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看似平常的话,却带着久远的记忆。 他刻意掩埋在脑海里的记忆被人翻了出来,如潮水般侵袭而来。 四年前,他缺钱去了一家高级会所做服务生。 那里工资高,小费多,偶尔遇到难缠的客人,他也能巧妙的化解掉。 但他没想到会遇到秦斯郁,这个京圈众星捧月的太子爷,会在醉酒后,拉着他的手,“陪我一晚上。” 他当时笑了笑,跟平常一样,假意逢迎,委婉的告诉对方,他是个端茶送水的服务生,并且叫来经理,给他带了十几个姿色绝人的男人供他挑选。 他以为这事儿过去了,照例按着包厢去送酒。 没想到没过半个小时,经理就把他叫了过去,让他去顶楼的套房里送东西。 顶楼套房都是有钱的主儿,江与诺小心翼翼,敲门把盒子拿了进去,转身正要走的时候,身后的门被啪的一声关上。 围着浴巾的人正站在门口盯着他。 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而送东西的他,才是要送给秦斯郁的东西。 那一晚,凄冽的喊叫声划破黑夜长空,又被人拦腰截断,最后化作了两行清泪,绝望无助的挂在脸上,形成了泪痕。 毕竟折磨了他一晚上,秦斯郁对情人向来大方,事后给了他20万。 若是换做几年前,他家里还没破产,他还是那个矜贵傲人的江家少爷。 他绝对会把那二十万的支票揉成一团甩在秦斯郁的脸上,愤愤不平的离开,再找人来打死他。 但时过境迁,他不再是江少爷,他很缺钱。 所以,他拿着那二十万,拖着破烂烂的身体,步履蹒跚的离开了酒店。 秦斯郁洗完澡出来,还想着带他去买点礼物,补偿一下,结果人早都走了,连个影子都没留。 手轻拍着他的脸,江与诺猛然回神,眼底翻滚着恨意。 秦斯郁浑然不觉,那一晚于江与诺而言,是屈辱,是折磨,是蹂躏,但于秦斯郁而言,却是极致的享受。 “想好了吗?” 江与诺越过他,看向隐匿在房间里的微型摄像头,脑子里闪过一个阴暗的想法。 “可以。”他甚至笑得很甜,让人有一种,很期待和秦斯郁共度夜晚的错觉。 秦斯郁盯着他弯了的眉眼,心情愉悦,低头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然后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手插着兜,好整以暇看着他,想看看他如何支开他的室友,让自己有机会离开。 江与诺把门开了个缝,手捂着肚子,脸色白着,似乎是很难受的样子。 秦朗一见他的样子,立马慌了,过去扶着他。 他大半个身子还在门里面,有一只手抚上他的后腰,警告意味明显。 “不好意思,能麻烦你帮我买一下胃药吗?” “小区对面就有家药店。” 秦朗会意,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我给你接杯热水吧。” 他没照顾过病人,能想出接杯热水,已经是很不错了。 网上不是有个传言,多喝热水对身体好。 江与诺握着水杯,烫的他手都红了,但还是点头道谢。 直到大门被关上,他捏着杯口,把水放到了桌子上。 身侧秦斯郁走过来,拉住他被烫红了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
第8章 不送送我吗 江与诺冷眼瞧着他的动作,没有阻止,任由他吻了又舔,把手心弄的黏糊糊的,沾了一手的口水。 他没有拒绝,在秦斯郁看来,便是默认了。 在还要再一步动作时,江与诺淡声开口,“你该走了。” “不送送我吗?”他手捏着他的小拇指,勾了勾,绕在指尖玩耍。 江与诺无奈,陪他走到门口,把门打开让他出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江与诺才捂着肚子蹲下,他是真的胃痛。 他不想在秦斯郁面前露出脆弱敏感的模样,因而一直强撑着。 他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门再一次被打开。 秦朗提着一袋子药进来了,他没生过什么病,被卖药的拉着一顿推荐,买了一大袋子的药。 原本江与诺只要个三九胃泰,再多个止痛药就行了。 结果他这一袋药下来,花了好几大百。 江与诺抬起头,一看他那一大袋子药,就知道他被忽悠了。 放在几年前,他也跟秦朗一样,不谙世事,天真的可怜,想起往事,他摇了摇头。 秦朗接了开水,把药倒进去,用勺子搅合均匀。 他摸着杯壁烫手,又往里加了点冷水,摸着温度差不多了,才拿到江与诺面前。 江与诺喝完,眯着眼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脸色渐渐好了一些。 “那个卖药的跟我说,你胃痛,有可能是气虚,我买了补气血的中药。”秦朗一边说,一边打开新买的紫砂壶,就要去给他熬药。 江与诺一想起那股难闻的中药味,胃里就止不住的一阵翻滚。 他急忙拉住秦朗,谢绝了他的好意。 “可是你……” “我已经没事了,你扶我进去一下吧,谢谢。” 他虚虚的伸着手,白皙的手腕从袖子里露出来,柔弱无力,叫人看着都怕,一用力就捏断了。 饶是秦朗这么粗枝大叶的人,都不得不多了个心思,小心翼翼的扶着他。 他还是第一次进江与诺的房间,整个房间布置的很是温馨,白蓝相间的床铺,米白色的窗帘,桌上贴着暖黄色的贴纸,地上铺着软绵的毛毯。 他都有点不好意思穿着球鞋踩上去,紧张的垫着脚,把人扶到了床上。 江与诺靠在床头,手握着放在唇边,低头轻轻咳了两下。 初秋的天气,温度骤降,天边飘着成片的乌云,吹进来的风夹杂着冷意,灌入脖子里怪冷的。 江与诺指了指另一侧的窗户,“能帮我把窗户关小一点吗?” 上午的时候还有点暖阳,微光透过窗户,暖哄哄的铺洒在地毯上,他整个人窝在暖白色的椅子里,身上都是暖的。 一到下午,却是乌云密布,连带着温度都降了几度。 秦朗连忙绕过床脚,走到另一侧的窗户边,手撑着窗沿,另一只手伸出去够外面的窗把手。 他视线随着往外飘,却看到江与诺挂在窗外晾衣杆架子上的衣物。 是江与诺贴身的衣物,在绿色的衣架上,随风飘扬,柔软的面料扫过他的手背,他跟触了电似的缩回手。 外面风挺大,要是不收回来,很有可能会吹落下去。 他不禁多问了一句,“你外面的衣服,要不要我帮你收进来,风挺大的。” 江与诺握着保温杯,凝神想了下,他什么时候洗衣服了吗? 猛地想起什么,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赤脚踩在地毯上,白嫩圆润的脚趾出现在秦朗的眼前,看的他喉结微滚,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许是他咽口水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过于明显,江与诺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 他连忙退到一边,给他让出窗边的位置。 但窗户挨着墙角,他一让,就被挤到了墙角,稍一往前凑,就能触到他细软的手臂。 江与诺够着身子去取衣架子上的衣服,衣衫上摆,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身。 不过一瞬的时间,秦朗却感觉浑身都僵硬了。 江与诺把衣物收好,转身瞥了他一眼,不禁疑惑,“你怎么了?” “没……没事啊……” 江与诺带着探究的眼神打量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流鼻血了。” 秦朗伸手一抹,手上果然湿润一片,把手拿到眼前一看,尴尬的脸比鼻血还红。 江与诺扯了纸巾递给他,“擦擦吧。” 他手扶着床,又躺回床上,秦朗拿着纸巾,慌不择路的跑出了他的房间。 洗手间传来一阵水流声,没过两分钟,水声停了。 江与诺起身去把门关上,从书架上拿了本书,靠在床头翻看。 他没看两页,秦朗就敲了敲他的房门。 他只得又翻身下床,去把门打开。 秦朗挠了挠头,看他的眼神有点怪异,“那个,你晚上想吃什么,我……我让阿姨上门来做。” “不用了,我点了外卖。” 他还想说句什么,又还是什么都没说,说了两声好,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没过两秒,他又敲了敲江与诺的门。 江与诺有点烦了,本着礼貌,还是带着笑脸开了门。 “你的外卖,我给你拿进来了。” 他还以为秦朗又没什么事情来打扰他,没想到是自己的外卖,顿时为刚才对他起的烦躁而感到抱歉。 道了谢后,他把外卖拿进来。 他点了一份山药粥,胃痛过后,他吃不下什么东西,唯独喝着山药粥舒服一点。 喝完了粥,胃还是不太舒服,但好在不痛了。 他点了个助眠的香薰蜡烛,放在床头柜子上,盖上被子睡了。 周日,他又在家窝了一天。 到了晚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江与诺吃了外卖,正准备洗个澡。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猛地振动起来。 他手拿着毛巾,低头去看上面跳跃的号码。 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他却十分熟悉。 他颤着手,鬼使神差的点了挂断。 那头没再打过来,他却没有感到丝毫放松。 战战兢兢的去浴室洗了澡,穿着纯棉的米黄色睡衣出来。 他擦着头发,手不受控制的去把手机拿了起来,按亮屏幕,上面赫然显示着一条短信—— 华贸酒店,5726. 他看完了消息,下面又弹出一条消息来—— 半个小时没到,我来找你。
第9章 说你爱我 江与诺打开地图,他这里距离华贸酒店不近,打车不堵车的话,都要二十分钟。 他的时间不多,三两下换了衣服,头发都没吹干,就开了门往下跑。 车子一路开的飞快,他跟司机说有急事。 司机看他着急的样子,再看他的目的地,以为他是去捉奸的,当即把油门踩的飞快。 耗时十八分钟抵达酒店门口,司机朝他露出个同情的眼神,江与诺低头付钱,有点不明所以。 临走时,还听见司机对着他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抬腕看表,时间所剩不多,摸了摸裤兜里的微型摄像头,他抬脚跨进酒店大门。 简单跟前台的小姐姐说了一声,马上就有侍应生过来,给他按电梯,领着他去顶楼的总统套房。 侍应生打开门,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像是要看着他进去才离开。 江与诺走了进去,身后的门被关上,里面拉着厚重的窗帘,只开着一盏橘黄色的落地灯,整间房间呈现着一种诡异的暧昧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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