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贺许闻言,瞳孔一缩,蹙眉瞪着他。 贺言便幽幽地解释道:“他就是来伺候我们的,他是下人,要他坐地上很过分吗?” 陆宇听了,不给贺许开口的机会,一边赶紧给自己夹菜,一边嘴里说着:“不过分,我愿意,我愿意。”然后默默靠着贺言的椅子坐下。贺言默许他留下来,不赶他走,他高兴都来不及。 贺许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埋头吃饭。吃的过程中,轻微咳嗽了几声。 白天,贺言带陆宇去购物中心。 “你穿来穿去就那么一件衣服,脏死了。今天不买够十件,不准回去。” 陆宇一副感激不已的样子:“谢谢贺言哥,你对我真好。” 贺言却不以为然:“我对你好?我是嫌你脏,你懂不懂?” 晚上睡觉,若是贺言霸占着陆宇的床不回房去,陆宇就只得睡地上。别墅他可以任意走动,偶尔夜间醒来睡不着,他会偷偷跑去贺许的房间看看。 贺许从不锁门,要是谁想闯入,随时都可以。 这晚,陆宇轻轻推开贺许房间的门,听见他正好在通电话。 贺许十万火急地说:“什么,被人带走了?你现在人在哪?我马上过去。” 出来的时候,见陆宇杵在门口,冲他说:“你在这等我,哪儿都别去。” 陆宇一动不动,等啊等,终于在将近四十分钟的时候才盼到人回来。 贺许把喝醉的魏枫带回了家,让陆宇照顾了一夜。 快天亮的时候,贺许吩咐陆宇说:“告诉贺言,我必须去一趟欧洲,几天后回来。” 原来昨晚,正少莫名其妙地被人抓走了。 自从严小坤跟了文逸,正一俊一个人在家,耐不住寂寞。晚上给魏枫发信息,魏枫说他在Diamond喝酒。正一俊便给严小坤打了个电话。 “你跟魏枫哥哥是在哪辆车做的?” “少爷……” “说。” “……黄色那辆保时捷。” “很好,他现在喝醉了,我今晚就要跟他在那辆车做。” “少爷,你……你记住要做好……扩张,不要受伤了。” “用不着你担心,伺候好你的文少爷,我的事不用你管。” “哦,”严小坤挂了电话,不知该是为自己难过,还是该为少爷开心好。无论如何,他听话就是了。 Diamond的地下车库里,正一俊把满身酒气的魏枫塞进车内。灼热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令他十分心动的人,想着小坤也曾这样,坐在这里,觊觎这个男人的身体。那么他的心呢?是否能得到他的心,重不重要? 魏枫哥哥会不会有一天,说他爱我,说他想要我,正一俊一遍一遍的想。 “你怎么还不动手?”魏枫突然毫无征兆地说,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正一俊支支吾吾地开口道:“什么动手……我,我不是那样的人。” “是么?”魏枫半眯着眼睛,“那么你是怎样的人?” “我……”正一俊回道:“我不趁人之危。” 魏枫淡淡地笑了。 “你笑什么?不信我就算了,反正我是不会投怀送抱的。” 魏枫却笑得更大声,猛地将他揪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你希望我主动?” 正一俊思量了一番,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魏枫,嘴角带着坏笑,目光透着挑逗。 他情不自禁地在魏枫唇边亲了一口,说道:“希望你主动,是因为你爱我,而不仅仅只是想做。” “我……”魏枫话还没说完,车门刹那间被人从外面打开。两人双双抬头去看。 不料下一刻正一俊被人强行拽了出去,魏枫探出头的时候,他已被人塞进另一辆车里,飞驰而去。 贺许从魏枫的口中得知,强行带走正少的是一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贺许第一个想到的是段骁爵,但他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段骁爵向来独来独往,唯一喜欢去的地方是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 红灯区街口有一间酒吧,是那间他偶尔会带贺许去的Veel De Gracht。 十几个小时过后,贺许在酒吧里撞见段骁爵看上的那位江美人。 “你一定知道他在哪,快告诉我,”他开门见山道。
☆、第17章 买主
“我不知道他在哪,”江弈之果断地说。 贺许紧紧攥住他的胳膊肘,眼睛火辣辣地盯着他:“我真的有急事找他,他这些天有没来过这里?” 江弈之避开他的目光,妥协道:“他不让人打听他的消息。” “我这事真的等不了。” “我要是说了,他一定会知道是我告诉你的。” “我担保你的安全。” “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江弈之握紧胸前挂着的一把钥匙,“成,你去吧,他或许会在那里,”说完把钥匙交给了他。 贺许按照江弈之给的地址,找到了段骁爵在阿姆斯特丹的藏身处。 焦急地推开门后,屋内一片昏暗,空无一人。沙发对面的墙上挂着两条粗铁链,地上是一滩血迹和散落在其周围的纸巾。 贺许揉着鼻梁躺下在沙发上,他打算就这样等人回来。 约莫两三个小时后,一只大手捂上他的心口,再缓慢向上,圈住了他白皙的脖子。用力的时候,人被疼醒了。 “段骁爵,”贺许一醒来就脱口而出,边说边咳:“人在哪?” 段骁爵赶紧扶他坐起来,走到饮水机前给他倒了杯水喝。 “什么人?” “别装了,你这几天不是抓了个人?” “是啊,你认识?” “不认识我千里迢迢来找你?” 段骁爵顿了顿,忍不住调侃道:“哟,还有能让你贺许紧张的人?” “快说,你把他藏哪了?” 段骁爵脸色一变:“那可是机密,怎么可能告诉你?” 贺许捂着脸叹气,尽可能地收住情绪:“后天我就得和他谈一笔生意,谈完之后还要给他在美国的父亲交代,被你这么一搅和,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段骁爵从没见过如此无助的贺许,难免一时心软说露了嘴:“你和我说这些没什么用,要人你得找买主。” 贺许一听眼里闪着光:“是谁?” 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段骁爵随手煽了自己两个耳光。 “这个买主,他人在哪?”贺许心急如焚,断不会善罢甘休。 对方也十分清楚这一点,因此他只好如实地说:“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闻言,贺许眼底的阴霾变得更加浓郁。 “但是,”段骁爵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可以带你去交易的地方。” “在哪?”贺许立刻问他。 “阿根廷。” 地球的另一边,正一俊朦朦胧胧地醒来。全身酸痛,手脚都被捆绑住,无法挣脱。 他用舌头去顶开被塞在嘴里的抹布,吐到不远处。眼睛虽然被蒙住,但使劲晃了几下,一只眼睛就露了出来。 原来他是被困在一个极其窄小的房间里,身子靠着床。他把脸凑到床边磨蹭,用来蒙住他眼睛的布料很快就被磨蹭掉了。 他的身前是一扇能从外面反锁的门,身后是一堵墙,墙的最上方有一扇小窗户。 正当正一俊在思量着要如何从这里逃出去的时候,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蓬头跣足,面目不善的中年男子。 “想逃跑?”那人开口道:“我跟你说,没门儿!要是给你跑掉了,你的买主还不得打死我?”
☆、第18章 噩梦
飞机舷窗外云海如画。 望着窗外的人茶饭不思,咳嗽不止。 “你怎么回事,生病了?”段骁爵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成天心力交瘁,迟早把身体弄垮,”段骁爵拔高声音呵斥道。 “我看阿根廷你也别去了,连自己都不爱惜,你还有心思去管别人?” 对方攥紧他的手:“我没事,别小题大做。” “你何时生病过?现在病了,就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你是谁,你是贺许,一手遮天的贺大总裁,贺势还要你撑着。你一旦放松,玩起了感情,前半辈子创下的基业就会被你亲手毁掉。” “别说了……” “还是你想把贺势拱手让给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段骁爵!” “我不知道你跟你想找的那个人是什么关系,”段骁爵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些,“但你这样为他就是不值得。” “不是你想的那样,”贺许疲乏地闭上双眼,微微仰头,“我这个人没有感情,男人对我来说,只是消遣。” 段骁爵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我去给你弄条湿毛巾,你现在这副模样最好不要给任何人看到。” 半睡半醒中,贺许靠到了段骁爵的肩头上,热乎乎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间。 “你笑什么?”段骁爵喃喃低语道,顷刻间脖子痒得不行。 对方没回他话。 他露出难得一见的腼腆神情:“我已经很久没和人亲热过,起反应不是人之常情么?你就笑话我吧,明知道我多想疼爱你。” 见对方还是沉默,他一把抓过他的手。这个求而不得的男人一副脆弱的样子,现在只有他段骁爵一个人看得到,叫他怎能不□□焚身? “只是用你的手,”他说,“你不吃亏。” “……等哪天你段骁爵也病倒了,”贺许终于开口说道:“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 贺许睡了半天,一下飞机就接到贺言的电话。 “哥,你为什么要打我?” “……你又做噩梦了?”贺许的咳嗽已消停,但语气仍有些虚弱无力。 “你看我的样子凶极了,狠狠往我身上抽,你要我死,”电话那头传来了抽泣声。 “……” “哥,我要你说出口,说你讨厌我,恨我,巴不得我去死。你只是顾及我的身份,才处处忍让我。如果不是我手中的股份,你才不会正眼看我一眼。” “那只是个梦,”贺许只能口头安慰,假若人现在在他面前,他一定会让他说不出话来。 “你打得我很疼,我害怕得无处可逃。” “我不会打你。” “你打了,就是打了。我伸手去挡,你还是不停下来。” “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傻话,我现在要忙,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哥……” 电话那头“嘟”的一声挂掉了。 贺言把身子蜷缩得更紧,听见哭声的陆宇抹黑走了进来,畏畏缩缩地爬上了床,躺在他的身后。 “你上来做什么?”贺言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陆宇忍痛爬了起来,又小心往他身上靠。 贺言再次无情地将他推倒在地,“你是聋了吗,听不见我说什么?” 几次三番下来,陆宇疼得趴在地上睡着了。 刚换季地板颇凉,贺言半夜醒来把人抱到了床上。由于突然而来的温暖和舒适,陆宇脸上的表情晴朗了许多。 两人不知不觉抱在了一起,互相取暖,各取所需。 地球的另一个角落,有个人身上忍受着更大的痛楚。 “你到底爬不爬,奴隶?”不修边幅的男子咆哮道,“你连第一步都学不会,接下来你要怎么伺候好你的主人?”
☆、第19章 交易
“跟在我后面,不要说话,越少人看见你越好。” 贺许跟着段骁爵进了旋禁门,布宜诺斯艾利斯贫民窟一个专门□□奴隶的场地。 旋禁门呈螺旋状,一共六层,每一层都有严谨的层规。最下面两层是公调级别,用来□□乳臭味干的新手。一层的新手完成门槛任务后转正,才能升级到二层进一步被□□。 每一层都有一到两名层管,段骁爵和层管打过招呼后,带着贺许进了第一层找人。 第一层楼有数个公共大厅,段骁爵在三号大厅找到了他前不久送进来的人。结果发现,那个人并不是贺许要找的人。于是两人只好继续往上“攻楼”,铁定人是被带到了这里。 从第三层楼开始是私调级别,这里每个戴上铃铛项圈的奴隶都会被分配给专属的□□师。楼层越高,□□师的素养也越高。 正当二人在第三层楼询问的时候,第一层楼忽然间人声鼎沸,震耳欲聋。贺许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拉着段骁爵跑了下去。 果不其然,坐在大厅中央,众所瞩目的不是别人,正是即将要接手正大集团的正少。 正一俊手脚被束缚住,头微微低垂,看着地面。四周的奴隶都在起哄,站他旁边的是一层的另一名层管,手握长皮鞭,仰头大笑。 看到这一幕,即使前方有一堵墙也无法阻止贺许冲上去把人护住。 鞭子重重地落在贺许的身上,他吃疼地缩了一下。 段骁爵脚下生风,一把上前拦住了层管,把他拉到一边谈话。 “为什么来的是你?”正一俊在贺许怀里潸然泪下。 贺许明白他的意思,回他道:“他没那个能力。” 忍了好几天的眼泪这时全掉了下来,一路呜呜咽咽,被带到了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正一俊的买主不是别人,正是混黑道的秦老板。无法无天,地位无人能动摇,连段骁爵都要阿谀奉承的秦沧海。秦沧海说了,他要会一会坏他好事的人。 没想到的是,秦老板见到贺许,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取悦我。” “你什么意思?”贺许没给他好脸色看。 “你不是想把人赎回去么?和我做个交易,只要你今晚主动取悦我,明天我就放人。” 贺许充耳不闻:“你要多少钱?多少我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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