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兆屿气了个仰倒。像他这种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摇滚男孩,最适应不了的就是安若水这种机器人似的冷冰冰性格了。 “你怎么这么飘?啊?觉得有我做靠山就能稳赢了是吗?”陆兆屿气呼呼地指着他,“告诉你,是!” ? 安若水茫然地看着他。 “是虽然是,但爸爸的大腿也不是什么技能也没有的花瓶能抱的。”陆兆屿气势汹汹,罗里吧嗦了好一大通,最后才说,“你、你给我先唱首歌看看水平。” 安若水依然十分困惑,“您不是上个月就听过了吗?” 陆兆屿耳朵一红,耳朵上一大堆骷髅、柳钉耳钉哗啦啦地抖,抱着粉红豹在贵妃榻愤愤,“我还要再听!” 安若水轻叹了一口气,端端正正地坐在了他对面,“好吧。”他满脸正经,用的是哄三岁小孩的语气,“那我唱完,您就乖乖午睡哦。” —— 安若水给后辈张云明《做陆兆屿助理必须了解的一百万零三千四百八十二条法宝·伪》: 第一条:别把他当小老板。 把他当成你最高老板那个熊到天怒人怨的三岁小孩。在脑海里告诉自己,不管是出国前晚把你护照画得乱七八糟,还是下乡体验变形记在你脑门顶上捅了马蜂窝,一切在网络上引起公愤的熊孩子行为全都有可能发生。 ——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后,就算哪一天他在你面前激情脱裤,你也能三秒内找来成人纸尿裤,面不改色地帮换。 张云明:???平白无故地干嘛要脱裤? 作者有话要说: 放一下下本预收的文案,只需点入作者专栏就能找到啦~ 《全仙界都以为我杀了道侣》 —— 今日的仙界头条轰动三界十方: 仙道太子析鹿柃,杀了道侣——魔尊闻修知。 仙界要他给说法,魔界要他自戕谢罪,就连他爹都想把他下水牢。仙魔大战眼见着就要重演。 好好一个三界顶级纨绔,如今就只等被处死了。 析鹿柃本人:我冤! 闻修知恨我恨得吃柠檬,成亲千年始终一张臭脸,他杀我还差不多呢! 小仙云鹤听闻此事,主动找上析鹿柃:“魔尊的确没死。” “他在人间界。” 为了自证清白,析鹿柃随云鹤偷偷下凡。 析鹿柃:他人呢? 一旁的云鹤微微一笑:我在这儿呢。 析鹿柃惊悚:那你这个云鹤的壳子又是谁的?? 闻修知露出经典假笑:我们儿子的。 #我用儿子的小号泡道侣# #道侣太傻,我死了都放心不下# #道侣给我生了个儿子,然后他忘了# #为何我一个好好的总攻,却要来上演“隐忍带娃多年,再遇渣男破镜重圆”的知音戏份?# 这是一个傻不拉几的“渣”受,不声不响给宿敌生了孩子,转眼就“抛攻弃子”、快活单身汉的沙雕故事。 孩子是“结”的,不是生的。
第2章 时间回到上个月,陆兆屿和自己的乐队刚完成全球巡演,搞了个小型私人庆祝会。这个庆祝会不光是要庆祝这次巡演的大获全胜,同时,也是为了庆祝安若水终于毕业,从只能在周末、假期工作的兼职助理,成为一名响当当的陆兆屿全职助理有半年之久了。 ——陆兆屿独自觉得这是庆祝,乐队里的其他人管这叫丧葬,或是寻仇。 安若水作为主人公之一,难得被劝了不少酒。他喝醉了也是安静的,脸红扑扑地呆坐在座位上,也不说话或发疯,就甜甜地笑。 他平常在陆兆屿面前就是个终极面瘫,比机器人还少几块会动的面部神经。这一笑起来就把陆兆屿惊得差点儿在朋友圈发癫:“苍天诶!大地诶!世界要末日了诶!” 陆兆屿常听人说“酒后吐真言”,虽然长这么大他还没真实地遇到过一回,但他总忍不住瞎撩犯皮。他凑过去,悄悄在安若水耳边问:“你对我的音乐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啊?” 这问题还有个来头。 当年安若水被陆兆屿他爹带着来见他,陆兆屿虽然还未被盖章小天王,却已充分有了大天王的架子,戴着墨镜哼一声,“那你对我的歌是个什么想法?” 那会儿才18岁的安若水迟疑了一会儿,“您是我如今的老板,那什么都是好的。”一看表情就非常言不由衷。 油嘴滑舌!溜须拍马!不堪与谋! 自信百分百的陆兆屿气哼哼的。但安若水实在长得太好。陆兆屿一点儿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居然缺钱了都还没人来找他签约出道,至少在他的审美里,这个还未完全褪去婴儿肥的男孩简直各方各面都是照着他那张挑剔的要求表给长出来的。 他属于毫无锋芒的耐看清秀。学几句彩虹屁来夸,那就是江南朦胧雨幕中那抹醒人的清新碧绿,声音亦好听得是一场滴落百合花瓣而留下露水的春雨。 陆兆屿非常不争气地遵循了自己颜狗的本能,最终还是没有一击就把人赶走。 ——之后的一切事实都证明,他那次点头就仿佛开了光似的有先见之明。 扯远了。总之陆兆屿作为如今风头最盛的音乐界小天王,海外粉丝轻松破千万的同时,对自己的各方各面也都有一种迷之自信与执着。 ——反正他就是要听到安若水真心实意吹自己的那句话。 他满心期待地看着安若水喝醉后布满红晕的脸,按捺不住兴奋,“快说!” 安若水似乎很是苦恼地皱起了眉,很久才小声道,“我不喜欢……死亡重金属。” 陆兆屿瞬间瞪大了眼睛,急了,“我哪里就死亡重金属了?我就只有签约以前搞过好吗?”不然哪来的那么多粉啊。 安若水转过头,呆呆地看了他老半天,又皱起了眉,“你打扮的就是。” 陆兆屿陆小天王,虽然因为奋斗是为生活(划去)、音乐梦想(划去)的人设所迫,在签约后就放弃了这个小众风格,但内心里还是疯狂地挚爱这份狂放不羁的音乐种类,在常服和房屋装修上都特别的中二与视觉系,偶尔还混杂少女卡通风。粉黑皆称“不洗干净眼线就只能动物园国宝区见的霸道男人”。 此时此刻,陆兆屿已然惊呆了。这还是他认识安若水三年来,第一次听到了这些“真心话”。他心中沉痛,仿佛一位宠物主人刚刚得知,原来自己在最爱的小布偶猫眼中,就是个表情猥琐、声音恶心,还只会“宝贝么么哒”的大痴汉。 “我喜欢……其他的音乐。”安若水轻声道。在陆兆屿还未回过神以前,他突然低低地哼唱了起来。 幽暗的环境里,包厢顶上的柔光打在他的白衬衫上。才从学生生活里脱离不久的男孩眉眼低垂,被光线修饰得温雅而俊秀。 “Strumming my pain with his fingers, (他用指尖拨动我心苦楚,) Singing my life with his words. (用词曲吟唱我的一生。)*” 他低低唱着,清亮温润的声音仿佛响在耳边,因为酒醉而带着一点儿沙哑与鼻音,像是拿了什么小木板一下一下地撩在了人的心里。 陆兆屿在心里低低地骂了一声,与那双眼睛对视,看了许久,直到人唱到“Killing me softly with his song.(他用歌声将我温柔处死。)*”。 陆兆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很久,才目光复杂地低骂了一句,“你之前怎么从来不唱?” 没有得到答案。安若水只唱了几句就睡着了,一头歪在沙发靠背上,眉眼舒展、嘴角微翘,白皙的脸庞上透出淡淡的粉。陆兆屿一直发呆似的看着安若水的侧脸,好半天才突然回过神来,猛地往后头一靠,用手背遮住了自己的唇。耳朵的滚烫却一时半会儿没办法降下来。 搞什么啊……一下子这么乖。还唱歌唱这么好听。 已经和安若水工作了三年的陆兆屿就像是第一次看见他似的,一个人,在其他人喝酒喝到跳夏威夷舞、当事人更是睡到人事不省的酒吧小包厢里,被惊艳得老半天说不出话。 这就是……反差萌么? 要真只是就这么醉后唱了两句就算了,关键在于这事之后的第三天,陆兆屿开始录制专辑的时候,正和制作人商量这首歌要怎样更好地留下他之前大热专辑的特点。 正如他自己之前向安若水分辩的,在一开始只因为爱好和同学搞乐队的时候,他坠爱的就是视觉系死亡重金属,莫干西头五颜六色、骷髅配饰得按箱算,社会得恨不得在胸上纹小猪佩奇。 但签约了之后,公司和他自己都开始有意识地转变了风格。17岁正是最少年、青春、无忧无虑的时候,他的首专一发,很快就以一股被誉为“夏季席卷海盐与柑橘香气的清新海风”席卷了萎靡的音乐圈。伴随着当时修图一下还能营销神颜的少年脸,陆兆屿顿时火了一把。 此后他的团队都在有意识地从清新少年风里逐渐往大众流行的燃曲与情情爱爱的慢歌转变,同时每一专里又会留下几首和之前类似的风格固粉,如此小心经营,才有了去年的小天王之路。 只是,成就越高,反而越不能随便按自己喜好来做音乐了。比起那些对外说的“音乐梦想”,其实陆兆屿本质上更害怕自己会面临失败或大量差评,因而这三年的风格都越来越□□起来。 这次请来的制作人是制作出很多极佳作品的国际知名音乐人。按他的意见,是想要在这一单发掘出陆兆屿更多此前未尝试过的风格。陆兆屿却畏惧于改变的后果。两人争执到激烈处,安若水就正好敲门进来送咖啡。两人自然而然地鼓起眼睛一致问安若水“谁对谁错?!”。 要是别人,肯定都能看得出来,他俩问这问题才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不过是那么随口一问。但以安若水那根脑回路来说,问题就是问题,必须要老实回答才行。 他把咖啡放下来,看着曲谱轻说了一声,“那就折衷,”在两个人还未来得及大喊“这根本折衷不了!”的时候,他按着谱子轻哼了几声,在尾音处突然极有技巧性的一转,“在这里加上转音与鼓点。”他用手指在木桌上敲了几声极其轻快的节奏,“也可以吧?” 陆兆屿和制作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安若水被看得莫名其妙。他摸了摸嘴角,看着什么脏东西都没有的指尖,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抱歉。打扰了。”他转身要走。 “等等!”陆兆屿不可思议地问他,“你怎么……哦,对了,我好像听林平合说过……你是哪个学校的来着?” 安若水毫无半点“老板居然和我共事了三年,还不知道我是哪个大学”的委屈,只淡定道,“纽音作曲系。” 纽音,全名纽曼斯兰音乐学院,世界著名同名学校的华国分校,目前全国最著名,也是最出色的音乐学院,而作曲系作为其重点学科,也是同专业里排名第一的专业,想要考进去的难度相当大。不光乐理知识要经过三次严格考察,文化课也必须达到重本线,同时还要求一门乐器达到专业的多少级。简而言之,能考进这个学校这个系的,都是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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