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衡纠结半响,指尖的动作顿住,蹙着眉头沉声问道,“殿下说的饶了微臣这一次现下不作数了吗?” 思来想去,只有他在外面的问话让殿下余火未消,他那时喝了一点酒,如今已全然清醒,殿下对他注定是不同的,别人的关系都没有他与楚非的亲密。 他也一直凭借这些在公主府如鱼得水不是吗? “这是两码事,我只是说你的能力不足是事实。”苏苏笑道,她若是原先不知晓他杀心那么重苏苏还能和平静气,现在她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给。 也没了和人继续聊天的兴致,单刀直入的说道,“我想会有人比你这适合这个工作。” “谁?” “殷寒。” …… 故事的主人公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只觉得屋子里的药味太难闻,将窗扇支开透透气,“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试探?” 重点放在我上有着浓重的嘲讽意味,他也不过就是一时的不知道招惹到了苏苏的哪根神经才格外纵容一下。 过段时间一旦殷楚非对她抛出橄榄枝她还是会屁颠屁颠的对他摇尾垂怜。 “如果我去的话基本就是把人送到她手里去了。”他本就直性子,别说套话,不被抓住把柄已经是十分稀奇了。 一阵冷风吹进来,殷寒多加了件外衣,合上衣襟的时候想到苏苏如玉的手搭在他身上的触感,带来一股温热,令他不舒服了好久。 “现在不合常理的原因想想也猜的八九不离十,八成还是因为殷楚非纳的那个小妾。”殷楚非因为先皇遗诏不得不娶了北棠作为正妻,可实际还是爱外面的花花草草的年纪。 可是宁愿纳妾也不愿和大公主有牵扯,这样算来,大公主求而不得也算是个可怜人。 他心中不无恶意的想到。 林宴舟不懂眼前这人的弯弯绕绕,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大公主可能知道他的反心并且随时有可能迁怒于他的整个家族。 “那你觉得我该如何?” 殷寒回过神,盯着林宴舟黑白分明的双眼缓缓吐出一句话,“趁着这时候,争宠,增加在她心中的地位。” 没有人能够抵抗伤心时候的一缕关怀,虽然苏苏不比常人,但她的感情却比常人更轰轰烈烈。 苏苏进门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影闪过,只剩下紫金风铃随风吹动带来一阵清脆的声响,但速度快到又好像她只是眼花,她摇了摇头,先是关了窗,“你还病着,不能吹风。” 年轻的时候不当回事,长大之后就有的受了。 “刚才可是有人来过?”苏苏将刚才的疑惑问出声。 这地方偏僻,就在公主府外墙的墙边,若是有危险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殷寒。 殷寒哂然一笑,“那里有什么人,奴才这里可怜的紧,连杯热茶都难招待,不会有客人来的。” 那可能真的是她眼花了吧。 只是殷寒这次马上就要应有尽有了,她这次是想着来把掌家权交给殷寒的,殷寒和殷楚非是不对付的,如果她这个金手指加在殷寒头上,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先是公主府,随后是别的。 苏苏有些兴奋,“我这次来是想……”话还没说完,一团花花绿绿的身影贸然出现,侵占了苏苏的视野,苏苏定睛一看,是黎喆。 此刻的他屁股后面还跟了个人,那人垂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稳稳当当的把餐盒握在手里。 “殿下,医师满院的找您,原来你在这。”黎喆先是瞅了瞅殷寒又瞅了瞅苏苏,对着苏苏歉疚的说道:“不好意思晚上打扰殿下和寒公子亲密了。” 不好意思还不快走,苏苏腹诽。 苏苏盯着殷寒看不清神色的面容,只觉得心里一个咯噔,她来的目的可不是为这个,别让殷寒误会了才好。 “倒也不是。” 黎喆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出尴尬的气愤,将药碗从医师拎着的盒子中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征求同意的眼神对上殷寒,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苏苏,“关乎身体的事,殿下一定要好好注意,寒公子你说是吧。” 他崩紧神经,身躯僵硬,静等着人动作,昨晚的怪异给他心底留下了个巨大的疑窦。 殷寒盯着黎喆,眼睛微眯,这人不安好心,关键是他们最终的方向不同,目的却是一致的,都是眼前这个人,他抬眸盯着无设防的苏苏,但他还是不想让这人的性命断送在别人的计谋里。 这碗药…… 殷寒动了动嘴唇,还未开口,便听见咕噜咕噜的声响,苏苏直接喝完了,将空空如也的药碗扔在一边。 如果按照沐颜的话来看这碗药对她的身体没有影响,只是想造成她缓解头疾的假象。 那她喝下想必也没什么伤害,她喝下之后晚上还能睡个好觉。 她盯着黎喆和那医师,面对这种情况他们不可能一丝察觉也无,可他们最后的选择是顺从并且当个哑巴。 苏苏心下一凉,如今公主府这么危险,她却是想把这个荡手山芋交给殷寒,顿时觉得如果这个作为礼物可一点都不够格。 她的这个举动像是在宣告些什么,众人将她的态度瞧在眼里,场面顿时翻转,黎喆悬在心口的大石落下,殷寒的脸色却难看如锅底。 既然她当着他的面如此宠爱纵容黎喆,尤其还是在他的房间,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那么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她该不会是想着三人……那种事? 殷寒左右看了看容貌倾城的两人,明明是赏心悦目的一幕,他却不知想到了什么混乱的场面,脸色苍白的很,扶着门框一阵干呕。 他做不到这种事,他嫌恶心。 “没事吧?”苏苏担心人的身体,希望不会是那场鞭挞留下的,可无论如何也不能是干呕啊。 苏苏没空思考了,直接上前着急的拍了拍殷寒的背。 殷寒耸了下肩膀躲了开来,垂着头说道,“奴才身体不适,恐怕不适合今晚侍奉了,麻烦殿下移驾。”
第5章 是该好好养生了 苏苏盯着账单,额角一阵阵的鼓起,带着丝痛楚,这不大的一个公主府每年居然需要支出那么大一笔钱。 足足两百万两白银。 虽每一笔还都有理有据,不过若是说没有猫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苏苏对着账目一笔一笔认着账,她脑子动的飞快,她心算的能力一直是卓越的。 孟老虽不懂殿下为何突然对这些有了兴趣,不过他支持殿下的每一个决定。 望了望苏苏忙碌的身影埋在书堆里,显得是那么娇小和瘦弱,孟老默不作声用火折子点了其余的灯烛。 苏苏揉了揉眉心,再睁眼感觉舒服了些,她没太在意,继续埋着头用毛笔在纸上勾勾画画,账户里亏空了一大笔钱,如果不是肖衡干的便是黎喆,又或者两人一起,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在搞什么? 孟老端着茶水进来,他泡了清肝明目的菊花茶。 苏苏不经意间接过茶盏,手指搭上去瞬间弹开,“似乎是有些烫了。” 孟老目露笑意,像是看着调皮的孩童,“这茶香就是在这种时候才最浓郁呢。” 苏苏很年轻,在职场上大多以白酒作为交际,瞥了眼将信将疑的喝了一口,一股清甜的味道盘旋在舌尖,“是挺香的。” “殿下年轻所以不爱喝这些,这种茶平抑肝阳、疏风散热,对身体是极好的。” 苏苏便是因为年轻的时候不把身体当回事,才会猝死,如今的身体也是潜藏着危险,现下是真的要好好注意养生才对。 “现下什么时辰了?” 孟老往窗外瞧了瞧月色,暗自琢磨了一会回道,“亥时三刻。” 那是要休息了,苏苏合上账目,那么多事一晚上处理完也不太现实,只能慢慢来,所幸她处理这些向来有一手。 苏苏卸了珠钗和妆容,每天早起化妆一直是她的必备素养,这个时候的化妆品不是很精巧,幸亏原身不是爱出汗的体质。 “殿下……惠安堂那里有动静了。”今日老板花了不少钱重新换置东西,但是似乎被人搅了局,所幸他派人一直看着,才无人受伤。 殿下在乎的人,他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护好了,更别提那人似乎也把他们殿下放在心上了,一听说他们的身份便通知殿下要办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 苏苏的脑海中浮现那破败的牌匾和那温柔的人,如果把她在她身边,总是会更安心一点,但她顿时又想到人仓皇的神色,她应该是有着自己生活的人,还是算了…… “那我明日便去。”身体问题不可大意。 她平躺着闭上眼,一到夜间,人到晚上就容易联想,府里的亏空,他们的计谋,府里形形色色的人到底真正的主人是谁,暗藏的又是怎样的心思都是没法知晓的。 果然男人多的地方就是一堆破事,苏苏翻了个身,锤了捶头努力忘掉今天发生的一切。 待昏昏欲睡之后,梦到了很多事,母亲的离开,父亲的赌博欠债,每一次都像是命运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她那么努力的脱离原生家庭的伤痛,可还是在事业起步期间因为过劳而死。 耳边的嗡嗡声很吵,苏苏脑袋有些困顿,想要翻身继续睡,希望这次能做个好梦。 但是有人不想让她继续,门外的男音声音很大,语气都带着些趾高气昂,似乎是屈尊来这已经是对她的恩赐了。 苏苏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谁在外面?” “是殷公子派来的人,想求殿下帮个忙。”孟老在幕帘外速速答道,殿下吩咐了不允许任何人打搅,奈何那群兔崽子一听到殷公子这三个字就乱了套,还由得人在外面如此猖狂。 这是请求帮忙的态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来要债的呢,苏苏掀开被子下床,孟老弓着腰上前给苏苏披上个斗篷,夜间恩深露重的。 窗外的人还在喋喋不休,八成意思是说殷楚非远方亲戚因为一点小事坐了牢子,希望殿下能看在殷家为皇室效忠了那么多年的份上,放了他一马。 与此同时,顺道还有那些被关在牢里的旧友也求殿下通融,他们只是喝了酒神志不清罢了。 苏苏最讨厌的就是这样一句话,“怎么?喝醉了酒便可以成为肆意妄为的借口了。”所以什么遵纪礼法都能枉顾。 那人眉毛皱的像是能打个结来,躬下身子朗声道,“希望殿下能看在殷公子的面子上放过他们。” 放过是什么鬼?就好像是她故意针对把人囚禁起来一样,还有为什么他那么信誓旦旦,似乎只要把殷公子这三个字抬出来她就一定会妥协。 当真是太可笑了。 “倘若我不给这个面子呢?”苏苏微仰着头,站在台阶上对这人连个正眼都懒得给,“还有记得一点,你只是一个无功无爵的家仆,见到皇亲国戚本应该三跪九叩,而不是躬身行礼,你家主子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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