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戈挺会挑时间的... 林阮舟握着手机半响都说不出话来,那种没被人拉一把的绝望是一点点涌来的,还能接受,但每多一秒,难受就多一分,林阮舟脑子里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和陆戈在一起的种种,每多一幕,难受就多一分。 最后是眼泪先砸下来的,分了这么多次手,这次最受教训。 “想好了?” 对面丝毫没有犹豫,“嗯。” 林阮舟兀自点了点头,忘了对面的人看不到,过了很久才缓缓道,“好。” 作者有话说: 发了两次都被封了!!!
第61章 由爱故生忧 林妹妹要搬走了。 这消息不是从谁口里知道的,是上学放学路上都能看见他们家人来人往地往出搬东西,多少年的痕迹几日就搬空了。 连院子里成排的盆栽都不剩,只有一盆被冒失的人碰碎,碎片和泥土躺在院子中间把花压在身下,让唐珵忽然想到电视剧里抄家的情形。 阮春晓和林新荣开了第一次庭,林阮舟就坐在旁听席看他们两人分庭抗礼,直观林新荣觊觎钱财的丑恶嘴脸。 秦淑容和唐建业离婚的时候他年纪还小虽然没出席,但总有人和他说起那天的情形,脑子里也构想出过画面,一个不想离婚威胁要让对方净身出户,一个咬死离婚什么也不要。 法官问秦淑容你真的什么也不要吗?在这个家里你一针一线都没有添置过?孩子的抚养权你也不争取一下? 秦淑容怕在财产上有纠葛又要几个月,坚决说,她什么也不要,一分钱也不拿,她只要立马离婚。 唐珵想,那大概是秦淑容软弱了几年唯一为自己撑住场面的一回。 原本想拿着净身出户和唐珵抚养权威胁秦淑容的几个人顿时傻眼,在法庭上唐建业恼羞成怒指着秦淑容骂道,“操你妈的,你自己亲儿子你都不要了,你还说不是在外面找了男人!我给你说,唐珵的抚养费你一份也别想少!” 净身出户不成还搭上了十几年的抚养费,唐家人真的什么恶心事都做的出来。 那时候的唐珵真的没怪过秦淑容,换做是他,也决不让孩子成为自己的负累,早点舍弃早点有自己的人生。 再见林阮舟的时候他搬着一个纸箱子来找他,开门时两个人都停顿了好几秒,他脸上的红印子还没完全消失,仔细看就看得出来五指掠过的红痕,谁打的唐珵心里当然清楚。 林阮舟从箱子里拿出许多自己珍藏的书,还有些玩器,电子产品,他房间内摆放精致的物件全拿了过来,一道送给了唐珵。 唐珵的眼睛却盯着他脸上的红痕,“又为了什么打你?” 林阮舟没说话,这时唐珵才发现短短时日他的精气神被抽去一半,往常再多不顺心的事到了林妹妹这里总是轻描淡写,写在脸上的心事几乎没有。 “能为了什么,那档子破事。” 那巴掌打在自己脸上都觉得没什么,落在林阮舟的脸上看着太不忍心,“怎么被发现的?” 林阮舟摇了摇头没说话,坐在这里一下午他都不怎么开口,这样受挫的林妹妹他是第一次见。 “唐珵,我可能就不回七百始了。” 他们家搬空的时候唐珵就知道,很难在七百始再见到林阮舟了,“没事,等我高考完,我和我哥去找你玩。” 林阮舟忽然侧头看着他,被宋瑜发现是同性恋的时候他曾说,有本事宋瑜就一辈子别做出格的事,现在宋瑜真的做了,他却没有当时急于想要宋瑜和他一样体会离经叛道的下场。 “你和宋瑜...”林阮舟顿了两秒,才缓缓道,“一定要有个好结果。” 这不是他想说的话,唐珵从他的停顿处就听出林妹妹临时转了话锋,是明知道结果不好才盼着有个好结果,“你和陆戈也是。” “我们没有了。”林阮舟摇了摇头,笑着道,“我们别说对抗世俗了,连自己都没对抗过...” 说完他又看了唐珵一眼,试探地问道,“我不值得人喜欢一辈子吗?” 这句话直戳入唐珵的心脏,想起第一次见林阮舟,男人堆里他被人簇拥恭维,自得享受,外人看起来轻浮,但座上的人没有一个真的起过轻浮的念头,虽然取乐但也爱他敬他。 那时候林妹妹绝对相信,要是连他都不值得人喜欢,那谁还值得呢? “一个陆戈说明不了什么。” “嗯...”林阮舟像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脑子里总来来回回地过那么几个片段,“不过他喜欢我的样子太动人了,一时半会儿忘不了。” 林阮舟叹了一口气,看着屋外骄阳正盛,万物复苏疯长都想蹭一蹭节气的热闹,这是一年最好的时光,“我走了,唐珵。” 六月一来高考瞬间成了眼前的事,周围人议论最多的就是考什么大学,北京的孩子大多数还是要留在北京的,但仍旧有人闷头北上,有人执意下江南,各有各的期许。 唐珵最担心的英语成绩在最后一次月考已经能过百了,不必多说这一定是宋瑜的功劳,名师在侧有叫朽木开花的本事。 宋怀晟已经托人和县城那里打好招呼,唐珵是借读生高考要回县城考,等他一回来就见方平已经在张罗着给他收拾东西。 “姑姑,这是干嘛啊?”方平收拾出来整整两个大箱子,不知内情的还以为唐珵这一走就不回来了,他看着难免心慌。 “唐珵,你们这次回去别住在亲戚朋友家,你舅舅虽然在但我不愿意把你托付给他,你们回去住个旅馆,花两个钱找个好点的离学校近点的。我把床单被罩都给你们装上了,旅馆的脏别胡乱用,再给你们带点吃的,高考那两天记得别吃太油腻的,省得考一半闹肚子了...” 方平还在嘱咐着唐珵没全部听进去,只是听到“你们”赶紧开口道,“姑姑,我自己一个人也行,别让姑父大老远陪着我跑一趟了。” “你姑父倒想去我不让,他那人粗心大意的照顾不好你。”说罢,方平推销似的卖弄道,“让你哥跟着你回去,别看你哥人懒但大事上心细得很,起码你那些重要证件交给你哥准丢不了,吃喝上他自己就挑剔也亏待不了你,让他和你回去比你姑父更让我放心。” 听到是宋瑜陪他回去,不安宁的心忽然平静下来,唐建业放在那里像个定时炸弹一样,他是真的害怕回去会撞上,过惯了好日子已经不能像从前一样甘愿屈服于他的淫威,说什么也不能让唐建业毁了他的前途,所以冲突无可避免。 倘若避无可避,至少宋瑜在,他心里有底气。 晚上宋瑜回来直奔楼上,敲了卧室门好几下里面的人都没搭理他,宋瑜不装了推开门就进去了,唐珵和衣躺在床上,桌子上的书翻开着,这是找了个空隙歇了会儿。 宋瑜看见他睡着了,悄悄走进去帮他把桌子上的书合上装了起来,时间过得这样快,宋瑜觉得好像一切还如唐珵刚被接来七百始一样,也是这样不冷不暖的天气,人站在七百始的胡同口,抬头就知道互不顺眼。 那时候一点也不盼着人来,现在一点也不希望人走。 人与人的情分,真是一时一个样。 “别动那些,还要看一会儿呢。”唐珵睁开眼出声拦住他,看起来不像睡着,但语气听出了点困意。 “以为你睡着了。”宋瑜还是把书放了起来,回身眯着眼瞧他,毫不留情地拆穿道,“没睡着我敲门你怎么不吱声呢?” 唐珵懒懒地把手搭在床边,宋瑜敲门的时候他听到了,那么轻柔的动作一听就是宋瑜,他故意装没听见,极享受宋瑜小心翼翼进来怕吵醒他的感觉,那种感觉叫人得意。 宋瑜帮他的书收好,回头看他正要坐起来了伸手按住他的肩,使了使力唐珵顺势又躺下了,“早点睡吧别看了,养养神。” 唐珵往里面躺了躺,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哥,陪我躺会儿吧。” “不躺了,我没洗澡。”宋瑜搬来张椅子拿了本书坐在唐珵跟前,“睡吧,等你睡着我再走。” 宋瑜留了一盏台灯,唐珵看着眼前一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来找他的人,患得患失之感愈演愈烈,宋瑜不仅仅满足作为爱人的那一小部分空缺,还有唐珵从小缺失的父爱、母爱、友情、亲情,他填补的是他人生中绝大多数无爱的空缺。 “哥,你说娃娃鱼真的会哭吗?” 宋瑜听着这无厘头的话看向唐珵的眼睛,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道,“娃娃鱼会不会哭我不知道,娃娃菜肯定不会哭。” 呵呵... 唐珵抽了抽嘴角,“一点也不好笑。” “不好笑就睡觉。”宋瑜倒是挺满意自己的幽默,兀自扯着嘴角笑了一会儿。 昏晕的灯光下唐珵还真睡着了,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宋瑜关了灯悄悄离开了,然后人忽然清醒,再难安眠。 临走前,方平提起来让他们上山给文殊菩萨烧柱香,说起当年宋瑜高考的时候叫他去一趟潭柘寺求个神佛庇佑,他讲了一大篇的唯物主义论,听得方平头晕的时候才住嘴,方平也没硬让他去。 不是真听进去了宋瑜的屁话,说到底是知道宋瑜身又懒心又不诚,上了山拜了佛也不能上达天听,叫神佛知晓他的诉求。 “你哥不信这个才没考上北大,别学他。” 自小看着林新荣信神信得疯魔,所以宋瑜和林阮舟打小对这些就不太尊重,时常挂在嘴边轻视亵渎,那时心里一无敬畏二无所求,谈什么神与佛呢。 唐珵想起了自己脖子上挂的无事牌,宋瑜不信菩萨能让自己金榜题名,倒是相信能保他平安无事。 睡到中午才起床的人定了个六点的闹钟,唐珵觉浅门轻声敲了两下他就醒了,宋瑜打着哈欠一副清梦骤断的疲态,看着同样还未清醒的人说道,“洗把脸,带你去潭柘寺。” ? 不是说不信吗? 他们上山的时候天已经亮起来,寺院的门刚开,焚着的香火笼罩着佛门重地,警示众生恪守清规。 宋瑜带着他准备进去的时候,唐珵忽然顿住脚步,神佛有灵,他和宋瑜早晚要犯那三大戒之一,不信还好,既然带着虔诚来了就不能不心生敬畏。 “哥...不去了吧...” 宋瑜回头看他,“不怕,他说的众生平等。” 拿着佛祖的话来噎佛祖,宋瑜一定是古今第一个既不心怀敬意又不真有所图来寺庙的人。 唐珵忽然发现宋瑜是个极难心存信仰的人,因为所有的信仰根基都是拜服,从而遵循神佛定下的规矩,辨别世间的好恶。 但宋瑜心里自成一体的善恶观,若和佛祖相悖,也是信自己不信佛。 宋瑜陪着他拜了文殊菩萨,又说要去天王殿那里还愿。 还愿前特地买了瓶水净手,然后手持三炷香跪得端正,唐珵就站在殿外看着宋瑜,不信佛却还要来求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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