醍醐灌顶,沈秋瞬间就明白了,他就是那对八卦女嘴里的小少爷。
此卖屁股的,就是彼卖屁股的。
天啦!
第四章,郁金香,飞燕草和寿喜锅 冲击力太大,好一会沈秋没能说出话来,倒是明韶若无其事,一边用死死抓住他的眼神继续看着他,一边上前两步,主动开口:“你穿西装,倒也很好看。”
沈秋下意识后退。
明韶一挑眉,眼神流丽,映照着水晶灯辉煌剔透的光芒,惊心动魄,他却表现的一切如常:“你怕我?”
沈秋:“……没有。”
这不是害怕,这是心悸。
明韶继续逼近,一直把他堵进枞树后面的小角落,从哪个角度都看不见他们俩了,才抬手摸摸他的嘴唇,沈秋一个激灵,他就笑了,开心而天真的样子:“那你躲什么?”
你这幅样子不躲才是缺根筋呀!
沈秋不能这么说,只能继续保持沉默,两人默默在树后面用几乎贴在一起的姿势眼神交流。
明韶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甚至十分兴致勃勃,从沈秋柔软温热的嘴唇摸到他系的完美的领带上,小声感叹:“啧,你看起来又冷又硬,真想剥开看看,里面还是不是软绵绵的?”
沈秋脸上迅速一红,并且有一种自己要被猫爪子抓烂的预感。
他不挣扎,也不反对,于是明韶很快就下定决心,领着他往外走。
那两个八卦的女人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路上遇到的人就算是看到明韶也只是敷衍的笑脸相迎,实际上并不关心,连带跟着他的沈秋也像是得到了一个“忽视”buff,顺畅无阻的到了……玻璃露台上。
沈秋是知道明韶现在的反应看起来不太正常,而且本来就喜怒无常,不过玻璃露台对他还是太超过了,尤其是搭配明韶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来看。
这里应该是放过花,一股很浓的郁金香和飞燕草的气味,甜蜜而温暖,虽然并不冷,可是四面都是透明,顶上还能看到晴雪夜的星星,沈秋还没试过这么奔放过。
他几乎要怀疑明韶是个极其有艺术感和野兽派尝试精神的疯子了。
不过,很显然明韶现在脑子里想的不是艺术。沈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扯开了领带。
看样子是真的想把他“剥开”。
沈秋情不自禁的战栗,被按在玻璃墙上心里晃悠悠的没底,因为紧张而不敢直视明韶只好低头,却看到白皙修长的手指勾着他的领带往下拉,是比看他的脸更难以形容的羞耻,于是只能又抬头。
明韶笑了一声,用另一只揽着他腰的手抬起来摸了摸他的下巴,十分肯定的说:“你真的怕我。”
沈秋这回可以说实话了:“我怕掉下去。”
明韶浓密黑长的睫毛像是两只蝴蝶翅膀,轻轻一颤,侧过头勾着他的脖子和他拥抱,扯着领带的手已经灵巧的解开沈秋的扣子,钻进了衣服里。
这个拥抱意味复杂,沈秋却忍不住回抱住他。
刚才那些八卦言犹在耳,不知怎么,他却有些怜惜这个复杂又绝对称不上善良单纯无辜的小少爷。他闪闪发光,像是一盏漂亮的水晶灯,可是你知道他是冰冷的。
灯光折射,明亮璀璨,但没有人会去拥抱他。
不过下一刻,沈秋就知道自己的温情只是个误会。明韶含住他的耳朵,轻轻舔了舔,随后又扯开他几粒扣子,往下咔哒一声解开皮带,就从后腰伸进去,要揉他的屁股。
沈秋一动就被用力镇压,随后明韶对着他的耳朵灌迷魂汤:“不想要?”
……要还是想要的,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沈秋心情复杂的想着自己的下限是越来越低了,怕是不能好了,解释:“衣服太贵,肉疼,你不如让我自己脱。”
明韶笑起来让他的耳朵一阵要命的酥麻和痒意,湿热软润,沈秋半边身子都软下去,硬撑着听他说:“你真可爱。”
这种话约等于男人求欢时候的语录一百句,可信度也就是比“我当然喜欢你”,“一点都不疼”高上那么一点,沈秋没有太当一回事,只听明韶接着说:“你自己脱就不好玩了。”
玩你个大头啊?!玩够了他怎么回家!不要见人的吗?!
沈秋无奈,再加上要害被含在嘴里,只能继续温言软语:“那你让我转过去,方便一点。”
明韶同意了,不过很快沈秋就后悔了。他的领带被拿下来捆住双手吊在头顶,里面的衬衣大敞,轮廓不太清晰的腹肌胸肌都暴露出来,像要论斤卖似的。背对着明韶趴在墙上的结果是他不仅要直面外面无遮无拦的城市夜景,还要被迫做出一副下流模样。
他不恐高,所以这幅样子就是最让他后悔的事情了。
明韶从后面贴上来,他看不见,更有一种一切都被掌控的不妙感觉,内裤被扒下来卡到大腿根,感觉十分不舒服,但是明韶的温度存在感太强,沈秋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紧张又畏惧。
“沈秋……”
明韶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沈秋浑身一颤,仿佛是被念响了拘捕他的咒语,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只感觉到明韶的脸贴在他的后颈上,头发太硬,有些扎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居然记得他的名字,居然叫了出来,简直堪比最厉害的甜言蜜语。
沈秋竟觉得有些感动。
不过事实证明,男人的甜言蜜语是不能作数的,沈秋感觉自己过了一辈子才成功又穿上裤子。
他又累又饿,刚才那些食物都白吃了,如果现在回去又害怕被人看出来,只能忍着回家随便做点夜宵垫肚子。脑子里都是寿喜锅咕嘟咕嘟冒泡的可喜样子,甚至让他一动都不想动。
明韶就在他身边,因为刚才的运动汗湿了一点头发,指节抵着下巴,眼尾一段绯红春意,像吸食精气为生的妖物刚刚饱餐一顿那么餍足。
沈秋觉得十分不公平,不过不想讲话,瘫着喘匀了气,紧接着就开始毫无间隙的指责自己好色过头,误了公事不说,还误了他的整个人生规划。
明知道和明韶纠缠在一起对他没什么好处,但现在他的手还被明韶另一只手抓着呢。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沈秋有些绝望,承认这个坎不是那么好迈的,他的色令智昏眼看还是要昏一阵子的。
就算刚才明韶折腾的可狠了,他现在正面反面都印着好些牙印子,但是舒服是骗不了人的,多巴胺在大脑里横冲直撞,他现在看着明韶漂亮却显然尖酸刻薄冷漠无情的脸不仅不害怕,还想爱怜的啵啵啵啵啾啾啾啾么么么么。
有了肉体关系就是不一样,对自己坦诚之后就更是破罐破摔了。
沈秋长叹一口气,看着举止异常少年化,眉眼映照星辉,动人万分的明韶:“那个……刚才她们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这个话头提得不怎么样,不过沈秋心机不浅,寻思的是提起这件事来,无论如何他就是表明自己知道明韶的身世了,以后如果能够有什么,那这就是个不错的开头。
就是有点败坏兴致。
好在明韶看起来不太在意,扭过头看了看他的表情:“没有。”
沈秋不知是失望还是欣慰,因为他毕竟没有听到那么难听的话。
明韶看他表情就知道大概是些什么场景,索然无味的接着补充:“你听见什么,最好还是当做没听到的好。”
看样子也没少当面听难听话。沈秋心情复杂,感觉自己更加怜爱他了。说也奇怪,他是独生子,天性稳重,不过也没有这么习惯性关心过一个人,这种体验还挺稀奇,让沈秋自己都有些不踏实。
他撑着身体勉强坐端正了,想相逢即是有缘,他又实在看不过去,不如多说两句,于是又忍不住惯性多嘴:“有些人说话是难听了些,不过你也不用在意他们,我看就是嫉妒而已。你毕竟是好好的一个小少爷,总是做这种事情不太好的……我听说明总那个人很严厉,你这样下去他肯定会插手,这就不好了,”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明韶可能对他爸也没什么感情,就又多了两句:“你要是不怎么在乎他的感受,那也要珍惜自己的人生,纸醉金迷之外还有海阔天空,不要难为自己,脱离出来可能反而能够找到自己的本真……”
毕竟是第一次劝人,业务不熟练,沈秋说得零零碎碎的,到最后自己都感觉跑题了,又碍于不清楚具体情况只能绕着圈的说,不敢太直接,心情很紧张。
明韶微妙的沉默了一会,十分直接的回复了两个字:“给钱。”
沈秋歘的一声警惕而惊恐的捂住裤兜。
他今天还要买夜宵食材,不能再被明韶掏空了!
明韶看他条件反射这么快,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秋分析不出来这是嘲笑还是开怀,总之是愣在当地,眼看着这个把他又一次强买强卖了的,他仍然不知道名字的男人(……小男孩?)又一次,拔吊无情,头也不回的走人了。
如果下次有机会再见到明韶,他是不是应该默念清心咒防备鬼迷心窍再干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后面还要给他做思想教育?
沈秋叹息一声,爬起来下楼回家,去吃寿喜锅。
第五章,是可爱的神经病啊 寿喜锅很好吃,沈秋在里面放了魔芋丝和白萝卜,高汤还是木鱼花做出来的,冬夜来上这么一口,浑身上下都舒坦,一路能热到心里。
沈秋边吃边头疼,感觉自己一脑袋都不是脑浆,是米浆。
他很难去谴责自己又一次在见到明韶之后失去理智,因为人类看脸的本性是无法控制的,而很显然明韶也不是他说当无事发生过就会配合的那种人,更大的可能是沈秋说我们就当无事发生过,明韶会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但沈秋还是决定填饱了肚子躺在床上之后忏悔一下今天内心产生的柔软和怜爱,然后再睡觉。
听了那么一耳朵八卦,不过要说沈秋从此就对总公司老头子和儿子们的故事了如指掌,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从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混小日子,就那零星几句,能确定的也就是老头子大小老婆都死了,明韶是私生子。
到现在他仍未知道那天采摘了他的菊花的年轻人叫什么,只知道一个姓。
而对方如果愿意,这会连他祖宗都能八出来,了如指掌,实在很不公平。
沈秋虽然理智上不愿意知道更多,但是不可否认,自从他打开八卦总公司掌舵人的这扇大门之后,茶水间的窃窃私语对他来说,存在感就强了不少。
无形之中还是听了一耳朵。
大概意思总结一下就是说,明韶他妈好像是个家道中落的小姐,琼瑶式小姐,所以轻而易举就因为爱情自愿做三,因为老头子和原配不是因爱结合,所以当初也算是和谐。但是生了儿子之后明韶他妈就要进门,被老头子鉴定是没有自知之明,彻底厌弃了。
这之后老头子在外人设一直是专情,夫妻和睦,一家三口幸福美满,结果大房太太死了之后明韶他妈也死了,老头子比较传统,决定把在外漂泊的小儿子接回来,人设也就这样崩塌了。
明家大儿子现在在集团内很有一种接手老爹地位的架势,光是铺路就铺了三五年,根基不是一般的深厚,就是沈秋这等小虾米也是见过一两回的,相形之下明韶就真的是捡回来的小可怜,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也没什么人惦记着。
尤其他现在胡混瞎搞的名声出来了,更加被排除在权力序列之外,一副小可怜相。
虽然据说能骗会哄,从老爷子手里弄来一个公司玩,标准的纨绔子弟配置,甚至还有一点集团股份,不过很显然比权量力完全不如大哥,况且外头名声已定,基本是没什么机会翻盘了。
沈秋听的十分感慨,不知道是感慨明韶确实蛮可怜呢,还是感慨八卦女性脑内小剧场的丰富多彩。
当然了,碍于人设,沈秋可以很肯定地说,站小少爷的人太少了,多数都想和少东家来一场霸道总裁落跑甜心的故事。
作为一个稍有判断力和社会经验的成年人,沈秋深知这些八卦可信度不高,都很难说有几分真。
他更信任从相处之中接收到的信息。
比如,通过和明韶的两次见面,他很敏感的意识到,明韶和家里的关系应该不怎么好,格格不入可能都算是个中性词。他也绝对不是那种乖乖仔,沈秋甚至觉得他不太正常。
很难说到底是哪里不正常,反正有些吓人。
牵扯到这种豪门争斗,虽然看起来人人都可以看热闹说一嘴,但是实际上这种言论自由恰好来源于遥远距离,无论是物理距离,还是生理距离。
正常人能够轻易点评这种事情,分析利弊,正是因为和自己无关。
沈秋只是稍微了解过明韶,就感觉对此他不忍心说什么了。那是个人啊,把他当做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看待,是最基本的尊重。
他不想加以评论,自然也没人拉着他探讨八卦问题,这种复杂心情一直持续到加班开始。
虽然实业是如此的不景气,但是作为打工者其实工作强度是没有什么区别的,竞争也并不因此而变的容易几分。沈秋好歹处于不上不下的境地,一有单子就要宵衣旰食,夜以继日,焚膏继晷,剖肝沥胆的加班。
这种节奏显然不太健康,不过这年头要存活就不能考虑健康,晕头转向的结束加班回家的时候,沈秋还在思索这一波有加班费就已经很不亏了。
于是就闷头走路没注意环境,一头撞到了一个人。
沈秋反应慢,捂着额头嗷一声,完了才想起来看看撞到什么了,这一看呆住了。
夜里十二点往后,他在回家路上,撞到了有一个多月没见面的明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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