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遇到一个男人,他有很多钱,会给我买高级化妆品,买名牌衣服。”她盯着林真,“你说我怎么选?林真?你让我怎么做?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离了!” 林真张了张嘴,喉头哽得厉害说不出话。他低下头,眼泪终于掉下来。 所以到头来,一切都成了他的错? “你可以闭嘴了。”许彧川目光扫了女人一眼,带着锋刃,看向林真转瞬即逝,“我们走吧,既然如此,从此就一刀两断好了。” 林真没说话,任由他牵着走了。 …… 无力再质问什么,可能确实如她所说,那个男人没有做到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她也有头头是道的苦衷,谁都有错,也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 车子在车库停着,一上车就落了锁,生怕人跳车似的。林真只觉得好笑,他才不会这么想不开。 “老板,去哪?”司机问。 车内沉静片刻,才听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先去吃饭。” 全市最奢华的中心地段,北欧式的滨江餐厅,桌上已经摆满他喜欢吃的。 林真疑惑地看着对面的人,“这么丰盛?” “慢慢吃。” 一旁的长发美女用大提琴拉着了一首低婉的曲子,江对岸钟楼上的分针指向零点,钟声响起来,破煞风景。 林真戳了个黑椒口蘑放嘴里,一旁的手机亮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的消息。 “对不起。” 林真瞬间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号码,正准备关上手机,马上又来了一条。 “前几天有个人找上我,说可以资助炀炀治病的钱,前提是让我不要再找你。” 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林真没有回复,直接删除拉黑。 男人用餐的仪态上乘,餐厅昏暗的灯光照着他,周身都是财富教养出来的矜贵。 他不食人间疾苦,有些人一辈子为之奔波苦难,为之家破人亡的东西,只是他指缝间流走的微末一粟。 这几日的朝夕相处差点让他忘了,这些存在于他们之间的现实。 “怎么不吃了?” 林真用餐巾纸擦了擦嘴。 “吃饱了。” 许彧川也停下了用餐。 然后有服务员来给他们撤走餐食,换上新的茶饮。 林真的手机放在花瓶旁,一滴水珠顺着黑巴克的叶滴落到上面。 林真用纸抹去,“哥,我问你个问题。” “你说。”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的?” “什么事?” “那个女人。” 许彧川眉宇轻蹙,转而松开。 “你还是知道了?” “是我在问你。” 许彧川喝了口水,看着林真,凤眼微挑,扬起一丝苦涩。 “我承认今天确实是个坦白局,但我没想到会是这件事。” 林真握着杯子的手指颤了颤,没接话。 “毕业那天,她去找你,我知道的。” 许彧川双手交叠于桌面上,像谈判的姿势。 “这点我很抱歉,我私自让人找到她,以个人慈善会的名义捐助她,要求是她不能再来打扰你,只是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难过。” “这就涉及到我要给你坦白的第二件事了。” 林真眼睑颤巍巍撩开,看着他。 只听男人说:“我喜欢你,是想要跟你在一起,拥抱亲吻的喜欢,我见不得你受伤难过,想要一直陪伴你,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这个机会?” 林真手中的杯子磕在桌子上发出嘭一声轻响。 即使早有察觉,此刻依旧不敢相信,这场长达7年的暗恋终于有了回应。 可是那又如何呢? 他们的家庭条件不允许,而且他就要回宣梁了呀。 “不可能,你谈过女朋友的。” 许彧川叹了口气,“我跟她只是商业联姻,而且已经分手了。” “那你也是直男呀!” “说实话,我并不清楚,因为没喜欢过其他人。” 既然如此,那么他曾经看着他对别人的呵护时,心里划下的一道道伤算什么? 他过于自信冷静,林真想不到他有什么理由喜欢自已。 林真低垂下头,咬着唇极力克制着自已的情绪。 “你没有直接提出不可以,是不是有可能?你也喜欢我?” 林真嘴唇翕动,“我们不可能的。” 许彧川交叠的手紧了紧,“不可能,不是不喜欢?” “抱歉……”林真陡然站起身来,“我去趟洗手间。” 他转身速度过急,被桌角绊了一下,许彧川伸手扶了下他的手臂。 “慢点。” 想他今天才受了刺激,许彧川暗恼自已过于激进。 林真没有去卫生间,跑出餐厅找了个角落坐着。绿色的邮箱桶替他挡着,没人会注意到他,可他瞪直了眼,忍着眼泪,怕被看出来。 江上渡轮悠悠驶过,拉着一道长鸣消失在视线里。 想起他说:我喜欢你, 他按住翻滚苦涩的心跳。 心里回答:我也喜欢你。 再次走进餐厅,大提琴已经换了一首曲目。 许彧川静静等着。 林真回以温和歉疚的笑。 “不好意思。” 原本的亲密无间,又变成了客气疏离。 许彧川嗓音哑了些。 “没关系,我只是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你可以慢慢想。”想到他身上所背负的苦痛,又觉得还是让他开心最重要。 他握住林真的手,寄以力量。 “你不要有压力,不管最后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永远在你身后。” 林真低着头,过了片刻。 “谢谢。” 第28章 观礼 没过几天就到了江亭北的婚礼,知道他在许彧川这里,又特地送来了请柬。 林真又搬回了二楼客房住。用完早餐回房,没一会儿门又被敲响,是管家徐从明,捧着两个盒子站在门口。 “这是什么?” “这是给您准备的礼服和鞋子。” 林真犹豫了一瞬,“这我不能收,您拿回去吧。” 徐从明没有动,微微欠了身。 “这是先生专门找人给您定制的,您不要的话我真的不好交代。” 他垂着头静候着,好像不收他就死赖着不走一样。林真叹了口气,伸手去接。 徐从明没给他,“我给您放进去。” 林真只得让开门,等他进去将盒子放好。 徐从明又道:“先生说10点半出发,请问您这需要造型师吗?” 林真马上拒绝了,今天又不是他结婚,何必搞得这么兴师动众。 送走管家后,林真去洗了手来换衣服。 男人给他准备的是一套珍珠白西装,中式小立领,内搭浅灰色缎面衬衫,右下摆处用银丝绣了一排细竹,不甚明显。不知他咋知道的尺寸,穿上竟然挺合身。 林真又将头发仔细打理了一下,换了鞋下楼。 崭新的白色皮鞋在楼梯上踩出颇有节奏的哒哒声,楼下轮椅里的男人抬头望去。 这样纯粹柔和的一身白果然是极适合他的。剪裁合体的面料将他本就不错的身段勾勒出清瘦挺拔的线条,行走时衣摆的银竹有光影流动起来,那骨节修长的手指轻扶了下眼镜,看向他时嘴角微勾起清浅笑意,径直来到跟前。 许彧川招了下手,“下来点。” 林真微微俯身,只见男人拿出一块银灰印花的小方巾折叠好塞进他左胸前的口袋里,然后绅土般牵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轻吻。 “今天真帅。” 林真手指轻颤,他收回手握了握,也在男人额头上落下一吻。 “你也是。” “还有,谢谢你的礼物。” 林真直起身,压下错乱的呼吸,走到吧台边喝水。 淡定淡定,单纯礼仪罢了,小场面。 婚礼地址是在江家的一处城郊庄园里,从奥赛公馆过去近一个小时车程,十一点半到达。车子径直开进主楼院廊下。林真率先下车,转身要去抱许彧川,却被拒绝。 “不用,今天你可是王子。” 林真耳根一热,往后面退了退,这时从后车下来的两个保镖上前将许彧川和轮椅抬下来。 许彧川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双排扣西装,内衬是跟他一样的浅灰色,黑色缎面绣有暗纹的领带,中和了纯黑西装的正式感,额发侧分散落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慵懒,即使坐在轮椅里气场也不减半分。 林真走在他身旁,一进去,整个会客厅就安静了下来。 这两人一黑一白,一个成熟俊美,一个年轻清俊,静静走过来,画面太美,让人恍然觉得今天结婚的另有其人。 林真顶着一溜的视线,低声对旁边的人说:“我们成显眼包了。” 许彧川低眸,笑意流转。 “稳住了。” “稳着呢。” “许总,安好啊?” “许总。” “许总到了?” “许总,好久不见了。” 一路过去,不少人在跟许彧川打招呼。 圈内的人大都听说了许彧川受伤的消息,就连他身边的林真也打探得清清楚楚。 都说一个农村来的穷小子,不知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得了那位的青睐。不过光说这张皮相倒是不错,圈里不乏男女通吃的人,看到这便心思乱动起来。 许彧川跟林真的位置在前排,一回头就能看见一两张在网上看到过的脸,甚至还有的朝着他微笑打招呼。也属于是狐假虎威了一把了,林真汗颜,不敢再往后看。 许彧川旁边的位置还是空的,坐的是姗姗来迟的楚拾月。 她越过许彧川朝他打招呼:“嗨,林真!” 林真握着手机的指腹一紧,面上带笑,“拾月姐。” 楚拾月偏着头看向身边的人,“哎呀,腿还没瘸呀?” 明明手机上已经调侃过了,现在还是没忍住再犯一下贱。 许彧川也不惯着她,“你也还没塌呢?” 楚拾月啧啧两声,对林真说:“你看看这人有多恶毒。”转头又瞥了许彧川一眼,“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在一起这么久,这是一点恩情都没有。” 林真没有接话,对于他来说,男人的腿伤一直是非常严肃的事。 许彧川最是清楚,这人每次都要亲手给他擦药,每次都绷着一张脸,不让用力,不让碰水,比谁都紧张。 新郎新娘都是大家族,婚礼现场布置盛大,就连主持人也都是娱乐圈有头有脸的。 礼成后即可开席,乐团在台上演奏着悠扬轻快的音乐。客人简单地用了餐后,都在隔壁厅里喝酒跳舞去了。 楚拾月赶通告,随便吃了几口就离开了。 林真和许彧川不打算应付这种你来我往,正想找个安静地方呆着,又一个人上前来和许彧川攀谈。 林真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正洗手时,厕所隔间出来一个男人,从镜子里看着他,眼里是令人不喜的打量。 他来到他隔壁,跟林真打招呼:“你好。” 林真不理解,但还是礼貌回应:“你好。” 正想擦手离开,这人又追问,“听说你是晋城大学的。” 林真不想理他,不过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为免得罪了人给许彧川惹麻烦,因此耐着性子跟他说:“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家里有个读高中的孩子,成绩一直上不去,你这么优秀,可以请你做我们的家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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