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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微笑了笑，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外面，又很快把视线移回教室里的这只小鸟身上。 看得出叶棠的不习惯，也能看出他在极力隐忍，力图把一切不适和异常都掩饰在毫无起伏的讲课和板书上。 但转身时的不自然，抬手写字时会出现短暂的停顿，开始的那几笔总是不稳，说话也是，乏味的知识因为他忍耐后轻颤的尾音变得有趣。 枯燥的时间，看似正经的老师，坏心眼的少年，不为人知的秘密，齐聚一堂，构成这个秋天的第一道风景。 下课时，叶棠的脚步都急促了不少，他匆匆赶回办公室，趴在位置上，趁其他老师交谈的空隙轻轻揉一揉胸口，血液回流，又一阵细碎磨人的疼痛。 真的，要戴一天吗？ 叶棠无望地拿起手机，抿紧了嘴唇，呼出一口气，又放下，反复很多次，上课铃又响，他才意识到自己纠结了整整二十分钟。 他害怕。 很早之前，他就明白，他不是一个能提要求的人。 三个多小时，乳夹紧紧咬在肉上面，中间的小肉粒被挤压得饱满肿胀，残忍地泛起紫红色，为那片瘦弱苍白的胸膛添上两点艳色。 胸口快速起伏，心脏一阵快一阵紧，叶棠像做错事的孩子，惶惶不安地咬着下唇，掀起衬衣的衣摆，试探性地去取那两颗在他身上肆虐已久的淫具。 手指已经碰到乳夹，金属被皮肉捂热，反而拥有了更高的温度，烫得叶棠手指一颤，又缩了回来。他眼里蒙出一层暗淡的光，衬着卫生间惨淡的灯，眼泪将落未落，可怜极了。 叶棠自暴自弃地把脸捂进那件黑色的大衣，闷闷地，发出小动物一样细软的呜咽，他怕被人听到，声音极小，传到外面只是断断续续的吸气。 就像一个患了重感冒的人，不会引来任何异样的问候。 发泄够了情绪，叶棠洗了脸，带着有些发红的眼睛和鼻子回到办公室，老教师在办公室给人讲题，叶棠低着头路过，很小心地拖椅子坐下，尽量不弄出别的声音。 他把大衣团巴团巴塞进包里，准备拿回去洗干净，他还有一节课是第五节 ，叶棠抽抽鼻子，捧着杯子喝了口热水，胃里有些泛酸，他又喝了两口才勉强压下去。 为了抓那个放东西的人，他来得这么早，连早餐都没有吃，结果还是…… 想到这，叶棠后知后觉感到委屈，眼眶发酸，连忙找了幅眼镜戴上，他提醒自己，等会儿还要上课，虽然明知不会有人注意他，但还是不能冒一点点险，被人发现异样。 他按亮手机，想看看跟那个“棠”的对话，却看到几条新的消息，时间是他上节课的时候。 棠：老师有乖乖地戴玩具吗？ 叶棠眨眨眼，为这人的不信任恼怒，又为刚刚在卫生间的越矩行为感到羞愧，脸颊悄悄发红。 他往下滑，呼吸顿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棠：在上课吗？你说会不会有学生发现，平时又高冷又禁欲的老师，是个喜欢戴着乳夹站在讲台上的骚货？ 棠：老师有没有想过，你的学生正在看着你，用眼神弄乱你整洁的衣服，视奸你的漂亮的锁骨、又红又肿的乳头、还有那个小小的肚脐…… 棠：老师，想在教室里被草吗？ 一句一句，不加掩饰，越来越放肆的露骨言论，叶棠的被提及的部位都活了一样，不安分起来，叫嚣着叛离，想去尝一尝那危险又美妙的滋味。 最后一条的时间是在第三节 下课，棠说：让我知道你很乖，然后就可以把乳夹取下来了。 意外的，他被放过了。 可是他没看到，可能会惹怒那个人，更直接的后果是，上课铃响了，他必须戴着乳夹去上最后一节课。 ----
第7章 7投诉 ===== 十二点，下课铃一响，各个教室的人奔涌而出，簇拥着挤向楼梯口，齐微给同桌让了路，在桌子上挑挑拣拣，摸出一本习题册。 等人散得差不多，齐微快在教室门口站成另一棵梧桐树了，叶棠还没有回来，齐微皱眉，转着手里的笔，想了想，把书放下，给老师发了条消息。 叶棠最后一节课在十三班，二楼最右侧的那间教室。 因为踩着上课铃去的，他跑了一段路，胸上的夹子摇摇晃晃死死咬住乳肉，除了疼，半点松动的痕迹也没有。 他又懊恼又委屈，还夹杂着不少羞愧，就是没有对那人的怨恨，毕竟比起一天，只戴了三节课，已经算是宽容了。 叶棠压根没想，他这一上午的折磨到底是谁带来的。 他上完课有些恍惚，看着学生们往外跑下意识跟着走了两步，被一下子撞到门和讲台的角落墙上，脸一下瞬白，疼得说不出话来。 有学生注意到，停下来问他，叶棠摇摇头，躲着学生的触碰回了讲台上，那人本就是随口一问，见叶棠这样也不自找没趣，说了句老师辛苦就出去了。 等到教室空无一人，叶棠才站起来，发现脚有些疼，刚刚应该是扭到了。 他慢慢地往外挪，踮着脚，像一只轻盈又狼狈的猫，身上的皮毛湿濡未干，背脊用力挺止，不愿意泄露一丝脆弱。 本就无比的脆弱。 “叶棠，你怎么啦？” 背后传来呼叫声，叶棠眨眨眼，僵硬又戒备地回头，见是李末才稍稍松懈下来，神情暗淡地摇了摇头。 李末上下扫视一圈，目光游移过胸前落在他的脚上，叹了口气，上前蹲下，仔细检查起叶棠的脚来。 “没有伤及筋骨，就是拉了下，回去喷点药，少动就行。”李末起身，扶住他，叶棠颤了颤，居然没有推开他，还乖乖地点了点头。 李末带着他往楼上走，走了没几步，两人突然停下来，李末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让叶棠披着。 叶棠推拒不过，他的身形在南方男子中算瘦弱，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体重很轻，李末也只比他高一点，可他的衣服穿在叶棠身上显得特别空，好像风一吹，他就能飞起来。 齐微拧着眉，听着另外一个男人对老师说“乖”，他的兽类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是同类，说不定对他的老师别有所图。 可是，老师居然不推开他。还穿他的衣服，听他的话。 无法言喻的烦躁让齐微一路尾随两人，从二楼教室到三楼办公室，又到校门外，这样莫名其妙的行为直到叶棠单独上了出租车才停止。 齐微掏出手机，给老师发消息。 然后发现，从第三节 开始，叶棠就再没回过他的消息，放学时发那条“老师，给我看看你中午吃什么？”孤零零地摆在对话框，无人理睬，绿得发慌。 该死的，他明明刚刚有看手机。 齐微沉着脸把程序关闭，告诉自己要淡定，他还没有完全得到老师，不可以太过，不能吓到老师。 齐微在心里琢磨了几十个欺负老师的方案，但叶棠一下午没面露，晚上的自习也是班主任来帮忙守的，齐微终于按捺不住，给叶棠发了条消息。 ——抱歉，您暂时不能使用此功能。 ？？？ 齐微退出去，重新发，还是那句系统提示，他退出登录，发现根本登不上去。 齐微切换到QQ戳夏凡：“系统在维修吗？我的号登不上去。” 那边恢复很快：“不是的宝贝。因为发布骚扰消息，你被禁止登录一个星期，查清楚后再决定还给你或者永久封号。哎呀，忘告诉你了，还是我下午处理的。” 夏凡幸灾乐祸完，假惺惺安慰他：“兄弟我还是相信你的，但投诉你那人是我们高级会员，每年交那么多钱，我总得保证人家的安全吧！” 见齐微半天没恢复，夏凡又戳他：“没事的，封号只是我这俱乐部除名，对面酒吧那种low一点的地方能还是可以去玩的……” 终于，齐微回他了。 齐微：“滚。” ----
第8章 8没有别人要 === 在很小的时候，齐微捡了一只赖皮的小狗回去，灰黄色杂乱的皮毛，东一块西一块缺着，露出沾了污的粉色嫩肉，丑得要死。 但宠物医院的姐姐说洗干净，治好病，等明年春天换了毛，就是一只很乖很可爱的小狗。水汪汪又怜又弱的眼睛，漆黑里透着不安和信任，短短的尾巴不敢太招摇，高兴了也只是虚虚摇几下，怕自己脏似的，碰到主人就赶紧移开。 那种眼神，跟见到叶棠时一模一样。只要想起来，齐微的心脏就一遍遍发疼。 他一眼就知道，叶棠会是他的小狗。 在知道被老师投诉后，齐微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震惊得像在做梦一样。他那么乖一个老师，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这种梦一样的日子持续到第二天早上，他往叶棠办公桌上放了一块刚烤出来的小蛋糕，融化的芝士，流心的奶油，新鲜点缀的水果，又好看又美味，但直到第二天，叶棠都没有来学校。 一连几天，叶棠桌子上的盒子都没有人打开，课由隔壁班的老师代上，办公室一切如常。齐微意识到叶棠在学校的无关紧要，他像一个透明的影子，或者墙角阴暗里的灰绿色苔藓，微小，渺茫，不会有任何人特意关注他的存在。 班主任被问到叶老师时惊异于有人注意到这个人，显出少见的茫然和困惑。齐微对这种自然的反应感到无名愤怒，他又问了一遍，班主任才想起缘由。 “叶老师啊，他家里有事，经常请假的，领导说不管，我们也不能问太多……” “哎，叶老师，很优秀的，不知道怎么到咱们这来了？”班主任跟旁边的老教师搭话。 “现在的年轻人，念着家的不多了。”老教师笑道，“听说高二也来了个高材生，临聘教数学，还是叶老师的同门……” 齐微回教室，他能联系叶棠的方式很多，但不暴露身份又不让老师害怕的有限，目前来看，通过俱乐部是最安全的，但夏凡那个人，看起来放荡不羁，实则比谁都重规矩。 齐微想了想，借不久后教师节的名义挑了几份礼物，代表班上询问叶棠的意见，但无一例外，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他整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帮我联系一下老师，就说，他投诉的人想跟他道歉。” 至少，得先把人逮到。 夏凡那边很快回复：来俱乐部，你那位老师也在找你。 齐微逃了课，换下校服，赶到俱乐部的时候是下午四点，没下雨，天阴沉沉的，这样的天气很容易让人沉下脸，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至少叶棠是这样认为的。 齐微戴了面具，压抑了声线，变得冷漠又危险，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气息。 叶棠把装着黑色风衣的袋子往前递，齐微不接，他愣了愣，脸上闪过尴尬，改用双手捧着，头低低的，嗫嚅着说了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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