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果然是个小孩子。”易千彻底无奈,正要把粥碗端回来,先生却一把护住。 “那我喝就不算小孩子了吧。”先生说。 易千看了他一眼,心说更像小孩儿了,不过还是得哄人喝粥,只得略显敷衍地说道:“嗯嗯,不算不算。” 先生高兴了,也不知高兴什么,拿起勺子都比刚刚有力气。 易千也从那时慢慢摸索先生的喜好,锁定了艇仔粥,并琢磨起其他养胃的流食。 本来易千也无需操心这些,奇诺这强大的人工智能兼任家庭医生,会根据先生的身体状况调整饮食和药品。 但奈何这三十出头的孩子,死活不听劝,便是代表现今最高科技的人工智能奇诺也拿他没办法。 易千起到的作用就是哄人,任务不重,但很重要。 简单地冲了个澡,换上睡衣,上二楼挨着先生睡。 住进来已经一个多月,先生也没给易千安排别的房间,就默许他睡主卧。 其他什么人也躺过他这个位置吧,盖上被子那刻,易千忽然这么想。 他觉得自己怪矫情的,害。 先生那边已经被暖热乎了,隔了一臂的距离,易千都能感觉到。 寒冷中,人有趋暖的特性。 易千以自己的身体本能做开脱,挨先生近了些,只一拳的距离。 他没再靠近,将身体放松下来,睡了过去。 睡之前,不忘脑海过一遍今日份的单词,毕竟这个助眠。 唉,他和先生的睡相都挺好的,晚上睡的时候是怎样,早上起来还是怎样。 易千在闹钟响之前把它关掉,看了会儿天花板,想到起来该做什么。 先让奇诺准备洗漱的热水,再下楼去厨房看看熬的艇仔粥。 先生醒来的很是时候,精准无误地拽了易千手腕。 “干嘛去?”刚醒,先生的声音跟小猫似的,咕噜咕噜冒泡泡。 “去给您弄热水,洗澡。”易千说。 “你嫌弃我。”先生不放他,语气里莫名染上层委屈。 “我没有。”易千叹了口气。 “那你都不抱我。”先生侧躺着,只露出半张脸,半张脸看不出完整的表情,但可以肯定,他是宿醉未全醒。 易千不能跟他计较,他是先生。 于是易千坐近了点儿,俯身将先生整个揽进怀里。 温热,脊背平稳起伏,便一下把心脏都熨帖。 被满足到了什么,易千只觉此刻呼吸都轻快。 “先生?”易千轻声唤了句。 回应他的,是先生平稳的呼吸。 先生又睡着了。 易千只得瞥了眼床边的黑色闹钟,显示已经七点半,他要送先生去公司,然后再去学校,肯定赶不上八点半的早课了。 逃课也没关系,先生是公司董事长,上班迟到也没关系。 睡就睡会儿吧。 那黑色闹钟是易千自己的,先生说可以让奇诺叫早,但易千觉着还是拿个闹钟来踏实些。 而且总麻烦奇诺,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先生就笑他,先生老是莫名其妙地笑。 说他是个蛮有意思的小孩儿。 易千盛好粥,顺便把热了一遍的土豆泥端上了桌。 先生顶个格子毛巾从楼上下来,头发还没全干。 “怎么不吹头发?”易千抬眼望去,干脆绕过桌子到先生面前,把他头顶的毛巾拿了,细细地擦着那湿哒哒一缕一缕的头发。 “有暖气,一会儿就干了。”先生满不在意,由着易千摆弄,眯着眼睛说,“我是不是要给你多发点工资?” “那我乐意至极。”易千觉着毛巾已然被润湿,顺手就拿它在先生头上打了个结。 像朵花儿,开在先生脑袋上。 易千憋不住笑,先生瞪他,他只好把“花儿”解下来,将毛巾丢到一边。 “吃饭?”易千歪了歪头,笑意收敛,神情无辜。 先生冷哼了声,说:“吃饭。” 结果先生对艇仔粥都失去了兴趣,倒是很喜欢那半盆昨天剩下的土豆泥。 “味道不像是机器做的。”先生腮帮鼓鼓的,“厨房机不会放那么多沙拉酱。” “是我做的。”易千说,“按我自己的口味。” “你会做饭?”先生挑一挑眉。 “会一点,毕竟我家是开饭店的。”易千笑笑。 先生只点了头,没问下去。 先生从不过问易千的家庭状况,也不问易千为啥会需要生活费。 易千觉得这样很好,他不用多解释什么。 “你不去上课么?”先生终于想起这一茬。 “送您到公司了再过去。”易千回答说,“还可以赶上十点钟的课。” 先生低头继续挖着土豆泥吃,好半晌才慢吞吞地说:“以后你要早上有课,就先去上课,我自己过公司去。” 这是......良心发现了? 易千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锲而不舍地把粥碗推过去:“谢谢先生。” 先生不接碗,也不接话。 啊,又闹脾气了。 作者有话说: 元旦快乐,新年快乐呀~ 感觉这本写得太细了,其实也没多少剧情,就是日常日常日常。 冬季小甜饼,相信我,齁甜。
第4章 要查清小孩的家庭背景,并不算件难事。 就普普通通的悲惨吧,母亲早逝,父亲续弦,继母领了个哥哥上门,打小就各方面比不过那上门哥哥,被继母甚至被亲爹嫌弃。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有后妈就必定会有后爹,小孩惨得符合普世规律,倒也不冤。 韩诚仔细想想,他之前养的那些个小宠物,也还是有不少和小孩情况差不多的。 惨法当然千奇百怪,但悲惨是千篇一律的。 韩诚不关心他们惨成什么样,该拿钱的拿钱,能帮上一把的就帮一把,只要对方别太过分。 像他今年上半年包养的那位,漂亮水灵,但就是一天到晚苦着脸,有事没事就跟韩诚念叨他那可怜的入狱了的老母亲。 本来韩诚是挺同情这孩子的,谁让这孩子的脸比他前任还好看三分,嗯,不是,是同情这孩子从小与母亲分离的悲惨经历,就花了点儿心思,给这孩子请了个好律师,势必要把那可怜的母亲从狱中“挽救”出来。 但韩诚没想到,这是麻烦的开端,那孩子得寸进了尺,为着韩诚“不检点”的感情生活而无端生气,自己把自己提成了正宫,让韩诚把情史交代完全,还不让韩诚碰他,说韩诚是个骗心骗身的渣男,不配拥有他。 对此,韩诚还能说什么呢?他都给了钱出了力,还要他怎么样?他只是包养快乐而已,又不是包养真爱。 这孩子是看什么小说,把脑子给看傻了吗? 然后韩诚就把这孩子撵走了,以免劳心伤神。 幸好这孩子没在韩诚这一棵树上吊死,出了韩家又有另一富三代候着。 所以韩诚觉着自己这“真爱”,还真不值几个钱儿呢。 经此一役,韩诚身边好几个月都没人,秘书兼多年好友的路依还替他担心来着。 “你说说你要真单身一辈子该咋办哦,老大。” 路依是个好姑娘,但她是个有时候特爱多管韩诚闲事的姑娘。 若不是路依性别女爱好女,且目前也有稳定交往的女朋友,韩诚都要以为她对自己图谋不轨了。 谁让她那么喜欢管着韩诚呢。 但路依不服气地说,韩诚也特爱管着她,她这是一报还一报。 她要不说还好,一说韩诚就来气。 “还不是你当初自己惹上麻烦,差点嫁了那已婚渣男,我要不给你出头,你就得被迫当小三了!” “哦哦,对,感谢您的大恩大德,不然我和原配姐姐也没法成。”路依忙后退一步,冲着韩诚拱手行礼,“我和阿姐下月五号办婚礼,她还说要请您当证婚人。” “我拒绝。”韩诚冷漠,“你俩从头到尾把我当工具人呢。” “唉呀,我是真没有,老大。”路依很是无辜,“我也是您拆穿渣男后,才跟阿姐认识的,才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和她借您的刀杀那个渣男。” 韩诚一脸“你看我是相信你鬼话的样子吗”。 “您不信也得信呀,这是事实。”路依言辞恳切,“所以您现在身边有人了吗?” 话题转得太快就像龙卷风,韩诚也习惯了,顺口恹恹地说:“有了,你应该见过。” 路依静默一两秒,“我应该真没见过。” “就是易千那倒霉玩意儿。”韩诚不耐烦地补了句。 路依彻底沉默了,好半晌憋出一句:“小千是个好孩子,您......我没想到您竟然会对他下手。” “之前那些,哪个不是好孩子。”韩诚冷笑道。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路依叹了口气,“主要小千他,长得太踏实了,跟您以前的喜好不太沾边儿。” “难得换换口味嘛。”韩诚说,是老实话。 “啧,不行,以后我都不能直视小千了。”路依下意识搓了搓胳膊,忽然一晃神,“等等,老大,我想起个事儿。” “嗯,如果还是要我给你和你媳妇儿的婚礼出谋划策的话,请你麻溜地左转出门。”韩诚毫不客气。 “婚礼的事儿另说,我要跟您说的是,昨天我不是和小千一块送您上车嘛。我那时候不知道小千是您那啥,我以为他只是一个勤工俭学的小司机,怕您到时候又带人回家过夜,吓着人孩子,就跟他提了一嘴您以前也包养过......不少情人的事情。”路依咽咽唾沫,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韩诚。 韩诚被气笑了:“这有什么,你还怕他嫌我?” “之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路依低了头,畏畏缩缩地,“那啥,我先去准备ppt了,老大回见!” 很快就左转出了门,踩着五公分的高跟儿速度都不差。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韩诚和路依的性取向都随大流的话,他俩估计早在几年前就已经领证结婚了。 老相识老朋友老搭档,没有爱情便已经默契十足,要是有爱情那也就顺理成章地奔着天荒地老。 但上天爱开玩笑,总是要整一堆幺蛾子扑棱棱地到处乱飞。 “不是朋友,便是亲人。”韩诚记得这是路依在上一场婚礼开始前,姑娘拿着无度数的鸡尾酒冲他举杯,豪气干云地跟他商量拜把子事宜。 说着说着有些晃悠,没有酒精也上了头,还不忘补充一句:“我呢,三生有幸,认下老大您这位哥哥。” “行,那我也就认下你这姐姐。”韩诚回敬了一杯,向来不愿意被人在年龄上占便宜。 那是好几年前的一个晴夜,好像正值夏天。 他和路依刚刚大学毕业,他被迫继承家业,路依被家族安排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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