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女人不总是嫉妒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吗?这是很正常的心态,所以他没搭理她。 「而且,那个少庄主一看就知道活不久了,还找什幺大夫,不如着手办后事……」 「住口!」他出声斥道,表情十分严肃,他无法忍受任何人诅咒他的弟弟,「不准你这幺说,莫侵不会死的,我会治好他的。」 他激动的样子启人疑窦,「你那幺生气干什幺?好象那个少庄主是你的谁似的。」 鸳鸯玩着自己的头发,没啥心机的说着。 他赶紧撇清,「你别胡说,更别对任何人说。」 「拜托,谁听得到我讲话呀!」她嘟着嘴,不满的说道:「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看得到我,也听得到我讲话的人,结果却是个木头人,宁愿看书也不跟我讲话,我好无聊,好孤单啊!」最后一句话,她还刻意学白兰花的腔调。 他听得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你喜欢我这样说话吗?」她也学白兰花朝他抛了一个媚眼,「那我以后都这样好吗?」 他马上变脸,「不可以,以后不准你这样讲话,还有做那些动作。」 「为什幺?」她是真的不懂啊! 「因为这是女人勾引男人的手段,你不准学!」 「勾引?」她眨巴着大眼,爬上桌子,凑近他,「什幺是勾引?是一件很不好的事吗?」 他立刻涨红脸,不知该怎幺解释,却又想解释给她听,让她增长一些见识,「勾引……就是女人运用某些方法,来让男人喜欢自己……」 她的眼睛一亮,「这幺好,那你立刻教我『勾引』的方法,等我遇见我喜欢的男人,我就勾引他。」 他心中燃起一把无名火,「不准你去勾引别人。」他厉声说道。 「别人?」她微偏着头,「那我勾引你好了。」 他的脸颊烧得更红了,「我、我怎幺会被你勾引呢?你可是个……是个……」他支支吾吾的,不敢吐露出她的身分。 「什幺?」她的脸凑得更近。 他连忙低下头,「没什幺。」 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连下半身也紧绷起来,这种经验对他来说不陌生。还记得他十二岁的时候,他娘带他到镇上逛,他不经意的看到花楼里的一个姑娘,当时就是这样的感觉,而他还问他娘为什幺会这样。 他娘很严肃的告诉他--这是正常的,也就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 但是,他怎幺会对鸳鸯有这样的感觉?她可是个鬼耶!他对鬼没有偏见,但阴阳两隔毕竟是事实,就算他喜欢上男人也没有比这个糟。 「你在隐瞒什幺?快说!不然我掐死你。」说完,她真的伸手掐住他的脖子,虽然掐不到什幺,却带给他一股痒痒的感觉。 「呵呵呵……好了,别弄了。」他最怕痒了,「我受不了了,快住手啊!」 看他有反应,她忍不住玩心大起,「我不住手,除非你把话说完。」她伸手搔他的胳肢窝,无论他怎幺抵挡都没用,因为她的手能直接穿过他的身体。 「啊!不要!停……快停下来……」他受不了的直叫,然后往后退,倒在床上。 「我偏不停,快告诉我,要怎幺勾引男人?」她得寸进尺的要求。 「教了也没用,你勾引不了人的……」他笑不可抑。 「为什幺?」 「因为……因为你是个鬼呀!」 她没听见,陡然转头望向门外,怎幺回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很冷的气息,还有一种杀气……死气! 「怎幺了?」他擦着眼角的眼泪,问着突然停止动作的她。 「门外有东西。」她直觉的说。 他望了望门外,「什幺也没有呀!」他不以为意的站了起来,「好了,不跟你闹了,你要跟着我可以,但是请你别妨碍我跟别人交谈,好吗?」 她没有回答,一种恐惧的感觉漫上心头,她只感到一股阴森的寒冷,这是为什幺?她以前从来不曾有过呀! 「怎幺不回答?」他责怪的看着她,发觉她的视线依然看向门外,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异常,「到底怎幺了?」他跟着望向门外,真的什幺都没有啊! 「啊!」远处传来一个尖叫声。 「怎幺回事?」两人面面相觑。 李慕祥回过神后便冲出门,鸳鸯则跟在后面,蓦然间,那股恐惧感消失了。 怎幺回事?到底怎幺回事?只见庄里到处都是火光,好几个大汉拿着火把朝同一个方向奔去。 「发生什幺事了?」他边跑边问,发现那些大汉的脸色一个比一个沉重。 「又死了一个,这是今年以来的第十个。」其中一人感叹道。 李慕祥不懂他话中的含义,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就见到前方人群聚集,直觉告诉他有人出事了,需要他这个大夫的救治,他立刻往人群跑去。 「我是个大夫,请让一让……」好不容易挤到最前头,就看见地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圆睁着眼睛。 李慕祥没想太多,伸出手搭上他的颈动脉--没有脉动;再探探他的鼻息--没有呼吸。 「他死了。」他沉重的说。 「他怎幺会死?」跟在他身后的鸳鸯问。 他仔细检查死者的四肢,拨开死者的衣服……并没有什幺致命的外伤呀! 「看看他的脖子。」突然有人这幺说。 李慕祥转过死者的头颅,一排渗血的齿痕呈现在眼前,好象他死前被什幺动物咬过一般,其中更有四个齿痕深深的咬进筋骨里。 这齿痕不像人的牙齿,倒像某种动物。 「果然又发生了!」众人议论纷纷。 「这是今年的第十个了,到底是哪只野兽干的好事?」 「说不定不是什幺野兽,而是妖魔在作祟!」 「小心,别被庄主听到,否则庄主要捉妖,可是会出乱子的。」 为什幺会出乱子?「发生什幺事?为什幺你们都围在这里?」一个声音破空传来,打断大伙的讨论。 众人回过头,看向那个风华绝代的庄主夫人--白兰花。 「启禀夫人,又有一个家丁被野兽咬死了--」 穿得一身雪白的白兰花抬起手,制止他说下去。 她站得远远的,彷佛不敢看死者般,但她的声音又是那幺冷漠,像是一点也不在乎那个死者。 「怎幺又发生了?我不是交代过你们要严加防范吗?怎幺还是让这种事发生了?」 她的语气带着责怪。 没有人敢回话,一个个低下头,只有李慕祥惊讶的看着她--庄里有怪兽出没,而她居然没有告诉他,交代他晚上最好不要外出,为什幺?「算了,人都死了,也挽回不了什幺 你们把尸体处理一下,吩咐帐房依照往例,给予死者家属抚恤金五十两,不过,我希望往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事,你们得更加严密的戒备,知道了吗?」 「知道。」众人齐声回答。 「好,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同时,我也希望你们能体谅庄主的辛苦,暂时不要告诉他这件事。」 怎幺?白兰花要瞒着庄主庄里有人惨死?为什幺?「是。」众人齐声应道,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 李慕祥疑惑的环顾众人,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群人对白兰花的效忠程度超乎寻常?但是,转念一想,白兰花是庄主夫人,他们对她效忠也是应该的。 见鸳鸯四处张望,不知在观察什幺,他不着痕迹的靠近她,小声的询问:「鸳鸯,你怎幺了?」 「他的魂魄不见了!我到处找就是找不到,他的魂魄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他震惊的看着她,心想她这幺缺乏常识,怎幺会知道魂魄是什幺?「这里没有黑白无常的踪迹。」鸳鸯直接说道。 他讶异的睁大眼。这世上有鬼,他知道;有魔,他也明白;有怪,他也接受,但是黑白无常……他从来没看过呀! 「你见过?」他小心翼翼的问,不让别人发现他在说话。 「见过。」 过去她在大街上流浪了不知多少个年头,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那黑白无常,是他们正要去拘拿死者的魂魄的时候,当时的她不知天高地厚,还冲过去和他们搭讪。 「嘿!你们好,要去哪里呀?」 黑白无常连看都不看她,一挥手将她挥得老远,「没用的生鬼,给我滚远一点!」 她委屈得流下眼泪,但没人知道她的悲哀。第二天,她看见黑白无常进去的那户人家门上挂了白幡,才知道那户人家的老夫人昨晚过世了。 「黑白无常没有来,所以,这人一定是死于非命,可他的魂魄应该在这附近徘徊才对啊!」见多了黑白无常,她知道他们出现后会发生什幺事、留下什幺线索。 「你怎幺知道?」他很小心的问。 她却奇怪的看向他,「我是鬼,当然知道这些事,不是吗?」 他蓦然倒抽一口气--她知道自己死了?!
第四章
原来是他太多虑了,伯她伤心难过,迟迟不敢说出她是鬼的事实。 结果,她早就知道自己是个鬼了,枉费他的一番苦心。 「你在气什幺?」她不解的看着他冷然的表情。 他兀自走在往李莫侵居住的「西阳楼」的小径上,心里闷闷的,故意不理她。 「你怎幺都不说话?」自从昨晚的事件后,他就不跟她说话了,她到底做错了什幺?「你不要不理我嘛!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一定改,求求你不要不理我。」 她哀求的说。 他清了清喉咙,不晓得该怎幺解释他这种孩子气的心里,他不是气她,而是懊恼自己想得太多,做了一些多余的事。 「我……啊!阿凸管事,等等我啊!」李慕祥却大步追上在前头带路的管事,「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山庄里是不是经常发生类似昨晚的命案?」 鸳鸯气极了,没想到他竟然这幺不重视她!她又飘到他身旁,「李慕祥,你给我回答,我知道你听得到我。」她在他耳边吼道。 「这幺说来,昨晚那位是今年的第十位罗!可现在才四月呀!」李慕祥的声音也跟着大起来,好象要掩盖过她的声音似的。 「你那幺大声做什幺?」阿凸受不了的捂住耳朵,「我又没聋。」 「你再不理我,我就要走了喔!」鸳鸯不满的叫道。 李慕祥也捂住耳朵,大声的说:「对不起,这里太空旷了,让我忍不住想要咆哮!」 「唔……这个坏习惯一定要改过来。」阿凸说道。 「我会的。」 见李慕祥还是不为所动,鸳鸯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掉下来,「我知道了,你讨厌我、不想看见我,对吧?」她转过身背对他,「因为我是个鬼,所以你不想跟我做朋友,对吧?」 李慕祥想要反驳,却被阿凸拉着往前走。 「快一点,少爷正在等着我们呢!」 「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我是个鬼了,不过,就算我是鬼又如何?我又没害过人,我只是想要一个说话的对象,难道这样也错了吗?你告诉我呀!」她嘤嘤低泣。 咦?身后怎幺没有动静?她骤然转身,李慕祥早已不见踪影。 「慕祥……」她大声呼唤,忐忑不安的自问--他是不是跑去躲起来了?不行,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谈话的对象,怎幺可以轻易的放过?无论如何她都要死缠着他,直到他俩变成真正的「朋友」。她在心中做出决定。 「慕祥,你在哪里?你快出声呀!慕祥……」 轻盈的身子四处飘荡。 「咦?」李慕祥仔细的为李莫侵把脉,意外的发现李莫侵的脉象异常,脉搏缓慢,却又很稳健,不躁不寒、不虚不实,根本不像一个患重病的人所有。 但是,从李莫侵的外表来看,就知道他的身体一定非常的虚弱,纵然他的脸色比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红润了许多,但依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怎幺样?李大夫。」李莫侵平静的问,仿佛答案是什幺都无所谓了。 「这……」他偏头沉吟,这种状况是他未曾见过的,医书上更没有记载,怎幺会这样?「我应该没救了吧?」 他不喜欢李莫侵这幺说,李莫侵是他的弟弟,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被病魔吞噬。 「别这幺说,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他发下诳语,只因为眼前的人是他的至亲呀! 无奈他却不能告诉任何人,因为那是他对娘的承诺。 「谢谢你,李大夫,你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如果你能治好我,我一定要拜你为大哥。」但这是不可能的,他的病永远也不会痊愈。 大哥?真令人感动,弟弟要拜他这个亲生大哥做结拜大哥!李慕祥感动得都快哭了。 「好,就凭你这句话,就算要我的命,我也要把你治好。」 泪眼蒙胧中,他没注意到李莫侵眼里一闪而过的渴望,以及频频吞口水的动作。 咦?奇怪,这里是哪里?鸳鸯停下来,仔细的看了看四周,她记得她是直接穿墙过来的,本来是想到墙的另一边,但这里……似乎是介于墙与墙之间--一个宽敞的空间,四周以火把照明,正中央有一个火炉,似乎正在燃烧檀香、麝香之类的东西,整个房间烟雾缭绕,四面的墙上都挂着赭黄色的布幔,上头用朱红色的墨笔写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字。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街上那些人讲的话…… 「……抓鬼,道士最厉害了,只要画几张符,没有什幺鬼降伏不了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符」吗?好大、好漂亮的符,好象一幅画喔!她在心中赞叹。 她凑了过去,想要看个仔细,又突然想到这些符可以降鬼,可她靠得这幺近,怎幺一点感觉也没有?说不定这只是装饰而已,不然就是这符没效。 她正这幺想的时候,墙壁有了动静,一面墙壁突然移动,出现一个洞口,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捻着胡须走向火炉,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道士打扮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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