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男人的话，他实在没忍住，还像个小孩东西被别人夺走一样，还气急败坏的警告比自己年龄小那么多的人。
这不太像谭老板平时的风格，做了这么些年生意，谭凉在为人处世当面早已变得圆滑，不说喜怒不露声色，至少别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谭凉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车内封闭的环境让谭凉整个人都感觉憋闷，放下车窗，谭凉点燃了一支烟，冷风灌进了车内，谭凉的大脑总算清醒，冷静了一些。
抽了一口烟，谭凉哪里不知道刚才自己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因为他害怕，他怕他的纪梦真的会属于别人。
他怕他会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彻底的失去纪梦。
直到烟都燃到了尽头，一阵巨疼袭来，谭凉才突然从恍惚中醒过来，熄灭了烟。
不行，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五脏六肺都连着疼。纪梦想和他结束，那他就和纪梦重新来过。
他绝对不会放手。
………
谭凉走后，纪梦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到底他也没有从谭凉哪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和谭凉共处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躲避也好，拒绝也罢，目前他真的不想再看见谭凉。
谭凉嘴上说着爱他，却又让他那么难过。
算了吧，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反正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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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
慢慢来
第8章 无孔不入
今天是双休，纪梦难得睡了一会懒觉，结果却被一直响的门铃吵醒了。
在脑袋还不清醒的情况下，纪梦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叹了一口气，带着些许起床气去开了门。
一开门，便又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只见谭凉双手抱着一个保温桶，看到他出来了，脸上顿时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你又要做什么？”纪梦看到门口傻站的人，才睡醒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我来给你带早饭，我自己做的，有你最爱吃的南瓜饼……”谭凉看着纪梦的神情，说着话的同时有些无措的提了提手中的保温桶。
纪梦无奈的抬眼望了谭凉一眼，只见谭凉两眼充满期待的看着他，像一只等待主人投喂的大狗。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多月，在纪梦以为他们彻底结束的时候，谭凉却又再次风风火火的闯入了他的生活。
在他还没来得急反应和拒绝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悄无声息，无孔不入的占据了他的日常生活。
刚开始时，他也对谭凉恶言相向过，也曾装作铁石心肠拒绝过谭凉的好意和示好。
但谭凉就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缠上来了，就怎么也甩不掉，铁了心对他好。
谭凉知道，他的纪梦是最心软的。
“我不饿…”正准备拒绝，结果肚子却不争气的响了一下。
一瞬间，绯红直接从纪梦的脖子蔓延上了耳尖。
“我的意思是…不是…”不等纪梦辩解，谭凉却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原本有些局促的眸子里浮现出了几分笑意。
“没事，拿着吧，都是你爱吃的，还是热的……”说着，便将保温桶递给了纪梦。
纪梦犹豫了一会，还是伸手接了过来，“谢谢，麻烦你了…”
“哎，跟我说什么谢谢呀…”谭凉不自然的笑了笑，手却偷偷攥紧了。
说完，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只是面对面站着。
纪梦是还没有睡醒，脑子有些迷糊。谭凉是不愿意离开，只想再多看纪梦几眼。
纪梦平时工作忙碌，他难得有时间可以和他多待一会儿。
谭凉一直凝视着他的宝贝，珍惜着分开后和纪梦为数不多的共处时光，只希望时间过慢一点，再慢一点。
纪梦能清楚的感受到谭凉的目光，有些冷淡的移开了视线。
“我先走了……”
“行，那我也走了。”听了他的话，谭凉咧开嘴干笑了几声。
“嗯。”就在纪梦准备转身关门的时候，谭凉却突然向前握住了他的手，拉进了和他之间的距离。
在纪梦错愕的眼神中，伸手将纪梦敞开的衣领扣上，犹豫了一会，有些责怪的开了口，“刚才你一出来我就想说，到底没忍住，这么冷的天，衣服也不穿好，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谭凉的手冰的纪梦微微打了一个哆嗦，反应过来后，猛地将手从谭凉手里挣脱，耳尖升起了红意，桃花眼波光粼粼的，像浸满了春水，“我知道的！”
谭凉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自然的将空手收回，不放心的再次叮嘱到，“最近温度又低了，出门要穿厚点，外出要注意安全，每天晚上牛奶要热了再喝，不然喝了会刺激到胃，原来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你也从来没放在心上过……”
听着谭凉的话，纪梦心中又一次升起了浓浓的无力感。
很多话卡在喉咙口，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说出口的必要，犹豫片刻，纪梦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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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
我又来鸟～
第9章 回温
纪梦发现谭凉好像一下子空闲了下来，除了每天按时的消息问候，便是时不时的出现在纪梦面前。
当然大多数时候，聊天框里都是谭凉一个人的自问自答。
纪梦虽然心里明白谭凉留在这里的原因，并且明确拒绝了谭凉，但他们两个人都是男人，他不想因为自己耽误谭凉的工作。
这样互相耗着也不是办法。
“纪老师，你…你现在有时间吗？”
下课铃声已经响了，纪梦收拾了一下讲台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有人轻轻叫了他一声。
“嗯？”纪梦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了来人。
“老师……我想和您聊聊天，可以嘛？”面前的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却鼓足了勇气面对纪梦。
看着女生紧张的神情，纪梦微微勾起了嘴角，他记得这个女生，每次他上课都来的比较早，但都能看到这个女生坐在第一排，她永远来的比他都早。
“当然可以，我们一起走吧。”
x市今天难得的出现了好天气，几缕稀薄的阳光照过了云层，折射在雪被上，发出一闪一闪的光。
纪梦和张玉婷在湖边停下了脚步，阔大的湖被冻成了冰，看着就像一面镜子。
“纪老师，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特别亲近，我心里放了好多事情，却永远找不到人诉说，我想和您说说话……”张玉婷静静看着湖面，一双眼睛里暗藏着太多情绪。
“在原来的学校，也总是有很多同学来找我聊天，学习也好，生活也罢，你都可以跟我说说。”纪梦笑了一下，温柔的不像话。
张玉婷听了纪梦的话，眼眶忽然红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静了半天，还是断断续续的开了口，“纪老师…我喜欢一个男生，好久好久…我们没有在一起…但我能感觉到他也是喜欢我的。”
啊，原来是这样，纪梦纪梦微皱的眉头散开了些许，“他没有向你表白嘛？”
“没有，他…又交了新的女朋友…但我明明感觉到他对我是有感觉的，不喜欢怎么能每天对我嘘寒问暖，不喜欢怎么能天天陪我学习…不喜欢…”张玉婷声音渐渐的小了，好像忽然失去了勇气。
唉，纪梦心里算是明白了，这孩子太单纯了，自己这是成为别人池里的一条鱼啊。
不能直接开口说明，纪梦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不是喜欢，你明白嘛？他喜欢你的话，就不会和其他人在一起，忠诚和信任是一段感情里最基本的因素。”
看着小女孩听了他的话后再也憋不住的眼泪，他知道这孩子心里什么都清楚，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纪梦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块手绢递给了张玉婷，看着她哭的和小兔子一样红红的眼睛，纪梦伸出手轻轻揉了一下她的头，温柔的声音和煦的像冬日的暖阳一样，“女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能让一时的感情蒙蔽了眼睛啊。”
“好…”。
和张玉婷刚分开，纪梦就接到了谭凉的电话，说在一教学楼门口等他。
刚想开口拒绝，谁知道谭凉说了一声“等你。”就把电话挂掉了，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留给纪梦。
微叹了口气，纪梦无奈的向教学楼走去。
……
“好久没有这样轻松的在学校里散步了。”谭凉看着身边来来往往学生青涩的面孔，不禁笑着感叹了一声。
纪梦听着谭凉的话，微微勾了一下唇，并没有出声。
空气中都是清冽的气息，今天的气氛太好，谭凉带着笑意扭头看着纪梦，这个人还是记忆中的模样，细碎的黑发微微遮住了眉梢，虽然脸部轮廓已经褪去了稚嫩，有了成年男人的棱角，少了学生时的稚气和阴柔，但一双眼睛仍旧清澈明朗，充满了少年气。
眼前的脸渐渐与记忆中的脸融合，那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冬日的平常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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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
来啦来啦～
第10章 当时
谭凉身高腿长，在一群篮球队员中都是扎眼的存在。
他是他们中学篮球队的队长，那天下午是他们学校和四中的篮球决赛，寒冷的冬日并没有影响到同学们的热情，激烈的加油声此起彼伏。
谭凉的上衣早已被汗水打湿，喘息间，一个后撤步，然后抬手，一个标准的三分球。
“我靠，我凉哥牛逼！”张晨站在篮球场边，扯着嗓子肆意的大吼，“凉哥，帅爆了！”
纪梦也站在篮球场旁边，一双眼睛紧紧追随着谭凉的身影，呼吸急促，双手攥成了拳。
当谭凉进球时，他不像张晨那样明显的吼出来，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一下一下的在胸腔中猛烈的跳动，白嫩的手早已拍的通红。
比赛一分一秒过去，双方的分数慢慢拉开，冠军好像已经属于谭凉他们球队。
但四中的球员们显然也不是吃素的，比赛快结束时，四中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防守谭凉上，有几个打球手脚不干净的也慢慢现出了原型。
又一次在被人抢球时狠狠踩了下脚，一阵巨痛从脚上传来，谭凉的动作忽然顿住了，浑身都抖了一下，“操！”，谭凉抬头瞪了一眼刚才的那人，火气有些压抑不住了。
身边的队友们也一个个开始骂脏话，“我靠，这些人真脏！”
场边的同学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一些不好的声音开始出现。
又一次在投篮时被撞倒在地，也不知道是哪方先动的手，整个篮球场顿时一片混乱。
老师们没料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不停的吹哨，拉开了还缠打在一起的球员。
谭凉喘着粗气收回了拳头，还没来得急开口。四中的老师便气冲冲的上前用手指着谭凉的鼻尖，大声呵斥道：“我们学校要求解除他们队的参赛资格！全部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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