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何瞥他一眼:“好奇的话,去问那个人,我失忆了。” 他还挺期待那个人怎么回复他大外甥的疑问。 【我们搞得太激烈,把你哥们脑袋磕浴缸沿上,磕失忆了。】 辛何料想他不会这么说,位高权重的人把面子看的更重。 不过想到那人三番五次勾缠他的模样,忽然又不是很确定。 “呃……也不是很好奇。”他见小舅就哆嗦,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质问。 还没见着人,就一副活见鬼的模样。辛何忍不住笑:“你至于么,吓成这样。” 这就是齐冬佩服辛何的地方了,那真是天王老子来了他都敢压。打针的时候梨花带雨,压人的时候无所畏惧,角色切换的毫无压力。 齐冬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场家宴。 他小舅罕见的让人通知了他们几个家族里的小辈,说让他们见个人,免得冲撞了对方。 小舅给那人的定位是伴侣。 齐冬乖乖到场,和几个小辈站得比小白杨还直溜,满怀敬畏的抬起头瞻仰这位小舅妈的尊容。定睛一看,天旋地转,差点没当场跪在地上磕个响头,然后接下来的整场家宴他都在满地找下巴。 家宴结束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见到对方就忍不住想来个鞠躬弯腰以示崇敬。 从前怼天怼地的都埋土里了。而他好哥们,不仅敢怼天怼地,那是真的敢日天日地,完事后还活得更滋润了。 “小舅知道这事吗?你失忆的事。” 辛何指尖百无聊赖的敲着杯壁,轻哼了一声。 齐冬这一颗提心吊胆的心才算落下来,小舅知道了还放他出来玩,看来问题不大:“唉,当时就不该让你出院。” “出院?”听到医院相关,辛何的眉头不禁皱起来。 “一拆线你就不愿意在医院呆着了,小舅拿你没办法,专门找了块风景优美的地方方便你休养。你失忆十有八九是撞伤脑袋落下的后遗症。” “噢?我怎么撞伤的?” “赛车摔出了赛道,你流了满脑袋的血。”齐冬提到这事,脸上不禁浮现几分凝重和懊悔,时隔一月,辛何飞出去受伤的场景依然是他挥之不去的阴影。 辛何拍拍他的肩膀安抚:“过去的事别想了,我现在不好好的吗?” “好好的失忆了。”齐冬翻个白眼,“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辛何满不在乎,嗅到飘香的酒味,鼻子动了动,“把我的美酒我的香烟还我。” “休想,你还是老实喝你的温水吧。”齐冬见他不耐烦的蹙眉,试探地说,“要不给你上盘甜果子。” “滚你丫的。”辛何笑骂,“赶紧的还给我,别废话。” 齐冬挪远,防备道:“我可不敢让你犯忌。你失忆十有八九是撞伤脑袋落下的后遗症,现在还要吃药复查,医生交待了忌烟酒。”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辛何指指点点,“人生得意须尽欢,真男人不畏生死,你的人生信条丢掉了?” 齐冬骂骂咧咧:“听说过’我真的有头牛’的故事没?不畏生死的前提是没人威胁到我。” 辛何:“嗯?” “现在有个人一根手指都能摁死我,你说我怕不怕。” …… 与齐冬的一番谈话中,辛何判断出那只“公狮子”拥有至高的权力和地位,还有十分暴戾的和凶残。 这些形容和他见过的那个男人非常匹配,一点也不反差萌,从骨到肉到皮,表里如一的不好惹、惹不起。 辛何还想加一个十分难缠,他还是个病人,都能下得去手,这得饥渴到什么地步啊。 辛何一脸难言的摇摇头。 齐冬呦了声:“稀罕,你也知道怕了?” “还是单身狗吗?” “怎么了?” “等你找个年龄大精力旺盛的对象就明白了。” 齐冬:…… 明显辛何的害怕和他完全不一样。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但是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酒不能喝,人不能钓,酒吧也没什么可玩的。 齐冬顺手帮他拿起高脚凳上的外套,拉起人往外走:“我送你回去。” 辛何插着兜,闲闲散散的跟着人往外走,体态修长身姿舒展,慢悠悠踱步的模样像只慵懒的猫。 齐冬扫了一圈在场的客人,不出意外数不清的视线都落在他们这处,而众人目光的焦点早就习惯了类似的场景,懒懒的扬唇笑笑,迷倒一片。 每当这个时刻,齐冬就想在店里卖速效救心丸,一定很畅销。 他赶紧把身后的祸害带出去。 “去哪?”齐冬试探的问,“海滨别墅?” 辛何瞥他一眼,凉凉道:“还是兄弟吗?你把他说的跟地狱恶鬼似的,送我过去不是送羊入虎口?” “别瞎说啊。我小舅那正儿八经的……”齐冬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是个大善人,值得尊敬的长辈。” “再说咱俩能一样吗?你可是他对象,他能对你怎么样。” 话音刚落,辛何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大宝贝”。 辛何脸都绿了,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怎么不接?” “我怀疑是你小舅的电话。” 齐冬探头看了一眼,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那个称呼,还是差点被口水呛着。 “是,你快接吧,需要我下车吗?” 辛何手一滑挂断了:“大学旁边那套房子我还留着吗?” “在呢。” “去那吧。” 齐冬手握方向盘,看着调整座椅的某人:“真不去找我小舅?” 辛何放倒座椅,舒服的躺着:“能别提这茬吗?” “有对象多好啊,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更别提对象还是我小舅,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颜有颜。”齐冬试图挽救一下完全被友人忘记的小舅,他可承担不起那位的怒火。 “我缺钱?”辛何淡淡的吐出一个字,“老。” 齐冬梗住:“我小舅才33,哪老了。” “丑。” “……” “太黏人。” “……” 这说的跟他小舅有一毛钱关系吗。 齐冬森冷的牙齿反射寒光,面色狰狞的说,“还能不能交流了,小舅妈。” 辛何鸡皮疙瘩唰唰的往下掉。 见他一副受不了的模样,齐冬满意了,启动车子:“老实交待。” “你真想知道?” “嗯。” “我跟他……” “怎么?” “性生活不和谐。” 齐冬瞳孔涣散,一个急刹车,脑袋差点磕方向盘上。
第5章 直到把人送到楼下,齐冬的魂还未完全归位,见对方一脸淡定的下了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路上他是一句没敢多问,就怕再听到什么劲爆的话。 “上去坐坐?”可能是睡了太久,辛何没有丝毫困意,“通宵打游戏。” 虽然受到巨大的精神冲击,但收到辛何的邀请,齐冬可耻的心动了,掐指一算有小半年之久没来过这地了。 这套两室两厅一百多平的公寓还是还是辛何刚上高中的时候,他哥送他的入学礼。 延江市寸土寸金,就算在如此的偏僻地方,这套房子在当年也售价三百多万,据说花光了他哥赚的第一桶金。 不是三四百是多大一笔钱,而是辛何大哥的这份心意可以证明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深厚。 把他给羡慕的,做梦都想有个好兄弟。 后来,他和辛何关系越走越近,这地就成了两人的小基地,客房几乎成了他的专属,两人通宵玩游戏更是常事。 以前,公寓的钥匙他也有一把,想来就来招呼都不用打。后来辛何和姓徐的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把钥匙上交了,实在不想看到姓徐的脸。 再后面,辛何和他小舅搞到一起,他是见了那人恨不得绕道走,在这样的小空间里躲人都不好躲。 小半年没来他还挺好奇其中变化的,装模作样的犹豫了一下,见对方转身,立刻从车里跳出来:“去去去。” 辛何刷指纹开门,推门之前有一瞬间的犹豫。 不详的预感直冲脑门。 这套小公寓的位置距离学校不远,入住率低,偏僻安静,正是他想要的环境。 他读书时便经常住在这儿,齐冬等几个亲密的朋友都在这儿留宿过。 似乎没变。 沙发、地毯、吊灯、散落各处的奇葩小摆件,是他喜欢的风格没错。 手机震动声响起,是一条短信:别忘了吃药,注意身体——来自赵殷。 辛何抬头看向卧室的方向 ,攥了攥手机,眼神闪烁不定。 齐冬比他打量的还要认真,小眼睛扫雷似的一寸寸掠过房间的边边角角。侧头看了眼辛何,见他盯着卧室出神,视线顺着瞟过去。 “我饿了。”辛何注视着卧室门,突然说了一句。 因即将揭秘异常兴奋的齐冬一时没有接收他的信号:“啊?” “我饿了。”辛何看着他又说了一遍,眼睫颤动,有点可怜。 “那我去做点吃的?”齐冬手指犹疑的指了指料理台,在对方可怜兮兮的眼神攻势下,暂时放弃揭秘的冲动,给人做饭去了,边走边嘟囔,“不知道冰箱还有没有食材,我都半年多没来过了。” 辛何目送他离开,松了口气。 直觉告诉他,最好别让兴奋上头的齐冬跟他一起深入探索,卧室可能藏着什么超出意料的东西。 证据之一就是他没有关卧室门的习惯,而面前的卧室门紧闭。 辛何走到门前轻轻开了一道门缝。 很好,没有异常。 放心推开门,下一秒啪的合上了。 他好像看到床头上侧多了什么东西。 辛何站在门口目光涣散,整个人都麻了。 “冰箱是空的。”齐冬探头,“点外卖,还是出去吃?” “我突然不饿了。” 齐冬满头问号,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忽悠到了门口。 他脸上不自觉浮现‘发生甚么事了’的表情包,向屋内张望:“到底怎么了?” 辛何拍拍他五彩斑斓的脑袋:“乖孩子,长辈的事少打听。” 五分钟前还说要和他打游戏的好兄弟,正把他堵在门口送客,一张比电影明星更漂亮的脸蛋不要钱的发射迷惑人的光波:“好走不送,注意安全。” 门砰的关上,毫不留情。 齐冬:“……” 还能怎么样,他帅他有理。 公寓内。 辛何一脸慷慨赴死大义凛然的神情再次推开卧室门。 床还是那张大床,床头原本干干净净的墙壁挂上了巨幅油画。 他的蒸汽朋克壁灯成了打光工具,略显昏黄的色调光影中,照出画中的两个男人、一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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