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星河没想到他们糊弄人竟然还挺严谨。 国际名导,名不虚传。 殷导演一切尽在掌握,拿出对讲机:“呼叫一号,呼叫一号,目标就位了吗?” 鹿星河文问他:“一号是谁?” 殷导自信回答:“这家餐厅的服务员。” 一号回答:“滋滋滋” 鹿星河:“下雨没信号了? 殷导当机立断破釜沉舟:“就现在吧,下车!” 鹿星河发现自己好像上了贼船,但是都到这时候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他推开车门下车,按照导演的吩咐没有立刻打开伞,等了一会才抬头打伞。 他在雨中抬头时,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对手戏演员。 周斯岷撑着伞,站在他对面。南方的小雨在空中乱飘,可他甚至连头发丝都没怎么乱,笔挺又端正地站在那里。 只是看着面色不虞。 周斯岷伸手握住鹿星河的手腕,视线越过人看向车里。 还没来得及关车门的殷天衡: 全完了。 周斯岷一碰到牵着人,心跳就开始乱,以致于开口时连语调都不怎么稳:“舅舅,终于愿意把人还给我了?”
第8章 (修) 殷天衡虎躯一震,这话怎么说的跟他和外甥媳妇有什么似的! 殷天衡立即否认三连,他不是,他没有,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一个导演,在跟演员讲戏! 殷天衡笑容可掬地问:“你说是不是啊?小鹿。” 鹿星河这辈子就没干过坏事,第一次跟人合伙骗人,还被当场抓包。鹿星河心态绷不住,不敢说话,小心地觑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周斯岷的身高优势让他的气场放大无数倍,大概真的商场如战场,周斯岷就是睥睨无双、杀伐决断的豪门大佬。 他看向一个人的时候,像是能把人心看穿。 完全符合豪门霸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刻板印象。 鹿星河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察到了危险。可事已至此,他也不敢争取坦白从轻发落,只能继续配合表演。 鹿星河硬着头皮说:“殷导的电影正在点映,我和主演们一起跑路演,前两天才结束。今天刚好碰到,他就给我讲讲戏。” 殷天衡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小鹿是个可造之材。” 周斯岷的凌厉气场收了一点,视线在殷导和他手里的对讲机之间梭巡,仍有怀疑:“怎么戏瘾这么大。” 殷天衡: 告辞了!殷导重新坐回车里 ,果断地关上门,十秒钟以内就消失了。 鹿星河的目光下意识地跟着那辆车跑,一个没有了导演的演员,真的挺无助的。 周斯岷注意到人的视线,心中不悦。他凉凉地问:“你不想跟我回家,想跟他走?” 鹿星河没留意到周斯岷握着伞的手因为用力,骨节格外分明。他不敢跟周斯岷对视,可也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鹿星河说:“我跟你回家。” 周斯岷评价:“还算有点良心。” 周斯岷始终握着鹿星河的手腕,轻轻一拉,人就离他特别近。两把伞差点撞到一起:“把他的破伞丢掉。” 鹿星河:“为什么呢?” 周斯岷:“你刚才花了快半分钟才打开。” 鹿星河: 他那是故意的。 鹿星河必不可能说实话,利用下雨来精心打造脆弱感什么的,听起来就好心怀不轨的样子,所以只能让伞来背这个锅。 鹿星河把伞收起来,乖乖到周斯岷伞下。 两个人撑同一把伞,鹿星河却也没再淋到雨。鹿星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周斯岷其实握得不是很紧,可他还是感觉到了酸麻。 他全身的触感都像是在这一场雨里变得灵敏起来,像个提线木偶一下,一步步跟着人走。 他听到有人问周斯岷:“董事长,您不跟三耀的应总会面了吗?” “不必了。”周斯岷说:“我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他们的对话就在耳边,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鹿星河听得微愣,更重要的事好像是在说他? 周斯岷侧着身跟助理说话,对方不敢乱看周斯岷身边的人。鹿星河却没忍住歪头看了一眼,但也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周斯岷已经结束和助理的对话。 周斯岷回过头,两个人的视线刚好相撞。 鹿星河立刻移开眼神,正视前方,主打一个无欲无求。周斯岷的嘴角微勾,“走吧。” 周斯岷的司机已经替他们打开了车门。 鹿星河上了车,顿时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只能安静坐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周斯岷把伞递给司机,也上了车。 他看到鹿星河拘谨的样子,似乎短暂地叹了气,递过去一方手帕。 鹿星河受宠若惊地接过来。 原来霸道总裁真的会带真丝手帕啊,刻板印象+1 周斯岷说:“你擦一下,淋得跟个小花猫似的。” 鹿星河: 古早霸总都没你这么不解风情! 怎么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到你这就变成小花猫了? 鹿星河把那一方真丝手帕擦得皱皱巴巴,一通蹂躏过后才罢休。周斯岷慢条斯理地跟上后半句:“还怪可爱的。” 鹿星河愣住。 鹿星河脸红了。 他纵横剧组这么多年,感情戏也不是没演过,还是第一次这么落人下风! 周斯岷不想惹人炸毛,吩咐司机:“开车吧。” 鹿星河注意力被带跑偏,他们这是去哪里? 周斯岷看出他在想什么,紧接着就问:“你现在住哪里?” 这人要送他回家? 鹿星河纠结了几秒钟,还是报了自己公寓的地址。 反正他又不是真的柔弱小白花! 他怕什么! 鹿星河的想法很勇敢,但现实坐得很端正,而且不敢说话。他这个假的白月光,话说得太多容易露馅。 周斯岷正在观察着对方。 小花猫看起来好像很紧张,一直在往窗外看,这车上就这么让他坐立难安?周斯珉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在看什么?” 鹿星河猛地攥紧了那一方手帕。 他强自镇定地看了人一眼,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出他的心虚,心里打着鼓说:“最近是旅游旺季,风景好。” 周斯岷: 他们在高架上,车窗外除了附近的楼盘,什么都没有。 周斯岷:“你品味挺独特。” 鹿星河:“你也挺特别的。” 特别的,有想法。 一般人就算被车撞坏了脑子,大概也没这么有想象力,创造不出如此独特的爱情故事。 · 到了鹿星河的公寓,周斯岷跟着他一起下车,让司机原地下班。 鹿星河刚放松下来的精神顿时高度紧张,周斯岷看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性,忍不住就想逃跑。可这里已经是他家了,他往哪里跑啊! 鹿星河说话都磕巴:“为什么?” “我们刚才说好的,一起回家。”周斯岷说。 “可是”有没有一种可能,这话也能理解成各回各家,比如现在已经到了我家,然后再让司机送你回家。 周斯岷觑着鹿星河的反应,心下失望。他眸色暗了暗:“星河,我愿意给你时间,让你重新接受我。” “我不会逼迫你。” 鹿星河听到自己细若蚊声地说:“好……”
第9章 (修) 鹿星河回到家,再次精神恍惚。他睁眼到凌晨六点,终于等来了困意。不过他好像忘了什么事? 鹿星河睡前坚持想了一秒,没想起来,算了。 第二天还没睡醒,鹿星河就被从天而降的经纪人吓了一跳。齐兆玉才知道那天酒店的事,立刻就赶来确认事实。 鹿星河昨晚睡觉只穿了裤衩,赶紧趁机在被子里换好衣服。齐兆玉收拾完出来,鹿星河已经一本正经地在躺椅上坐着:“你怎么来了?怎么来的?你不是说有别的活动要跟吗?” 齐兆玉一听更来气了,叉着腰训人:“你发生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告诉我?我居然还是从别人那里听说你碰到钱正了!他可真是太缺德了,这么损的招都能想出来。不过这也怪我,没去查查这剧的制片人是什么老底。” 鹿星河总算想起昨晚忘了什么事了。 鹿星河抱歉地问:“你听彪哥说的?” 齐兆玉:“人家叫斌哥!” 鹿星河:“。” 不过齐兆玉也不在意这些细节,立刻追问:“听说你昨晚狠狠收拾了那小子,我特地来恭喜你的!但是你怎么敢的?” 鹿星河:…… 她大清早赶来吃瓜的啊。 鹿星河想起了某个人。不过这肯定不能说实话,他支支吾吾:“这个……可能是我相信恶人自有天收?” 齐兆玉:“。” 那你还挺迷信的。 齐兆玉从包里掏出一包瓜子两袋薯片,拆开包装递给鹿星河一袋:“来,你跟姐仔细说说!” 这个女人,她果然是来吃瓜的。 不过鹿星河万万没想到,他这件事竟然还有后续。鹿星河才休息一天,就重新回了影视城去别的剧组试戏。 一来,是他要多赚钱。 二来,是他一想起周斯岷就觉得亏心。所以,他跑了。 他试镜当天,刚好遇到《凤卿》剧组导演。鹿星河好奇地问:“李导,这么快就跳槽了?” 李导:…… 李导如实道:“暂时没有活,来这个组蹭盒饭。” 鹿星河顿时沉默。 鹿星河默默低头去熟悉试戏片段。其实一共就十场戏,台词更是没两页,一会就看完了。将来观众看剧的时候没准备个放大镜,估计都找不着他。 李导热心鼓励:“小鹿,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鹿星河:…… 李导:“对了,明晚《凤卿》剧组聚餐,你要不要来?你这戏明天也该杀青了吧?” 鹿星河:“您不是说经费紧张?” 李导充满智慧地说:“该省省,该花花。” · 第二天。 鹿星河的戏份在晚上九点杀青。 他还没找到多少感觉,就已经拍完了。 鹿星河一个人离开剧组——没有哪个剧组会在乎一个路人角色的杀青,鹿星河拍完最后一场戏,甚至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就像从前很多次的杀青一样。 可偏偏,这一次不一样了。 周斯岷手捧鲜花出现在片场,他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送花:“恭喜杀青。” 这一刻,片场的喧闹都在往后退。鹿星河的耳边寂静得不像话,仿佛只能听见这一句话似的。 他接过那束花,又担心剧组发现他一个小角色杀青还搞得过于隆重,拿了花往四周看了看:“快走,别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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