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两败俱伤,文书言险胜,如果文书言不偷奸耍滑的话。 大课间快结束的时候,陈照一瘸一拐地回来了,灰头土脸的,校服领子凌乱,裤子左腿膝盖的位置磕破了。 温何夕看了他一眼,轻挑了下一边眉:“输了?” “没输!”陈照面上一红,怕温何夕不信,又刻意强调了一下“平手!” “哦~”尾音拖得意味深长,明晃晃的调侃之意。 “是他耍赖,翻墙的时候就给我下绊子,我摔下去了,磕破了膝盖,才会一时不敌他的。”陈照解释道“你相信我!” “我信。”温何夕说得极敷衍。 你明显没信! 陈照憋屈地咬着嘴唇,拽了下温何夕的袖子:“你陪我去医务室。” 温何夕拒绝:“自己去,又不是没长腿。” 陈照理直气壮:“我是为了给你报仇才受的伤!” 温何夕反讥:“你给我报什么仇?打我的人又不是他。” “不是他!”陈照震惊了一瞬。 随后开始耍无赖,坐在地上抱住温何夕的腿不放:“我不管!你陪我去,反正我是因为你受伤的。” 温何夕无语:“你还赖上我了?” 陈照蛮不讲理:“就赖上你了。” 温何夕厉声:“松开!” 陈照不松,反而收紧了手臂。 温何夕无奈:“我陪你去。”
第9章 他们到医务室,校医不在。 温何夕扶陈照坐下,亲自给他处理伤口,比给自己处理时还用心温柔,但陈照还是疼得吱哇乱叫,嗷嗷着:“轻点!疼!” 温何夕鄙视:“你要不要这么矫情。” 陈照委屈:“疼还不让我喊了?” 温何夕讽刺:“你是小孩子吗?用不用我给你吹吹?” “也行。”陈照一脸期待把脸送了过去。 其他的伤都处理好了,只剩下破了的嘴角。 他微扬着下巴,等着温何夕。 陈照这张脸太欠揍的,比林远之还欠揍。温何夕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最后叹了口气,无奈地给陈照破口的嘴角消毒,边给他吹吹。 温何夕的气息微凉,却烫得陈照红了脸,喉结滚了又滚。 温何夕消完毒,抬眸对上陈照那一双充满欲的眼睛,本能地厌恶,退后了两步。 “完事了,回教室吧。”温何夕说。 他把药品放回原处,转身就走,没有等陈照。 温何夕走后,陈照还愣在那里,缓缓捂住自己的心口。 无法控制的心跳声,那么剧烈。 他向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没有谁真正牵动过他的心跳,只有温何夕,能轻而易举地拨动他的脉搏。 完了!他沦陷了! 他真的喜欢上了温何夕。 温何夕并不知道自己牵动了一个少年的心,他回到教室,第三节 课已经开始,班里历史老师正在讲课。 他像个隐形人,斜穿过整个教室,回到自己的座位,陈照在他之后也回来了,落座前一直紧盯他,目光灼热。 他淡淡地扫了陈照一眼,无视,继续写文书言的卷子,一共三张卷,一张历史两张政治,这两科的题不难,但字多,写到他手疼。 终于就剩一张卷了,他埋头写着政治卷,没注意到历史老师站在他旁边。 历史老师一把扯过他的卷子,黑笔一顿,在卷子上划了一道。 历史老师满脸不悦,抖着手里的卷子:“上历史课做政治!你不愿意听给我滚出去罚站。” 温何夕站起身往外走。 够果断够拽,气得历史老师直接把卷子甩到了温何夕桌面上,一扭头看见陈照捧着政治书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明目张胆地冲他眨巴眼睛。 这个小兔崽子不仅旷了半节课,还敢在他课上看政治! “你也给我出去!”历史老师暴怒。 “得令。”陈照把政治书一扔,欢欢喜喜地跟着温何夕出去了。 两人站在教室外,靠墙罚站。 陈照看了旁边的温何夕一眼,温何夕双手插进裤兜,站得扬了二正的,而他板板正正,规规矩矩,脊背挺得笔直。 他放松了肩膀,学着温何夕,往后靠着墙,双手插进裤兜,痞里痞气地吹了口哨:“挺拽啊!” 温何夕白了陈照一眼。 对口型。 无声道:傻逼。 陈照被骂了也不气:“你居然骂人,不学好。” 温何夕别过脸,不搭理陈照。 他们站了没多久,突然听见隔壁的隔壁,传来一声怒吼,然后文书言灰溜溜从教室里跑出来,站到墙边。 又一个出来罚站的。 文书言看见他们,沿着墙边平移过去:“好巧啊,你们也上课睡觉了?” 陈照:“谁像你那么没出息。” “呵呵,都是出来罚站的,你出息到哪去了。”文书言伸手把陈照扒拉到一边,想越过陈照,挨着温何夕站“你给我站一边去。” 陈照推了文书言一下,站在文书言和温何夕之间不动地:“我就站这儿。” 这俩幼稚鬼,温何夕都没眼看了。 陈照死死霸占着中间的位置,没有偷奸耍滑的机会,文书言还真拿他没辙,郁闷地用肩膀去撞陈照。 陈照不服。 撞回去。 温何夕看不下去了:“你俩够了。” 俩幼稚鬼互瞪了对方一眼,同时别过脸去,轻哼一声。 温何夕无语。 摸了摸干燥的嘴唇,课间没去蹭烟抽,他有点犯烟瘾了,伸手朝文书言勾了勾:“给根烟。” 文书言递烟过去。 陈照看不惯温何夕和别人很熟悉的样子:“吸烟有害健康。” “呵呵”文书言冷笑两声。 等温何夕把烟盒还给他,他自己也点了根烟,咬嘴里,冲着陈照吐烟雾。 陈照被呛得直咳嗽,抬手在文书言后背上招呼两巴掌。 . 俩烟鬼吞云吐雾,好一番享受。 烟抽到一半,下课了,历史老师从教室里出来。 温何夕和文书言手疾眼快。 扔烟头。 脚踩住。 可烟味消灭不了,历史老师一闻就知道这仨玩意儿刚才抽烟了,书一卷,往他们脑袋上砸,一人一下:“不学好,让你们罚站,你们在外面抽烟。” 温何夕没感觉到疼。 因为陈照的手护在他头顶。 那一刻,他觉得陈照没那么讨厌了。 历史老师训斥了他们一嘴就走了。老师走后,陈照仍没拿开手,温何夕看在他刚才护自己的份儿上,忍了。 下一秒,陈照得寸进尺,在他头上揉了两下。 温何夕忍无可忍,拿开陈照的手,一巴掌呼在陈照后脑勺上。 文书言见状,连声叫好:“打得好,他就欠收拾。” 陈照能忍受温何夕打他骂他,但文书言凑什么热闹。 他抬腿给了文书言一脚:“有你什么事?” 文书言自然忍不下这口气,这俩人又撕巴开了。 一对欢喜冤家。 之后的几天,温何夕逍遥自在,林远之没找过他,韩晓也没找他出气,他天天两点一线,除了家就是学校。 生活仍是一潭死水,却有了点涟漪。 每天课间跑厕所偷摸抽烟的人变成了三个,温何夕和文书言抽,陈照在一边看,嘴还不停地唠叨:吸烟有害健康,吸二手烟更是有害健康,跟你俩在一起我都折寿。 这几句翻来覆去地说,可温何夕和文书言该怎么抽还怎么抽。 少年总是阳光且灿烂,像是活在阳光下的太阳花,向阳而生,温何夕混在其间,似乎能偷到一点光照。 温暖。 而短暂。
第10章 林远之再找温何夕,是在一周后。 下午放学,温何夕夹在文书言和陈照中间,走出校门。 文书言的胳膊搭在温何夕肩膀上,陈照不甘示弱,搂上温何夕的腰,俩幼稚鬼谁都不服谁。 温何夕无奈,视线触及一道笔直的身影,脚步顿时僵住了。 他迅速拿开肩膀和腰上的两条手臂。 但没用。 林远之怒气冲冲朝他走过来,抓着他的头发,往路边的车上磕,温何夕的头撞上车引擎盖,额头瞬间红了一片。 林远之动作太快太突然,文书言和陈照一时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温何夕已经被林远之拽着头发拖走了。 他们冲过去,推开林远之,护住温何夕。 文书言怒吼:“你他妈干什么!” 林远之比他更凶:“滚!” 温何夕顾不上疼。 他感觉到林远之不对劲,他依然暴躁,满身戾气,双目赤红,你一靠近,他就会攻击你,却有点和平时不一样。 他很痛苦。 像只受了伤的野兽。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从来都只有他伤害别人的份儿,谁能伤害得了他。 温何夕见不得林远之这个样子,他是讨厌林远之,但他也同样感激他,在那个没有尽头的黑夜里,是林远之拉了他一把,给了他一条出路。 痛吻。 也是吻。 “你俩别管。”温何夕拉开护在他身前的两人。 他上前几步,抱住林远之。 “你怎么了?”温何夕的声音放得很软。 林远之眼睫微微颤抖,有些无措,推开了温何夕。 他在抗拒。 却没用全力去抗拒。 如果他真的想推开温何夕,那温何夕早就摔惨了,然而,事实是温何夕只是被推得后退了两步。 “我抱抱你,好不好?”温何夕再次靠近。 林远之一把掐住温何夕的脖子,紧实的小臂绷紧,不让他靠近。 窒息感袭来,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温何夕伸手拽住林远之的衣服,不要命地往林远之身上贴。 要么他被林远之掐死,要么他在林远之掐死他之前抱住他。 来啊,看谁先赢。 有那么一个瞬间,温何夕好像看到了走马灯,只闪了一下就消失了,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松开了他的脖子。 他没能抱到林远之,林远之也没弄死他。 谁也没赢。 意识一瞬回笼,温何夕腿一软,膝盖磕到地上,跪地猛咳嗽。 嗓子疼得厉害,一呼一吸都火燎燎的。 林远之拽着他往车里拖,动作粗暴,文书言和陈照欲上前拦下林远之,却被温何夕瞪了一眼,脚步顿住,没有上前去,眼看着人上了车。 车驶远。 温何夕坐在车后座,捂着脖子,咳嗽声不停,林远之将他按到自己腿上,手在温何夕背上轻拍。 温何夕趴在林远之腿上,又咳了一会儿,好受了许多。 林远之拿出瓶水。 拧开。 递给温何夕。 温何夕伸手去接,林远之没松手,温何夕只好借着林远之的手,让他喂了自己几口。喝完水,嗓子没那么火燎燎的疼了。 林远之的目光一直落在温何夕的脸上,直勾勾的,明目张胆的。 温何夕的长相太过精致,美得不真实,偏偏他又是个冷淡凉薄的人,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不带烟火气。 让人很想亵渎。 林远之的呼吸微微急促,手中的矿泉水瓶被攥得扭曲变形,他想操温何夕,就在这里,操到他哭。 他快要忍不住了。 手指不断收紧,矿泉水瓶彻底失去了原来的样子,水溢出,流了林远之一手,他直接把水瓶扔到了脚下。 修长的手伸到温何夕面前。 温何夕会意,粉嫩的舌探出唇缝,细细舔舐林远之手上的水,从指尖到骨节。 “够了。”林远之的声音低沉,像在竭力压制着什么。 他快要憋疯了。 但他不想当着别人的面操他,谁也不能多看他一眼,听个声都不行。 温何夕闻言,停下了动作,小舌头往回一收,收时下意识舔了下嘴唇。那小动作太勾人,林远之感觉一团火气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 他搂温何夕入怀,让他跨坐到他身上。 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直视温何夕的眼睛:“我要操你。” 温何夕没说话。 他和林远之,在这种事上,他永远只能是被动承受的那一个。 “当着司机的面操你。”林远之道。 温何夕眼睫微颤了两下。 “你怕不怕?”林远之的语气,似乎很期待温何夕说怕。 “怕。”温何夕撒了谎。 他不怕的。 这种羞辱,他已经经历过太多次了,早已无法在他死寂的心湖上荡起一点涟漪,哪怕现在让他看自己被人操的视频,他都可以很冷静地分析,哪里他的表情不够完美,演得不够像。 他说的谎,林远之信了。 信以为真,所以后半程的路上,林远之搂抱他,手在他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没说话,用沉默又硬邦邦的方式安抚他。 他还是讨厌林远之。 一边讨厌他,一边在此刻觉得他有点可爱。 他对林远之是矛盾的,亦如同林远之对他。 车窗外景色定格。 到了地方,林远之没让温何夕从自己身上下去,一路抱他下车,上楼,进卧室。 扔床上。 干他。 林远之今天格外的猛,温何夕晕了又醒,醒来又晕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他瘫在床上,身体居然还没缓过来劲儿,全身发软,动不了。卧室里孤零零就他一个人,浴室里有水声,林远之应该去洗澡了。 水声停止,过了一会儿,林远之裹着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头发还在滴水,水珠沿着脖颈,蜿蜒过锁骨,滑向结实的胸膛。 单看外表,林远之能让人爱他爱到疯狂,可惜这具迷人的躯壳里藏的是一个暴躁的灵魂。他把手里的吹风机往床上一扔,背对温何夕坐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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