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没什么,就是下午奶茶喝多了睡不着,稀里糊涂梦见你变成了一坨狗屎,吓我半死,赶紧打个电话确认下。” “……”骆悠明无言以对,“我变成狗屎了,你这么伤心?郁小琛同学,我真是没白关心你啊。” “那是,”那头强笑了一下,突然正经道:“还有个事儿。” 骆悠明坐直身子,太了解一个人,光从一瞬间的语气就能明白将要传达的是玩笑还是真心。只听郁琛慢吞吞道:“你现在……还是一个人住吗?” “是。”骆悠明说,下意识脱口而出:“你要来帮我分摊房租吗?” “啊。”郁琛喊了一声。 “又怎么了?”问完才觉不妥,郁琛在国外,怎么可能跟他住? “可、可以吗?”那头竟然小声问。 “啊?”轮到骆悠明愣了,“可,可以吧。” “我知道了。”郁琛挂了电话。 两周后,当在门禁里看到发小拖着那只银灰色皮卡丘行李箱按响门铃的时候,骆悠明还有些莫名其妙。 郁琛见状立马伤心地说:“悠明,你不欢迎我。” “我怎么会……呃不欢迎你呢。”骆悠明在郁琛看不到的地方手忙脚乱地按了两次才打开门。 要是别人不请自来,他连多余的眼神都欠奉,郁琛小心翼翼地进门,悄悄认定自己还是有些地位的。 “悠明,好渴啊。”郁琛往沙发上一坐,一张笑脸看得人没脾气。 屋主人认命地转身离开,一会儿,面前就多了杯椰子水。 “谢谢,很好喝。”郁琛从来不吝夸奖,骆悠明靠在窗边看他,青年一身清爽装束,给人的感觉也是温暖干净的,除了神态有些难掩的疲惫——如果不说,没人会知道他刚刚乘坐了11个小时飞机。 骆悠明往前一步,看着他欲言又止。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之间的相处总是由郁琛开发话题,天南地北地插科打诨,或者聊些相对正经的议题,有关职业、有关爱好、有关信仰……可能聊着聊着一方有事儿,对话就终止了,这时即便是讲到兴头上,郁琛也不会恼怒,总是笑着摆摆手说下次再来找你; 如果是线上,就会发一堆飞吻表情,附加一些没眼看的废话。隔着屏幕,那家伙似乎更加大胆了。 习惯了对方的黏糊劲儿和开场白,骆悠明居然有些拉不下脸起头。他就这么装模做样地垂着头喝完给自己倒的水,再抬头时,却发现沙发上的人已经枕着靠垫歪着身子,响起了清浅的呼吸声。 ---- 骆狗有一点温柔和亿点臭屁(确信)
第五章 放手吗
第二天醒来时,郁琛盯着陌生的天花板反应了很久,前一晚光怪陆离的记忆才一点点漫上来。 飞机上,他一路都在思考怎么跟发小解释他的突然回国,也设想了被拒绝同住的情形,结果却一样也没有发生。 骆悠明什么都没问,除了电话里稍纵即逝的温柔,其他的,好像既不关心、也不排斥,不知算好事还是坏事。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下床洗漱,却差点撞上从卫生间出来的人。 骆悠明似乎刚洗过澡,刘海往后梳成了背头,露出优越清爽的五官,发尾还在滴水,嘴唇泛着健康的血色。被郁琛一吓,猛地伸手勾住了对方。他有轻度近视,身子前倾如刚苏醒的狼狗眯眼审视领地来犯者,“……是你啊。” 被贪恋的气息包裹,郁琛耳根一热低下头。 “干嘛跟小媳妇一样。”骆悠明顺手挠了把他的脑袋,在郁琛不满的眼神里一抬胳膊,把上衣给脱了。 郁琛瞬间瞪大了眼:“你、你干嘛?” 骆悠明擦着他的肩膀越过他,后者看到他肩胛骨上的两颗小痣,想起他们小时候游完泳挤在一个隔间冲澡,郁琛好几次戳着发小的后背,贱兮兮说你这儿没洗干净啊,谁这么缺德拿笔给你点的? 多年过去,少年身体拔高抽长,变成附着薄肌的成年男人,有些细微的东西却不曾改变。 骆悠明闻言侧身,神态坦然而欠揍——至少郁琛这么认为,哪有洗完澡脱衣服的?还故意在他面前脱! 可恶,可是不看好亏! 郁琛使劲儿拧着眉毛不让眼神太露骨,落在骆悠明眼里却很滑稽:“做什么,翻白眼翻不回来了?” “呸呸呸,你好骚啊,干嘛不穿衣服?” “哦,忘记家里多了个人了,”骆悠明牛头不对马嘴道,“正好,过来帮我看看我背后是不是有个蚊子包啊?” 郁琛把“家里”俩字细细嚼碎了,美滋滋跑过去:“来了。” “摸哪儿……哎哟操!” 郁琛屈指成节,趁其不备顺着骆悠明的脊中线往下用力一滑,害他痒得往前连蹦两步,回头满脸“暗算我?”的表情,把出浴时流露的那点儿帅气给彻底打翻了。 罪魁祸首嘎嘎乐到了地上,余光瞥见一个高大的影子朝自己过来,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汹涌的庆幸: 感谢这么多年没有什么重大变故把他们分开,感谢命运让他们儿时相遇,在人性被浸染得复杂前看到彼此最粗糙的样子。 郁琛为自己能够喜欢上骆悠明而感恩。像在心房种下一颗种子,被因他而牵动的情绪浇灌发芽、生长成荫,自己因此变得完整了,也获得了抵抗外界恶意和不轨的、恢弘的生命力量。 - 某人就这么住了下来,并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不被赶走,就不走了。 他怀着被当事人发现“秘密”的巨大风险呆在他身边,明目张胆地倾诉“爱意”,精心控制着一个度——他卑劣地利用了自己对骆悠明的了解,从他发现自己喜欢上发小的这天开始,每一天过得都如饮鸩止渴。 - “所以,公司让你必须做满三年,你就辞职回国了?” 饭桌上,骆悠明把刚炒好的两个快手菜装盘端了出来,鱼香肉丝和宫保鸡丁,酱汁浓郁看上去非常可口。郁琛帮忙把桌上的凉菜移开,若无其事道:“嗯,太久了,这不耍流氓吗?” 骆悠明不置可否,“这不说明重视你吗?”说完,突然凑过来挑眉低声道:“不会是因为舍不得我吧?” 郁琛一下捏到了滚烫的盘子,“嘶”的一声,委屈又做作地看向他:“是啊!你不在,我去还有什么意义?三年见不到我的宝宝,光是想想,心脏就要枯萎了……”他边说边抽鼻子,半真半假地恶心人,还真把眼角给润湿了。 骆悠明举着筷子震惊地看着他,识相地转移话题:“吃饭吧!” 郁琛偷偷牵了牵嘴角,职场潜规则那种事儿他谁也没说,本来出国就是一时兴起加机会正好,既然不顺,那就回来吧。 他可以重新找工作,却不想再冒险了。 他有时也会庆幸骆悠明不爱多管闲事的性格,给了他掩藏难堪的机会。对方却突然瞥他一眼,“郁小琛。” “嗯?” “你最近怎么不说喜欢我了?” 郁琛刚咬到嘴里的鸡肉掉进了米饭,“我……” “你以前一天起码要说三遍,”看他失神,骆悠明竟然来劲儿了,“越不理你就越起劲,还以为是你从什么小说里抄来的酸话呢。”说着顿了顿,“不会是……” 郁琛放下筷子紧张地直视他,要被揭穿了? “不会是喜欢哪个女生,准备表白,拿我做练习吧?”骆悠明一脸恍然大悟,郁琛却松了口气,随后被巨大的失落感吞噬。 “你想多了,”郁琛夹了点蔬菜到碗里,“我是那种怂人嘛?” 骆悠明怀疑地看了他一会儿,扒拉了口饭。 “表白了就能在一起?”青年垂着头闷闷地说,从骆悠明的角度能看到一头微卷的黑发和头顶的发旋,额头前一对秀挺的眉毛蹙起,“相信爱情的都是疯子,恋爱脑都是猪脑。这话挺酸的吧?” “因为爱情本身就是疯狂,”骆悠明状似随口道:“表白可能成功,但是发疯一定不会让你失败。” “什么失败?” “被发疯对象铭记一生,好了郁小琛,别聊这个了,青菜快被你戳成菜汤了!” ---- 在超话搞了个抽奖,搜索文名即可,感兴趣的老板可以瞅瞅,谢谢搭噶
第六章 后悔了
从离开那间二居室的日子算起,郁琛已经有四天没联系骆悠明了。 “三天……”还有三天零八个小时,才会达到他们俩之间的“最长失联时间纪录”。 骆悠明踩着图书馆的闭馆铃声合上电脑,活动了下脖子,口中喃喃,“啧,这次憋得挺久啊。” 一个同系的男生坐在斜对面,还在十指如飞地啪啪编程,闻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竟然哼了一声,继续埋头苦干。 骆悠明尴尬:“啊,那个,不是说你。” 他快速理好东西,用软件打了个车,又赶在楼下小卖部关门前买了袋土司充当明天早饭。瞥见旁边的货架,有他常买却不爱吃的注心泡芙,骆悠明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拿起来,然后猛地顿住。 这玩意儿的保质期只有三天,他自己不吃,可看到当天生产的都会捎上一盒。到家后,某个家伙就会像摇尾巴小狗一样凑上来,吃得开心了还会晃腿,骆悠明嘲笑完之后下次忍不住继续买。 塑料包装被捏得咔咔响,他最终没放回去,拿着两袋东西去结账,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虚。 坐上车,骆悠明百无聊赖地划拉着几个社交APP查看动态消息,前天发的“新服试玩”视频已经转评上千。强自镇定地无视一长溜“老公”“爸爸”“爹”,他挑着回答了几个正经提问的评论,有人一如既往地问他啥时候露脸?啥时候直播? -马老师这技术,开直播不是妥妥的涨粉秘籍吗? -博主操作很秀啊,讲解也有点东西,我老婆都爬墙了,屮 -新来的,请问博主艹粉吗?我先报名 -游戏UP的尽头是直播,直播的尽头是露脸,所以老公什么时候直播裸聊? -……来人啊,楼上门没关好给放出来啦 -乐死我了,不直播的原因还要猜?剧本狗呗!不露脸当然是因为没眼看啊,哪来这么多花痴母狗,嘎嘎 -哟,哟,又有蝻宝PDF啦? 骆悠明面无表情地把几个跳得最凶的小丑拉黑,突然觉得特没意思。他没想过做自媒体,自然也不会为了迎合粉丝暴露个人信息,因此发什么都是心血来潮,但是挡不住会有“痴心一片”的人顺藤摸瓜—— 消息栏显示有私信,骆悠明下意识点开,下一秒差点没把手机砸车窗玻璃上。 除去前面那段骚气冲天的酸话,紧接着是四五张高清无码的男性裸照,前胸、后腰、肛门、鸡和蛋,最后几个又分远景和近景、勃起和疲软,分门别类目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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