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他喜欢上贺京来了呢。” 鼠标的光标扫过十四岁谢未雨第一次路演的照片。 青涩的身躯,已经有了巨星的雏形。 丁泽驹裁剪了周围的人,依然裁剪不掉贺京来在台上握住谢未雨的手。 有些碍眼。 “毕竟他是最接近贺京来的赝品了,没记错的话,他差一点就成功了。” “是吧,赵叔。” 贺家老太姓付,是贺老太爷第四任妻子。 她膝下无子,却是陪贺老太爷走到最后的女人。 贺星楼厌烦的家族内斗,本质是老太太心思难测,明明是带回贺京来的人,却像是要逼死贺京来。 小辈们不敢说什么,像是陷在泥淖里,等一个迟早有人要败退的结局。 付老太与贺家的后辈关系还好,但更在意娘家的亲朋好友,家宴也会叫上付家人。 赵管家嗯了一声。 “可惜啊,”丁泽驹眯着眼,“贺京来捡回了一条命。” 「谢未雨十九号」和真正谢未雨的照片放在一起,再调整也做不到如出一辙,有七分想象都是极致了。 还需要苦心营造氛围、角度,反复验证台词,像是购买去贺京来世界的通行证也要验证码。 赵管家:“老太太让我转告你,她会为你铺平所有路的,希望你不要辜负她的苦心。” 他转述不带感情,像是只为主人服务的机器人。 丁泽驹还是拒绝了:“我没兴趣,贺家再有钱,也负担很重,让她要报复贺家,不要找我。” 赵管家:“但你还是接受了提议,接近了谢未雨。” “我那是喜欢他。” 丁泽驹说完自己也愣了,自嘲地笑了两声,“他难道不是老太太让人推下去的?” 那天丁泽驹也在港市,倒不是跟踪,纯粹是行程重合,也住在一家酒店。 赵管家:“不是。” 丁泽驹不相信:“那还有谁?我是喜欢谢未雨,但还没有到喜欢一个人得不到就要毁掉的程度。” 那家酒店就是贺氏名下的,出入的员工也有管控,却查不到凶手,认定成自杀。 赵管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回付老太的要求:“泽驹少爷,您是小姐唯一的孩子,老太太会给你一切。” 丁泽驹:“唯一?我妈和我爸离婚后不是再婚了吗?你怎么知道她没孩子?” 走廊还传来工作人员说话的声音。 丁泽驹推开窗户,想看看外面的月色,却正好看见有人经过楼下的花圃长廊。 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影子在月下拉得很长。 也不知道背上的人说了什么,背着他的人有些无奈,似乎要把人放下来,又被拽着不放了。 赵管家正要说小姐不可能还有孩子,电话就断了。 深夜要求贺京来履行亲爱承诺的谢未雨走路不利索,贺京来只好背着他走。 刁钻的小鸟还要折腾粉丝口中老当不益壮的豪门大佬,非要让贺京来绕绕路。 月光洒下,半夜的覆盆岛寂静,能听到海浪声。 贺京来:“小鸟都睡了。” 谢未雨抱着他的脖子说:“小鸟要和你睡。” 他真是什么都能接,贺京来被逗笑了。 “笑什么?”谢未雨晃了晃腿,“这是很严肃的事。” “不是说无论如何都能接受吗?” 背上的人坏心眼挣扎,贺京来托了托人,顺带拍了拍谢未雨的腿,“是哄我的吗?” “我认真的。” 谢未雨贴着贺京来的耳朵说,“前提是樊哥你真的不行了。” “不过那我也太惨了吧,好不容易回来,还以为能大吃一顿,居然只能做素食主义者。” 他说话不一惊一乍,也不像在贺星楼面前带着些小拽和前辈的调调,就是普通的话多,“多丢人啊,我们族群不吃素的。” “面包虫都是下等食物,宁愿抓田鼠都不抓虫子。” 他越说越委屈,又咬了贺京来一口。 男人似乎免疫了,纹丝不动,背着人向前走,“那也不能太荤。” “太荤是什么程度?” 谢未雨往前倾,脸颊撞上贺京来的侧脸,男人一个趔趄,险些栽倒,无奈地喊了声小谢。 “小谢在呢。” 谢未雨亲了他一口,“你的秘书给我看了你的餐饮标,樊哥,你现在真的吃素啊?” “我跟着你不吃素的。” “无论是嘴吃的,还是身体吃的,都不要素的。” 的确是原汁原味,难怪柏文信也确认了。 贺京来由内而外地快慰,说:“当然不是全素,肉蛋奶也是必须的。” 谢未雨:“谁和你说营养标配……不对,我要的也是肉蛋奶啊。” 前面就是贺京来的独栋,谢未雨的手差点要摸到的时候被人攥住,贺京来问:“六点前要赶回去。” 他说直播时间,谢未雨的回答是贺京来的回答,很好用:“你不是很想爱我吗?” “不是不想演了吗?” 谢未雨伸手去按电梯,捂住贺京来的眼睛,“那在乎这些干什么,我晚上才有比赛。” “下午去趟练习室就好了。” 贺京来还想问什么,电梯门开,谢未雨从他身上下来。 身上好多伤的小鸟把比他高的男人挤入密闭空间的角落。 猛禽捕猎是本能,他勾住贺京来的脖子,“樊哥,再磨蹭我真的要飞走了。” “别人的鸟巢要是提供二十四小时肉食服务,我会很心动的。” 他手下滑,像是离开的动作。 嘀声响起。 上行电梯门打开直达套房,贺京来抱起谢未雨,不再犹豫,告诉谢未雨原因:“我看着你,亲吻你,眼前会出现你死在我面前的样子。” “小谢,所以我……” “就不行了。” 谢未雨破坏气氛,笑得开心,“那种死已经过去了。” 他闭上眼,“樊哥,我允许你以另一种方式把我……” 弄死两个字没机会说出口。 不怎么说漂亮话的小鸟只发得出呜咽声。 床头的描金竹影随着身影起伏,海浪声似乎挤进了谢未雨的身体。 他眼神朦胧,看了眼自己和贺京来撒在屏风上过度暧昧的影子。 浪花靠岸,用力又抽离。 他一口气喘得绵长,苍白的肌肤仿佛是几个小时后粉色日出提前洒下的痕迹。 “樊哥,你现在……能看到怎么样的我?” 贺京来的汗像是开在他胸口的雨花,和那年的滂沱大雨不同,暧昧又滚烫,与身体同频一次次拍岸,都像是挽留险些彻底离去的礼物小鸟。 谢未雨从不吝啬展示自己,像展示他独一无二的灵魂。 从不破碎,耀眼灼人。 贺京来像是匍匐在神像一角的信徒,他吻得温柔虔诚,力度却宛如强求。 “漂亮的小鸟。” 谢未雨翻了个身,摁着贺京来被下属吐槽卷过头的身躯,抬着下巴看他,冲他笑。 “我回来了,樊哥。” “你……” 什么话都被撞碎,贺京来这方面从不温柔。 能饲养猛禽的人类骨子里怎么可能无害。 他扣住谢未雨惯性逃开的身体,十指紧扣,用同样的伤口回应谢未雨。 开在谢未雨喉结的标记和一句—— “欢迎回家,我的小谢。”
第40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谢未雨第二天还有比赛, 贺京来本想早些带他去洗澡。 回巢的小鸟苍白的肌肤洒满绯红,被汗打湿的额发一缕一缕,不肯结束。 明明握住贺京来的手没什么力度, 还要掐一掐, 像是挑衅:“樊哥不行了吗?” 黑色的床单看不出痕迹,床头的装饰竹叶枝条投在睡眠灯下的躯体, 谢未雨有种自己站在枝头的错觉。 “你晚上还有比赛。” 谢未雨不让他起身, 也不让他抱着, 贺京来只好给他盖上被子。 纤瘦的躯体经历过生死轮转, 还带着伤痕, 拆了的缝线留在皮肤。 很多个瞬间, 谢未雨在贺京来眼里是拼起来的。 失而复得令人呼吸凌乱,大口攫取。 谢未雨这会显然是累了, 不然早翻身贴上去了。 他晃着贺京来的手,黏黏糊糊撒娇:“不要拿出去。” 贺京来搂住他,皮肉相贴, 暖呼呼的。 不知道他拍了谢未雨哪里, 怀里的人颤了颤, “樊京来虐待小鸟。” 闷笑声裹着无奈, 贺京来的手往下, 小鸟很自然地打开, 唔了一声, “樊小半又开始转移我的注意力了。” 这样的小名也只有谢未雨喊了。 贺京来的舅舅早就不开洗衣店了,与女儿北上生活,很少见面。 他们知道贺京来工作忙碌, 不知道如何宽慰他走出阴霾,逢年过节通个电话, 让贺京来不要送昂贵的礼品,就结束了。 也只有谢未雨喊得这么特别。 无论相貌、声音、身份变了,像是灵魂的呢喃,贺京来只想爱他。 “明天上不了台怎么办?” “那不是明摆着和你睡了吗?” 谢未雨身体酸软,他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和贺京来经历的,从成为人类的那一刻起,对方的名字就写在他的灵魂。 他不用迁徙,不用担心过冬,什么都交给贺京来就好了。 这个人类把他养得很好,可以让他心甘情愿地跟他睡在一起。 春天□□,冬天休憩,循环往复,到死为止。 “星楼已经放弃挣扎了。” 谢未雨说话胸膛微微起伏,上边都是如他所愿的斑斑爱痕,还让贺京来靠过来一些,“其他队友不管这个。” “你脖子是我咬的,鼻子是我咬的,明面上都盖完我的章了。” 谢未雨说话有些哑,这让他不太满意,戳出一截闷闷的气音,“现在私下也是我的。” “不上台就轮空一次,我会拿到冠军的。” 一周而已,乐队和歌手的积分排名实时更新。 每日的live pk场次with胜率极高,除却第一次live被付泽宇打乱,谢未雨依然是最稳定的选手。 “这么自信?”贺京来捧起拱向他肩窝的脸。 “你现在还是投资商,制作人,再做一次我的金主……” 谢未雨忽然笑了,含着未褪情态的眼睛望向贺京来。 他膝盖撞开对方被子下的手,贴得更近,“那不演白月光替身的戏码,樊哥要玩一次金主爸爸和他的宠物情人沉浸式剧本吗?” 贺京来:“金主……” 谢未雨:“不是吗?” 他看贺京来眉头蹙起,似乎很不满意后面跟着的称呼,谢未雨结合他之前的焦虑问题,像是明白了。 “你不喜欢我喊你爸爸?” 他的脸埋在贺京来枕头与贺京来颈侧的缝隙,被子下的手不畏惧贺京来的格挡,察觉到后笑出了声:“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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