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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盘？我也要！”宋萱听到两人的谈话，也凑过来：“我电脑内存也不够了。” “去去去，你凑啥热闹啊，你内存不够，还不是因为老用公司网下高清电影？”小黑白了她一眼。 “嘿！怎么说话呢？那以后我下的韩剧日剧你别管我要……” “别吵别吵，一人一块！”魏联被两个小姑娘围着，难得大方起来，从盒子里拿出两块全新的硬盘。 “嘿嘿，谢谢魏哥！那我帮余颉也领一块！”宋萱撒娇的时候，声音都嗲嗲的。 “行啊，不过他还是实习生吧，你记得帮他填个领用申请。”魏联说着，又从盒子里拿出一块硬盘递过去，“别忘了啊，不然我这边数对不上。” “OK！没问题！”宋萱和他比了个手势，拉着小黑回去了。 “你别拉我，不是不给我下日剧吗？” “跟你闹着玩儿呢，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回去就给你下！” “哼，那我要看最近新上的那部《谎言的原稿》。” “谁演的啊？有我认识的吗？” “反正都是帅哥，老刺激了！” 看着两个小姑娘开开心心地走远，魏联也抱着箱子回了办公室，心想真可爱啊，要是Omega该多好。 回去以后，宋萱找到余颉，说是帮他申请了一块新硬盘，没想到余颉居然都不抬眼看她，只是柔声说了一句“谢谢你”，之后继续和屏幕里由三个繁体“龙”组成的生僻字较劲。 龘……好吧，宋萱看到这个也不忍心再打扰他，将那块硬盘放到桌子上就离开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闫易让大家把上午做的字打印出来交给他再去吃饭，“宋黑仿楷”四人很快保存了文档，把上午的成果打印出来提交后，一起说说笑笑地去食堂了，只有宋萱跑到闫主管身边，小声跟他说了些什么。 闫易抬头看了看余颉，见他还埋头专心干活，对宋萱说了句“知道啦，你们先去吃吧”，随后便拿着大家的字稿往窗边的工位走去。 “余颉，怎么样？看你一上午都没起来，”闫易走到他身旁，试探性地问：“累了吧？走，跟我吃饭去。” 谁知余颉却是一脸抱歉地转过头，告诉闫易：“我……一上午才做了十二个字……” “嗐，这不是第一天么，打印出来我看看。”闫易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屏幕上的打印按钮跟他说：“我第一天做字的时候啊，都不怎么会用电脑，一天才做了五个，还都丑得没法看。” 打印机滴滴嘟嘟一阵转，将余颉上午做的字稿吐出，A4纸一排六个，两排整整12个字。 “真是漂亮啊，就连这三个龙也让你做得这么舒服……”闫易把余颉的字稿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将其他四个姑娘的摊在一旁，“可惜做得这么漂亮，却不能用。” “啊？为什么？”余颉不明白。 “你做得太好看啦，跟她们的放一起，完全不能统一。” 说完，闫易把小黑的字稿拿过来给余颉看，对方一个上午就做了七十多个字，打印出来整整一页半。不过她做字似乎不那么讲究细节，只是把各个部分拼摆上去，完全不考虑笔划之间的结构穿插与布白美观。 可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多字，还是很让余颉佩服：“她好厉害，做了这么多。” “没你做的好看，还有错别字呢……”闫易说着，用红笔在对方的字稿上圈圈画画，将明显的错字和过于难看的笔划标注出来，“可是她手快啊，这点错，下午一会儿就能改完。” 余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去看其他几个人的字稿，最少的也做了将近一页纸，大概四五十个左右，相比起来，他这十二个字，简直算不上数。 闫易将他们的字稿和红笔放下，示意余颉跟他先去吃饭，路上给他讲： “其实‘字库全书’这个项目啊，并不需要你做得多漂亮，只要在字形正确的前提下按时完工就好，我这样说，你能懂吧？” “能懂，是我要求太高了。”余颉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没什么精神。 于是闫易开导他：“放心吧，以后有的是需要精益求精的活儿留给你，到时候怕你会喊累呦。” “不会的，谢谢闫哥，我明白了。” 下午下班的时候，余颉一共做了四十六个字，虽然自觉降低了标准，却还是没能达到总量，于是主动要求加一会儿班。 “你们先走吧，我帮余颉做几个字。”宋萱看他这样心里不落忍，想留下帮他。 “不用了，我……”余颉站起来谢绝，可眼看着“宋黑仿楷”四个人居然都走回来重新打开了电脑，心里一瞬间还是有点感动。 “你做得最慢，还是我来吧，差几个？我咔咔五分钟就能搞定！” “得了吧小黑，你做的全是错字，还是我来吧。” “人多力量大，你五个我五个，余颉马上就回家！” “趁你们聊天的功夫，我都做完一个了。” 五十几个字，五个人一分就很快完成了，做完最后一个的时候，小黑还吵吵着要打出来给闫哥检查，没想到闫主管直接关了办公室的灯： “查个屁，明儿再说，今儿谁也不加班，一起关电脑走人。”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地上的雪有点滑，字形生产部的六个人一起往车站走，说说笑笑热热闹闹，从楼上往下看，就像是鸭妈妈带着一群小鸭子回家。 第二天一早，余颉给每个人买了一罐饮料放在工位上表示感谢，大家也欣然接受了他沉默的好意。 之后大概过了一个星期，余颉已经熟练掌握了做字软件，可以独立完成一百个字的工作量了，甚至可以腾出点时间，帮闫易进行字稿的初审。 又到了新的周一，早上闫易和大家简单布置了本周的工作安排，然后特意跟他们说，今天的工作争取都能在上午完成，下午腾出时间去三楼听会。 “下午有什么重要的会？我也需要参加吗？”余颉怕做不完，转头问小黑。 “那当然啦！下午可是公司的新字体内部报告会，大家都要去的！” TBC
第13章 新字发布 2 新字体报告会开始前二十分钟，闫易就带着生产部的孩子们来到了会议室，在中间偏后的位置就座，他让余颉挨着自己，方便一会儿和他交流。 “今天做字体发布报告的，是设计部那边新入职的设计师。”闫易指了指在前边候场的三位，转头对余颉小声说：“听说给的都是高薪，不过实力如何我也不太了解，这是他们入职以后第一款新字，算是个亮相，特意带你来，也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余颉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三位设计师站在发言台旁边准备，两男一女，都穿着比较正式的职业装，有的拿着稿子在背，有的正在调试介绍用的PPT，只有那位女设计师看起来从容不迫，正坐在墙边的椅子上喝咖啡。 “嗯！我一定好好听，多学习。”余颉对闫易说。 能容纳五十人的会议室很快就陆续坐满，距离会议正式开始还有十分钟，晚来的人只能插空坐或站着了。 “闫哥带咱们早来对了吧？晚到只剩站票啦。” “诶？怎么没看到李总？” “咱能不这样吗？跟八百年没见过男人似的，况且他也不管设计这边的事吧？” “这不是平时没机会见嘛，我还特意穿了新裙子……” 听到阿房和凯芮的对话，余颉也悄悄松了一口气。自从……上次被那个人关在电梯里以后，他和李缘沐就没有再见过面，更别说交流造字AI的事了。 原本还想再问问那个项目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余颉转过头去想看下时间，却意外在后排的柜子上发现了李缘沐的那只机械蝎子。 小赛看到余颉似乎也很开心，还冲他挥了挥右前螯，不过它此时的任务是充当摄像机，帮李缘沐做会议转播，不然他肯定去找余颉玩儿。 李缘沐此时还坐在五楼的办公室里，屏幕上是由小赛尾巴拍摄到的会场画面，他看到余颉也有点意外，问道：“那个实习生也来了？” “是的，需要我再去找他吗？”小赛通过联络窗口给他发去消息。 “不用了。” 会议正式开始，首先是茹总代表公司欢迎三位设计师的加入，随后是筱悠对三人进行了简单的介绍，接下来就是三位设计师展示新作的环节。 第一位设计师叫李一亮，是现任书法学会会长的孙子，刚刚留学归国，带来了一套哥特体造型的中文字。他一边为大家展示这款新字一边介绍，说自己在国外研究了很长时间西文设计，希望把西文设计的精髓与中文结合。 “虚有其表，外强中干。”这是闫易对他的评价，“你觉得如何？”他转头去问余颉。 “其实他这套字，笔划设计得挺漂亮的，只不过，他展示出来的这些字笔划大多简单，不知道碰到笔划稍多的字，会怎样处理。”余颉回复得很认真。 “你真是太给他留面子了，”闫易摇摇头，“别说三个龙了，他这些花里胡哨的笔划，能做个‘馨’出来我都服他！” 接下来是第二位设计师，孙尔闻，据说这位是茹总从对手公司同心字库挖过来的，之前也在不少其他字库公司就职，不过一个地方待不到几年就会换。他这次带来的是一套精品仿宋，口若悬河地吹了半个多小时，听得闫易直打哈欠。 “就这还精品呐……”小黑都忍不住在旁边吐槽，“还没我做的好看。” 闫易笑着问她：“嗯，瞎子都能看出不好，你倒是说说，哪儿有问题？” “反正就是不好看，至于哪儿不好嘛……”小黑连忙拿余颉过来挡枪：“小鱼肯定知道！” 余颉见闫易也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只好说了实话：“仿宋的灵魂是优雅，字形端庄，收放有度，这就需要严格把控字的重心，这款字……重心不准，失了一口气，笔划做得再漂亮，没了灵魂，就缺失了最重要的气质。” 闫易满意地点点头，转头问小黑：“听懂了吗？” “嘿嘿，我知道啦，这就跟女生穿高跟鞋一样！”小黑笑嘻嘻地说：“高跟鞋很神奇的，看着没什么，穿上去气质一下子就出来了！” 气得闫易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把脸转向一边，拧开玻璃杯喝茶，余颉却似乎听懂了，对小黑说：“对的，就是这样，高跟鞋会使人核心收紧，和字体重心确实相似。” 只是没人会在意他一个男孩子，怎么会对女生的高跟鞋如此了解。 最后上台的就是那位女设计师了，她叫蓝叁问，据说是和筱悠同一所大学的学姐，这名字余颉听着耳熟，用手机查了一下，果然，她也曾在书法大师司马苍门下学习，跟茹斐与余颉师出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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