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看上去,也没那么可怕,还有点乖。 他皮肤怎么那么好?一点毛孔都没有。平时用什么面膜? 我天马行空地瞎想着,甚至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这时,他突然睁开双眼,怔怔地看着我。 “……严均,你把我吓死了。” 人吓人,吓死人。 现在说什么都得起来了,可他一个抬手,又把我拉了回来。 我们靠得那么近,鼻尖都紧紧贴在一起。 我又听到了他的喘息声,再想到昨晚我说的那些羞耻的话,真恨不得掘地三尺。 还好这时候,有人发来了信息。 我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到了手机。 还以为是何嘉嘉,没想到是钟瑜。 终于是我:陈哥,早上好呀!(^_−)−☆ 终于是我:【图片】 终于是我:昨天等了陈哥一晚上,都有黑眼圈了,不好看了。>_< …… 我还没看完,手机就被严均抢了过去。他冷着脸点开钟瑜发过来的自拍,然后脸色更难看了。 “陈希,你说要是现在拍一张你的照片发给这个鸭子,你猜他有什么反应?” “或者,打个语音给他,然后我当场再干你一次。” 这人是个神经病吧? 我抓起枕头朝他砸过去,没好气地骂道:“姓严的,你要是敢这么干,你就……” 他挑眉看我,勾起唇角说:“就什么?” 都怪我的家教太好,骂人的词汇量不够,根本就说不过严均。 “你就别想看见我!”我憋了半天,就想到了这个。 “行吧,手机还你。赶快和这个小白脸断干净了。”他愤懑地埋怨道,“傅宁就这么好吗?包小情儿还要找个像他的。” 我把另一个枕头也丢给他,嘀咕着:“那我找个像你的,你就高兴,是吧?”
第6章 往昔 ====== 周一上班的时候,我和何嘉嘉都顶着一对黑眼圈,一脸的纵欲过度的模样。 何嘉嘉拿着财务报表来找我,说是讨论公事,其实就是为了听八卦。 当我说到和严均滚了一晚上床单的事,她眼里立马燃起浓烈的求知欲。 “他是不是很猛?做了几次?爽吗?” 我一脸无奈,这问题也太露骨了吧。 “肯定很猛吧。他这些年一直一个人,估计天天靠右手自力更生。现在遇到你,那不是跟还了俗的和尚一样。” 我看了看窗外走过的人,咳嗽了两下,说道:“还好。” 还好个鬼!我的屁股到现在还疼呢。 何嘉嘉嗔怪道:“可惜了小钟。” “他最近有点粘人,还说昨天等了一晚上。”我埋怨着,又想起早上他发来的信息还没回复。 “陈希,你好狠的心啊!人家小钟盼星星盼月亮等着你来看他。你倒好,和旧情人开/房上床。”何嘉嘉一脸激动,明显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们不是情侣关系,我也没有义务为他守身如玉。” “但这都三年了吧,他那么温柔体贴,你一点也不动心?不觉得愧疚?”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我没有道德,别人就无法道德绑架我。 我和钟瑜不是没有情意正浓的时候,之前还陪他去照看过他的母亲,帮他在美院里打通关系。 现在他考上了美术系的研究生,偶尔也能在外面机构里赚点钱。我给他的零花钱也是全都攒着,等着逢年过节给我买礼物。 他那么急于在金钱上跟我划清界限,这让我觉得不安。 或许是因为他那张脸吧。那双灵秀的丹凤眼,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我,不免让我觉得有些恍惚。这让我总是想起傅宁,所以无法真正喜欢上他。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陈总,有人送了一束花给您。” 何嘉嘉眼含笑意,急忙把花拿了过来,猜测道:“没想到严老二这个大老粗还挺浪漫的。这还是长枝的,好像是什么名贵品种吧。” “喜欢吗?送你了。”我瞟了一眼那大红色的花朵,淡淡道。 “那怎么行?”她拨弄着玫瑰花瓣,在里面找出来一张心型卡片,刚一打开,眉头就皱了起来,“好像不是严均送的。” 她把卡片递到我面前。上面的字迹我再熟悉不过了,秀丽的瘦金体。我曾经花了很多时间去模仿,却不得精髓。 “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 没有署名,但我也知道是谁。 “傅宁送的,先丢地上吧,待会让阿姨扔掉。” 何嘉嘉听我这么一说,立马把那花扔了好远,愤愤地说:“一大早的,就这么晦气。死渣男,还是贼心不死。” 我八岁就认识了傅宁,他比我年长两岁,却像是比我成熟不知多少。 八岁那年,祖母去世,父母整天争吵,就把我送回了老家。我很早就发现妈妈并不喜欢我,甚至可以说是讨厌。 大概是因为她在怀我的时候,我爸出轨了。她把这个错误怪在我身上,总是说如果当初不生我,现在就会怎么怎么样。 其实她不明白,一个男人要出轨是根本拦不住的。 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顶梁柱和小棉袄她都有了,我就成了最多余的那个。至于我爸,他也不在乎家里的几个孩子。 刚来姑妈家的时候,我什么都不习惯,吃不惯甜甜的香肠和梅干菜焖肉,也不喜欢那些赶都赶不走的蚊虫。 其他孩子都说着方言,根本听不懂。久而久之,也就越发孤僻起来。 傅宁住在姑妈家隔壁,他是那个家长口中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待人接物也是彬彬有礼。 我爬树摔破了膝盖,三姑就说,我们家陈希要能有傅宁那么听话就好了。 傅宁生得好看,挺拔俊秀,透着文人的书卷气,就像一棵修长茂盛的竹子,而我就是个歹笋。 他教我说方言,带我一起上下学。 我们一起走在斑驳的青石板路上,走过小石桥,微风轻轻掠过水面,带来阵阵涟漪。 我最喜欢跑到他家去玩,傅宁的父亲是首都大学的博士,回乡后办了一所高中。他爱养鱼,种花,舞文弄墨,偶尔也会篆刻个小印章送给我。 傅宁写毛笔字的时候,我就趴在他的书桌旁边看,看他的一笔一画,看着看着就入了迷。 我很早就喜欢上了他,那颗种子深深种下,最后长成了盘根错节的树。 “宁哥哥,我长大了要和你结婚。” “宁哥哥,我不可以娶你吗?那你娶我吧。” …… 我总是跟在他后面,一口一个“宁哥哥”,叫得那么亲昵。 而傅宁对我总是礼貌中有带着疏远,显得不那么亲近随和。 他的话不多,但我知道他一心想做成一件大事,不会一辈子都在这个小地方。 后来,我读完初中就回了A市。 如果故事就到此为止,也就没有什么值得难过的了。 如今的傅宁是炙手可热的新晋最佳导演,是难得一遇的才子,是别人的乘龙快婿。 可他再也不是我的宁哥哥。
第7章 喂你 ====== 我正想着怎么回复钟瑜,他便带着便当来了我公司。 “你今天不用上课吗?” “已经上完了。想着陈哥一定又没吃早饭就做了寿司送过来了。”他的头发有些湿漉漉的,脸颊上带着些绯红,一看就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寿司很是小巧精致,还特意摆成了花朵的形状,六个寿司六种口味,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我在思索先吃哪一个,钟瑜就带上了手套,准备亲手喂我。 “陈哥,我想喂你。”他靠得那么近,我甚至能看到那乌黑的发丝被薄汗打湿,贴在白嫩的脖颈上。 “陈哥。”他又轻声喊了一声,清亮的眸子里仿佛泛着湿意,声音也带着些哽咽。 好吧,好吧,喂就喂吧。 钟瑜将一枚玉子寿司送到我嘴边,我一个没注意,牙齿碰到他的指尖。 虽然隔着手套,也不确定有没有咬疼他,又想起上次他做饭把手烫伤了,我也没问问怎么样了。 “你的手腕好点了吗?” “陈哥,你居然还记得。”他眼里含着水光,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我又不是老年痴呆,昨天的事我还是记得的。 钟瑜就这样腻歪地把我喂饱了,然后楚楚可怜地问我昨晚怎么没去看他。 “我有个朋友,刚好从国外回来。我和他叙叙旧。”我真是说谎不打草稿。 “那是我让你舒服一些,还是他……”钟瑜委屈地蹙着眉,长睫微微颤动,早已被眼泪沾湿了。 这话题怎么跑向了18禁的方向? “陈哥的皮肤很嫩,轻轻一碰就是个印子。那人还在你脖子上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平时我都不敢。” 原来脖子上有吻痕吗?这个严均就是故意的。 我最怕女孩子哭,也怕男人哭。钟瑜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除了递纸巾,也没有别的动作。 “陈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他说完就伏在桌上,肩膀不停颤动。 “我没有不要你。” 此时此刻,我才发现我真的不太像gay,而像一个不善言语的直男。 钟瑜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滴接着一滴,怎么都止不住。 “别哭了,被人听见就不好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地说。 我本来风评就不好,被职员听到还以为我又在搞潜规则。 谁知,钟瑜的抽泣声止住了,却一边默默流泪一边看着我。 我见过那么多艺人,没遇到过比他还能哭的。最关键是那泪珠都是一颗颗的,晶莹透亮,惹人怜爱。 怎么感觉我的想法有点跑偏? 瞧着这楚楚动人的可怜样,再硬的心肠也要变软。我用纸巾擦拭着他的眼泪,又吻了吻他的脸颊。 “小钟啊,你都跟了我多久了。我对你的感情你还不知道吗?别人怎么能跟你比?” 他眼里掠过一丝喜悦,小心翼翼地问:“那陈哥可不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些年给他买的礼物,今年好像确实没怎么送他东西。 刚刚他又是坐地铁又是小跑过来送便当,确实显得我多少有些亏待他了。 “好啊,那送辆车给你吧。”我觉得自己总算高情商了一回,这下他该满意了吧。 钟瑜不禁有些失望,但又笑着说:“陈哥,我不想要你的钱。我就想要你……” 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多想想我。” “那行吧,你先回去吧。我现在头有点疼,想要睡一会儿。”我已经不是十八九岁了,不想和这种小男生谈什么情情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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