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测这些人都是中级或特级AO,毕竟这样的美貌,绝不是普级所拥有的,更不可能是beta。 玻璃房的坏处就是没有任何秘密。哪怕什么都听不见,光用看的,也知道谁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伤痕累累缠满绷带,刚被强力镇压下来;有人怀着孕,两眼无光,胳膊上有明显的自残痕迹;有人像植物人一样躺着,靠营养液续命;也有人像发了疯似的,不停撞着玻璃直到头破血流。 作为这里唯一被关押的beta,虽然基地里的每个管理者都对我十分不屑,安排的住处也是最角落的那一间,但是我反而是最安全的那个。无论是配种还是做人体实验,他们都不会把目光投向我。 目前为止,我唯一一次跟人说话,还是被基地研究员关进来的时候。当时他睁着死鱼眼,语调平平地对我说:“戴好,进去,别吵。” 我刚想回个“哦”,他就已经走到外面,看得出来不是很想搭理我。而玻璃房的门在他身后“咔嚓”一下自动合上,和墙融为一体,连个门缝都找不着。 几天下来,经过观察,我发现玻璃房的排列规律似乎是以一个Alpha为中心点,七八个Omega环绕一圈,两个圈层之间间隔大概2~3米。圈层里的Omega会互换,Alpha却很少移动。 每个Alpha 大概每隔2个小时就会和一个Omega发生关系,频率之高属实让人惊叹。虽然Alpha的体力相当不错,但按照这个不眠不休的模式,就算是头牛,也该累了,因此大部分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有些人不情愿被摆布,那就少不了下药、暴力、信息素轰炸(把两个发Q的AO强制关在一起)这些手段。他们甚至连怀孕的人都不放过,把人拖出来反反复复试验,毫无人性。 某一天,整个试验基地爆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研究人员齐齐朝一个方向跑去。玻璃房里的人们(除了我)似乎都感应到了什么:Omega们露出担忧的神情,而Alpha们难得咧开嘴笑了。 我想:可能是他们的试验出了事。 一小时后,两个研究人员忧心忡忡地打开我的房门。我很惊讶他们这个时候过来,毕竟他们这么多天也没能想起我这号人物。但现在,“废物”这个标签似乎与我无关了。 ----
第60章 研究人员1号:“出来,快点!” 我假装听不见,窝在墙边抠手指装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人。 他们这个时候找我,傻子都猜得到没安好心。 研究人员1号火冒三丈,褪去斯文人的外衣,冲进来指着我咆哮道:“聋了吗!让你出来!现在!” 我捂住耳朵:“不好意思啊,我只听见狗叫,没听见人说话。” 研究人员1号刚想给我一拳,就被跟在后面的男人拦住,姑且称这个男人为研究人员2号吧。 研究人员2号的性子更沉稳些,他沉吟半晌,组织好语言才开口说话:“东边那间房关着的Alpha发狂了,打伤了很多人,我们的人压不住他。” 我:“所以呢?”(话外音:这关我什么事?) 研究人员2号:“他是我们珍贵的样品,我们没法下死手。但是,如果继续放任他发疯,不但其他样品会被他的信息素影响,他自己也会因身体信息素超负荷而暴毙。” 我翘起二郎腿:“那正好,死了一了百了。与其在这儿被你们折磨,还不如早点换个ID重头来过,说不定能过得好一些。” 研究人员2号眉头皱得死紧,仿佛从未听过这种言论,反驳道:“蝼蚁尚且偷生。” 我:“生不如死的时候,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研究人员1号插话:“你们不是朋友吗?你真的希望他死?” 我满头问号:“我在这里哪有什么朋友?你说的是谁?” 研究人员1号啧啧称奇:“李越啊,那个叫李越的家伙不是你的朋友吗?你是因为他才进来的,居然不认识?” 闻言,我嚯地站起来:“怎么不早说!快点带我去!” 我们三人成列,脚下的路从窄到宽,目的地传来的惨叫声也越来越清晰。一路前进,地上的暗红色液体从一两滴到三四滩,血腥味和空气撞在一起,令人作呕。 一群人把一间玻璃房围得密不透风,我们老远就看见人头攒动,走近了以后听见两个声音在交谈: “教授,样品的生命体征现在很不稳定,体内信息素数值已经突破正常线百分之八十。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可能会血管爆裂。” “爆裂?开什么玩笑!再去两个人,赶紧把那个beta弄过来!那两个人是死的吗!找个人找这么久!这家伙要是爆了,我们都得完蛋!艹!” 我急急拨开人群挤进去,一眼就看到玻璃门后面的李越——他静静站在那,单手提着一个被打得半死的人。白色病服被血染透,袖口滴着血,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因为他背对着门,我无法判断他究竟伤得多重。 而他的脚边,十来个研究人员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脑袋变形,有的鼻塌眼瞎,大多生死不明。 其他人不敢贸然进去救人,因为之前进去营救的人也都躺在那里。在绝对不平等的武力值面前,任何营救都是肉包子打狗,白费功夫。 研究人员2号:“教授,人带过来了。” 李越耳朵微微一动,松开了提着人的右手。受伤的研究人员正脸朝下,鼻梁骨先行一步,给地板送上“见面礼”,看着都疼。 我试图呼唤他,他却没什么反应。后来想起玻璃隔音效果太好,就曲起手指敲了敲,这才引起他的注意。 直到他转过来,我才看见暴露凸起的血管布满了整张英俊的脸。李越的两眼发直,嘴唇发白,带着一身绝望的气息,像是随时会被引爆的炸弹,只差最后的导火索。 霎时间,我满腔愤怒,一把抓住教授的衣领质问:“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教授没料到我会突然发难,一时挣脱不开,只能对其他人吼道:“你……你们还不把他拉开!还愣着干嘛!” 我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恨不得让这货的脑袋和身体分家。可最后还是敌不过他们人多势众,被擒住了双手,压跪在地。 教授啐一口唾沫,用笔一下一下戳着我的额头,“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废物,还敢动我?借了豹子胆了,傻b!” 我嘲讽道:“对付你这种老弱病残,beta的体力才是大材小用。” 教授拍拍我的左脸,恶狠狠说道:“嘴硬是吧?我看你等下躺板板的时候还硬不硬。把他丢进去!” 他们找我的目的是唤醒李越的神智,所以我不确定现在的他能否认出我。如果不行,我可能也会变成今晚尸体派对的一员,当然这些家伙才不在乎我是死是活。 我被几个研究人员粗暴地扔进来,跌倒在地。李越怔怔地看着,眼神有些茫然,似乎在分辨我是敌是友。可是,那点茫然很快就被冰冷的神色取代。 很不幸,李越没有认出我。 当他蹲在我面前,单手掐住我的面颊,指尖的力道几乎要把我的颧骨捏碎时,我除了呜咽以外,口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和他的差距好比鸡蛋和核弹,一个是注定被碎的命,另一个则是碎别人的命。再次撞上玻璃的时候,我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这是我第一次和李越正面交锋,在特级Alpha面前,beta的移动速度根本不够看,单方面被虐是正常的。短短两分钟,我的气息就已经变得混乱不堪,身上的伤口也不计其数。 在下一拳攻过来时,时间好像忽然慢了下来。我看见研究人员指着电脑屏幕,看上去比刚刚更焦急了,教授则烦躁地把笔摔在地上。 这笔在地上弹跳了一下,接着外面所有人都盯着它愣住了。而李越也像被人按下暂停键一样,生生收住了拳头。 研究人员像是发现了什么大惊喜,小心翼翼地把笔捡起来,放在电脑旁边的感应器上。操作一番后,玻璃房里响起了我和李越的声音: “要不要在一起试试?”(我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愉悦) “要。”(李越也笑得很甜) 这是我们交往第一天时,李越用录音笔录下的。他说过,有了证据,我就赖不掉了,没想到关键时刻这段录音反而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录音反复播放着,李越的眼神也添上了光彩,但依旧像隔着一层雾在看我。 他颤抖着不敢靠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我说话,一遍遍试探,又一次次否定自己的想法:“商……河……商河……我好像……好像真的看见你了。这也是幻觉吗?怎么会这么像?为什么……这么像?不对,不是的,你不可能在这里。我又产生幻觉了……我又弄错了……” 我鼻尖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想抱抱他,想告诉他这次是真的,想带他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我刚碰到他的手,他就躲开了。 李越喃喃自语:“假的……都是假的……我肯定又被下药了,都是幻觉,全部都是。” 我强硬地和他十指相扣,他刚想挣脱,就听见我说:“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一定要像现在这样,死死抓住我。李越,你连这个都忘了吗?” ----
第61章 李越一愣,机械般慢动作扭头看我,触摸我的眉眼,像是认出来般:“我没忘……我不会放开你……永远……” 我用袖子擦掉他嘴角的血迹:“傻子,都要死了,说什么永远?” 李越截住我的手,低声道:“他们死,我们活,不就行了?” 我觉得我的耳朵出问题了,可李越的神情好像并不是开玩笑。他的眼周泛红,呼吸却很平静,语气也不激烈,仿佛在跟我聊等下去哪里逛逛,这样的他让我觉得有些陌生。 李越:“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动作很快。” 我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惊恐地睁大眼睛,却无法阻止随之而来的血腥事件。 李越一拳破开玻璃墙,响声惊天动地,碎片四溅开来。连接结构被破坏一部分,基地里到处都是“滋啦滋啦”的声音,火花和电光交织在一起,映着他的身影,场面格外壮观。 所有人都忘了动作,瞠目结舌,停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知道命运通往的方向是天堂还是地狱。 他捡起一小块玻璃碎片,虚虚握住后,穿过重重叠叠的人,抵住他们的颈动脉快速划过,一击毙命。被攻击的人连话都说不出,捂着血液喷涌而出的位置,瘫软在地。 教授慌了,老脸煞白,倒退着把其他人挡在自己身前,一遍遍大喊:“按紧急灯!快按!” 他们已经折损了将近一大半的人,这也算是从未有过的试验事故。虽然他们口口声声说以联盟的一切利益为优先,但是自己的生死面前,谁能无动于衷?可笑又可怜的家伙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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