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站在李相寒身边,微微上勾了嘴角,他有一副温和的长相,既无存在感也无杀伤力,“客气了,我也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希望不会辜负沈总的信任。” 沈良庭淡淡扫了秦林一眼,眼神中有探查,但没说什么就进办公室了。 回到办公室,沈良庭后靠椅背,从西服内袋摸出一张名片。他用双指夹着这张带着白色金属光泽颇有艺术感的名片,出神地看着上头烫金的文字。 傅闻璟之前带他去黎重宴会,虽然被傅闻璟捣乱,吓走了一位投资人,但他也不是毫无所获。 要解决搏浪的资金困境,这也许还可以试一试。 按着名片上的号码打过去,打完电话后,沈良庭按铃叫秘书进来。 “韩颜是吗?”沈良庭对面前一身职业短裙,品貌骄人的女人说,“明晚有空吗?陪我去见一个客户。” 韩颜答应,“好的,沈总,有什么要提前准备的吗?” 沈良庭想了想,“记得好好打扮一下。” 布置好宴请的事,处理了积累的公务,晚上沈良庭抱着之前让秦林采买的东西回去别墅。 都是一些阔叶植物,包括常青藤、茉莉等,他在网上看到这些植物可以降低噪音。 沈良庭载着一车的植物回去,再一盆盆把它们布置在屋子里,他一个人跑上跑下费了半天劲才安置好。 傅闻璟很久没来过这里,听顾源说是去新加坡了,利星的生意早就做到了海外,他一年里有两三个月是在飞机上过的,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他不在也没关系,沈良庭在这里住得已经很自在了,虽然过了许多年,他发现喜好似乎并不会改变。他还是喜欢这里。 ---- 今晚还有一更,是10000海星的加更,谢谢各位土豪爸爸看得起我><
第28章 抉择(海星加更) 这次宴请,沈良庭让秦林负责安排,是想试试他的能力。简历上说他做过上市公司的总助,处理这种小事肯定不在话下。 宴请的对象是一家面临转型的大型能源型企业——卓能,财力雄厚。跟沈良庭联系的是他们负责收并购的副总。 沈良庭准备把之前暴雷的那家基金公司打包卖给他们,从搏浪的账面上剥离这笔负债,从而让搏浪的季报比之前好看很多。 这是双赢的计划。 对收购一方来说,虽然那家基金公司是一堆烂账,但金融牌照很吃香,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对于想拓展业务却苦无门道的企业来说,无异于诱人的香饽饽。 而对搏浪来说,卖掉亏损资产意味着成本减少和收入增加。之前因为利星对搏浪的注资,搏浪萎靡不振的股价略略上涨了一波,如果之后公布的报表能逆转之前的亏损状态,想必能大幅恢复股民信心,重振股价。他们可不管你是用了什么手段,只看最后结果。 股价翻番,搏浪的市值水涨船高,有利润就可以转配和增发新股,这样沈良庭手上就有了可以调配的资金。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困扰搏浪的财务问题。 所以说金融就像一场骗局,只要编织出一个美梦,虽然没有创造一分钱的价值,却可以融来亿万财富。 一场饭局宾主尽欢,秦林安排的很完美,明显深谙世故。沈良庭又试了他几天,交给他做的其他事也完成得很好,便渐渐放手让他为自己安排日程。 双方心中都明白,在餐桌上却对生意闭口不谈。沈良庭曾听人打比方,做生意就像谈恋爱,有时不能过于主动。 一顿饭谈不下来,花时间慢慢磨。先做朋友,后谈生意。 沈良庭有耐心,其他人却不能像他一样等。 Musel预料之中要求解约,开董事会时,有董事非常愤怒地质问沈良庭这是怎么回事,“本来合作的好好的,怎么你一来就闹到要解约的地步?业绩没做出来,客户还丢了一个,我听说前两天公司还裁了一批人,搞的公司里头人心惶惶。沈总就是这么管理公司的?是要把我们几个老家伙的钱当柴火烧了吗?从前老沈在的时候,再危急也没现在这么荒唐过!” 沈良庭没说话。 现任董事祁岩维护他,“老李你冷静点,这件事良庭跟我商量过,Musel这次的广告确实有问题,最后谈不拢也是没办法的。” “放着有钱的生意不做,反而要把自己的产业卖了。我说句难听的,我们就是群投资人,要是再这样下去,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不如退股!”说话的人叫李肖然,之前沈良庭的裁员名单里就有他的亲戚,他梆的一声放下茶杯,随后沉着脸抱臂向后一靠,精明的眼毫不留情地盯着沈良庭。 李肖然的话,引来了一众附和声。 散会后,祁岩留下沈良庭,单独跟他谈了谈,大致是问他究竟有没有思路,沈良庭把自己的想法说了,祁岩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让他先放手做,但这是一条很冒险的路,如果谈不好,就白白错失了拯救搏浪的黄金时间。到时债务到期,他总不可能奢望利星再慷慨地送钱一次。 这样层层施压下,沈良庭也难免感到焦虑。 之前沈良庭为了立威用的雷霆手段,虽然有效却也难免树敌,必然有自身利益受损者在暗地里煽风点火,李肖然说的不假,现在公司里的确人心惶惶。有人在传谣言,说沈良庭要培养自身势力,打压原来的老人,他从利星带来的和新招来的几个人,被明显的孤立起来,公司的人员无形中结成了一个个互相猜疑防备的小团体。 对这种情况,沈良庭有预料。两方势力如果能形成良性竞争,也不一定要统而化一。前提是沈良庭能镇得住场。 有一次沈良庭回公司,经过茶水室,他听到有人提到他的名字。 是几个女员工在聊天,说新来的小沈总真年轻啊,为什么以前不知道大沈总有这样一个儿子,两人长得一点都不像。 又有人说:他好奇怪,大夏天怎么还带着手套,也不怕热。我每次看到都觉得瘆得慌,像怪物一样,好可怕。 再有人说:我从来没见他摘下来过,听说是手上有残疾。 女声叹息:真可惜,果然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人。 一个年长点的女声说:沈总父子两的关系一直不好,这个位置压根不是大沈总心甘情愿让出来的。你们不要被小沈总的外表骗了,心狠着呢,表面笑嘻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捅你一刀,到时候你死了还要夸他好。你看看,他刚一上任,吕总监就被赶走了。 —是吗,他不会还要辞退人吧? —有这个可能,他刚上任肯定想要财务数据好看点,开源开不了,就只好节流了,你等着吧,说不定还要裁一波,不然就是降薪…… —真是的,做不出业绩,就光会在公司内部瞎折腾,每回来个新老板都这样,越没本事的越爱搞这种。 抱怨声还在继续,沈良庭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就悄无声息地走了。 下午他接到了黎梦圆的电话,自从上次黎梦圆跟沈良庭说了自己的小秘密,就经常想约沈良庭出来陪自己说说心事。她甚至不觉得沈良庭是什么威胁。 沈良庭拒绝了两次,挡不出黎梦圆直接来公司找他,只好陪她吃了两次饭。黎梦圆织的那条围巾已经从原来的不成形状,变得初具样子,用的毛线很柔软,捧在掌心轻飘飘的温暖蓬松。 黎梦圆在沈良庭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可能是觉得颜色好看,很衬人,心满意足地笑了,“你戴着也很好看呢,你什么时候生日,我要是有时间给你也织一条,就当是练手了。” 沈良庭把围巾从自己脖子上拿下来,捧着递过去,摇头说,“这可不行,要独一无二才好,你随便给别的男人也织,就不珍贵了。” 黎梦圆歪头一想,“也对,而且这个好难哦,你让我再织一条,我也没这个耐心。”她吐了吐舌头,“不过我可以送你一条,爸爸之前给我带了一条纯山羊绒的,特别舒服。” 沈良庭无奈,其实并不想要。 黎梦圆眨了眨眼,有些狡黠地说,“那你收了我的礼物我们就是朋友了对吧,你能不能跟我说说璟哥哥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沈良庭摇头,“我也不是很了解。” “骗人。”黎梦圆说,“爸爸说你们关系很好的,你跟了他好几年,肯定知道他的习惯。” 沈良庭用指腹摩挲着咖啡杯壁,很久才说,“我也不知道太多,只能说一些细节上的……” 跟黎梦圆吃完中饭,沈良庭手臂搭着外套一路走回公司,黎梦圆就像个被宠坏的小女孩,因为受着别人的疼爱所以可以自由自在地做任何想做的事。花足心思追求自己看上的人,也是她拥有的特权之一,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这样的自信和资本。 至于傅闻璟究竟会不会被打动,沈良庭也不知道。 沈良庭其实不想和黎梦圆太接近,黎梦圆虽然任性,但性子很单纯,说什么都直来直去,沈良庭并不讨厌她,也不想和她结怨。 回到公司,财务给了他一封催款信,银行寄来的,如果十天内搏浪还不出钱,它们就要冻结账户,抵押的资产也会申请法院拍卖。 沈良庭知道不能再拖了,他让秦林按之前说的条件把合同拟好,下午约了卓能来谈合约。卓能的团队声势浩大,除了本公司的人,还包括从外头聘请的会计师和律师。但双方在价格和分期期限上还是没能达成合意。 晚上吃饭,沈良庭下了血本,送了上万的江诗丹顿名表和十几万的茅台。卓能的那位副总装模作样地欣赏了半天,脸色拨云见日,拉着人坐下,立刻加酒,白酒10瓶,红酒一箱,后半程喝高了,拦着沈良庭的肩开始吹牛侃大山,针砭时弊,韩颜在一边附和着给人倒酒。 那人打了个酒嗝,眯着眼色眯眯地看着韩颜的胸,搭在沈良庭肩上的手拍了拍,暧昧地说,“沈总好福气,招来了这么漂亮懂事的秘书。” 沈良庭使了个眼色,韩颜就坐到了那人身边,娇声赔笑着。那人顺势把手放上人的大腿,下流的说了几个黄色笑话。 饭后因为那位副总嗜好打牌,几人转战到牌桌,墨绿色的台布一铺,豪赌正式开始。玩得是show hand,俗称梭哈,5张牌比大小,底注1000,上不封顶。几局下来,沈良庭就输了几十万,那人赢的盘满钵满,兴致极高,一双手还不住在身边的韩颜身上揩油,随手抓了一把筹码往人胸口的衣服里塞。到后面做的过火,手往人腿间钻去。 韩颜脸上的假笑一下僵住了,挣也挣不开,叫苦不迭,她看向沈良庭,像是在向他求救。 沈良庭却站起来,说自己要去趟卫生间。 韩颜脸明显白了,推拒的动作也大了。但到底喝多了酒,韩颜虽然酒量好,但今天还是喝多了量,后半程她一直在被轮番灌,头昏昏沉沉,动作软绵绵的,像是欲拒还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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