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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喻随安放下咖啡，“你的爱人很帅，最配不过。” 洛寻之上前看着喻随安包花，时不时打量着四周，在绑蝴蝶结的时候店的后面传来玻璃的破碎声。 “康寻！”喻随安放下手里的东西头也不回的往里冲，洛寻之怕出意外跟了上去。 在后面的花房，周康寻正看着不小心摔碎的花瓶发呆，时不时看看自己的手，喻随安进来的时候，他回头望去，满眼的委屈：“我连花瓶都拿不动了。” “……”喻随安看着他说不出话，只是扑上去跪着抱他。 洛寻之皱了皱眉：“需要帮忙吗？” “不用，”喻随安抹了把眼泪看向洛寻之，“抱歉啊，蝴蝶结可能要你自己弄一下了，我得把这里处一下，要不然狗狗会受伤。” 洛寻之点了点头：“没关系的。” 回头把花束弄好，洛寻之有些不放心的看向花房，恰巧喻随安出来：“洛先生，好好对裴老师。” “好……”洛寻之随即愣了一下，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喻随安好像看出了他的心声：“没有人会认不出洛寻之的，哪怕带了口罩和帽子，不过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我跟裴老师是朋友。” “谢谢。” 洛寻之离开之后还是觉得那两人不太对，但赶着去裴知落那里也没多思考。 他是卡点到的戏院，好在裴知意在裴知落的安排下早早就等在了门口以防万一洛寻之进不来。 “好久不见啊哥。”裴知落跟裴知意交代了洛寻之的车牌号，后者也是不辱使命的大老远就认了出来。 洛寻之抱着花提着蛋糕下来：“来帮忙，后座给你和你哥买的零食，拿一下。” 裴知意闻言快速上前：“欧了，走吧。” 洛寻之看着女孩笑了笑：“你哥现在干嘛呢？” “你再晚来几分钟他就要上台了，”裴知意把洛寻之往后台带，“现在你还能在他上台之前见他一面。” 洛寻之却没有打算去见裴知落：“去他房间吧，戏前不见了，他会分心。” “你倒是对自己很有自信嘛。” 裴知落很少因为什么事情在唱戏上分心，洛寻之的自信让裴知意觉得惊讶，惊讶于他们的关系。 洛寻之把东西放在了房间里，手上抱着花跟着裴知意去了台前，洛寻之把花光明正大的摆在桌子上，而裴知落给他预留的位置恰好第一排。 “今天唱的是什么？”洛寻之坐好之后感觉到无数打量的目光。 裴知意靠了过去轻声提醒：“帽子和口罩是要摘掉的，今天唱《牡丹亭》。” 洛寻之先是一愣，但是动作比脑子反应更快，帽子和口罩已经摘下呗裴知意放到了一边的小木柜子里，洛寻之后知后觉的开口：“《牡丹亭》？” “是啊，洛哥，”裴知意笑着看向洛寻之，“他临时换的剧目，所有人都很开心，但我问他的时候，他说他想让你开心，所以，唱给你听。” 洛寻之愣在了原地，《牡丹亭》在七年前那次意外之后再没被裴知落唱过，七年后的第一次重启，因为洛寻之，而当年意外的幸免你，也因为洛寻之。 一是说不出话，这对裴知落有着很大的意义和挑战，无论是对那一天的心恐惧还是生性恶心，但裴知落却越过了那个坎儿，唱他所爱。 “快开始了，”裴知意看了看周围，一圈打量的目光全部落了下去，洛寻之在一群艺术家眼里无非就是名利场的莺燕，此刻与他们一同在此不免引起一些不满和猜忌，但裴知意的眼神却可以打消一切，在这个院子里，在这个戏台上，能力是首位，裴知意扯了扯嘴角，转头看向洛寻之，压低了声音，“你实话跟我说，你跟我哥是不是在一起了。” 洛寻之笑了笑，正要开口，好戏开场，戏台上渐渐亮了起来，戏台正中央是一对红檀木椅子，椅子背靠着一个斜着向上的扶梯，裴知落以杜丽娘的形象出现，一步一韵，步步动人。 前奏响起，裴知落沿着扶梯缓缓走下，挑起眼眸的一瞬间与台下的洛寻之对视，收起眼神后抬手以袖半遮面，徐徐拉开的眼里满是春波。 开口的第一句来自《春日随想》：“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台上的人一步一摇，唱到“雨丝风片烟波画船”时，裴知落微微下蹲，手上的折扇 打开，金色的扇面和大红色的牡丹撞色，贵气极了，一字一扇，裴知落的笑颜在洛寻之眼里光彩夺目。 看到后面，洛寻之其实在感叹，能跟裴知落搭档的应该不好找，毕竟裴知落已经很高了，一出戏下来，洛寻之看见了不一样的裴知落，跟平时不一样的裴知落，跟少年时期自己在台下看到的裴知落也不一样，此刻的裴知落笑了，笑得真实而动人，像是活在现实一般的明媚自由，殊不知这样的变化，是洛寻之给予的。 美，太美了，这是洛寻之唯一的想法，他的爱人在发光。 灯光在台上二人相拥的瞬间暗下，洛寻之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落了泪，裴知意偷偷递去纸巾并未说什么，接着就是场下此起彼伏的掌声和喝彩，经久不衰。 他二十七岁的裴知落已然逝去，接下来的年岁将全部归他洛寻之所有，他们的后半生才刚刚开始，他们的相互许诺在此刻熠熠生辉。
第九十六章 承诺 “感谢大家的捧场，”裴知意在灯光在此亮起时起身面向观众，“裴先生现在去卸行头，请大家移步内院等待。” 说着，裴知意拍了拍洛寻之的肩膀声音压的很低：“你在这里别动，他会来找你。” 说罢，客人们说笑着起身，其实来的客人大多相互熟识，毕竟艺术无界限。 裴知落在内院开了个大席搭了个小台子，说笑喝茶到一半总会想唱上几句，裴知落解，也为他们提供了舞台。 洛寻之坐在原位上努力调整情绪，忽觉身后被人拍了一下，回头对上魏泽的脸，后者笑的开心：“你也是私客啊？” “哦不对，我不是私客。”魏泽又换了称呼。 洛寻之笑了笑：“好巧。” “裴知落前段时间是追你追到国外的吧？”魏泽在旁边坐下，“他那个师叔也是孩子心性，他去看他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洛寻之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的笑了：“是来找我的，吵架了，他来找我亲自扇巴掌的。” “你俩真逗。” “魏泽，”后台传来裴知落的声音，“还不去内院吃东西吗？” 魏泽闻言笑得更开心了：“耽误有情人私会了是吧？” “好好好，我这就走，”魏泽一边说一边起身，“裴学长，生日快乐。” 裴知落一边系腰带一边走了出来，又是一身素到不能再素的西装衬衫：“谢谢。” 裴知落身后跟着一个人，看见那人的第一眼洛寻之就想掏手机拍给楚清酒看，保准把后者嫉妒死。 楚轻舟跟着裴知落，但看见洛寻之的瞬间开了口：“那我就先回穆灵轩了，还有东西要收拾。” “你确定吗？”裴知落回头看向他，“走了就真的结束了。” 楚轻舟笑了笑：“总得把他戒掉吧，又不是什么正道正常的爱情，都病态了，何必再考虑留恋，早点结束比什么都好。” “行……”裴知落叹了口气，“那你收拾完就离开吗？” 楚轻舟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裴知落也跟着点了点头：“等空闲了我去找你，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楚轻舟拍了拍裴知落的肩膀，“走了，好好谈恋爱吧寿星。” 裴知落让裴知意把楚轻舟送了出去，此刻整个偌大的表演厅只剩下他们两个，裴知落笑了笑：“怎么还哭了？唱的不好吗？” “唱的太好了，”洛寻之笑了，“太美了。” 裴知落从台上直接跳了下来，动作轻巧灵活，然后大步走到洛寻之面前：“明天是不是就有工作了？” “明天不是有《寻艺》录制吗？” 裴知落双臂环绕勾上洛寻之的脖子：“晚上留下来陪我。” “第二天缓不过来的，”洛寻之回抱住裴知落的腰，“而且我什么都没准备。” 裴知落笑了笑：“我准备了。” 闻言，洛寻之愣住了，裴知落松开手看向一边：“喻先生的手笔？” “对，喻随安做的。” 裴知落笑了笑俯下身：“洋桔梗，一看就是他。” “今天我收到的所有花里都有茉莉，花种很多，送玫瑰的也有，”裴知落起身，“但唯独没有洋桔梗。” “他倒是……悲情。” 裴知落笑着拿起花上合拢的卡片，上面写着几个字“珍重”。 “下次别让他自己发挥，”裴知落放回卡片，“他会夹带私货。” 洛寻之伸手从身后抱住了裴知落：“挺好的，永恒的爱只对你。” “永恒的爱……”裴知落叹了口气，“对我们是永恒的爱，对他是无望的爱。” “嗯？” “晚点跟你说，”裴知落侧头跟洛寻之接吻，“有点难受的故事，现在不适合说。” 洛寻之点了点头，裴知落又开了口：“所以晚上留下来吗？” “你……”洛寻之叹了口气，“留。” “现在我们有四岁之差了，”裴知落拍了拍洛寻之的手，后者松开，“看看是什么新感觉。” 说笑间，裴知意回来了：“哥，内院还有客人。” 裴知落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洛寻之：“陌生人的场子如果你不喜欢就去房间等我，等会给拿好吃的。” “好。” “你带他去吧，我自己过去。”裴知落跟裴知意说，后者点了点头。 在裴知落转身离开的时候洛寻之开了口：“生日快乐。” “这话……”裴知落转头看他，“晚点我们私下偷偷说。” 裴知落转身抱起花，朝着洛寻之笑了笑后转身离开，洛寻之跟着裴知意回到房间，后者也没有离开的打算，直接在小沙发上一坐吃起了洛寻之买的零食。 “你不去外面吗？”洛寻之也在扒拉零食。 裴知意摇了摇头：“他在就好了，他在我就不用管，哥是我们的顶梁柱，他在天就不会塌，他不在我就得挑大梁。” “他……很辛苦吧。” 裴知意点了点头：“反正从我记事开始他就没闲过，他呢，是一个有事硬扛的人，现在还好一点了，以前出事情了他也不跟我们说，一个人偷偷摸摸去把事情解决，然后再一个人遍体鳞伤偷偷的舔伤口。” “你们两个，其实我有点矛盾，”裴知意笑了笑，“我挺喜欢你……不是，我超级喜欢你，我是你剧迷粉丝能懂吗，所以本来如果把我亲爱的师兄嫁给你我就可以拥有近距离看偶像的机会，但是……说实在的，你那一次的救赎，真的能抵岁月漫长吗？他只在那一次就爱上了你，然后一个人偷偷摸摸那么多年，谁都会替他觉得不甘和恐慌，谁又能保证爱不变质不贬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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