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身后人没动静,边重楼掉过头来,用胳膊磕了磕廉松节低声说:“你看我这像不像真的带小媳妇回家过年?” 廉松节一愣,随即抿唇笑着把礼盒放在地上。 “哎呀,叫你们来吃饭,又买一堆东西。家里什么都有的,你们自己拿回去吃!”杜勋城皱着眉头,看两个小辈儿大包小包进门。 “你去说廉松节,可不是我让买的。”边重楼把手里的八宝饭和粉色袋子放在餐桌上。 厨房里是钟点工阿姨在做菜。两个老人七八十岁了,儿女们怕他们劳累,雇了做饭的阿姨一天三顿饭过来,逢年过节阿姨会回家休息,大年初五阿姨才上班。 “小廉主任来了!”蒋秀荣从卧室出来。 “爷爷奶奶好,给你们拜年了。快别叫我主任,就叫我名字。”廉松节拱手作揖。 “好,过年好过年好。两个人快坐吧。”蒋秀荣引着两人坐在沙发上。 廉松节把刚才买来的粉色包装袋拿过来:“奶奶,上次我们一起吃饭,我看您用了一块苏绣的帕子,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花色,就一样买了几块,希望您喜欢。” 边重楼这才知道这轻飘飘的袋子里原来是丝帕,他姥姥现在用的是他之前在J省出差的时候买回来的。他真没想到廉松节会观察这么细致。 “真是太谢谢你啦!这孩子可真是有心啊。”蒋秀荣拿着礼物笑得很开心。 “姥爷,您别吃醋,松节还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现做八宝饭。”边重楼说罢还朝廉松节挑眉一笑。 “哎呀,我可有口福咯!中午让阿姨做几个菜咱们喝几杯。上次就很感谢你给我们买的水果和礼品,这次你又买这么多东西。”杜勋城笑道。 “姥爷,他买东西是看我的面子。”边重楼大言不惭。 杜勋城敲打他:“你这张嘴啊,又乱说。” 边重楼:“我说实话啊。” “说实话,主要是看在二老的面子上,和你关系不大。”廉松节故意道。 边重楼瞪大眼睛:“喂!你别当面拆台好么。” 廉松节抬手想捏身旁人的脸,但抬了一半意识到不对,手赶忙放在膝盖上。一串动作倒是把边重楼逗笑了。 几人聊着天,有人从外面开门进来。 “重楼?你不是有事吗?怎么跑你姥爷这儿了?”门外进来的人是杜芝兰——边重楼的母亲大人。 她进屋盯着边重楼有些纳闷,再看他身边坐着个相貌堂堂的年轻男人,好奇道:“呦,有客人啊?” 边廉二人赶忙起身。 “这是我同学廉松节,就是姥爷很喜欢的那位中医专家廉赟老先生的孙子。”边重楼道。 “哦……”杜芝兰点点头,目光扫视着廉松节:“真是一表人才啊,小廉是做在什么工作的?” “他是医大附院的骨科副主任。”边重楼急忙答。 杜芝兰本来看着廉松节提问,但一直听着儿子在耳边聒噪,瞪了他一眼:“我问你话了么?你就叭叭地抢着说。” 边重楼眼睛一转:“我怕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主任” “阿姨过年好。”廉松节表现得大方,但只有他知道自己是表里不一。 杜芝兰笑着回答:“过年好。你们快坐,我过来看看钟点阿姨来了没有别老两口自己吃不上饭,我一会儿就回家了。” 闻言,廉松节才坐下。 “哎?你姥姥呢?”杜芝兰刚才还看到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一转眼人不知道跑哪里。说着她起身往房间里看,最后绕进厨房。 “这儿呢?”老太太人未到声先至。 等人走近,手里拿着一个红包,坐在杜勋城身边。 “来,松节,奶奶和杜爷爷给你的红包,新年平安健康、一切顺利。”蒋秀荣拿着红包举在廉松节眼前。 看着红包,廉松节睁大眼睛连连摆手:“谢谢奶奶爷爷,不过不用给我,又不是小朋友了。” “重楼你给松节说一下,我们家是什么规矩。”杜勋城笑着说。 廉松节看向身边的边重楼,对方正在吃砂糖橘,与他对视,嚼着橘子道:“我们家没结婚的孙辈都有红包。” 蒋秀荣笑道:“对,松节快拿着!” 边重楼姥姥的红包一直举在眼前,廉松节一直让老人举着也不是回事,只好双手接过:“谢谢奶奶爷爷。” “好孩子。”蒋秀荣收回手。 廉松节拿着红包放在膝头,略有些局促地看看边重楼。 “让你拿就踏实拿着。”边重楼笑道。 在他眼里廉松节此刻的表情很有意思,抑制不住想逗他,于是故意凑在廉松节耳根:“我姥姥这是给外孙媳妇的见面礼。好好收着,对她外孙好一点。” 廉松节闻言一笑:“你是真的人菜瘾大。” “什么?我怎么就人菜瘾大了?”边重楼佯装生气。 廉松节侧身对着边重楼的耳边,压低声音道:“你就招我吧,看到时候落跑的是谁。” 廉松节压低声音的时候,边重楼听得耳朵里嗡嗡的,身上还会起鸡皮疙瘩,莫名就有点紧张。 以至于他紧张到,没有看到从厨房出来的人,这人正是把他和廉松节全程互动都看在眼里而皱起眉头的杜芝兰女士。 杜女士推说家里还有事就匆匆离开了。 午饭后为了不妨碍两位老人午休,边廉二人就从老人家里出来,到一家咖啡厅安排晚上的活动。 头天晚上他们已经约好了参加今晚活动的人员:徐伯乔、杜若,另外叫上了乔薇薇和张伟。他们计划晚上一起吃饭然后KTV玩一会。 这些人一年到头也没多少时间聚会,况且因为边重楼和廉松节两人,又把这几个原本不熟,或者跟本认识的人联系了起来: 杜若是边重楼这边的亲戚,但他和廉松节、张伟是同事;徐伯乔和廉松节是好友,当然也认识乔薇薇和张伟。所以,在此基础上,两方人马相互熟悉会很快,人多聚会也有意思,不会冷场。 咖啡店里,边重楼觉得廉松节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本来人员和活动项目都定好了的,只等到了时间去饭店。 “你在考虑什么问题?”他问廉松节。 廉松节看着他问:“我在想,你能不能把冯浩辰也叫来?” 边重楼挑眉:“怎么,你也要叫廉翘来吗?” 廉松节略迟疑地点头:“我想看看小冯这个人究竟是否可靠。” “当然可以。可是看一个人如何,虽然能通过小事知道个大概,但那也只是大概,不是全貌。” 廉松节皱了眉头。 边重楼接着说:“你当哥哥的担心妹妹没错,但是不能干预太多,不能怕她被骗,怕她受伤你就把所有的困难都替她挡掉。 廉松节,我们都三十多了,你应该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走的路,该一个人吃的亏,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你在这儿替廉翘挡了伤害,但只要是该她吃的苦,就还会在其他时刻考验她。” 边重楼的话,让廉松节心里动摇。他沉默半晌,还是决定要叫冯浩辰来,但廉松节也答应,除去之前边重楼和他说的小冯为人,如果今天对冯浩辰的评价是偏向正面的,就无论如何不去干预两人交往。
第62章 说讲两句就是两句 说是要和大家一起聚会,但边重楼明白,廉松节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观察冯浩辰人怎么样。 相处这段时间来看,边重楼觉得廉松节总体上不是个爱较真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很在意廉翘的恋爱。 边重楼总觉的廉松节有点反应过度,但难以解释为什么。 为了帮廉松节达到目的,或者说为了帮廉松节打消疑虑,边重楼提议去吃火锅。 因为他发觉吃火锅的时候人们的交流会比普通时候多,每个人面前都摆着菜,但凡是往锅里下菜,那就不得不交流或者说这样会催生更多可以交流的契机。 哪怕你再社恐再不说话,帮忙递一盘子菜、递一下漏勺、把你面前的菜下锅里……都能观察出些东西来。 到了约定时间,最早赴约的是徐伯乔,他明天中午的飞机飞海市,今晚是离开山南前最后一场聚会。 徐伯乔从洗手间洗干净手过来坐在廉松节身边:“你俩今晚都叫了谁来?” 廉松节之前和他说过会叫他这几个亲戚过来,但没有具体说会有谁。 “张伟、乔薇薇,还有廉翘一会也过来。”廉松节给他面前的杯子添大麦茶水。 徐伯乔看着廉松节挑眉:“小翘要来啊。懂了。” 廉松节与他对视,没说话。 边重楼把两个人间的眼神交流看在眼里。 “还有谁?”徐伯乔问。 边重楼说:“还有我表弟杜若,还有……” “杜若也来啊……”徐伯乔笑道,每次想起这孩子他都觉得好有意思。 “你们认识?”边重楼很意外。 廉松节突然猛地咳嗽。 徐伯乔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边重楼脱口而出:“之前老廉到海市出差,杜若不是也到海市么,我接老廉的时候顺路把他送到海大了。” 廉松节不咳嗽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哦。”边重楼点点头。 “而且,在海市我俩和同学在酒吧碰到杜若也跟朋友一起,就聊了两句。” “什么酒吧?”边重楼挑眉。 “咳咳咳咳”廉松节又大力咳嗽。 “你咳嗽你背着点人,你学医的不知道咳嗽打喷嚏要在胳膊肘吗?”徐伯乔嫌弃地看看廉松节。 嫌弃完廉松节,徐伯乔转头很随意地对着边重楼道:“我们能去什么酒吧,不过你放心,那个时候你俩还没在一起呢,老廉也没干什么,我们和同学聊了两句喝了几杯就回酒店了,毕竟第二天还有会议议程。我用人格担保老廉绝对守身如玉。” “嗯,我信。”边重楼对徐伯乔笑得特别开朗。 徐伯乔自认为自己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但不知道为啥觉得边重楼笑得不对劲。 而一旁的廉松节已经彻底放弃挽救,靠在椅背上往嘴里灌茶水。 “哥!伯乔哥,哎、边律师好啊!”廉翘穿了一件明制汉服的袄子,蓝底白色绒毛滚边,下身穿了条水红色的马面裙,一红把木簪子把一头长发挽在脑后,耳垂上坠着耳铛,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显得整个人都很有活力,她生得明眸皓齿,这一身装扮衬更衬得她漂亮脱俗。 “小翘来啦。”徐伯乔起身往里移动把自己的位子让给廉翘。 女孩子在外,理应让她和哥哥挨着坐。 徐伯乔笑道:“这身衣服真好看,是……汉服啊?” 廉翘提着裙子挪到廉松节身边坐下:“对,是汉服,好看吧。” “好看好看!”徐伯乔和廉翘隔了一个位置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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