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邪的皮肤在阴影里白的发亮,头发和睫毛又黑又浓,衬的整个人更加的白皙俊美。 应黎刚才好像看见他手上敷着冰袋,轻声问:“还没消吗?” 祁邪垂下眼睛:“嗯。” 应黎就往后看了一眼,不是不疼吗,看样子也在逞强:“冰袋有用吗?” 祁邪说:“应该有。” 应黎转过去祁邪都没看他,祁邪也白,即使手上那些印记只是轻微泛红,在他的皮肤上也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应黎又看了看,就要转过头,刚转到一半,就被掐了下脖子。 刚握过冰袋的手冻得跟冰块一样,应黎被冰到了,缩着脖子回过头瞪他:“你干什么?” 祁邪倒是很诚实地说:“摸了你脖子。” 应黎上挑的眼尾带着点红晕和湿意,瞪了他半天,憋出两个字:“流氓。” 祁邪靠回椅子上,重新握住冰袋:“嗯,你叫我什么都好听,很好听。” 他直勾勾看着应黎的眼睛,没有往其他地方乱看,嗓音也是淡淡的。 祁邪怎么能用这么正经的表情和语气说那么不知羞的话,念在他是个伤员,应黎不想跟他计较,气呼呼转回去,不理他了。 然而转过去之后被摸过的那点皮肤竟然开始隐隐发烫,应黎忍不住摸了摸脖子,天鹅般的脖颈不一会儿就被摸红了。 他放下手,忽然耳垂又被碰了碰。 比刚才的触碰要轻很多,也湿热很多。 “流氓一下,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舔舔耳垂!
第82章 能追到吗? 可以吗。 根本不是在征求他的同意。 耳朵好烫。 两只耳朵都又红又痒, 应黎忍住没摸,脸红到脖子根了,雪白的颈肉上陷下好几个指窝, 似乎还有人在往他的脖子和耳朵上吹气, 凉丝丝的, 带走了皮肤上湿热的触感。 他都不敢靠在椅背上,挺着背坐得直直的, 车厢里的空气无限压缩收紧, 好像有一只大手卡住了他的脖子,应黎胸闷气短, 想下车去透气,祁邪就忽然抬手把帽子给他戴上了。 是他们之前在集市买的同款帽子, 应黎那顶忘在游艇上了,他现在戴的是沈尧的。 祁邪说:“戴我的。” 应黎昳丽漂亮的脸蛋都皱成一团了, 敛着眉尽量让自己凶一点, 然而他不自觉撅起的嘴巴配上被揉到熟透了的耳尖, 怎么看, 怎么好惹, 说出来的话也是软绵绵的。 “戴谁的有区别吗?”他赌气似的说, “我戴谁的都不戴你的,拿走, 我不要。” 他们俩无论谁的帽子都很大, 眼睛都快给他盖住了,他把帽檐抬起来的同时车门也打开了。 上车前沈尧还特意呼了口气,确认没烟味才来上, 看见车上只有两个人他愣了一下:“怎么就你们俩, 谢闻时他们呢?” 应黎揭下帽子拿在手里说:“谢闻时去洗脸了, 边桥去买东西了。” “哦。”沈尧露出两排牙齿,规规矩矩坐到后座。 他们几个个子都很高,腿尤其长,坐在后座很挤,沈尧不小心碰到了祁邪的腿,就问他:“队长手怎么样了?” 祁邪摊开手给他看,冰敷之后已经好很多了,沈尧瞟了眼,又瘪了瘪嘴,也不是很严重,体力好向来都是男人的加分项,高光都让他给占完了,现在又来卖惨,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祁邪心机这么重。 呵。 “你耳朵好红啊。”沈尧瞥见应黎的耳朵红得不像话,莹润小巧的耳垂都充血了,像坠着颗樱桃,让他想含在嘴里抿一下,看看会不会化掉。 又揉又捏的怎么可能不红,应黎摸了下几乎没有知觉的耳朵,这才发现他的耳朵烫得跟块烧红的碳似的,红得太过分了:“嗯,车里有点闷。” “闷吗?”沈尧刚上来还不觉得,他拍了拍应黎的肩膀,试探道,“导演说下午咱们去古镇要分组行动,你跟我一组怎么样?” 原本闭目养神的祁邪忽地就把眼睛睁开了,手里的冰袋紧了又紧,沈尧余光微闪,他可不会因为情敌受伤就怜惜情敌,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主动出击。 出于礼貌,应黎转过身看着他道:“不是说等人齐了抽签吗?” 沈尧嘿嘿笑了两声说:“应该不影响吧,我们俩组队,他们剩下再抽呗。” 虽然他觉得剩下的人完全没有抽签的必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其他人也想跟应黎一组。 应黎侧着脸,嘴唇轻轻抿着。 沈尧心里咯噔一声,猜测道:“你不会不想跟我一组吧?” 应黎重新看向他,摇头说:“宋即墨刚才也说要我跟他一组。” 沈尧有种不好的预感,顿时警铃大作:“那你答应他了吗?” “没有。”所以应黎觉得答应了沈尧也不太好,“还是等他们回来一起抽签吧。” 沈尧只能作罢,眼里藏不住的失落:“行吧。” 没过一会儿人就都回来了。 边桥上车,递给谢闻时一个塑料袋:“医生说一天抹三次,两三天就好了。” “你跟队长买的是一样的哎。”谢闻时打开袋子一看。 边桥眸光闪了闪:“队长买过了?” “对哇,刚擦完。”谢闻时还是很感激地说,“谢谢了。” “不客气。”边桥回到自己座位上。 宋即墨上车后就没说话,窝在椅子里,盯着应黎的后脑勺,神情清淡,情绪不高,边桥坐在他旁边,皱了皱眉问:“抽烟了?” 应黎鼻尖耸了耸,确实嗅到一股似有若无的烟草味。 宋即墨点头:“嗯,抽了一根。” 谢闻时就扭过头去:“嗯?老宋抽烟了?” 宋即墨笑了声问:“你外号不是小金毛吗,闻不出来?” “……我又不是真的狗。”谢闻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你不是嗓子疼不能抽吗?” “瘾犯了。”宋即墨说,“还是不该抽,抽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有点疼了,有水吗?” “我书包里有。”应黎想了想还是说,“矿泉水,没喝过,你要喝吗?” 宋即墨看着他笑:“喝。” 应黎把水递给他,宋即墨却没接:“我手上好像没什么劲,能帮我拧一下吗?” 再没劲也不至于连瓶矿泉水都拧不开吧,应黎暗自叹气,宋即墨看似语气温和,实则句句都透露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温柔无害,就像方才说是在跟他表白,却有种步步紧逼的感觉,现在又能这么自然的跟他交谈,转变的好快。 他脑子里还记着宋即墨那时看他的眼神,深情款款,专注热烈,好像真的很喜欢他,不过应黎只懵了一瞬就清醒过来,他没有感情经历,却也觉得一个月就喜欢上一个人实在太快了,很草率。 “嗯。” 应黎刚要给他拧,沈尧长臂一伸就把瓶子拿了过去。 “我给你拧。”拧开后,沈尧皮笑肉不笑递给宋即墨,“慢慢喝,别呛着了。” 心里想的确实呛死你得了,怎么不多抽两根抽死你。 宋即墨:“谢了。” 开车前,摄影师递给他们一张任务卡,他们下午的任务主要是体验一下古镇里的传统文化,有打银饰,椰雕,还有木版画,李昌宏让他们现在就分好组,到古镇了就直接分开行动。 沈尧迫不及待打开了手里的纸团,笑了笑,问应黎:“你几号?” 应黎摊开掌心说:“一号,打银饰。” 沈尧一下就僵住了,他是三号,木版画。 边桥说:“三号。” 谢闻时啊了一声:“我是二号。” 祁邪手里的纸团都没打开,宋即墨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扩大,沈尧感觉很不妙:“你们俩呢?” 宋即墨把纸团捋平了,拎起来展示给他们看:“一号。” 祁邪看过去的眉眼犀利。 沈尧牙都快咬碎了,他抽不到跟应黎一组也就算了,还要和边桥待一下午,他宁愿和谢闻时或者祁邪一组,他和边桥是真的没什么话说。 谢闻时觉得自己运气好像就没好过,想什么不来什么,中国神仙不管他,难道向上帝祷告也有地区限制吗? 边桥只是略微觉得有些遗憾,这些都是很有意义的事,跟有趣的人一起做体验感会更好。 十月是旅游旺季,古镇本来就有很多人,还有人一听说下午有明星要过来录节目,早早就在蹲守,把古镇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车子还没到大门口就进不去了。 远处传来的音浪一声盖过一声,警戒线外人山人海,谢闻时摇下窗户跟粉丝打招呼,车上的人都陆续下车。 下车后李昌宏给了他们一张地图,让他们找到自己对应的店铺打卡,跟着师傅学习,不管学没学会都得交一份作业。 【啊啊啊啊毕业三年了还记得被作业支配的恐惧。】 【今天晚上ddl,我还在看直播。】 【人家传承了几十年的手艺你一个下午就能学会?】 谢闻时嘴角不停的抽:“导演,不是说好下午不整花活了吗?” 沈尧问:“打分吗?跟后面的活动有关系吗?” 李昌宏笑容可掬:“不打分,也跟后面的活动没关系。”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应黎他们要去的地方最远,几乎横跨了整个古镇,走过去得一个多小时,还好景区里有免费的巡游车可以坐。 还没等他们研究完地图,巡游车就来了。 宋即墨说:“走吧,车上再看。” 闻言沈尧他们就都朝二人看了过去。 应黎点了一下头,上车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哇哇哇,这是什么镜头。】 【你们干脆跟着一起去得了。】 车子开走留下一地刺鼻的车尾气,谢闻时突然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句:“真羡慕啊。” 【小谢我劝你谨言慎行。】 【跟队长一组体验被带飞不香吗?】 【不香,都快哭出来了。】 【一个个的都什么表情,营业,你们在营业,给我笑起来!】 其余人也各自去打卡。 做木版画的地方几百米就到了,沈尧果真跟边桥没什么交流,进了店跟师傅客套地寒暄。 师傅先拎着他们在店里转了转,介绍说:“木版画就是把你们画出来的图案用刻刀刻到专门材质的木板上,花鸟虫鱼,山水园林什么都能刻。” 沈尧指着墙上展示出来的一副肖像画问:“这也是刻的?” 那幅画特别美,虽然是木头刻的,但细节处理的非常到位,每一根发丝都清晰可见,光影和立体度更是刻画得传神,那些木头生长的纹理就像是藏在皮肤下的血管,极其逼真。 师傅说:“对,这是店里六十多的老师傅刻的。” 沈尧想到什么,笑着问:“店里还接定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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