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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三条街快到警局了他们也不追了。原野喘着气边慢慢地往后退边确认是否有人跟上来，突然他碰到了一个同样微微喘息的身体。原野僵住了，一阵心悸涌了上来。他按住胸口准备开跑却被身后的人紧紧抱住。身体的剧烈反应已替他做了决策，他抓住那人的肩膀将其过肩摔摔倒在地。自己也倒坐在地上捂着心口干呕，好恶心……那种撕扯翻涌的感觉。 “哎呦，我可算相信你以一敌五了。好疼，你别紧张，我不是坏人，我们是同学。” 原野看着眼前的高个子，确实穿着和自己一样的校服不过一头金发总感觉不正经。 原野坐在地上努力缓解了不适捡起书包打算走人。 “喂，你总是这么拽的吗？摔了人一句话不说就走。”陆禧洲感到些许不满，皱着眉。 “那我帮你报警？”原野指了指不远处的警局。 陆禧洲发现了原野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路子声音软了下去。“不是的，我扭到手了，就刚刚落地的时候撑了一下。我真的好疼！”陆禧洲握着左手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如果没哭成功的话他会被自己笑死的。 “医药费，多少？”原野感到疲惫，不想多做纠缠。 “我不要钱，你带我去你家喷点跌打药就行了。”陆禧洲说着就要去拉原野的手。 “别碰我，不然你这只手也会废。”原野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陈述这一事实。 “哦。”陆禧洲收回了手仍然委屈巴巴地看着原野。 原野看着地上的人思索着他的目的，可跑到差点缺氧的脑袋没有想出来。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原野有些动摇。 “腿也断了？地上脏。” 陆禧洲听话地起来，“那我们走吧？”脸上是期待的神色。 “……”原野站着不动打量着他，为什么要提出去我家这种奇怪的要求？ “给，我的身份证，学生卡，银行卡，医保还有……”陆禧洲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在自己的包里翻出了一大堆东西。 “行了，跟我来。” “你是叫原野吧，感觉你的名字很特别，别人肯定一下就记住了。我叫陆禧洲比你高一届。我觉得你挺厉害的，一打五……” “我应该让你的嘴着地。” “呃，我不说了嘛，别生气。” 原野无奈地看了眼嘟着嘴的陆禧洲说道：“我没生气。” 原野一打开门，妈妈就冲到门口抱住他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打了十几个电话都不接！” 原野卸下妈妈说：“妈你别这样，吓到我了。我手机没电了而已。” “嗳，这是你同学吗？交到这么帅的朋友了啊！你从来没带朋友来家里过，我今天很高兴哦！” “阿姨好！我是原野的朋友陆禧洲。空手来访真是不好意思。” “不是朋友……”原野想要反驳发现自己插不上话。 “哎呦你人来玩就是了，正好一起吃饭吧！” 三人正坐下，原野看着满是泥尘的陆禧洲有些愧疚。“你吃完饭去洗了澡再涂药。” “嗯嗯！”陆禧洲嘴里塞满了食物回答。 原野总觉得在哪见过陆禧洲，不过确实就陆禧洲的长相别人看过一眼根本就不会忘记。想不太起来也懒得追究。 “小陆觉得我们家的菜合胃口吗？” “嗯，很好吃。”只是有点辣，陆禧洲已经喝了好几杯柠檬蜂蜜水了。 原野看着身旁的人能把母亲做的饭吃得那么香，聊得那么愉快。忽然有一瞬感觉像是真的带了一个朋友回家而这个刚认识的人也恰巧把他当朋友。 吃完饭，原野便先去洗了澡。原野穿着白T，黑短裤用毛巾擦着湿发走了出来。陆禧洲看着他白皙的手臂，细长直的腿愣了愣。这真的是男生会有的腿吗？眼前这个男生除了性格孤僻冷淡外没有哪里是不完美的。看起来比自己想的要瘦很多。 原野的腿细长且直，并且非常的白。那不像白雪那样的刺眼，也不是白纸一样看着让人觉得干燥。而是湿滑的，柔和的白。 “喂，快去洗吧。”原野说完便要回房间。 “可我没衣服，我能借你的衣服吗？”陆禧洲连忙追上眨着眼睛看他。 “那你别洗了，直接涂药走。” 陆禧洲抿着嘴就要往前拉原野，原野迅速躲开了。妈妈听到了动静出来说：“小野，你别老是怼你的朋友，快去拿衣服。还有你不冷吗？去穿条长裤去。” 原野叹了口气乖乖照做，“给，你穿后不用还给我了。” “为什么？你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你讨厌人类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别废话，洗完来我房间。”原野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回房间关上了门。 陆禧洲抱着衣服闻了闻有一种很好闻的柔顺剂清香。 在雾气还未散尽的浴室里很快地冲洗，水雾将被抹干净的镜子再一次模糊，在阳光下肉眼可见的雾气就像是在热带雨林，浴室里是很香的沐浴露气味。阳光是金色的，洒了进来暖洋洋的。陆禧洲看着形状分明安静流淌的金色阳光甚至因为这阳光产生了幸福感。 陆禧洲叩了叩门后将房间门打开了。映入眼帘的便是躺在床上刷手机的原野，他还在撸着怀里的猫。那白色的卷毛猫跟他的主人完全相反，很黏人爱撒娇，能听到它可爱的声音。 没想到进入了这个房间，陆禧洲环顾四周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观察这里的方位出现了偏差。从对面的上一楼进入了它的内脏。 房间十分整洁，一尘不染。仔细去闻的话会有从阳台传来的花朵的沁香。他看到原野的书桌上摆满了画稿，原来还会画画吗？真是多才多艺。 “哦，你先坐着等会。”原野起身拿出了柜子里的跌打药。陆禧洲乖乖地坐在地毯上看着原野。小猫凑了过来似乎很喜欢陆禧洲。 “小咪咪，你叫什么呀？”陆禧洲用手顺着小猫的毛。 “毛毛。” “哦！因为它的毛很特别都是小卷卷吗？” “那为什么不叫卷卷啊？” “把手伸出来。”原野也坐到了地上把猫抱回了自己怀里就开始对着陆禧洲的手喷药。小猫不想闻到刺鼻的味道便跳到了床上。 陆禧洲看着原野喷药的手，细长白净，有微微隆起的青色血管和一两个黑色的小痣。按压喷头的指尖是粉红的。如果紧紧攥着的话会变得更红，留下有轨迹的红印子。自己的手比他的大一些，一只手应该能勉强握住他的两只手不过想要测算精准的话需要进行实践。实验对象的手腕也很细，有凸起的骨头，就是用的这双手弹琴的，嗯，也是用的这双手把我摔倒在地的。 “好了，过几天应该就不疼了。”原野收好药，打开房门表示送客。 陆禧洲对他哭笑不得，他还想在这个房间多待一会呢。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想着要怎么耍点无赖，阿姨端着一盘水果进来了。 “禧洲啊，真不好意思，我刚问了小野知道他把你手弄伤了。我会教训他的！他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带朋友到家里玩，你多陪他玩玩哈！来吃水果！” 陆禧洲此刻想给阿姨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的阿姨，我特别喜欢原野这个朋友的，跟他待在一起我超开心！” “唉。”原野发现他妈妈似乎认为他没有朋友是一件世界会毁灭的事情。其实真的没什么他只是单纯懒得交朋友而已，一个人明明就很好，更自在。 总之，陆禧洲赖了下来。他夸原野的画；夸他在酒吧见到原野时的帅气；夸他好看的耳洞和横舌钉很性感；夸他的书架好多书知识渊博；夸他的猫…… 我这是怎么了？话变得那么多，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是为了搏得他的好感吗？ 第6章 一起躺在横条光影之地 原野找了件黑衣服捂住了陆禧洲的口鼻。 “你……你要…… ”陆禧洲的脑子里顿时想起那些听说过的恐怖奇案，瞪大了眼睛。 “别动。”原野躲开陆禧洲伸过来的手。 “原来是你，口罩男。” “口罩男是什么称呼？”陆禧洲疑惑地扯下衣服。 “你说在酒吧看我表演，是戴着口罩帽子去的吧？” 这样想想自己去酒吧时确实总戴着口罩帽子，当时是为了规避打扰和被父母的人认出来。 陆禧洲点了点头“原来你一直记得我。” 在台下一群聊天喝酒的人里有一个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人不注意到才怪吧。原野常常对这道视线感到困扰。 “所以你是变态吗？老是看着我。” “啊？我不是啊，我只是在看演出啊。” “你那次来休息室堵我时如果还尾随我的话我会拐到巷子里把你揍一顿的。”原野看着陆禧洲琥珀色的眼睛，脑子里想起雨夜，想起雨夜中被晕染的霓虹灯……一股潮湿的迷幻的酒的味道都像淋雨一样让人头痛。 “呃，你对我误解这么深啊。我真的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并且我很弱绝对打不过你。” “……” 长得那么高，穿我的衣服似乎有点紧了。从短袖中露出来的手臂肌肉线条明显，呵，说自己很弱。陆禧洲脖子上的一条金色项链吸引了原野的注意。拨片的形状，上面好像还刻了字。怎么那么眼熟呢？和自己不小心弄丢了找了很久都找不到的纪念款拨片很像。他也喜欢我的偶像？有点品味但我怎么有点不爽。 “所以在那之后你就因为一个老是看着你的变态不来了？” “那倒不是因为你的过错。原因很多我懒得说。” “说说嘛，我真的很想知道。” 又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不累吗？原野看着那双眼睛，这种颜色真是少见…… “你自己想想也能知道，被妈妈发现，被人取代了。”原野别过了头，透过床，床上的猫和窗子看着窗外。我自己想想也能知道，被妈妈发现，被人取代了……原野感到些许失落。 “呵，找到了更好的就换掉，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运作的吗？”我随时都是一个可以被替换掉的人，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才不是，我是因为你弹的琴，唱的歌才去酒吧的，你走了之后我都不去了。真的，我会员卡都丢垃圾桶了。” “你应该去的，新来的人技术比我好很多。” “管他好不好反正我也听不出来，你就是最好的。” 原野回头看着陆禧洲。 “你该走了。” “怎么了？害羞了？不想再听我继续夸你？” 两人坐在地毯上沉默了一分钟。 陆禧洲有些尴尬向周围看着，“哇，那是效果器吗？它们会发出什么声音啊？那外面的是什么植物？好好闻。你画的是什么样的故事？小猫是什么品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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