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茶几上拿出一份杂志,指着上次他被围观的惨痛经历,“秀姐,我这张相片笑得很难看吗?” 王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仔细地看了那张照片,“没有啊?哪里奇怪?” 欧诺想了想,“就是,你会不会觉得我笑容有些僵硬,不够有亲和力,就是说有些假?” 王秀失笑,“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你都入行这么多年了,怎么会在这点小事上怀疑自己,相信我,当时的情况虽然乱得一塌糊涂,不过你的反应已经是最好的了,没见那些歌迷感动得稀里哗啦吗?” 欧诺就想起那句——天气变幻莫测,大家穿多件衣服,好好保重身体! 居然被乐谣指出以前说过,真没面子,他又带着怀疑地指着报纸上的那句话,“这句话我以前难道有说过吗?” 王秀更为奇怪,“你每天说的话虽然不多,但也说了十年了,我怎么会记得?” 欧诺轻轻皱了皱眉头,这个答案明显不能满足他。 王秀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小心地试探着:“欧诺,你怎么了?”她的视线落在那条报道上,“这新闻难道有什么问题?” 欧诺将杂志往茶几上一扔,几本杂志报纸一起掉在地上,他转身说:“没事儿,我无聊着呢!” 王秀看着欧诺往外走的背影半天才回过神来,忽然抓狂一般叫着:“喂,你要无聊给我接广告去……” 脑子重得厉害,晕晕沉沉地睡了一下午,迷蒙中似乎听见手机响了几次,直到大门被用力地敲响,“乐谣?”。 乐谣这才有些惊诧地醒了三分神。 “乐谣?”门外的声音微扬,似乎有些焦急了。 乐谣从床上坐起来,找了半天拖鞋也没找到。 “乐谣!” 乐谣终于放弃寻找她的拖鞋,赤着脚去开门,隔着防盗门的铁栏栅,欧诺颜色偏淡的双唇紧抿,正显示着主人的不耐烦与焦躁。 “还不快开门?” 乐谣才回过神来,将防盗门打开,欧诺走进来摘掉脸上的墨镜,“怎么打你电话都不接?”害他担心个半死。 将大门关好,乐谣原本因为头痛而钝掉的大脑吱呀呀缓慢地转动着,欧诺怎么直接跑她这里来了? 微抬起头,正对上欧诺的审视她的目光,乐谣的心跳猛地停了半拍,额际滑落一滴冷汗。 如果,如果有一天,欧诺发现她是有意接近他,发现那时的她是假装醉酒才上了他的车,现在的她是故意生病引他怜惜,到时候他会怎样看她? 双肩忽然被轻轻抓住,欧诺俯下身子来,以额头贴向她的额头。 她好热,他的身体却如玉般清冷。 好想再靠近一点,再近一点…… “好烫!”他温热的气息轻拂在她脸上。 这一刹那间的温柔,让乐谣猛地抱住欧诺的腰,不管不管,谁会去在乎那么远的事情?也许他很快就会对她失去兴趣然后甩了她的,也许他们很快就又会成为没有交集的两条平行线的,无论怎样,她想要靠近他的心是最真诚的,即使用了最阴险卑劣的手段…… 她将他抱得那样紧,仿佛他是她唯一的浮木。 欧诺眼中渐渐泛起柔情,到底是年轻的女孩子,独自一人在异乡工作,生了病也没人照看,他柔声轻哄着她:“不要怕,我在这里。” 埋在他胸口的女人轻轻“嗯”了一声,委屈柔弱的声调,几乎可以掐出泪来。 欧诺心疼地抚摸着乐谣的头发,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恨不能将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捧到这个女人眼前,只为了哄她一个美丽的笑靥。 拦腰将乐谣抱到床上,欧诺坐在一旁,抚摸她滚烫的额头,眼中带着焦虑,“上午和你打电话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病成这样?” 乐谣抓着他的大手,虚弱地说:“我没事。”她自然不会说中午的时候她又泡了一次冰水澡。 欧诺环顾这十多个平米的小房间,“你一直住这里?”他还是第一次来到她的小窝。 乐谣眼皮子有些重,“嗯。” 欧诺再看她时,她已经合上眼帘,长而卷的眼睫微微颤动着,带着一丝水润,像一只弱不禁风的蝴蝶,圆润小巧的鼻尖泛着一丝孩子气,苍白的菱唇轻噘起微微倔强的弧度。 静谥的室内,午后的阳光透过浅色的窗帘在室内投下一层光影,欧诺感觉到他的心跳,均匀的,缓慢的节奏。 他想保护这个女人,这个时而娇俏可人,时而明媚动人,时而柔弱令人怜惜的女人。 欧诺握了握她柔弱无骨的手掌,“乐谣,你这样不行,我带你去看医生。” 乐谣只觉得身体忽然腾空,然后脸颊紧贴着他温暖厚实的胸膛,聆听着他生命的心跳。 浑身上下都难受得紧,可是有这个男人在耳边轻柔低语,她就幸福得想要哭泣。这一刻,她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那个男人,想要,想要,想得失去理智也要强行和他的世界发生交集,她的身体她的心,她愿意全部交给他。 她怕的是,他只要她的身体,而不要她的心啊……
第3章(1) 更新时间:2013-12-20 15:00:32 字数:3712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说话。 “有没搞错?你女人有一点感冒发烧也往我这里送?”男人声音响亮地抱怨。 “别那么多废话行不行?”她被抱着走进大门,途中又经过一道门,然后才被轻轻放在床上。 跟进来的声音不满地叫着:“哎,你的女人放在我的床上是什么意思?” 一双手温柔地为她盖上被子。 “你给她看看。”完全无视掉小狗在吠。 室内静默了几分钟,然后陌生的男声说话:“把温度计放在她腋窝下。” 乐谣迷迷糊糊地想,好在她没有腋臭,不久前才去了腋毛,便安分地由着那个熟悉的人解开她上衣的扣子,他的手指修长,骨骼分明,泛着凉意,与她滚烫的肌肤相碰撞,很舒服,仿佛沙漠里的旅人碰上清泉,她饥渴地想要他碰触更多。 好在,她现在病得什么都做不了。 否则也许会吓跑他。 有人握住她的手,在手背上用力拍了几下,然后针尖刺入动脉,乐谣有些惊恐地叫了声:“妈妈。” “噗——”为她打针的男人忍不住嘲弄地笑了起来,“欧诺,你不会有恋童癖吧!”打针的时候哭着叫妈妈的小女孩? 欧诺伸出手拨开她额上半湿的留海,小声斥责:“你轻点。” 乐谣抓住欧诺的手掌,放在滚烫的颊边轻轻蹭着,清清凉,好舒服。 调了一下点滴的速度,燕寻说:“得,我家都被你们给占了,我出去好了。” “不行!”欧诺说,“你今晚就睡客厅的沙发,她要是哪里不舒服我再叫你。” 燕寻垮着脸,眼中冒着火气,“我都让你鸠占鹊巢了,你还想怎样?”他都自动地将他的家腾出来给他们了,他居然还不知足。 欧诺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 OK!燕寻明白,欧诺露出这样不耐烦的表情的时候,就表示他已经决定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欧诺现在怎样对他的,以后都是要还的,燕寻冷冷地想。 “那你呢?”想他装修房子的时候就没打算过要留客人在他家里过夜,所以这么大的房子,储物室倒有不少,客房却一间也无,剩下的就是这间主卧了。 看着燕寻似笑非笑的调侃神色,欧诺下巴微抬,“她是我的女人。”两人睡一张床谁敢有意见? 燕寻突然认真地看着欧诺,“诺,这一次你不会是认真的吧!”欧诺身边的女人从来都与“少”这个字沾不上边,但大多玩一两个月就断了,娱乐圈里美女如云,聚得容易,分得更容易。 可是床上的女人却是欧诺第一次带到燕寻家里来的,虽然燕寻自己也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欧诺少数的酒肉朋友之一。 欧诺微微怔愣,然后冷哼一声,“我哪一次不是认真的?” 是,他大爷哪一次都是认真地和女人交往,然后一拍两散。 眼睫微微闪动数下,乐谣睁开眼睛,偌大的空间是她所不熟悉的景物,侧首,紧紧拉上的窗帘透过阳光的味道,这里哪里? 她眼睛有些干涩发疼,两只手揉了揉,右手手背上传来被针扎过的痛感,恍惚中似乎记起了什么,昨天欧诺说要带她看医生的,然后?然后所有的记忆都断断续续迷迷蒙蒙的,过于不真实。 低头看了看身上,是一身宽大的裕袍,那昨天? 乐谣脸上飞红一片。 那个人对她的好,她感觉得到。 穿着大号拖鞋往房间外走,拉开门,听见客厅里的男人用法语说着电话:“是,B超发现腹膜壁层大面积剥离,腹膜外间隙大量积液,非常罕见。”男人看见了她,搞怪地冲她眨了眨眼睛,指了指厨房,继续说:“从腹膜张力过高弹性导致腹膜与腹壁急性剥离……” 乐谣走进厨房,正看见欧诺在细火煮着稀饭,欧诺转头看见她,唇角弯上弯起,“醒了?” 乐谣有微微怔愣,是这样的,欧诺弯起唇角的时候,一般是不露齿的,显得有些内敛,但厚薄适中的红唇轻轻弯出一个弧度,连眼角也不自觉地微微弯起来,便有无数光彩在这轻柔的弧度变化中溢出来,整个人光彩夺目。 见她发着呆,欧诺上前两步,弯下身子,以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然后自言自语一般:“退烧了。” 乐谣咬了咬唇,然后冲动地往他唇上亲了一下。 欧诺一怔,坏笑着追赶上来,加深了这个吻。 乐谣想,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就好了,她真的是自己创造的这个角色,与他相遇,相亲,相爱。 如果这一切不是她刻意安排才能得到的就好了。 如果他不爱她,她会静悄悄地消失在他的生命中,将他们的记忆藏在她内心深处的宝贝匣子里。 如果他爱上她,她又该怎样去面对她的欺瞒? 她该怎样告诉他,她只是很爱他,爱到脱离她生命的轨道也要与他相遇相识? 她忽然不想要他的心了,他在这一刻肯这样抱住她,亲吻她,为她煮粥…… 她满足了! 这样,就好! 宁可他只是将她看作他无数个女伴中的一个,也不愿他待她至情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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