感觉他对她的冒犯,怎奈推不开他的搂揽、逃不开他唇舌的索缠,意识逐渐晕眩,无力的瘫软他怀中。 将她更压向自己,他化狂肆为温柔,挲摩舔舐她柔软红唇,再度进占她口里的柔嫩,勾撩品尝她出奇生涩、醉人的甜美滋味…… 负荷不了他迷魅磨人的撩吻,她娇弱的嘤咛出声,双腿虚软乏力,一个站不住脚,他随她绊跌在地。 空气里刚柔交迭的喘息,暧昧至极。 「想不到在情场身经百战的妳,接吻技巧这么不高明。」调匀呼息,慎原南烈出声淡讽,心里的诧异却不在话下,身为花花女的她怎会稚嫩得犹如未接过吻的青涩少女,令他恍惚问吻得欲罢不能。 她俏丽脸上的嫣红烙深一层,羞恼交加的娇嗔,「这是我的初吻!」 初吻?她?! 「妳是说今天的吗?」她的初吻大概早八百年前就给了成堆男友中的某个混小子,她也敢睁眼说瞎话!奇怪的是为何他有想揍那个混小子的冲动? 「你──王八蛋!」袭晴气红眼眶,造次夺去她珍贵的初吻,竟又出言伤她,他真以为她是行为不检点的糟糕女孩,半点节操都没有? 「妳骂我?」他一把扯过她,两张脸险些Kiss在一起。 「你凶什么凶,就只会欺负我,王八蛋、臭鸡蛋,你把我的初吻还来啦!」 愈想愈委屈,她抡拳搥打他胸膛,眼里迅速泛满的泪婆娑滚落。 那剔透晶莹的泪珠教他心口一窒,慎原南烈眉头紧拧的轻扣住她胡乱挥打的柔荑,「被妳骂的人都没回骂,妳哭什么?」 「欺人太甚的是你,你还想骂我。」两串清泪直接顺颊而下。 胸口的紧窒感又莫名的向他袭来,他伸手抹去她颊上的泪痕,「别乱安我罪名,妳哭起来好丑,把眼泪收回去。」 然而,她的泪偏像断线珍珠般淌落。「你哭起来漂亮,你哭给我看。」天理何在,她连哭也让他嫌。 这家伙,莫名其妙哭得他心烦意乱还要跟他吵。「妳信不信我会吻得妳哭不出来。」 滢滢泪眼错愕圆睁,下半秒她低下头,张嘴用力咬向他只着衬衫的肩膀。 「呃!」隐隐的刺痛令他闷哼了声,正想诘问她做啥咬他,她瘖痖的声音先他而起── 「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受你威胁?你以为女生好欺负啊!可恶的王八蛋,你去找其他秘书给你吻啦!」 她又骂他王八蛋了,可这会慎原南烈没生气,唇边反而泛开一丝轻浅笑弧。此时的她埋怨得好孩子气,像个需要人呵疼的小女孩。 连他自己都意外的,他轻轻揽她入怀,让她的头靠在他肩上,大掌轻柔拍抚她的背,「好了,别哭,不欺负妳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嘟哝着,她突然发觉他的怀抱好温暖,肩头靠起来好舒服,令她只想慵懒的这样偎着他。 「眼泪收回去没?」他在她耳畔低问。 「要你管。」埋进他怀里一些,她不让他瞧见她仍盈满水雾的双眸,再有机会说她丑。 听见她鼻音犹浓的回话,慎原南烈毋需看便能想见她依然楚楚含泪,倔强又委屈的模样。 算了,就再给她点时间平复心情,免得待会她又泪如雨下得令他不知所措。不过话说回来,她哭不哭干他何事,为何他得坐在地上安抚她的情绪? 现在到底谁才是一呼百诺的总裁? 第五章 夜风凉柔,万家灯火。 补足睡眠,霍克、加藤司以及姜肇泽精神奕奕的来到好友位于市区的高级公寓住处。 「来拿你们接下来的工作分配表?」上前应门的慎原南烈一见到三人,劈头便撂下这句。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交相耳语── 「口气很冲。」霍克的意见。 「眉头皱皱的。」加藤司的发现。 「眼睛里有火。」姜肇泽的观察。 「你们三个有完没完!」慎原南烈没好气的关上门,犀利的扫视着不请自来、一进门就将他当隐形人,还以他恰巧听得见的声调窃窃私语讨论他的死党。欠修理啊这三个。 「你今天究竟在气什么?」转向他,三人异口同声问,他们来此的目的正是追究他白天发火的原因,这里不是公司,他们不怕南烈用工作胁迫他们。 「你们离袭晴远一点。」 「袭秘书?」如出一辙的惊噫。 「为什么?」霍克补问,随即眼神暧昧的斜横他,「你看上小美人了……噢!」 发言失当,他头上惨遭一记爆栗攻击。 见状,加藤司与姜肇泽机警的退开,离突如其来就动手敲人的总裁老友一些,避免两人无辜的遭连坐法处罚。 「不然你做啥叫我们离你的小秘书远一点?」抚着挨敲的额头,霍克不服的瞋睨姿态优雅坐入沙发的他,这个君子什么时候跟人家学动粗了? 「她的男朋友够多了,你们毋需凑热闹打她主意。」 今天那个吻真是她的初吻?他是在她的甜美滋味中一并尝到她的慌乱与生涩,她泪盈于睫的控诉也不似乔装,可是,初吻?他无法不质疑。 在这讲求速食爱情的世代,男女关系开放得令人咋舌,男朋友众多的她,怎可能从未接吻过?然而即使这个初吻的真假扑朔迷离,她的滥情却是事实,身为霍克、加藤与小姜的好友,他有责任也有义务点醒他们,别被袭晴的外表迷惑,教她玩弄股掌之间。 「你说袭秘书的男朋友够多了,是指她劈腿吗?」加藤司坐到他对面。 「劈得绝对比你以为的多。」改天他也许该拷问她的家庭状况,调查她为何会出现用情不专的人格偏差。 姜肇泽举手,「我有问题。」 「知道就好。」 「南烈!」 霍克与加藤司的喷笑声与他的抗议同时逸出,在他抬眼狠瞪向两人时,霍克止住笑,说道:「我想小姜要问的问题是,如果袭秘书真如你所说的那样花心,一向重视员工品性操守的你,怎会任用她当秘书?」 加藤司跟着姜肇泽在一旁点头附和,他说的正是他们心中的疑问,再者,秀丽出尘的袭晴看起来,实在不像到处招蜂引蝶的花痴女,她的气质清新得宛如纯情的邻家女孩,南烈会不会哪里搞错了? 「她是婕欣介绍进公司的。」 「你妹妹?」六只眼睛全望向他,与慎原南烈交情甚笃的他们,自然知道范婕欣与他的关系,而袭晴若是他宝贝妹妹所介绍,他是有可能放松对她的审核标准。 「你们的惊讶就免了,只要记得袭晴不是你们该追求的对象,以后少在我面前跟她调笑,否则保证你们有做不完的工作。」他沉声警告。将感情态度与自己大相径庭的她留在身边当秘书已是他的底限,要他放任她像花蝴蝶般和他的好友们放肆嬉闹,办不到! 霍克与姜肇泽相互一望,眼里闪着相同困愕──南烈会不会太严肃了点?像他们今天跟袭晴打招呼,那样也算调笑? 加藤司敏感的瞇起眼注视他,说南烈的警告意在维持办公室的纪律,或者为他们几个死党设想都不为过,但他怎么觉得他提到袭晴的语气透着占有──男人对女人的那种? 他正打算旁敲侧击的探问些蛛丝马迹,门铃忽响。 离厅门最近的霍克主动上前应门,意外又惊喜,「华姨!好久不见。」 是唐悦华。他开心的给她一个大拥抱,加藤司和姜肇泽亦欢欣的趋前和她打招呼,南烈的阿姨就像他们自个的亲人一样,三人与她熟到不能再熟。 「你们几个都回台啦?华姨很想你们呢!」她脸上堆满慈祥的笑。 「要不是南烈虐待我们,将我们发配边疆,我们天天都能见华姨。」霍克不怕死的打好友的小报告,眼角惊见有只长臂伸向他,连忙迅捷的抓过姜肇泽挡到身前,险险躲过总裁老友神出鬼没的爆栗袭击。就不晓得这趟回来,这个帅哥的火气怎地好像有点大,老想对他开扁? 慎原南烈没跟他客气的厉视他,「发配边疆?改天我再找个寒窑让你蹲。」 姜肇泽也转头瞪他,「你要死啦?抓我当挡箭牌,要是害我被南烈敲到,我肯定还你两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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