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深认真地听着钟宴这样讲,从那一晚上过后,钟宴偶尔会给他讲一些关于父母,关于家人的事情。
谢深知道钟宴这是在回忆,往往这些时候他不需要说什么,只需要静静地听钟宴说话就好。
听钟宴把自己以前没有宣之于口的爱意都说出口,听钟宴将往事一一诉说。
钟宴:“我之前说过要带你去见父母,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啊,所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
“见家长这件事情我可是想了好久的了。”
钟宴轻笑,谢深对见家长的执念啊。
“明天放你一天假,带你去。”
作者有话说:
以前宴猫猫:吃醋,这辈子都不可能吃。
现在宴猫猫:我没有吃醋。
谢深深眼神宠溺:你说没有吃就没有吃吧,谁让你是我老婆呢?
第54章
翌日,
路过花店的时候,谢深下车去买花,钟宴没有忘记提醒谢深, “白玫瑰要北极星。”
“知道了, 你放心。”, 谢深刚走出两步又折了回来, “对了,宴宝宝你说了咱妈喜欢什么花,还没说你最喜欢什么花呢。”
谢深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又把钟宴下午给他讲的话复盘了一遍,然后他就猛然发现他的岳父大人是真的很会讨岳母喜欢。
每天回家带一束岳母喜欢的花, 就这样把浪漫融入了平常,是安定, 是温馨, 也是无时无刻包裹着对方的爱意和浪漫。
谢深把这点参透以后,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要学习学习自己的岳父, 他也想给钟宴最好的。
他本来是想给钟宴带一束向日葵的, 但是走了两步他又不是很确定,万一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呢?要是钟宴喜欢的不是向日葵, 惊喜就不完整了。
钟宴嘴角勾了勾, “抄作业还要我给个提示?”
谢深:“宴宝宝, 给我提示好不好?”
钟宴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消失, 目光直直地望向他, “你真的不知道我喜欢什么花?”
“我以为你知道的。你送那么多反倒自己都不确定了?”
他喜欢向日葵, 因为谢深所以喜欢向日葵,因为向日葵像谢深。
谢深心里的小海浪开始翻滚, 钟宴的意思是他最喜欢的是向日葵, 最喜欢的是他送的向日葵。
谢深:“我知道了。”
谢深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两束花, 一束是皎白的北极星,一束是明黄的向日葵。
钟宴父母的墓碑是挨着的,但是奇怪的是钟宴母亲的墓碑前却放着一朵红玫瑰。
红玫瑰鲜红似血,张扬肆意,和这片墓地的肃穆格格不入,但是就是这样格格不入地在这样的寂静之地高调的宣扬着什么一般。
钟宴上前,但是没有拿开红玫瑰,只是把白玫瑰放到了墓碑面前。
在北极星映衬下,红玫瑰显得更加更加的柔媚,像高调的示爱,像要将白玫瑰压进尘埃里。
谢深:“你以前过来也会有人在墓碑前放红玫瑰?”
“没有。”
以前这样的红玫瑰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钟家的人是不会来看他母亲的,当然除了他的二叔。
至于二叔每次来基本上都是带的也都是北极星。
钟宴忽然想到什么,“谢深陪我回钟家老宅。”
忽然出现的红玫瑰,打乱了两个人本来的计划。
谢深跟着钟宴上了楼,进到了一间书房里,书房里的装修是中世纪的哥特式装修,颜色基调阴郁浓重,整体的装修繁复华丽,但是这样的繁复华丽透着一种阴沉的感觉。
黑色实木书柜依墙而立,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房间的装饰繁复到了书柜都是雕上了花纹。
然而花纹并没有让实木书柜带给人的压迫感减少,相反上面的花纹繁复如同鬼魅游走,仿佛让人心里更加沉重一般。
钟宴开口解释道:“这是我父亲生前用的书房,已经好久没有打开过了。”
谢深点了点头,“你过来是想在书房里找什么?”
钟宴:“是要找一些东西,但是不在这里。”
钟宴往书柜那边走了过去,谢深就这样紧紧地跟着钟宴,他总觉得这里确实让人过分压抑了,他甚至生出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这丝不安的感觉也让他想要随时跟在钟宴身边,随时保护好钟宴。
钟宴看谢深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嘴角勾了勾,“害怕我在这里解决了你?”
谢深:“怎么可能?并且你舍得吗?”
“舍得啊,杀了你,再杀了我自己,用血来祭奠我们的爱情。你觉得怎么样?”
钟宴嘴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眼中的一丝笑意透过镜片,斯文败类的气质环境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淋漓尽致。
现在的钟宴仿佛就像是古堡中矜贵的吸血鬼一般,残忍又多情,残忍在他好像随时都会咬上对方的脖颈,吸光对方的鲜血;多情在于,你已经被他列为了猎物,是他感兴趣的存在。
谢深脑袋晕乎乎的,除了觉得这样的钟宴好蛊惑人心以外只有一个想法,让他杀。
谢深十分配合地凑了上去,在钟宴耳边说道:“好啊,杀了我,让我永远属于你。”
谢深的声音低沉好听,钟宴双眸微眯,杀了我?
钟宴神色却更加冷静了,语气挑衅又强势,“不杀你,你难道就不会永远属我了吗?”
谢深:“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杀我。”
钟宴指腹摩梭着谢深的耳垂,“谢深,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和我一起去死吗?”
谢深眼神幽深,“会。”
他舍不得让钟宴一个人,他要一直陪在钟宴身边。
钟宴眸光微微颤动,刚才眸子中的轻佻散漫已经尽数消散,但是他毫不质疑谢深的回答,因为要是谢深死了,他也会去陪谢深。
钟宴继续开口,“那要是我是被别人害死的,你会怎么做?”
谢深想也没有想,“会让他们付出千百倍的代价,会让他们给你陪葬,做完这一切我会来陪你。”
窗外的光透过彩色玻璃被切割成紫色,红色,蓝色的色块,光怪陆离的色彩将整个房间沉郁的色调打破又糅合。
金色的笼子之上,夜莺的红马宝石做的眼睛闪着红色的光亮。
在这样的神秘和诡吊之中,两个人相对而立,耳鬓厮磨,仿佛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这副油画唯一想体现的是,跨越生死的爱情会穿过时间,在漫长的时间长流中不断回响。
钟宴:“我也是这么想的。”
钟宴在谢深的怀里转身,一双细长骨节分明的手打开了金色的笼子,将笼子上的红眼夜莺放进了笼子里。
就在红眼夜莺被放置好的那一瞬间,刚才给人压迫感十足的书柜向旁边滑开,一个密室出现在两个人面前。
钟宴接着两个人最开始的话题说道:“我要找的东西在里面。”
谢深看了一眼已经旁边已经被关进笼子里的夜莺,眸中掀起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希望钟宴和他刚才的对话永远也不会发生,他希望的是他们相爱一辈子,伴随着彼此走过漫长的人生,一起走向人生的终点。
对于相爱的两个人来说,无论哪一个先离开了,对于对方来说都是残忍的。
他不想让钟宴承受第二次失去爱人,也不愿意自己失去钟宴。
要是失去钟宴,他恐怕不会比他的岳父好更多,他会发疯,会在这样的阴沉的环境中将自己完全禁锢,疯狂地折磨自己。
囚禁的夜莺。
你死后,我将不会感受到人世间任何光明,不会拥有任何自由。
钟宴仿佛看出了谢深在想什么,忽然开口,“刚才的死法是不是很浪漫很疯狂,但是我觉得我们会很平凡的过完这一辈子。”
谢深望向钟宴,嘴唇勾起于以前一样阳光的笑,“当然了,等我老了我还要牵着你去公园遛弯。”
钟宴嗔怪地忘了一眼谢深,“老了都不让我安生一些。”
谢深:“老了你总不会还要守着工作吧?”
走下两步阶梯,钟宴才说起他来这里的来意,“谢深,你有没有想过故事里面的错误是什么?”
谢深:“我想过,但是我总觉得五六岁的你不会犯什么错误,特别是犯了让那个人觉得你应该付出所有的代价。”
钟宴:“你说我犯的错误是不是就在故事之中,故事的起点并不是故事的起点,惩罚的开始也并不是惩罚的开始。”
拐出了了密室的走廊之后,两个人视野一下子就开阔起来,谢深也看清楚了这个房间里的东西,是几乎数不清的油画,而油画的主人公都是同一个人。
油画的女人漂亮优雅,大量的油画仿佛将女人的一生都画完了,画将女人的美定格了,也让她永远停留在了最好的年纪。
而画上的女人和钟宴有七分相似,更多的区别是钟宴眉眼之间的疏离,还有与生俱来的锋利气质。
“你的意思是他所认为你犯的错是你害死了你的母亲?”
谢深是皱着眉说出这个答案的,要是钟宴二叔真的是这样想的,那只能说明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偏执,也不是一般的疯狂。
但是联想到钟宴刚才问他的问题,谢深又觉得这个人应该是疯狂的,只是这份疯狂不应该是冲着钟宴来的才对。
钟宴:“这只是我的猜测。”
“所以你的验证在哪里?”他知道钟宴不会随便就以自己的猜测来作为结果,钟宴那么慌张地要离开墓地来这里,肯定就是为了验证。
钟宴抬眸看向谢深,嘴角掠起轻笑,“谢深深,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像还挺聪明的。”
忽然被夸聪明了谢深还有点儿发愣,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我本来也没有那么笨好不好?”
密室的最深处是和外面格局一样的书房,只是这里的装修不是和外面一样的沉重压抑,反而是一种轻快明丽的风格。
在钟宴把灯光打开的一瞬间,屋内就更加的柔和温暖,这个书房也一整面墙的书,书大多和装修设计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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