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才回国,快过年了,姑姑也不想一家人不能团聚吧?” 提到郑允菡,郑琴的表情变得机警,嘴唇抿得很直:“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相信你心里也有数,你家里的那位也不是什么无名小卒。” 点到为止,双方都掌握着对方的软肋,郑嘉琢却丝毫不见惧色。 “可以试试看。” 语罢,他起身,起身的一瞬间却听到房间里出现一道突兀的声音。 “嘉琢,姑姑本来不想这样的,但是现在的远卓不是两年前的远卓,甚至不是半年前的远卓,还是不要太妄自尊大了。” 郑嘉琢垂眼,与一道黑漆漆的枪口对视,刚才是上膛的声音,他轻笑一声。 “姑姑,你也是人老了。” 郑嘉琢耸耸肩,居高临下地看着郑琴:“如果待腻了,可以去陪陪我爸,至于这个……” 他微微俯身,伸出一只干净修长的手,点了点枪口,郑琴见他有动作,不禁一颤,然后更加用力地捏住枪把。 “姑父那里有不少真玩意儿,就不要用假的来吓唬我了吧。” 然后他直起身,拉开茶室的门走了出去,将后背大方暴露在郑琴的枪口下,脚步未停。 离开茶室,郑嘉琢眉眼间染上戾气,拿出手机看到桑落发过来的信息,他才松开眉头,他一个电话打过去:“回家了吗?” 对面似乎是顿了一下,然后才传来声音:“嗯,快到了,你呢?郑琴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司机为郑嘉琢打开车门,郑嘉琢回道:“没说什么,就是拿了把枪出来。” 对面传来一点细微的声音,郑嘉琢听出来是桑落很突兀地踩了一下刹车,有些担心:“桑落?” 接着,桑落在电话那头骂他:“有病吧,真枪假枪?郑琴疯了吗?” 富二代圈子里什么违法犯纪的人都有,但涉及到枪这种敏感的东西,桑落没听说过,没人敢触这红线。 郑嘉琢温声安慰他:“你停车了吗?” “嗯,说话啊真枪假枪?你没带保镖?” “真枪,没带,她也没带保镖,那家茶室不允许保镖进门。” 桑落深感震惊:“郑琴也太大胆了,她哪儿来的?” “塔纳,不过她那把准确来说是自制的。” 桑落又问:“能报警吗?” 郑嘉琢不合时宜地被他可爱到了,但是听他的声音又非常严肃,于是只能给他解释道:“现在报警太早,不过不用担心。” 大抵是郑嘉琢认真说话的时候总是很轻易就能使人信服,桑落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发紧,但仍然不太好惹的样子,语气僵硬地说:“你还有多久到家?” “半个小时,在家等我吧。” “谁等你,胆子这么大。”桑落按断电话。 郑嘉琢回到观云的时候,别墅的灯都打开了,他路上买了一束黄玫瑰,包装简单,哪怕到了夜晚,花瓣也仍然柔嫩妍丽。 “落落,”郑嘉琢可能去德国那几年学了不少外国人求爱道歉的方法,单手拿着漂亮的黄玫瑰,嘴上先服了软,他就是知道桑落吃软不吃硬,“今天我也没想到郑琴会带枪过来,不过她也没那么大胆子,塔纳有批货在国外被扣了,人也回不来,她女儿又还在老宅,不敢动我的,我有分寸。” 桑落其实并不太喜欢花,但是郑嘉琢实在是太懂怎么顺着他,不管是在莱北还是在曼都,鲜花从来都是一种心意的表达,在桑落有时候哪怕再看郑嘉琢不顺眼也不会狠下心拒绝一束无辜的鲜花。 果然,软话一说,玫瑰一送,桑落的脸色就好看了不少,气也消了,本来也是因为担心才生气,不喜欢郑嘉琢这样胆子大过天敢在刀尖上走险还轻描淡写的态度。 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被郑嘉琢压在沙发上亲吻,旁边的鲜花散发出馥郁的玫瑰香气,桑落只要一移开唇,就会尝到空气中的玫瑰味。 然后郑嘉琢会很不满地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轻轻在他的嘴唇上咬一口,让他专心一些,但是很快又会顺从地舔舐他的唇瓣,让他觉得自己正在被讨好着。 桑落不甘示弱地与他唇舌纠缠,空气中是腻人的水渍声,桑落仰起头微微喘着气,露出白皙的脖颈,脑袋由于长时间的接吻有些缺氧,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又和郑嘉琢亲成一块了。 不过自从回到曼都,两人还没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刚才一对上眼神,就有些控制不住。 郑嘉琢看上去更加游刃有余一些,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桑落的后颈,他总是额外偏爱那一小块皮肤,桑落怀疑他在逗狗,但偏偏郑嘉琢好像又怕狗。 “去楼上?” 桑落哼笑一声,嗓音沉沉的,一开口却有点黏腻:“身体恢复完全了吗郑董,这么心急?” 郑嘉琢又抵住他的额头,用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语气说:“没有,头还是很痛,今天体贴我一点吧?” 近距离看这张脸的冲击力很大,桑落被郑嘉琢的睫毛扫得心痒,最终还是拉住他的衣领,又在他的眼睛上亲了一下:“医生说可以剧烈运动吗?” 郑嘉琢的眼睛里变成一片晦涩,像深海里的漩涡,桑落看了就有点移不开眼,恰好郑嘉琢也没打算放过他,用十分专断的语气说:“我的医生当然是说可以。” “行啊,”桑落不正经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风流倜傥的模样,“上楼。” 【作者有话说】 落:不知道啊原本打算骂他来着,突然之间就亲上了
第79章 情浓 话音刚落,郑嘉琢的吻便铺天盖地地落下来,桑落的外套被留在沙发上,两人像离开彼此就不能活下去的连体婴,交换着呼吸,跌跌撞撞上了楼。 郑嘉琢将桑落压在主卧的门板上,黑暗之中,两人相接的皮肤摩擦出暧昧的热度。 “啪!”郑嘉琢按下开关,主卧的灯亮起来,桑落不适地眯了眯眼。 “别开灯……嘶!”他难耐地呼吸两声。 郑嘉琢轻轻咬了一下他的锁骨,含糊地说:“这样你能看清我。” 桑落挣扎着抬手又将灯关掉,搂着郑嘉琢的脖颈带他倒向柔软的大床。 “除了你,谁还敢在我身上又亲又咬的?” 郑嘉琢呼吸一滞,抬手按了下床头的开关,打开了落地窗的窗帘,今天天气不错,月色皎洁明净,桑落泛起潮红的脸在映照进来的朦胧月光里像一件精心打磨的艺术品。 “怎么又拉开窗帘了?”桑落有些不习惯,动了动腰,又碰到灼热坚硬的一处地方。 他不动了,郑嘉琢又垂下眸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点以前倨傲的模样,桑落不喜欢他这个样子,于是抬起腿将人勾下来,暗示得不能更明显。 “在莱北你偷偷买的东西,这里有吗?” 郑嘉琢将他的衬衣纽扣一粒一粒解开,细密的吻落在白皙的胸膛,还有桑落平坦小腹上的那颗浅褐色的痣,婻風闷声“嗯”了一下。 “在床头柜里,拿出来。” 胸前的皮肤太敏感,桑落微微弓起身,艰难地拉开抽屉,将里面的东西胡乱拿出来。 “我爱你。”郑嘉琢打开瓶子的时候对他说。 桑落一只手搭在眼睛上不去看他,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轻轻一抖:“男人床上的话怎么相信?” 郑嘉琢又俯身去吻他搭在眼上的手,再次开口:“桑落,我爱你。” 桑落难受地动了动腰,闷哼一声,郑嘉琢一顿,声音听上去更哑了些:“会让你舒服的,相信我好吗?” 桑落屈膝,不自觉地碰到了郑嘉琢的胳膊,郑嘉琢便在他的膝头印下一吻,珍惜地看着他:“放松点,刚才你还没有给我回答。” 桑落此刻说不出话来,眼尾是红的,嘴唇也是红的,他用力咬着自己的唇,手不自觉地抓住床单。 郑嘉琢将他的手拉过来,与自己十指相扣,又撬开他的唇关,与他深吻。 “说啊。” 郑嘉琢温柔地提醒他。 “说个屁,给我轻点……你不是才出院吗?” “医生都说可以运动了,”郑嘉琢得不到回应就不肯罢休,“落落,快说你也爱我。” 他语气温柔,动作强劲,如同本人一样带有一贯的强势作风。 一边哄桑落,嘴上叫着落落,宝贝,实际上桑落踢他,他就拉着人的脚踝将人钉在自己身下。 桑落疼了就骂他,爽了也骂他,喊他郑狗,骗子,郑嘉琢什么都认了,就是不停,一直追着他要个回应。 郑嘉琢精壮的上半身覆了薄薄一层汗,显得非常性感。 “这……是什么?”桑落没忍住,闷哼一声,指尖划过郑嘉琢腰上的纹身。 想到上次郑嘉琢一脸无辜地说自己不记得了,他不满地捏了一下,但肌肉绷得太紧,没捏动。 郑嘉琢停下动作,抓住他垂下去的手放在腰上,桑落被烫了一下,说不清到底是哪里更热。 “希尔密码,”郑嘉琢冷感的声音冲破了卧室里的情热,“数字换成字母。” “什么、什么数字?”桑落又短促地闷哼一声。 “生日,十八岁那天。”同手机密码一样。 桑落装作不懂,笑他:“这么自恋,哪有人往自己身上纹生日的?” 郑嘉琢按住他的手,掌纹贴着桑落的手背,亲密无间,如同他们两人此时此刻一般,带着桑落的指尖一个个划过那串字母:“大学社团学的,你知道的桑落,特殊的不是那一天,是你。” 郑嘉琢的十八岁本来应该乏味地待在郑家老宅,面临着所有人的恶意,但因为那天放学后走进穿着紫色夹克的桑落,明晃晃又稚笨地闯进了他的十八岁世界。 至此,那一天,郑嘉琢在重新拥有幼时缺失的生日仪式的同时,正式成为了一个能担当一切的成年人。 怎么不值得纪念呢? 郑嘉琢这次没说“爱”,但桑落却深切地感受到,在他的纹身,也在他滚烫胸膛里热烈跳动的心脏。 于是最后,桑落被折腾得快晕过去的时候,眼角被生理性的眼泪润湿,郑嘉琢凑上去吻掉,才听见他沙哑的,难得温柔的声音:“我也爱你,嘉琢。” 第二天,桑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他本来就有起床气,平常郑嘉琢早起动静都不能太大,这次一醒,与意识回笼的是身体撕裂般的疼痛。 昨晚的某些太过刺激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一晃而过,他撑起身子,做到最后郑嘉琢抱他去清理了,所以身体感觉很干爽。 他想叫郑嘉琢给自己端杯水过来,结果一开口,发现嗓子疼,便作罢,一下床,发现床头柜放着一杯水,一摸杯子,还是温热的。 喝完清甜的蜂蜜水,桑落起床气消了一些,拖着沉重的双腿去找衣服穿,心里想着一定要赶快恢复健身,以前去攀岩冲完浪回来都没这么累,现在和郑嘉琢鬼混了一晚上就跟快散架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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