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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尔能听到亓晴洗澡时自慰的声响。嗓音压得低低的，克制又淫靡，微微喘息和闷哼着。出来的时候搂他就会颤抖，在床上会更好肏到高潮。他只允许亓晴射尿的时候碰前面。他不敢自慰玩鸡吧，所以他肯定是在浴室玩屁眼。 纪风检查过他洗澡用的东西，最后确认他连牙刷柄都不用，只用过手。不过这不妨碍他有时候会把自己的牙刷倒着插进亓晴的屁眼里羞辱他，让他当着自己面玩前列腺。 亓晴面红耳赤地爬起来，白嫩的皮肤被他羞辱得都发红发烫了，撅起来的小屁股抖动着，一边抠挖精液一边揉着后面的软肉，当着他面抽咽和潮吹。涩死了。 亓晴做完饭，就把西红柿炒鸡蛋端出来了，他还要做别的小菜，切了一些芹菜，外面准备的还有虾仁。他俩吃饭，就只准备两道小菜，米饭蒸到两碗半。纪风胃口好的时候可以全吃光。 亓晴只吃他的剩饭剩菜。 纪风望着他，脑海里又浮现出来昨天他吃自己剩饭的样子。像小动物吞咽投食，低眉顺眼的，鼻头红红，眼睛也红红，又可怜又招人疼。那时候想的这宝宝怎么这么乖啊。恨不能把他揉进心尖尖去。 纪风愣神儿一会儿，就把放在桌上的手机抓了过来，亓晴的。他那个估计放在房间里了。这三年纪风根本不碰手机，晴晴还会帮他按时充电。 他有点懒得扫面容，熟练地输入自己的生日解锁，990718，六月初六，己卯年，辛未月，属兔。 亓晴锁屏壁纸有年头了，他俩十六岁那年的第一张合照。两个人都抱着篮球在笑，汗流浃背的，穿着烫红色的运动背心。那他们队服。亓晴把篮球夹在身侧，另一只手揽他肩膀，笑得很恣意。他肩头低下去，和晴晴一边儿高，仰着脑袋露了个挑眉笑。他一手杵膝盖，一手把篮球抓在怀抱里。 他们校队赢了，是那届的冠军，亓晴和他一起灌进了几十分，这是纪念照。 那时候纪风捣蛋，想弄那个把篮球转在指尖的特技，捣鼓了几次都没拍到转的那个时间点，摄影师一催，晴晴就把他揽过去了。 解锁后的主页壁纸是纪风单人的，睡颜。这张他早看过了，就是不知道他啥时候拍的。亓晴相册里太多他俩照片了，他翻都懒得翻，回忆他记得住。这张照片应该有几年了，出国之前？看背景像是晴晴家里那个小院儿。床垫破旧还有污渍，微弱的灯光映射下来，显得他睡颜都有些脆弱了。 大脑内那个装载一切记忆的海马体什么都可以遗忘，但他逼迫自己牢记所有和亓晴有关的事情。他的心脏损毁的那一天起，晴晴就成为了他的心脏。他会在他的心上生根发芽，重新开出来一朵花。 纪风点开短信，扫了两眼。亓晴只留了他俩的聊天记录。他偶尔手机断网联系不上，拿着老年机给晴晴打过字，都特简短。他实在玩不惯那玩意儿。偏偏他爸那几年要求他备战高考不玩手机。只能带着这个。 那时候他俩住不了一起，他得住在家里。晴晴就住在他那个小胡同的院儿里，守着那片天。 纪风在家里仰望星空的时候会想，晴晴也在看星星吗？会不会想他。然后就抓起老年机给他猛猛发。 最多提到的词儿是love，纪风每条短信末尾都会发个纪风love晴晴，当年油腻得像经过海王培训似的。他现在指定不这样了。 亓晴回他的词都特简单。他家宝贝儿只在身边粘人。离开家…纪风就觉得再也见不到他，离开视野都受不了。他又要走了，像一片云一样。 打开微信，纪风一下就皱眉了。天哪那个叫温酥雨的还在发，真是疯掉了。未点开的消息提示叠这么多，正常人能这样？还好他家乖宝早屏蔽掉了。 没立刻点开，纪风上下滑动了一下屏幕。亓晴的人际关系和他有关的很多，很多他俩的同学，一起认识的朋友，还有很多纪风的朋友。 晴晴没有小学初中的朋友，这他知道。出了那样的事，就算有朋友晴晴也不会想留着。 纪风能扫到很多亓晴安抚别人说小风有事，风哥在忙的消息，还有就是一些有的没的，亓晴工作上的事。 亓晴给他备注和其他人不一样，星标好友，聊天置顶，消息截止于三年前，纪风最后一次给他发消息，说，宝宝我快不行了。2021/07/15，09:08。那天亓晴刚入职，他九点就上班，那时候他刚进公司门吧，可能？还是在跟旁边的同事寒暄？ 反正纪风没等多久他就回来了。喂他喝水喂他吃饭伺候他吃药再看他吐出去宁死不从，然后…就一直到了现在。不知道宝贝儿那天有没有扣工资，还是换了家公司。唔…纪风顿了一两秒，亓晴在那之后在家里逗留了很久，可能真换了家公司。 那时候吧，还有三天就是他生日了，但他是真的痛苦不堪，撑不下去了。纪风甚至连家也不想回不想思考了，待在了现在这个家，再也迈不出这道门。晴晴帮他全推了。 哪怕他知道，其实该得到的那些礼物他都数得出来有什么，他生日能收到什么。二十二岁大也不大，他妈应该送他家里总公司的股权，送她手下的大大小小产业，让他正式接手。他爸送他自己的书法？还是国画？他爸从来不送贵的，只送自己写的画的。那帮朋友呢，他也想得出来，宋三桂跟他吹了很久说要送他一辆超跑了，还物色了特花哨一色，准备给他弄成痛车，搞二次元。纪风第一次听到笑骂他说你敢这样我就天天开车接你上下学。那小子比他小两岁，那时候还在读大学。 但那天，纪风心想，都无所谓了。 宋崎诺特气，好像给晴晴那天打爆了他手机，但他俩这套房子在哪儿谁也不知道，纪风一直瞒着所有人。不然他估计痛车一早开到了楼下，那个女朋友叫陈媛媛的小子就要哐哐哐来敲门了。 他生日那天他的手机就爆炸了，他那时候头痛欲裂，心想什么东西这么鬼吵。晴晴就爬起来从凌晨接到了…大概就是他醒着一直在接电话和回消息。这是纪风最后的印象了。纪风睁开眼又闭上了。 他手机后来就被晴晴设静音了。他真不知道晴晴怎么说服他爸妈不查他的，三年音讯全无还是没声没影的，要他儿子这样他真觉得是被害了。可能晴晴看着像乖孩子吧。 晴晴应该跟父母说他俩在外旅游，或者工作了，大部分时间出差。 他不想知道他在朋友那边用的什么借口。想想就犯呕。呕的是被同情被怜悯。旅游？那帮人肯定会说叫上我，工作？肯定会说那周末出来玩。晴晴只能说生病或者出事故了吧？那他还不被编造出一个惨得要死快要蔫儿的样子。而他在家里困住自己三年，和这个什么区别。他本来就快要死了。他还不想要人同情。 就是想避世啊。 不过现在还真不能避了。 纪风望了一下。其他几个星标好友是他父母，还有亓晴妈妈。 亓晴过年过节过生日，他俩的，还有纪年温筱菡他俩的，全都会发照片和语音，拙劣地用他们三年前的生活照来圆这个谎。他爸那么冷淡一人，也会认真回他，就更不用说他妈妈那边了。 纪风轻轻地点开他发的语音听着，眼神瞟着厨房里的爱人，忍不住站起来走进他。他抱着肩膀侧在厨房门口的滑动门上，亓晴正在熟练地颠勺，像个大厨。这些年油烟也没烧坏他的皮肤，挺难得。和他们刚认识那年一样吹弹可破，嫩滑嫩滑的，像刚剥壳的鸡蛋。 纪风又翻了翻。亓晴跟他自己妈都没这么上心，平平淡淡的。也就是亓晴跟他妈发消息说，妈，这个月的钱我给你打过去了。然后他妈妈偶尔回一些东西。过年过节过生日，只有亓晴会说几句。妈你受苦了，妈生日快乐。很用心，发得都是语音，语气小心翼翼的。他妈没回过。 纪风想起爱人家里的事，眉头又蹙紧。没事，他妈就是宝贝的妈，亓晴只需要一对父母就好了。他还想多要的话…也可以算上卫阿姨。 纪风现在也不想认卫涼月当他岳母，妈都不想叫。精神病一个。 这句可不是骂脏话。她是确诊过的，被塞进精神病院天天治疗。到现在，康复得有几年了。 但她在精神病院那些年，他家宝贝儿得跑前跑后打零工，一边交学费，一边交治疗费。她进精神病院那年，晴晴才十三。 纪风十八岁那年知道这事心疼坏了。但没事，宝贝缺钱的时候他就能顶上了。他也就这点用。晴晴的专属小钱包。 亓晴给他的备注是风的emoji，🌬️。这丑陋的女人放屁表情，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 纪风知道以后给晴晴的备注改成了云朵出太阳，⛅️，天晴。 以前的备注应该是A❣️晴晴宝贝🩷❤️🧡💛💚🩵💙💜这种、很啥呗的一个。亓晴也是看到之后大为震惊，改成了一朵🌬️。 在之前亓晴应该备注的是，纪风好哥哥。他一般肯定不这么说，但是那个时候嘛，纪风真的好哥哥。他想记住那样的纪风。
第7章 纪风又扫了两眼别的东西，其实按常理来讲，大家都工作了几年也不得一见。但纪风以前是派对王，从小到大身边的朋友都塞满了一箩筐。一到生日就有盛大的生日聚会，他父母也会百忙之中抽空赶回来看他给他庆祝，朋友们会提前很多天就给他布置，精心策划别出心裁的现场。 纪风给别人也是这么筹办的，他还会送一些用心的礼物和祝福，锦上添花或雪中送炭。他记得住所有朋友的所有细节，纪风在人际交往上的记忆力堪称天赋异禀。 不过这也是三年前了。现在这三年，他就跟死了一样。 纪风其实觉得很微妙，他那些朋友们都找亓晴多少问过几次，急性子的恨不能次次发。他看到亓晴直接给那几个问的最多的朋友开免打扰了，又觉得有些好笑。问的最多的就是宋崎诺。他俩当年特铁，死党，宋三桂说哥我就是为你而生的，语气好笑到像gay。 晴晴以前，基本上认识他的人提到纪风就不会落下宋崎诺。但提到宋崎诺，就会扯到他那个谈了十几年的从五岁开始的小女朋友。晴晴以后，就所有人都只传他哥俩的情深意重了。再也没什么‘纪风，在爱情里，不被爱的才是小三’这种好笑的流言。 他们俩好到像亲兄弟，可纪风也没在这三年里跟他说过一句话了。 纪风在想，如果他们知道…他是一个暴力嗜虐的疯子，是行尸走肉，还会有多少人留下呢。 纪风有时候对着天花板发呆，就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如果爸妈知道他是一个彻头彻尾没皮没脸的禽兽，会怎么看他呢。 他们还会爱他吗。 亓晴不算是囚禁他。家里有Wi-Fi有电脑和手机，他的手铐挂在门口只不过是因为晴晴一回到家就能看到他。而他需要最快看到晴晴，吸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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