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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助理，竟敢完全忽视大老板，简直是不可理喻。 所以，秦忠一下掀掉小助理的被子，给他披上自己的衣服，认命地将人抱起。 “什么时候这么会撒娇了？和轻语学的？”秦忠道。 小助理打了个哈欠，“才没有，而且我很轻的。” “好好好。”秦忠抱着人上了车，“再睡会儿吧，马上就到家了。” “回家？回家。” ---- 修文时临时起兴写的小剧场，结果写上头超了字数，于是有了这篇
第6章 说你爱我呀 == 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同性恋的呢。 是在祁垣高中的时候。 高中学习抓得很紧，禁止早恋，但紧盯着异性，却忽略了同性。 祁垣家里条件不好，从小便瘦瘦高高的，有不少人明里里骂他是细竹竿。天天顶着个黑框眼镜，头发长得快要遮住眼睛，还干巴巴的，有谁会喜欢他。 连祁垣自己都这么想，但他从不去理会同学们的恶言秽语，他不会喜欢别人，也不会有人喜欢他。只要熬过这三年，他就能逃离这里，去别的地方，噩梦终究会结束的。 直到那次外出实践，他和班长路新明分到了一组。 年少的他也不懂得同性恋的概念，完全没意识到路新明和他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有意无意的触碰，抬头便能碰到对方的距离，他都没意识到。 那天阳光很大，他们躲在树荫下，现在是休息时间，祁垣忙着刷题，很显然，他被一道难题困住了，路新明很自然地接过他的书本，给他讲题。 祁垣的表情过于认真，完全没注意到两人不正常的接触，路新明突然就放下了书，大骂一声，“真是个呆子。”然后，压着祁垣的脖子。 阳光明媚的学生时代，祁垣被一个同性夺去了初吻。 路新明成绩很好，一直是年级第一，还是学校里的校草，阳光又帅气，怎么会喜欢上祁垣。莫名其妙地，两人开始了一段恋爱。 他们总在一起做题，在一起吃饭，时间久了，别的同学都暗地里说着，“那个二椅子怎么勾搭上班长的，咦，他看过来了，同性恋好恶心。” 祁垣不知道同性恋的含义，还是呆呆地跟着路新明，在午休的时候，他们会溜到操场的树林后，偷偷接吻。 少年的爱是很单纯的，只是一味地亲昵，抬眼便是对方羞得发红的脸，松开唇，路新明掀起他厚厚的刘海，底下是清秀的五官。“剪剪头发吧，祁垣。” 于是，祁垣真的剪了头发，他总以为生活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现实却狠狠打击了他。 他们的恋情，被妈妈知道了。 祁垣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温柔脸上带着笑的母亲变得暴怒无比，甚至和他那个只会打人的父亲一般，歇斯底里地怒吼，“你为什么会喜欢男生呢，你为什么会是个同性恋呢？” 妈妈不明白，祁垣也不明白，他只是喜欢上了一个和他同性别的人，而已。 “他喜欢我，我喜欢他呀，妈妈。”祁垣如实回答。 “你们没有未来的，宝宝，明天就和他分手，同性恋都没有结果。” “不要。”这是祁垣第一次没有听妈妈的话。 他固执地跑向路新明家里，想要证明，他爱我。 但眼前的场景却让他呆在原地。 无数个家具被搬家公司的员工搬走，颇为混乱的场景，祁垣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高高矗立在人群中的路新明，他急切地想找个说法，拽着他的衣角不肯松手。 说你爱我啊，新明，你说啊。 但路新明没有，他轻轻说着，“对不起，祁垣，我要搬家了，去美国，我们之后可能很少能见了。还有，忘了我吧，我……爸妈不喜欢我和你在一起。” 骗子，不是说喜欢我的吗？ 骗子，一声不响就要走。 骗子，我讨厌你，我讨厌同性恋。 祁垣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家的，他好像…… 当着一堆人的面，哭着给了路新明一拳。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力气。路新明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进了家门，收拾东西去了。 学生时代的恋爱就这么被扼杀在摇篮里。 很多很多年后，祁垣也变成了自己口中讨厌的那个同性恋。 他撞见了秦忠和情人做爱，第一次知道，原来同性恋也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原来……同性之间也能做的。 所以，自己是可以喜欢秦忠的，他们是有可能的。 不过，一切，都在那个雨夜摧毁了。 他浑身被雨水打湿，慌慌张张地跑进家门，好心的邻居帮他打了120。他的妈妈急性脑出血，走了，走在那个雨夜。 祁垣没有哭，但当他收拾母亲的遗物时，意外发现了一张合照和一本日记本。 原来妈妈没有结婚前，也是一个漂亮活泼的女孩子。 原来…… 妈妈也是个同性恋。 她搂着一个比她矮一点的短发女生，偷吻着她的脸颊，似乎是意识到有人拍照，短发女生推了她一下，画面便定格在此刻。 照片背面写着，“钟晚，你骗了我，你结了婚，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吗？我也是有人爱的，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妈妈不知道的是，这是她苦难的开始，往后的无数日子里，她要承受爸爸数不尽的痛骂殴打，连祁垣都差点被打掉，但她舍不得，抱着肚子悠悠地说啊，“我的宝宝，还没到这世上呢。” 妈妈…… 豆大的泪珠落在日记本上，止不住的泪水像断了弦的风筝，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爱他了。 祁垣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很想听一听秦忠的声音，他想。 他想去找一下那个答案。 “滴滴……” “滴滴……” “滴滴……” 第三次电话，终于被接通了，祁垣忍着眼泪，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说了声，“喂……” 传来的却是陌生人嫌弃的声音，“谁啊？大晚上打什么电话？不知道秦总已经睡了吗？” “不好意思，打错了。”祁垣迅速挂断了电话，连同自己的心意一齐埋进谷底。 三声响铃，彻底断绝了祁垣和秦忠的可能，甚至连祁垣自己都在怀疑，那晚他和秦忠，是不是只是一场梦。 自己到底在肖想什么呢。 祁垣，你真是一个可怜人。 这个世上没有人会爱你。 没有！ 他在雨夜发誓，从今天开始，不要再随意展露自己的情感了，感情实在太过痛苦，他祁垣承受不起。 ---- 一丢丢祁垣的过去
第7章 我喝醉了 祁垣很累了，他压抑了自己太久，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正常地活着。 柳轻语刚刚杀青，秦忠便搂着他去约会，而自己也获得了短暂的一天休息。 他忽然有了冲动，去放纵一下吧，去疯狂一下。 于是，祁垣开车去了gay吧。 祁垣很少去这里，因为他觉得这里很乱。 刚进门，就有不少目光投向他，也难怪，自己穿个西装来gay吧，很难不被注意到。 他回避了那些目光，上去到吧台点了几杯酒，他是真的累了，也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看到在旋转的天花板时，祁垣才意识到，自己喝醉了。 那索性，睡一会儿吧。 另一边，秦忠抱着柳轻语在抽事后烟，接到了祁垣的电话。 祁垣明事理，一般不会在这种时候给他打电话，除非，是遇上了什么事。 他还是接了，“喂，您好，是这个手机主人的朋友吗？他喝醉了，在××酒吧，或许你能来接下他吗？他的手机里只有这个电话。” 电话那边很嘈杂，秦忠听到了好几个男人的交谈声，不知为何，他觉得有些不爽。 祁垣毕竟跟了自己十年，还是心软，去了电话里那个地址。 推开门，便看见几个男人围在祁垣身边乱摸。得体的西服扣子都被解开几个，更有些过分的把裤带都解开了，还想伸手往下摸去，嘴里还念叨着，“操，穿个西装来喝酒，勾引谁呢，骚货。”还重重地拍了下祁垣的屁股，引得睡梦中的祁垣用鼻音哼哼几声，男人们反而更兴奋，“卧槽，叫得还怪好听的……” 话还没说完，手就被秦忠拽住，“干什么？”男人刚想骂，对上秦忠的眼神，气势一下就退了下去，秦忠体格大得多，真打起来，指不定谁占上风呢。 秦忠得承认，看到祁垣被摸的那一瞬间，他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慌乱，随即便是无比的愤怒，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甩开了那个男人的手，眼里满是凶狠，“给我滚。” “神经病。”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一时间，就剩他和醉酒的祁垣。 祁垣脸喝得通红，眼镜被人摘了下来，头发也乱糟糟的，这分明和几年前那个呆呆的小助理没两样嘛。 帮人帮到西，送佛送到西，这是秦忠一贯的理念。 但是很不幸的是，他竟然不知道跟了他十年的小助理家在哪里。 而且他也不知道小助理有什么亲朋好友，在车上僵持了几分钟，秦忠才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醉得软烂的祁垣。 晃了晃小助理，“喂，祁垣，醒醒，你还记得自己家在哪里吗？我送你回家。” 神奇的是，祁垣还真的醒了，结巴道，“知道，回家，嘻嘻……我要回家了。” 好吧，还是没醒。 但不等秦忠劝阻，祁垣已经自己解开了安全带，开了车门，醉醺醺往外走。 “诶，你等等。”秦忠一个头两个大，他没想到小助理喝醉酒会是这幅模样。 赶忙锁了车，跟上小助理的步伐。 祁垣虽然醉了，但走的方向却没什么错，不过，在第N次快撞到路边的树枝时，秦忠忍无可忍搂住他的腰，意外的是，小助理的腰还挺软。 闹腾好一阵，连天空都下起小雨来，总算是回到了家。秦忠没想到的是，自己每天给小助理开那么多工资，他却一个人住在这么破破烂烂的小房子里。 小助理摩挲半天拿着个树枝对着锁眼乱戳，秦忠这下后悔送祁垣回家了，翻了翻他的口袋，总算在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找到了钥匙，不得不说，小助理的屁股还挺翘的。 “哇，我回来了哦。”祁垣不知道对着哪边空气说着话，又转头看向秦忠，这屋子实在太小，秦忠毕竟是个快接近一米九的成年男性，连进门都得要弯腰。 祁垣一改平日的作风，笑嘻嘻地看着秦忠，“哦，还有你啊，送我回家的好心人。” 真是醉得不行了，连我都认不出来了。秦忠这么想着。 他的小助理却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他拽进了屋子里，额头不知道碰到了哪儿，撞出了一个小包，纵使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很难不发火，但看着醉醺醺坐在他面前的祁垣，秦忠却怎么都生不起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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