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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尽办法转移注意力，可小腿大腿和腰处的酸累时刻提醒着他在扎马步，疯狂燥喊，难受的不得了。 看了眼教官，夏辞有一千次的念头想站起来。 “最后一分钟！” 这话喊落，教官站在夏辞眼前就不走了。 就好像教官知夏辞道刚才想要偷懒一样，现在完完全全就盯着夏辞一个人看。 夏辞现在是满心都在念教官赶紧走开，教官不要站这里！ “腰挺直！” 祁教官一声吼，直把夏辞吼直了腰，站直了腿，伸直了手。 “还有三十秒！” 最后三十秒，教官提醒之后，转身走到前面。 夏辞松了一口气，眼神自然而然地找前面的唐纪舟。 唐纪舟的背影一如开始时候的稳稳当当，连地上的影子都没抖一下。 “原地休息！” 听到教官一句话，夏辞直接坐地上，接着又弹起来。 地面很烫！ 这样再累，也只能双手撑着膝盖原地休息。 “教官！有人晕倒了！” 夏辞回头看去，几个人围在一堆，看不太清楚是什么情况。 祁教官：“送去医务室。” 夏辞作为指导员，跟另一个同学一起送人去医务室。 回来时，夏辞感觉鼻子痒痒的，疑惑地抹了把。 入眼是鲜红的血。 他流鼻血了。 “别慌！” 不知道什么时候，唐纪舟跑了过来，稳稳接住有些头晕的他。 夏辞双手抓住唐纪舟的小臂，说：“我没事。” 祁教官提醒：“带他去阴凉的地方休息，补水。” 唐纪舟这才扶夏辞去树下休息。 两人离开之后，祁教官让七连的人也都暂时回到阴凉处修整，给身体补水。 “头晕不晕？”唐纪舟问。 夏辞摇了摇头，“不晕了。” 唐纪舟又问：“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夏辞想摸鼻子，“鼻子痒。” “别碰。”唐纪舟的语气沉沉的。 夏辞想起唐纪舟让多喝水的叮嘱，心虚。 唐纪舟有提醒过他，炎热天气高强度的训练下，就算不喜欢喝水也要适当喝两口。 夏辞没听话。 唐纪舟让再喝两口。 夏辞喝了，他悄悄看了眼面容冷峻的唐纪舟，说：“我保证，以后听你的，多喝水。” 唐纪舟：“嗯。” “我去给你打水。”唐纪舟拿起夏辞的水瓶去水房，顺道把几张沾了血的纸巾丢去垃圾桶。 “好。” 夏辞看唐纪舟逐渐走远，想搓搓鼻子。 但想刚才唐纪舟说不能碰，才忍住没碰。?
第9章 我想起来了！ 接下来的训练轻松了点，站军姿的时间占了大半。 晚上的常规方阵训练和正步走的节奏也比平时慢了些。 休息的时间里，各连的教官甚至开始教唱军歌。 七连现在也是。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 “站岗值勤是保卫国家~” “风吹雨打都不怕~” …… 嘹亮的歌声整齐划一，一句一句地跟着教官学唱。 学会了，祁教官让大声唱。 其他连的歌声也一阵阵响起，一时间，整个训练场的歌声一波接着一波。 在这燥热寂静的山里格外地震撼，乘着夜风飘向更远的地方。 “八连！把七连唱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开始的抒情唱歌突然发展到后来的军歌对唱。 一曲激昂的《团结就是力量》直接将各连的胜负欲钢了起来。 七连的祁教官受到挑衅，那是铁打的不能认输，大嗓门一喊：“都听见了吧？把八连唱下去！” 别以为新兵学员气傲好斗性子烈，教官也一样。 平时训练的时候，他们还时不时会看到其他连的教官挑衅自己连的教官，又或者自己连的教官嚎两句别的教官。 在场的教官没一个是性子软的，有挑衅就有反击。 就像现在。 训练场上的歌声全靠大嗓门唱喊，眼泪都要飙出来的那种。 庆幸，七连唱赢了，躲过输了就要做五十个俯卧撑的体罚。 晚上回到宿舍，个个嗓门沙哑变公鸭嗓。 唐纪舟给夏辞润喉糖，夏辞抓着唐纪舟的手腕左看右看。 唐纪舟：“？” 夏辞干净通透的薄荷音略显沙哑，眸子明亮，笑道：“唐纪舟，你身上有百宝袋吗？怎么什么东西都有？” 唐纪舟眉眼微翘，“来之前了解过基地情况，做了些准备。” 低哑的嗓音很性感，很勾人。 夏辞的眼睛眨了眨，说：“那你准备的不够充分。” “嗯？”唐纪舟是真的疑惑。 夏辞接过唐纪舟手上的润喉糖，撕开了吃下，说：“你没带零食。” 唐纪舟笑了，很浅，藏在眸子里。 他走到行李柜，翻出一袋的小零食，递给夏辞。 夏辞看这一小袋单独包装的小蛋糕，舔了舔唇，“你真带了啊？” “嗯。”唐纪舟说，“吃吧。” 夏辞看这袋小零食，心想唐纪舟带零食了还每天给他带馒头，是不是只有这一袋了，唐纪舟才会现在才拿出来。 “吃完还有，给你带馒头是看你喜欢吃。” 夏辞没好意思，“也不是很喜欢。” 只是除了馒头就没别的零食解馋填肚子。 手机被教官收走，去小卖部买东西只能用现金，他没带现金。 夏辞盘腿坐在床上吃，问唐纪舟：“你不吃吗？” 唐纪舟说：“不吃。” 他不喜欢吃这种甜腻腻的零食。 夏辞听到唐纪舟这话，想到是唐纪舟特意为他带的零食，更加感动了，说：“回到学校之后，我请你吃大餐，就吃你喜欢吃的。” 唐纪舟眸色微动，凝视夏辞，“好。” 过了两天，教官按照每周天归还手机的约定将手机暂时还回来。 夏辞拿到手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打电话。 听到电话那边一句句的关心，夏辞道：“妈放心，我在这边军训挺好的，每天吃的饭量还比之前还多。” 又说：“我室友还给我带馒头，带零食，饿不着。” 夏辞听到妈妈笑了，继续分享这几天基地训练的事。 不知不觉中，唐纪舟这三个字成了夏辞说的最多的名字。 通完电话，夏辞转身就看到远处走来的唐纪舟。 晚上九点半训练完之后，就是自由活动的时间。 穿着军绿色训练服的唐纪舟从人海中走来，身形挺拔，傲立如松，依然是最容易被认出来的一个。 或者说，对于夏辞来说，不论唐纪舟站在哪里，夏辞都能一眼将人找出来。 唐纪舟给他带了一罐冰镇凉茶。 修长有力的手指拉罐开口，啪的一下，未喝已觉有冰凉水汽冲走一身的燥热。 夏辞接过，喝了口。 彻底解渴。 大树下，夏辞伸开两腿随意坐在石梯上，两手肘撑在身后，仰头看那星空。 唐纪舟坐他边上陪着。 两个人明明没有说话，气氛却一点儿也不尴尬。 夏辞很喜欢这样的安静。 “唐纪舟。” “嗯。” “我们初中那会是什么时候见的面啊？” “自己想。” 夏辞收起一手肘，稍稍侧身看身边曲起一条腿坐着的唐纪舟，说：“我真想不起来了，你要不……给我个提示？” 像唐纪舟这样好看的同学，他不可能会忘记。 除非当时的唐纪舟跟现在的唐纪舟不一样。 不一样…… 不一样的唐纪舟…… “我知道了！”夏辞忽然想到一个同学，说，“涛哥！” 唐纪舟的目光由原来的欣喜霎时落空，“不是。” “不是吗？”夏辞继而又猜了好几个最有印象的同学，结果没有一个是唐纪舟。 唐纪舟听夏辞记住这么多的人，唯独没记住他唐纪舟，眸子半敛。 “我想起来了！”夏辞激动道。 唐纪舟倏然抬眸，不知什么时候，夏辞已经弯身站在他的面前。 夏辞伸手遮住唐纪舟的双眼，说：“你是那个头发遮住眼睛的同学！” 笃定的一句话落地，唐纪舟沉寂的眼里绽了烟火，璀璨炽热。 夏辞记着他的，只是一时没有想起来。 唐纪舟嗓音低醇沙哑，迎风灌耳，“是我。” 四目相对。 夏辞收手，低身再凑近了些，仔细看唐纪舟浅灰色的眸子，问：“当时是因为这双眼睛才留长发吗？” 唐纪舟：“嗯。” “他们欺负你也是因为这个？”夏辞又问。 唐纪舟点头。 以前，唐纪舟阴郁孤僻，刘海遮眼，与高中时期的受欢迎完全是两个极端。 他的瞳色与身边同龄人的瞳色不一样，上学就被视为异类，被孤立，受欺负。 同龄人嘲笑他，排挤他，说他是没人要的怪物。 说他没爸没妈，没人喜欢他。 那个时候，他不断地怀疑自己，否定自己。 认为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喜欢他，世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存在没有意义…… 直到那天，夏辞冲出来站在他的眼前护他。 那个时候，唐纪舟才发现，原来世界是彩色的，不是只有黑白色。 后来他被唐家收养，转学了，再没见过夏辞。 一直到高二，他与夏辞重逢。 夏辞没认出他来，误以为重逢是初遇。 “后来呢？我是说，我走了之后，他们还有欺负你吗？”夏辞眉头紧拧，可知他有多担心唐纪舟。 “没。”唐纪舟将夏辞带到身旁坐下，说，“后来我转学，接着考上枫桥高中，再后来在图书馆与你重逢。” 说着，沉静的眸子有些沉黯，“你没认出我来。” “我……”夏辞百口莫辩，但又觉他没有认出人来是情理中。 毕竟唐纪舟的变化太大，初中那会瘦瘦小小的一只，还没他夏辞高，又是长头发遮了大半张脸，只见鼻子和嘴巴，换谁都认不出来。 不过这些话，夏辞没有说出来，只低声说：“……时间隔太久，一时间没想起来。” 唐纪舟：“嗯。” 看起来很失落。 夏辞见不得唐纪舟不高兴的样子。 起身，往下走两步石阶，正面唐纪舟，问：“我们英明神武的连长，需要我做些什么才原谅我啊？”?
第10章 唐纪舟，我重不重？ 唐纪舟说：“陪我跑圈。” 既然喊连长了，就选个跑圈任务让夏辞记住今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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