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摇摇头,笑不出来了,动一下都会牵到嘴角的伤口。 “行了,年轻人还是悠着点,走了。” 谢宁坐着发呆,封子烈突然发疯,按着他咬了一口。 这个神经病,他本来还以为这人情绪一直挺稳定,谁知道会突然暴起。 隔天去学校谢宁没有回班级,试卷还没改完,他直接去了办公室。 “谢宁你怎么了?” 张婷婷看着异常沉默的谢宁,看着脸色好像比平时还要苍白。 “没事。” 中午时间,老师该回家的都回家了,学生也都出去吃饭休息了。 谢宁一个人趴着,身上没多少力气,应该是昨天晚上吹风太多了,没有想到就这样生病了。 暑假期间,学校的医疗室关着门,谢宁灌了两杯热水,觉得好了一点,打算放学之后再去药店。 “宁宁。” 站在走廊上的谢宁看着跑过来的封子烈,往后退了两步。 封子烈注意到这种抗拒的动作,表情一僵。 “昨天晚上……我……对不起。” 谢宁有些神游天外,长的高大、有肌肉、又力量、性格好、家庭应该也很和睦,都是他羡慕的东西。 “你还想说不是故意的?” 谢宁觉得再装傻下去就有点扯了,封子烈慌了,想伸手去拉人,被谢宁重重的打开。 “离我远点。” 封子烈的眼睛立刻就红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目光带着祈求的看向谢宁。 谢宁移开了目光,心里有点烦躁,没有了平时的耐心。 “别缠着我,我不玩这个。” 封子烈跑了,谢宁松了口气,想着和老师说下调换位置的事情。 成绩出来了,谢宁是毫无疑问的年级第一,他本来就是这边高价抢来的生源,这几年也不负厚望的出色,明年的高考还指望他能给学校添个名牌大学的份额。 回到班级位置已经调好了,新同桌是有点微胖的劳动委员叫韩亮亮,抽屉里塞满了零食,知道自己的新同桌是谢宁高兴的不行,小尾巴似的粘着人。 谢宁好脾气的没问必答,余光闪过封子烈空荡荡的位置,听说是回家了。 挺好的。 谢宁知道封子烈脸皮薄,被他那样当面嫌弃厌恶肯定受不了。 当初他之所以会靠近,不也就看上封子烈这点吗,好接近也好甩开。 梁森晃着粉色带香味的信纸笑开了。 “张婷婷喜欢你啊?你说你那么急干嘛?听说班长的嘴都被你咬破了,会不会亲啊!” 封子烈穿着穿着运动服,带着拳击手套,充耳不闻的打着沙包。 “啧啧啧,别说兄弟不想着你,这硬盘你可都是好东西,送你了,好好学习吧!” 封子烈满身是汗的坐在一边喝水,还是低着头生闷气。 “这有什么,你怎么这么玻璃心,像你这样的男生最好骗了,想睡人家就要脸皮厚!” “他现在讨厌我……” 封子烈说着眼圈又红了,梁森看的眼疼,觉得谢宁这种就是装清高,封子烈这样的家世以后有的是男男女女往上贴。 “白瞎你对他那么好了,你喜欢好看的男生我也可以给你介绍两个。” 封子烈瞪了梁森一眼,“我不喜欢其他人,我就喜欢他!”
第五章 躲不掉 ======= 封子烈在家里憋了不到三天,又跑回学校了。 梁森拉着一大包封家奶奶准备的各种高档补品,觉得封子烈真够没出息的。 班级在五楼,封子烈刚从楼梯口走出来,就看着背对着他站在走廊上的谢宁。 看着人步子就迈不动了,梁森后面看了一眼,越过封子烈上前。 谢宁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转身看到梁森没说话,不用转头也知道后面的人是谁。 正和谢宁说话的男生似乎有点怕梁森,匆匆说了两句就低头跑了。 谢宁走进了班级,封子烈跟在后面,看着谢宁在小胖子身边落座了,小胖子笑的眼睛都挤在一起了。 封子烈的新同桌是个话痨,整个人细长细长的,就喜欢说各个班级的八卦,号称整个一中就没有他大厅不到的事情。 胡子川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三班副班长和七班英语课代表的爱恨情仇,看到封子烈往桌子上一趴就闭嘴了。 虽然封子烈在班里表现也挺好的,没有逃过课、没有打过架、甚至还经常帮班长打扫卫生什么的,但是胡子川就是觉得封子烈很不好惹。 “刚刚和班长说话那个认识吗?” 胡子川点点头,“二十五班的。” “二十五班?” 封子烈皱眉,全校都知道二十五班里的学生是哪里来的,那算是个附属班,就是中考成绩和一中录取线相差10分,一分拿一千块钱,补齐了就可以进来。 后面也有一些财大气粗的把自家孩子塞进来,所以高三搬楼,只搬了二十四个班,每一届的二十五班都是单独在艺术楼那边。 “好像和班长老家住在近,怂得很,以前高一经常被高二高三的要钱,还挨过打,班长帮过他。” “帮过他?怎么帮的?” “具体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其实……” 胡子川欲言又止,封子烈等着他继续往下说,老师先进来了。 他们一班的课程早就上完了,现在一轮复习,各科老师就是在串知识点,主要还是让他们不停的做题。 谢宁端坐着,后背挺的鼻子,细长的手指捏住笔,一题接着一题的往下做。 小胖子看的眼睛都直了,恨不得把谢宁当考神供起来,他的零食可以全部都给他。 外面的太阳从东面划到西面,晚上没有去网吧,转了3辆公交,下来的时候已经接近11点了。 窄小的巷子坑坑洼洼,谢宁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面走,臭味弥漫着,偶尔会响起一阵孩子的哭声,男人女人的叫骂声。 停在最里面的一个被各种木板钉起来的门前,围墙只比谢宁高了那么一点。 “小宁?小宁吗?” 谢宁推开门,看着堆满各种废品的院子里,从昏暗的角落里跑出来一个异常瘦弱的女人。 “妈……” “妈什么妈,兔崽子还知道回家!” 骂骂咧咧的男人推开女人,抬起一脚就踹到了谢宁的身上。 谢宁摔进废品里,眼前一黑拳头落了下来,男人边骂边打,最后把谢宁身上的钱都搜了出来。 “就五十多块钱?你不是在外面打工吗?钱呢!” 谢宁撑着坐起来,“吃饭了。” “艹,一对赔钱货,别让我知道你骗我,以为躲进学校里就没事了,我是你老子,你的命都是我给的!” 男人吐了两口唾沫摔门走了,女人缩在角落里连哭都不敢大声。 谢宁像是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的爬起来,看向女人待的角落。 “小宁……小宁是妈妈对不起你……呜呜呜呜呜……” “你不用说这些,我以后不会回来了,他再打你,你就报警吧。” “小……小宁……” 谢宁站在门口没回头,“你就当他把我打死了吧。”
第六章 长得好 ======= 谢宁在公交站坐到天亮,回到学校还是错过了早自习,桌子上摆着牛奶和面包。 小胖子馋了很久,“班长这是谁给的面包,闻着特别香,很好吃吧。” 谢宁抬手推了过去,小胖子受宠若惊,趁着老师还没来撕开包装袋两三口就塞完了。 小胖子吃完了才觉得不好意思,给谢宁那边塞了好几个奶糖。 “谢谢。” “不用不用。” 谢宁什么都吃不下,全身都疼,课间撑着去接了杯水。 “班长你都是不热吗?” 小胖子用手帕擦着汗,看着扣子扣到最上面,长袖也不卷起来的班长,就是整整齐齐的看着特别好看。 “嗯。” 谢宁的手机动了下,杨媚给他发信息。 杨媚:“色鬼媳妇从娘家回来了,带了个妹子,把我炒了。” 杨媚:“你的晚班也没了,晚上过来结钱吧,你还找工作吗?夜场那边最近在招服务生,工资给的肯定比色鬼多。” 色鬼是网吧老板,占过杨媚的便宜。 杨媚:“或者你把那个同学给勾了,稍微给点你也不用愁学费了。” 谢宁:“放学去找你。” 谢宁知道这个兼职不会长久,但也没想到会结束的这么快。 他现在身上只有一张余额8块多的公交卡,这个暑假没时间去打暑假工,开学之后学校会每个月补贴他500生活费,后面的考试密集,班主任那边还透露着想让他私下带几个同学。 时间太少了。 谢宁一整天没吃饭,他也吃不下,喝了很多水。 封子烈看着缩在墙角的声响,他看了谢宁一天,谢宁一眼都没回他。 小胖子趴在试探吃肉,二指宽的红烧肉一口一块,吃的满嘴流油,封子烈在对面坐下的时候吓了他一跳。 封子烈表情不好看,小胖子心情惴惴不安的瞅着人。 “我给宁宁的早餐被你吃了?” “我……我……班长让我吃的。” 封子烈很生气,他从家里回来就觉得谢宁瘦了,但是现在谢宁连他给的东西都不吃了。 他心里憋着火发不出来,整个人都特别焦躁,连梁森都绕着他走了。 “你把这个给他!” 小胖子盯着包装精美的盒子,对着里面的小蛋糕咽了咽口水。 “不准说是我给的,你再敢吃了,我就掰了你的牙!” 小胖子不说,谢宁也知道是谁给的东西。 大家虽然在学校都穿着学校,大部分也都是吃食堂,但从平时的花销和聊天里也能感觉到谁的家里宽裕一些。 封子烈就更好猜了,不管吃穿用度都和其他人太不一样了。 小胖子没把蛋糕送出去,偷偷的扭头去看封子烈。 封子烈正瞪着他看,浑身的肥肉都抖了抖,急的都快哭了。 谢宁放学就走了,走的比平时慢,到网吧也比平时晚,去楼上的小仓库简单的收拾了下东西,拿着刚到手的二百多块钱,请杨媚在路边吃了一份面加了一块猪排。 “哈哈,长得好看就是有用,刚刚色鬼那媳妇的妹子一直盯着你看,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谢宁轻轻笑了下,少年单薄,五官清秀到极致,反而透着一股招惹的气息,皮肤又白,笑起来带酒窝,身上的乖巧劲又想让人伸手碰碰…… 杨媚低下头用力的咬了一口猪排,突然摸不准带谢宁去夜场是不是个好事了。
第七章 没关系 ======= 小地方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谢宁换了服务生的衣服,听着小主管安排工作,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往包厢里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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