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初:“数分第一次测验的成绩出来了。” “……”谢安乔差点脸栽面里。 按常识来说,哲学系这种文科专业和法学外语一样,是不需要学高数的。 但A大作为全国顶级综合大学,哲学系不仅要学高数,还要学“数分”。没错,就是通常只有数学系才搞的“数学分析”。 “咱班的成绩并不是很理想,好几个都没及格。教数分的姚老师说,期末只会比这测试难,所以你们有点危险。”项初的筷子停在了空中,好似有些为难,“那个,你也没及格,抱歉。” 班主任工资有你一份,谢安乔想,你比李老师还操心。虽然数学没及格这个事实令人不爽,但也没那么不爽,毕竟他只有期末才会临阵磨枪。 谢安乔不以为然:“放心,我期末好好学。” 项初在犹豫。 谢安乔不解:“不然?” “我给你补补课,怎么样?”项初的眼睛突然弯了起来,下巴也扬到高光处。 他在笑? 他为什么突然开始笑?还笑得那么意味深长? 谢安乔骤然惊恐,作为长时间驰骋在po站的耽美写手,这发展过分熟悉。 他的脑海里蹦出如下画面—— 家庭♂教师:我给你补补课,看看你发育得好不好呀♂ “What?”谢安乔一巴掌震响了桌面。 作者有话说: 谢安乔瑟瑟发抖。 项初表示并不知道,原来自己老婆戏这么多。
第7章 求教:他笑得不像直男啊? 项初:“嗯,怎么样?” 他很少笑,可一笑起来,那双浓眉下的眼睛会穿云打雾,似柔情似斥责,让人看得骨头发麻。 不,准确点说,是骨头发苏。 那一瞬间,对方是否是钢铁直男简直都要画一个问号了。 谢安乔一身鸡皮疙瘩:“补……习?” 看到他的反应,项初疑惑歪头:“嗯。怎么了?”笑容仍挂在他脸上,食堂窗外的夜幕好似升起一轮浅浅的太阳。 谢安乔曾见过不少笑容,毕竟周围人都喜欢他,总对他笑眼盈盈的,但项初的脸让他陌生的同时,又有些甜滋滋的。 “给我一个人?” “你们三个一块儿吧。” “三个?” “咱班不及格的有三个。” “……” 谢安乔脚趾扣地。 看来又是自己想多了。就是嘛,这么正经的班长大人,还是个钢铁直男,就算身边的男同学再帅,也不可能有非分之想。 所以,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笑容?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项初的笑容不知怎的,拨动了心上某处柔软的弦。 尽可以享受这个笑容,因为那漆黑的眸子里只有对面一人;尽可以放心让他笑,因为那弯弯的眼不带一丝邪念与悲戚。 谢安乔忍不住问:“你为什么那样笑?” 项初愣住,好像没理解桌子对面的人在说什么。过了片刻,他收起了笑容:“我笑得很奇怪吗?” 谢安乔一时间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奇怪,奇怪,笑得一点都不像直男!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食堂桌子掀了。 项初似察觉到了什么,低下头。 “对不起。下次不笑了。”干脆利落。 …… 这。 这、这! 下次不笑了算怎么回事? 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客为主吗?不用正面回答问题,就能让发问的人感到愧疚? 谢安乔瞳孔地震。 所以你的笑到底什么意思啊! 然而对面的人直接转换了话题,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见项初站起来,端起空空如也的碗:“走?” “走。”谢安乔也站起来,端起扫得一干二净的碗。今天的葱油拌面味道格外香,大约是食堂大妈做得精细了。 项初动身时,灰色外套的下摆掀起一阵风,那日男模的感觉又回来了。 “下周二晚上怎么样?” 谢安乔心里百八个不乐意。他宁愿倒贴钱,让这位尽职尽责的家教不要为自己补课。 “我演出联排。”他推脱道。 “那就下周一晚上吧,这个时候一般你们都在寝室。尤其是求不定积分那一块,你们都很薄弱,掌握了这个,期末肯定能良好以上。” 周一晚上这么美好的夜晚,上完一天课之后只想休息,你跟我说补习数学? 谢安乔本想再度拒绝。 可眼前的人实在热情满满,再加上那深眼窝中的眼眸清亮真挚,大脑瞬间一片浆糊。 “行吧。”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说出这两个字的。 造孽啊。 “好,我和杨盛他们也约一下。” 谢安乔真的好讨厌项初,真的真的。 他也相信对方一定也同样讨厌自己,所以才干出这么磨灭人性的事情。 回到寝室后,谢安乔久违地翻开了黑皮课本,师大出版的《数学分析》。 从开学到现在翻开它的次数不超过三次,他都不敢想小测考了多少分。 没看几页,谢安乔已经眼皮打架。 积分判别法、拉贝判别法、阿贝尔判别法和狄利克雷判别法;求求你们别再判了,再判就无期徒刑了。 ……串戏了。 他有些不甘心地向对床的方向看去,用浅到不能再浅的余光。 他不敢看项初,却又想暗暗观察他。 项初合上电脑,从书架上拿起了一本书,是德里达的《声音与现象》。 当然,谢安乔只对“德里达”这个名字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至于这位先贤提出了什么理论是一问三不知。 是直男,心如止水的直男。 然而,今日食堂里的那个笑容挥之不去。 说实话,他基本没见过项初笑,虽然曾设想过项初的笑容。在他的想象里,那家伙就算笑也应该正派且清心寡欲,那种揉皱一池春水的笑容算怎么回事啊。 谢安乔打开绿江作者后台,点开晚上即将发布的章节。他犹豫再三,键盘敲了又删,终于加上了这么一段话: 【作者有话说:求教,我们班有个男生,有肌肉也很有男人味的那种。他主动邀请班草吃饭,主动要求帮班草补习,而且从来不笑的他还冲班草笑,也不解释他为什么笑。直男都这样吗?】 经典的“我有一个朋友”之变体。 谢安乔面不改色。 他对自己的容貌有数,何止是班草,校草都不是问题。 对床,项初还坐在椅子前看书,虽然背对着看不到神色,但能感觉出其认真的气质。 他安静的时候,时间总显得非常非常慢,让每个看到他的人都能一同沉静下来。 睡前,谢安乔打开了作者后台,查收读者们的最新感想。 今日的评论区格外热闹: 【是的,诡计多端的直男】 【不是吧,太太这种耽美嗅觉这么灵敏的人,觉得有问题肯定是有问题,别问我为什么知道】 【这种一听就是直男】 【太太,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 谢安乔陷入了沉思。 他也觉得项初不像gay,那笑容大约就是总保持冰山脸,僵的而已。 他瞥一眼对面紧闭的窗帘,暗暗嘀咕:该死的直男。 ** 周一晚上,项初没有食言,在东中院开了个自习室。本学期第一次数学小测不及格的的一共有三个人,一个女生两个男生。 那女生是小红书著名美妆博主,无心学习一心研究奢侈品的潮妹林轻青。 男生则是班级吊车尾好兄弟,谢安乔和杨盛。 项初很细心地将一个月来的知识点整理到了一张A4纸上,给三位差生一人一份。 谢安乔瞥一眼纸上的公式,已经提前开始头痛了。 另两个人精神状态还好吗? 他偷偷看向身侧,只见杨盛对着项初短袖下露出的肌肉即将流口水;再一偏头,发现林轻青向自己抛了一个甜腻腻的媚眼。 …… 大意了。 他们都拥有自己的快乐。 “当p大于1的时候,它是收敛的,比如我们举个例子,n的平方分之一,因为它趋于0的速度足够快,抵消掉了累加的效果……”项初的声音平静有力,似一条缓缓流淌的河流。 谢安乔实在不明白,这么做对班长大人有什么好处。 不仅没有好处,坏处还大大的有。 杨盛倒听得很认真,盯着班长大人的小眼睛炯炯有神,满满的信服与崇拜。 谢安乔又去观察林轻青,发现那姑娘还在冲自己花痴。 …… 他真的受不了了,悄悄冲项初的方向努努嘴,示意林轻青好好听讲。 难熬的一小时终于过去了。 经项初的不懈努力,三位差生好歹把收敛的必要条件搞懂了。 他们收拾好,背起双肩包。 项初关好了投影仪和教室的灯,从黑暗迈出离开的步伐。 谢安乔叫住他,问:“要是大家考得比你高,你就拿不到奖学金了,不是吗?” 他最擅长把握情绪和语气,能把这个内核认真的问题问得漫不经心。 他想知道答案,但他不想让周围的人发觉自己在乎这个答案。 项初不假思索:“那是我的问题,又不是大家的问题。” 视奖学金如粪土,看来又是个富家公子哥,学习只是此人的兴趣爱好而已。 走出东中院时,天色已晚,凉风迎面吹来,是夏天结束的序幕。 谢安乔跨上他的小牛电动车,杨盛骑上他的山地自行车。 林轻青和前来等她的小姐妹们嘻嘻哈哈,边走边笑,大概是要去附近的麦当劳补夜宵。 唯有项初默默在黑暗中前行。 项初没有电动车,甚至连自行车都没有;谢安乔不明白这是什么癖好,不过对此表示尊重。 “班长大人。” 项初停下了脚步,看向声音的来源。 谢安乔拍拍后座:“上来,我带你回去。” 项初怔了片刻,点点头,爬上了他的后座。 不知是不是错觉,远处女生小团体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兴奋的鸡叫。 一句话突然蹦上心头。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谢安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书粉永远也不会知道,“班草”就是苏大本人,而那口中的“直男班长”就是他们的狗大。
第8章 手滑,尴尬了 第二天早八,又是《西方哲学史》课。 谢安乔又是大脑一片空白。 看着讲台上的老教授,他一双桃花眼左闪又闪,就是闪不到安瑟尔谟和罗瑟林身上。 世界上有神还是没神,又有什么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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