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烧着的水壶发出嘶哑的鸣笛,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阿契恩提着水壶,敲了敲门,推门进入。 他看见弗洛姆坐在窗前,披着毯子,从后面看去,只能瞧见他下巴抵在手背,那双精明的双眼,此刻瞧不见了,隐藏在额前碎发后。 阿契恩熟练地找到架上银罐子,舀了两勺咖啡粉放到茶杯里,滚烫的热水浇灌而下。 迷蒙的热气催发咖啡的香气扑鼻,阿契恩深吸一口香气,把水壶放在杯垫上,拿起茶杯放到桌面。 “喝杯咖啡醒醒神吧,您坐在这里太久了。”阿契恩忍不住担心。 最近开膛手不再作乱,每次杀人后,大概会有半个月到一个月的安分时间。 而这期间是寻找他的最好时机,弗洛姆白天在警局处理事务,晚上回来,还要守着简短的线索冥思苦想。 阿契恩很怕他会累垮了身体。 弗洛姆捧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眼珠被熏红,他眨了眨眼,干涩感消退不少。 “阿契恩,现在的平静未必是好事。”弗洛姆揉着鼻梁,他的面部在不自觉地抽搐,弗洛姆感觉到一阵不安。 悲剧正如奔流的河水,在他眼前流动,直到冲垮他想要维持的安定,可他却无力阻止。 难道他真的老了吗? 喝下一口咖啡,滚烫的温度,让弗洛姆舒展身体,疲惫感有所缓解。 “你泡的咖啡越来越好喝了。” 面对弗洛姆刻意轻快的语气,阿契恩勉强提起唇角。他明白弗洛姆在安慰自己,他一直没有帮到什么忙,来到塔利亚以后,也全凭弗洛姆收留,才有了住所。 “不论什么时候,您叫我,我就来给您冲泡咖啡。”阿契恩拨弄卷发:“我相信开膛手躲不了多久,很快就能被警长抓获。”阿契恩握紧拳头,希望那时候,他能帮到一些忙。 弗洛姆看着阿契恩年轻稚嫩的脸,看着他褐色的圆眼睛,正充满憧憬地注视自己。 沉闷的心情回暖,带回阿契恩是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这间空洞洞的房子,因为有他的陪伴,而有了些许色彩。 他可以为了追查凶手,一次次涉险,可弗洛姆唯独希望能保证阿契恩的安全。 他现在担心的不只有开膛手,还有暗处留下精液,比开膛手更隐秘的那个家伙。 希望塔利亚城,不要再有新的疯子出现。 “我会抓到那头疯狂的野兽!”弗洛姆说:“不过在抓到他之前,阿契恩。答应我,不要独自离开我的身边。” 阿契恩点头:“您放心,我绝不会离开您的身边。”严肃的说,阿契恩的确没有独自面对开膛手的信心。 甚至他想到会被挖空内脏的人是他,就忍不住一阵阵战栗。 但即使如此恐惧,阿契恩也想跟在弗洛姆身边,他同样担忧弗洛姆会出现危险。 弗洛姆将咖啡喝掉,站起身拍了拍阿契恩的脑袋:“去睡吧,太晚了。” “您也早些休息。”阿契恩慢吞吞地挪动脚步离开。 门关闭后,弗洛姆推开窗户,向窗外涌动的黑夜看去,那轮明亮的半月,躲藏在云后,正发出皎洁纯粹的光芒。 在他眼中,却惨白惨白像尸骨上的牙齿。 寂静的街道,也只有路灯吸引飞蛾撞击,发出笨拙而断断续续的声响。 不能等下去了,弗洛姆想。 能接触到店老板,教师和家境不错的女孩的人,一定有着合理得体的身份。 一位强壮、手掌宽厚的男人,有着得体能轻易接触到他人的身份。 弗洛姆清楚,塔利亚城内,不会有太多这样的人,他保持开膛手是独自作案的可能性。 若要追查,就不能只盯着外街区,他需要调查内街符合条件的人。 正令弗洛姆头痛的,就是他没有权限去调查内街区的人,甚至大张旗鼓地派人寻找也不被允许。 内城的贵族太多了。 他需要一些‘外人’的帮助。 弗洛姆压下苦恼,如果真的是内围街区的人…… 他只能送到皇城,交由议会处理,可是他们真的会处理吗? 弗洛姆关上窗户,惨白的月光印在他的眼底,他注视许久,才回床躺下。 即使排不上潘地曼尼南老板做的美味,餐厅依旧有客人络绎不绝地进出。 只不过近几日老板的身影少了,只能瞧见服务员穿梭在各处。 今日下过一场小雨,街道泥泞不堪,天空也灰蒙蒙的,虽到了午饭时间,来的人却不如以往多。 门童也不守在外面,而是敞开大门,站在餐厅内。 门童听见高跟鞋哒哒的声响,他想着是哪位夫人或者小姐前来,便立刻热情洋溢地走出,挂起笑脸迎接。 很快,笑容就僵在脸上,他看见矮小的女人,穿着一身漆黑的哥特式束腰长裙,撑着一把小洋伞,他看不见她的脸,只有红艳的嘴唇暴露在伞外。 身后跟着一位笑得憨厚傻气的男人。 门童认识这两个人,他们来餐厅的次数倒是不多,但因气质独特,门童倒是记住了他们。 尤其是那位冷冰冰,眼睛空洞的女人。 门童侧身靠住门,如往常一样欢迎客人进入。 十三号桌很少有人入座,服务员自觉地带着两人走到十三号桌,并递过去菜单。 服务员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忍不住扣着指肚,他在这里工作有一段时间,他很不愿意服务这两个人。 站在他们身边,即使女人总是面无表情,即使男人总是挂着高兴的笑容,他也觉得后腰像是有把刀子抵住似的不安。
第7章 蹭饭 【扭曲的感情同样美味】 塞希随便指了几下,把菜单放回桌面,推到服务员身前。抬起卷翘的睫毛,漆黑的眼珠像是清透的玻璃珠。 服务员动作僵硬地抽回菜单,挤出笑容,踩着带跟的鞋子,哒哒地走了。 达因无聊地将手臂摊放在桌面,又竖起来撑住脑袋,身体像水草似的摇摆,碎发灵活抖动。 他不是很有耐心的人,很快转过头,向塞希抱怨:“小甜心,你已经有十五分钟没有和我说过话了。” “瞧瞧,只是离开家,你的目光就不在我身上了。” 达因捏住桌布悬垂的穗子,拨弄开拧着的结,手指插进去拉扯,很快让穗子变得毛躁,从桌布里抽出一大段。 塞希并不回话,达因是娇气又需要爱怜的猫咪,喜欢用他那双深绿色泛黄的瞳仁楚楚可怜地看着她。只要稍加纵容,便立刻乘胜追击,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她偶尔也需要静一静,停止他喋喋不休的嘴。 塞希抬起手掌张开,挡住那张已经凑过来,被舌头舔舐红润的嘴唇。 达因眉毛垂下来,两个小刷子似的压住眼皮,用唇肉摩擦塞希的掌纹,下巴抵住手心,透过手指眨巴眼睛。 “小甜心,理理我嘛!”张开口,用牙齿轻轻咬住虎口,舌尖舔着拇指,含住,吸吮。 塞希转过头,耳边的黑发垂落,她用另一手别到而后,收回的时候顺势给了达因一巴掌。 力度并不大,对于达因的脸皮而言,甚至没有泛红,也没有痛意,这对于达因来说,那是对他独特的爱抚。 达因吐出手指,安分下来,揉着脸颊咧开嘴角,眼睛扑闪扑闪的,像头无辜的小羔羊。 他的安静维持到菜品被摆放在桌面,餐盖打开,一碗热气腾腾的奶油蘑菇浓汤。以及塞希喜欢的水果沙拉,一盘牛排和一盘羊排。还有达因会吃的黏糊糊的意面。 “小甜心。”达因指着意面,又指了指自己张开的口腔。双手手指戳着脸颊,歪着脑袋嘀咕:“达因饿了,小甜心快喂达因宝宝。” 拿起叉子,银色的一面映着盛放意面的盘子,手指按住悬垂的袖口蕾丝边,动作优雅地卷起意面,塞进嗷嗷待哺的达因口中。 达因满足了。低着头仰视塞希,漂亮的眼珠只露出半个,咬住意面咀嚼吞下,喉咙明显地鼓起。 而后,他抓住碎发,侧着脸颊舔弄叉子,像吞吐塞希拇指一样,亲吻包裹叉子。 塞希松开叉子,拿起新叉子插入水果,舌尖品尝微凉清香的味道。 她想,达因长大了,他已经到了二十岁,该交配的年纪,最近越发的躁动。 还是小的时候,在碎布拼成的襁褓里,脸颊冻红泛紫的样子更可爱。 总归不会这般地缠着她。 达因叼着叉子,牙齿夹住‘咯嗒咯嗒’发出难听的碰撞声。吐出叉子用刀切割牛排粗鲁咀嚼。 哪怕再给他一巴掌也好,今天只触碰到塞希三次,他可怜的‘棒棒’,今晚又要独自哭泣了。 填满肚子,是达因难得的乖顺时刻,他会专注解决面前的食物,而不是想尽一切办法触碰塞希的身体。 达因吃得很快,大口大口塞满嘴巴,随便咀嚼几下就咽进肚子。 等达因吃完牛排和意面,塞希才移向羊排,小口吃着。 推开碍事的盘子,达因趴在桌面,胳膊垫着下巴脸颊,温柔地注视塞希沾了酱汁的唇角。 当然,这只是在他的视角,自认为温柔。那简直是饿狼似的难耐饥饿,贪婪地掠夺塞希每一寸皮肤。 从嘴唇、脖颈、饱满的胸部到纤细的腰肢。粗糙手掌抚摸脸颊,茧子蹭得有些痛。 拂过手臂,顺着胸膛,他身体的路线,不知怎的就摸到塞希层层叠叠的蓬松长裙。 里面没有裙撑,只有几层衬裙撑起来的弧度。手指拨开裙底,额头抵住桌沿,眼睛迷茫地盯着地板,暗红色熟悉地让他产生一种温馨的困倦。 手掌抓住小腿,轻车熟路地向上游走,直到感觉到指腹下,不被长袜包裹的温热皮肤。 达因慵懒地喟叹一声,仿佛有正午的阳光,从窗户射来,落在他黑得油亮的毛皮上,懒洋洋伸着懒腰,卷起尾巴。 握刀的手顿住,塞希想了想,在外面殴打孩子是件很失礼又丢人的事。她继续吃着羊排,咀嚼加快。 只要这只淘气的猫,黏人的小混蛋。不把手伸进阴道里去,她就还能再忍一会儿。 “小甜心,我的手好冷。”耸动鼻子抽气,达因用力地摩擦大腿内侧的软肉。“你这里好暖和。” 探索塞希的身体,是他每日最乐此不疲的趣事。他的塞希在逐渐习惯他的抚摸,总有一天,他们融为一体时,她也会这样冷淡,挤出几分长者的威严看着他。 达因并起腿,也许吃得太饱,不仅肚子热乎乎的,肚子下面热得更厉害。 他才不会浅尝辄止,只会一次比一次更过分的试探,直到可以侵占塞希的全部,肉体以及灵魂。 吐出热气,鼻尖似乎都红了些:“小甜心,我可以把它放到更温暖的里面吗?” 最后一口肉块被牙齿碾碎。塞希放下刀叉,餐巾擦拭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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