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启静静听着,哪怕自己很想反驳说他并没有玩弄别人的感情,而且还做好了安全措施。 母亲摇摇头,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别人对你要真动了心,你没这个意思,别人也是不会说出来的。” “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唐启小小声说,知晓母亲不喜欢又悻悻地闭了嘴。 “如果哪天你自己成为你口中的‘他们’,你不要后悔就是。”母亲轻声做出严厉的警告。 照理说,唐启是该为此羞愧不已,但他唯一担心的只是父亲母亲的身体。 为着二老身体健康,他还是克服了自己身上那股犟劲儿,给二老做了保证,一定洁身自好。 奈何二老着实不放心他,硬要给他找个人绑定关系才肯罢休。 说起来,唐启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孝顺,他没道理不听父母的话——这是他长那么大,父母唯一一次越界干涉他的未来选择,怎么说他都得尊重。 和李木子约.炮他发誓是最后一次,那天他刚跟钱辛吵完架,原因是钱辛把他的秘密抖落给了父亲母亲。 “你这个秘密有什么值得保守的?我酒吧里的常客都没你那么乱!” 对此唐启反怼了他最好的朋友一句话: “为什么别人可以乱但我不可以?” “因为你是唐启。”钱辛该是骂他的,但说到这一句又有些无力,“就算是我家那种三不管任我自生自灭的环境,我提出要开这个酒吧,都被我只认钱的爸妈问候了三四遍。” “虽然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嘱咐,而且我现在也违背得七七八八,但他们都至少在心里在意了那么一下。” “你不应该啊,唐启,为着不影响你,我还特意瞒着你我开这破酒吧,谁知道你熟门熟路,比我这当了两年老板的都还懂得多。” “你在国外这些年除了比赛,还学会了什么?” 最后他们不欢而散,唐启勾搭上李木子,把他自己给自己买的生日礼物,那块镶嵌了银色指南针的手表也顺便搭了出去。 他不缺生日礼物,大家都惯着他,哪怕回国车队的伙伴们都漂洋过海把心意邮过来;哪怕和父母争执和钱辛吵到快决裂,该有的礼物也是一样不少。 但他心里依旧空落落的,所以他给自己买了一块带指南针的手表,这样他就既知晓时间也知晓方向,不会再偏离该有的轨道。 结果手表被人骗走,他也得以认识宋修。 手表该送给宋修的才是,唐启无端端想,而这一年的婚姻,他倒还真没想过给宋修送礼物。 也许是因为不在意。 反正宋修也不在意他。 在这样的美景美食前念起前夫着实颇煞风景,唐启把最后一口鱼馅饼咽下,又就着剩下一杯底的啤酒解腻。 这饼,材料和工艺都不复杂,可以回去试试复刻。 将酒杯放下时,又有两三顾客掀开门帘钻进小店,周遭的静谧很快被热闹盛满,唐启结账,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之前二十七年的生命里,他都不缺乏热闹,唯独缺少一份纯粹的宁静。 所以他喜好独来独往,可更多的时候还是和人群保持紧密联系。 那是他的家人们,朋友们,组成他生命一部分的他无法割舍的“们”。 “你很会做菜嘛。” 相亲的第一天,唐启将宋修约到家里面,从现杀活鱼开始做两个人的大餐。 以前他要做饭,他的朋友们都勤快得很,帮他左蹿右蹿地打下手,似乎忙得殷切而到位,实际上这样一顿饭下来唐启除了耳鸣加重,并没有得到更有效果的帮助。 宋修恰好就与他们所有人相反,心安理得地倚靠着门框等吃,靠累了就到沙发上坐着,坐无聊了又踱步过来瞧他。 全程跟只猫一样轻巧无声,直到清蒸鱼出锅才象征性地夸赞一句,厨艺不错哦。 那时白色的蒸汽袅袅扑鼻,混杂着葱姜和鲈鱼的鲜香;外边的余晖落进来,染得这白汽都一半橙黄。 宋修就在这鲜香而灿烂的雾气里,稍显做作的模样比刚出锅的鲈鱼还可口。 唐启知道自己贪食好.色,这样的宋修就恰好满足。 所以找他结婚,应该是个正确的决定?二十六岁的唐启这样劝说自己。 当然二十七岁的唐启证明,此路不通,此人不行。 他俩都是贪婪又好胜的性子,势均力敌地打到两败俱伤,能还算和平地全身而退,都是各种权衡利弊的结果。 “唐先生,我以为我们的婚姻会充斥着性.爱的愉悦,但可惜你一点都不配合。”明明还没有完全离婚,至少那个证没有领过来,宋修就开始一口一个“唐先生”。 “充斥着利益与算计也不错,宋修。”唐启不学他的虚伪性子,有话直说道,“至少我们互不亏欠。” 可惜从宋修公司去到民政局需要坐车,不然唐启可以把那瓶饯别酒当场起开,他们将如同在婚礼仪式当天清脆碰杯,互道一声: “Cheers。”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稳定下来后,会日更~
第6章 6. 宋修赶在夏至前半个月完成手里所有工作,顺利向大哥索要了半年的假期。 口口声声答应说,到M国了肯定会发和阿启的合照回来,实际上却订机票去了北欧的F国。 他想去那高纬度的地界看看极昼,不然怎么会抢着赶着要在夏至前匀出假期。 到达酒店还特意改了ip定位,给哥哥嫂嫂发了报平安的消息,以及一句“刚刚去车队问了,说他们封闭训练,不接受家属来访”,外加几个流泪表情包,看起来无辜而可怜。 大哥立马安慰了他两句,说:“没事没事,这日子还长,不急这一时。” 不急,我当然不急,都离婚了还急什么急。 宋修咬一咬下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得很大声。 花个两三天时间在酒店里倒时差,宋修顺便也将酒店里世界各国特色菜点了遍,好在酒店经理好说话,准许厨房只做一人份的端给他,让他得以将老宋家勤俭节约的良好品德保持住。 饭后不睡觉,他就给自己泡红茶喝,用从家里带来的茶叶,混一点方蔗糖,入口醇香清甜。 可能是做这一行的缘故,他对茶叶的喜好远高于咖啡,没事儿的时候总得弄撮茶叶泡泡,甚至家里洗浴用品都含有茶叶成分,可以说是方方面面都离不开这一抹茶香。 结婚期间他也想着给唐启送茶,反正都自家产品,不送白不送。 奈何唐启长期在国外漂,直说不用懒得保存。 唯一要的那次,是他从南美比赛回来度假。 大概是今年春天那会儿,宋修收了一袋子新鲜的雨前龙井,打算自己动手炒。 但唐启直接挑走其中一把最新鲜最漂亮的,拿去炒了龙井虾仁。 不得不说,味道不赖,唐启在做菜这方面真没输过,堪比外边五星级餐厅的大厨,唯独可惜的是,宋修没能吃到几次。 唐启和他都过分忙于工作。 一年切切实实待在一起的时间,还真只有唐启回来度假这俩月。 有商有量地,二人决定在这两个月里开始履行夫夫义务,唐启干脆搬到了宋修住处,为能够更便利地进行某项刺激运动。 然,依旧只是在外围活动,未能达到真正的鱼水之欢。 “都快一年了,你还没做好准备么?”宋修掐着唐启肩膀,纠缠住他下.身的大腿依旧力度不减地往下施压,同时还得咬牙忍耐住唐启提溜他后脖颈的手。 “要做准备,也应该是你。”唐启快要挤出一丝怒音,抓着宋修后颈和胳膊的手犹如铁钳,力度极大且分毫不动,“我早说过,我不做0。” “呵,那我也早这么说过。”宋修冷笑着反驳,“至少在你说之前。” 不料却一时松懈,让身下人得了可趁之机,宋修被反摔在床,唐启凑他耳边声线微哑: “我可不记得。” 该死,喝酒误事,可是没这两杯酒,他也压根没那勇气跟人上床,至少得耽误在脱衣服这环节。 虽说眼下衣服是扒了个七七八八,离办正事儿只差临门一脚…… 宋修不屈不挠地怼唐启肩膀咬了一口,拿出他嘴磕核桃的死劲儿,临门一脚到底泄了气,拧成麻花儿的他俩终究回归到一双筷子的笔直形态,为避免对方再次反扑,一个捏了拳头,一个抓了被子。 “一句话,成还是不成?”唐启一手抓着被子,一手按住肩膀的咬痕,恶狠狠的恼怒着。 只是咬破了一点皮,至于一副失血过多的倒霉样么?宋修翻翻白眼,又清一清嗓子: “你让我上,就成;不让上,就不成。” 有理有据,义正辞严。 见唐启不为所动,依旧防备警惕又掩不住直勾勾的欲望,宋修软化了态度,同时为这不加遮掩的欲望咽咽唾沫。 有点兴奋啊,怎么搞的。 “要不然我们就轮流,一人一次,我搞完了再轮到你。”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而且为避免酒精导致神情迷离,他全程瞪大眼睛和唐启对视,以展露他百分之百的诚意。 “上次也是你先。”唐启可算是把手从肩膀拿了下来,恼怒里多了丝吊儿郎当的慵懒,“按道理讲,这次该是我先。” “你这道理真是……”宋修扬起标志性的假笑,“毫无道理呢。” 一场斗殴外加嘴炮下来,二人都大汗淋漓,且欲.火.烧.身而不退,但各人有各人的尊严和骄傲,他们没法再次用手给对方解决,放下狠话后就各自占了间浴室,自我泄火。 完事儿撞上对方,还记吃不记打地用目光摩挲对方的半裸体,空气里噼里啪啦快燃起火星儿,但没人再继续一步(宋修酒醒后还为这段记忆脚趾扣地出一套梦想豪宅),唐启率先问道:“聊聊?” “聊聊。”宋修颔首同意,率先占领了最大的一只沙发。 唐启为与他面对面交涉,只能委屈地蜷在体积最小的矮沙发上,肌肉线条哪怕往里收都用种别样美丽。 宋修脑子仍然有些昏,是因为酒精也是因为未能全退的欲.望。 “说实话,我真的很喜欢你这身材。”宋修一字一句,分外真挚。 唐启的目光凉凉扫过来,他也只欲盖弥彰地拉了拉本就没遮住什么的浴袍。 “我相信你对我这模样也很满意,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友好地达成合作?” “你事儿多呗。”唐启拖长了调子,直白而不客气。 “我只是在维护我自身的合法权益。”宋修不给他丝毫占上风的机会,并挂上标志假笑阴阳怪气道,“以及你说话,真的挺让人讨厌。” “这叫话不投机半句多。”唐启起了身,浑身被迫委屈的肌肉得以舒展,“我去睡了,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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